他紧紧搂着她的腰肢,腰间冰凉的玉佩被他的体温染得滚烫,他眼中暗沉汇聚,趴在她的肩头,声音轻缓为黏,像极了撒娇:“秋娘、教习宫侍说床笫之间不能发出声音,否则便是浪荡,会让妻主讨厌。”
秋姝之哑然失笑,这不是跟上辈子那什么羞辱一样吗,她可不在意这些,不过说起来,她倒是很好奇男人的呻yin声是什么样子,是否如上辈子的女子般绮丽浓情。
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不必理会,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都喜欢。”
我都喜欢。
一句话戳中了月冠仪隐秘压抑的兴奋点,他不顾一切的抱住她亲吻她,脚趾更是痉挛般的蜷缩着,他想完完全全彻底的属于秋娘一个人,身上都烙上秋娘恩赐的印记,染上秋娘的气味。
秋娘是他的神明,而他是献给神明亵玩的宠物,只要秋娘喜欢,他什么都愿意做。
一夜旖旎,缱绻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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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月冠仪睁开眼,第一时间就往身边看去。
秋姝之还在沉睡之中,睡颜毫无防备的展露在他面前,眉眼更是温柔的一塌糊涂。
红烛燃尽,红烛泪落满烛台,满室柔软红帐凌乱堆叠着,烛台上的并蒂双生莲花,在一片红晕之下旖旎盛开。
一想到昨日自己大着胆子使劲浑身解数的勾引秋娘疼爱自己,像个小倌为了留住客人,将花魁教自己的手段全部用了出来讨好秋娘的样子,他便羞得脸上滚烫发热。
他狠狠掐了一把手背内侧的软肉,用疼痛让自己清醒,不能再放任自己这样想下去了。
他是新夫,刚刚被秋娘娶进门,新婚的头一日他一定要正在众人面前好好表现。
他知道秋娘娶他受了多大的委屈,因为他残忍凶狠的厉名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坊间朝堂都认为他是仗势欺人,仗着自己官职高逼迫霁月风光的秋娘娶了他。
月冠仪抚摸着胸口上的刻字缓缓一笑,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
他确实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才勉强入了秋娘的眼,但他绝不会像外面传的那样在家中压秋娘一头,骑在妻主的头上作威作福。
若不是朝廷情势所逼,他早就不想混迹在那些女人扎堆的地方,他只想安分的守在后宅,为秋娘生儿育女,像个奴隶一样事无巨细、体贴入微的照顾着秋娘的饮食起居,让秋娘知道他是一个合格的正夫。
他轻轻撩起红帐看了看雕花窗外的天色,似乎刚到卯时。
他小心翼翼的起身,生怕自己的动作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秋娘,但昨夜肆意纵情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一丝酸痛,膝盖上更是残留着昨夜的红痕。
月冠仪紧抿着唇,忍着膝盖的酸软光脚踩在地上,只有这样才能不发出一丝声音,不会吵着秋娘休息。
他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裳,坐在妆台前打开妆奁准备施些薄妆,菱花镜前自己脸色虽然还似从前一样略微苍白,但凤眸却满含春光,春水潋滟,一看就是被女人滋润过得样子,便是不用化妆就已有春容桃花模样。
月冠仪放下手中的眉笔,抚着微红的脸,这些都是秋娘施给他的恩泽。
他刚准备起身,忽然想起新夫刚过门要去拜见岳父岳母,但秋娘父母早逝,今日拜见的只能她的表哥。
秋蕖霜那个贱人,上次差点着了他的道,险些让他成了秋娘的夫侍。
月冠仪拾起刚放下的眉笔,既然是要见秋蕖霜,那他定不能输给那个哑巴。
论家世他比不上自己,论外貌更是姿色平庸,秋娘之所以对他好,不过是看在他是她唯一的亲人份上。
秋蕖霜就是仗着这层关系,这么多年秋娘一直被他霸占着,秋娘的生活起居更是皆由他伺候。
月冠仪凤眸微眯,如今他过了门,他是秋娘的正夫,伺候侍奉秋娘的事理应有他来做,不需要经过这贱人的脏手。
薄妆初成。
月冠仪穿着雪青色衣袍,素雅却不寡淡,白皙的肌肤如白露凝霜,眉如远山隐雾,凤眸更是滢滢潋滟,往日一直压在阴沉官服下的容貌,终于完全展示出京城第一美人的风姿。
他抿了抿唇,看着红帐内秋姝之的身影...希望秋娘醒后能喜欢。
装扮好后,天色还灰蒙蒙的,离天大亮还有好一会儿。
他直接跪在床边等候着秋娘醒来后伺候她梳洗。
约莫跪了小半个时辰,月冠仪膝盖传来一阵阵刺痛,他常年身居高位,除了在太后和皇帝面前装装样子跪一下以外,还是一次跪这么长时间。
不过只要想到这些都是为了伺候秋娘,他便满心欢喜。
红帐内的秋娘呼吸沉稳,月冠仪壮着胆子,掀开床幔。
纤纤玉指在微光下衬得水光莹莹,躺在一片鲜艳的红色中,如一块美玉,叫人心中窥觑。
月冠仪抿了抿唇,喉结滚动。
他小心的观察的秋姝之一阵,然后飞快在美如般的指尖上落上温湿的轻吻。
美如般的手指动了动,指尖无意拨动了散落在手边的红枣,月冠仪正襟危立,生怕自己刚才僭越的举动吵醒了秋娘。
但好在她只是动了动,并没有醒来。
月冠仪松了口气,明明已经是自己妻主,却还像偷情似的,生怕被发现。
被秋姝之拨动的红枣圆圆滚滚地到了床边,静静地躺在月冠仪面前。
被秋娘碰过的红枣......月冠仪神情微微迷醉,他似不受控制的拿起那颗红枣,放在嘴里,果肉在他齿间咬开。
月冠仪摸着平坦的小腹,脸上浮起针刺般的红晕,他一定要早点为秋娘诞下子嗣。
秋姝之做了一夜好梦,翻了个身,枕边空空如也。
她睁开惺忪的眼,撑起身子。
只见被清风吹拂地微微晃动的床幔之外,残凉红烛里,映着美人静默跪立的玉姿,惹人怜爱。
秋姝之清醒了一大半,撩开床幔:“你跪在外面做什么?”
月冠仪抬起头,嘴角带着最温柔的笑;“侍身在等妻主起床,夫侍早起服侍妻主是应尽的本分。”
虽然他名声不贞洁,但《男德》《男训》他都熟记于心,知道这样做好夫侍的责任。
秋姝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还没亮透,也就5点钟的样子。就算古人习惯早起,但这样的时辰日复一日,着实折腾,况且月冠仪还要负责锦衣卫的事情,本就劳累。
她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个残虐无道的封建大地主,而月冠仪就是被她强行买来的可怜小妾,满心都是罪恶感,但偏偏月冠仪还不这样觉得,反而甘之如饴。
她拉着他的手,将他从地上拽起坐到床上:“以后你不用这样早起伺候我。”
本以为她这样说,月冠仪心里会高兴,谁知他竟然慌乱起来。
“秋娘、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他声音紧绷似拉扯的风筝线。
秋娘不想让他伺候,那她想让谁伺候?秋蕖霜吗?月冠仪眼底闪过一丝嫉恨。
秋姝之捧着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月儿很好,是我舍不得让你起这么早。”
舍不得?
月冠仪激动地差点撕烂衣角,秋娘这是心疼他?
秋姝之轻打了一个哈欠,昨日婚礼忙了一天不得歇息,晚上又折腾到后半夜,才睡了两三个钟头,着实没有睡醒,想来月冠仪也应该如此。
她揽着他的软腰,稍稍用力,两人一块跌入床中。
“时辰还早,再被我睡一会儿。”
月冠仪靠在她的怀中,感受到面前柔软的触感,脸上涌起绯红一片。
他也想就这么一直在床上侍奉秋娘,但......
“可、秋娘,按规矩今日一早我应该去拜见表哥,给他请安敬茶。”
秋姝之掐着他的软柳腰,想着昨日他的腰身柔韧的可以掐断的样子微微一笑:“放心吧,咱们家不似其他深宅高院规矩繁多,不必起这么早跟兄长请安。”
而且她昨天还专门和表哥说过,今日他们会起的迟些。
咱们家......月冠仪因为她无心的话弄得浑身轻颤着,唇瓣翕动良久说不出话,这以后就是他们的家了,他和秋娘的家。
他深吸一口气,从秋姝之凌乱的衣服里汲取着温暖,良久,他缓缓抬头。
“可是我刚刚进门,如果去请安迟了,表哥他不会生气吧?会不会对我不满?”
秋姝之笑了笑:“放心吧,表哥不是那样的人。”
“那就好。”月冠仪似放松般依偎在秋姝之的怀里,隐在其中凤眸眼尾轻挑,唇角得意的勾起。
第82章 他的一切都是秋娘的 包括权势
“表少爷, 已经这个时辰,您还要等着吗?”
正堂之上,秋蕖霜端坐着点头, 他衣着端庄得体, 唯独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
侍奉秋蕖霜的仆人玉莲小声说道:“表少爷您还是奴才看您还是别等了, 家主和主夫正新婚燕尔, 浓情蜜意,怕是不会来请安了。”
一句浓情蜜意, 让秋蕖霜几乎刺破了他的耳,清亮水润的眸光更是黯淡无光。
玉莲心中一跳, 连忙补救道:“长皇子殿下何许人物, 他下嫁咱们秋府, 想来也不会太遵循礼制,您何必与他计较。”
秋蕖霜看着空荡荡的正堂外, 比划着:“你们一大早就起来伺候我也累了, 都下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再等等。”
“可、长皇子殿下他......您又何必再等他?”
“他来不来请安是他的事,至少我要把礼数做全做好, 免得落人诟病, 只是长皇子殿下进了门,你们下人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秀气的黛眉微微蹙着, 水眸含愁凝思,我见犹怜。
听到秋蕖霜这样说,玉莲心中忽然替他委屈起来:“表少爷您也太可怜了,才嫁进来一天就敢给您脸色瞧!”
玉莲本就是心直口快之人,看到秋蕖霜这样委屈求全,不由得为这个对他很好的主子抱屈。
“这话可不要乱说!”秋蕖霜忙捂住他的嘴:“长皇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要是被他听到了,你的命就不保了,到时候连我都救不了你。”
玉莲点点头,心里却对月冠仪更加不满。
他伺候秋蕖霜许久,知道秋蕖霜对下人极好,下人们都希望主家管事的是一位温柔和蔼的主夫,秋府上下几乎都认定未来的主夫是表少爷无疑,谁知半路杀出一个长皇子殿下。
听说长皇子手握重权,手段残忍阴毒,谁惹了他就要被扒皮抽筋凌迟剔骨,毫无人性残忍的宛若阴厉恶鬼。
玉莲虽是仆人,但仆人也有仆人的小心思。毕竟手段残忍、动不动就杀人取乐的长皇子相比,满秋府上下都巴望着表少爷成为正夫,只要还能保住一条命。
玉莲微微叹气,自从昨夜长皇子嫁进来之后,满府的仆人们都活的胆战心惊,生怕哪里得罪了这尊活阎王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正想出去,外面的下人突然来报长皇子殿下来了。
玉莲顿时一口气提到嗓子眼,连忙躲到秋蕖霜身后去,生怕引起那厉鬼的注意。
不多时,秋姝之便领着月冠仪进了正堂。
玉莲站在秋蕖霜身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打量了月冠仪一眼。
传闻长皇子殿下虽然花容月貌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但嚣张跋扈、心狠手辣,阴眉冷目,身上更是常年凝聚着一团慑人的杀气,光是看一眼就叫人腿脚发软。
谁知今日一见,竟然打破了他对于长皇子的印象。本以为是个蛇蝎美人,谁知竟然这样好看。
一身雅致的雪青色衣袍,雪白细腻的肌肤匀滑细腻,浓墨长发用白玉冠束起,其余慵懒的披在身后,狭长的凤眸深邃而潋滟含情却也不失透着一丝清冷疏离,让其他人不敢上前,只有在面前家主秋姝之时,薄唇才会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如此美人一走进正堂便觉得艳光照人,秋蕖霜在他面前倒显得黯然失色了。
“表哥,我们来迟了,没让您久等吧?”秋姝之上前说道。
秋蕖霜掩去了眼底的委屈,撑着笑意,比划着手势:“没等多久,我也才刚来罢了。”
看秋蕖霜这么说,玉莲心里更心疼了,忍不住说道:“回家主,表少爷从卯时起就在这儿坐着了,已经枯等了两个时辰。”
秋蕖霜一脸紧张地拉住玉莲,示意他不要乱说。心里却十分满意,他看中的就是玉莲心思单纯,心直口快,有些话他不能说出口,玉莲就可以代他说。
他刚才故意在玉莲面前表现出一副委屈大度的样子,让玉莲心生怜悯,又不露痕迹的说月冠仪心狠手辣,将来仆人的日子都不好过,来拉拢他,现在玉莲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两个时辰?”秋姝之有些惊讶。
“表妹夫月冠仪给表哥请安,今日是我懒惫拖着秋娘,才会请安来迟,请表哥不要怪罪。”月冠仪对着秋蕖霜屈膝行大礼。
他是千金之躯,秋蕖霜又不是秋姝之的父母,光是屈膝行礼对于秋蕖霜来说已是莫大的礼遇。
他此番举动,看起来真诚无比,倒让玉莲有些吃惊了。
“表哥,这件事不怪他,是我拉着他才起来吃了。”秋姝之不愿意月冠仪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连忙解释道。
秋蕖霜藏在袖中的手攥的紧紧地,眼中底色浓稠墨黑,月冠仪这番举动倒把他的计划打乱了,他不得不端着得体的笑。
“你们新婚燕尔,来晚一些也正常,殿下快起来,您是千金之躯,蕖霜只是一介平民,您可折煞我了。”
说着,秋蕖霜将他轻轻扶起。
月冠仪淡笑着:“哪有什么折煞不折煞的,我虽是皇子,但是进了秋家的门,我就只是秋娘的夫郎,对您行礼是应该的,表哥您也千万不要因为我这一层身份而介怀。”
正好仆人端着茶水到月冠仪面前,他执起茶杯,递到秋蕖霜面前。
“表哥,请喝茶,今后还请您多加照顾妹夫。”
‘妹夫’两个字的声音加的格外重,偏偏月冠仪温柔舒缓的语气稳重得体,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秋蕖霜看着自己的‘好妹夫’恨得牙痒痒,他一口喝掉热茶,满嘴苦涩。
秋姝之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丈夫温柔贤良,表兄和蔼包容,虽然之前对月冠仪青楼的过往有些许不满,但也很快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