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我成了太子妃——玉山狸
时间:2021-10-05 08:50:55

  当初他命人给谢高阳传音时,就知道对方不会回信了。
  狄雍:“川田,你去查一查那位岁岁夫人,我要知晓她在飞燕楼时的情况,以及她是何时到的飞燕楼。这事要快,明日日落之前,我要听到准确的答复。”
  如今时间尚早,倘若娇娇还未与谢沉绛相遇,那是最好。
  但如若岁岁真的是他的娇娇,他们相处时日尚早,一切都还来得及......
  额角带刀疤的男人应声,顿了顿,他随即又说:“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白。”
  狄雍目光扫过他,锐利得仿佛能刺破所有心思,“若所问问题与女人有关,你不用问了。”
  川田噎住。
  大人还真是洞若明火。
  来酒楼当然少不了吃菜,在交谈告一段落后,狄雍示意众人用膳。
  两个包厢,中途每个包厢各自唤了店小二,让他加酒加菜。
  饭罢,那些早年来到扬州做生意的胡商先行离开。
  狄雍看向剩下的人,“都做好准备,这两天内可能会离开扬州。”
  如若岁岁是最近到的飞燕楼、且过往履历模糊,那就没什么可疑惑的了。
  而谢沉绛此行离开扬州,多半会去横县,他在扬州找不着人,也去横县便是......
  其他人齐齐应声,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却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大人最近真是好生奇怪,但又不可否认大人最近料事如神,变得比以前更加高深莫测。
  ***
  “姐姐,秋季了,满山红火,这里好漂亮啊!”江听雪坐在马车里,探头看向窗外的景色。
  颜茵也朝外看去,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很漂亮。”
  在同意江听雪同行后不久,他们这一行便从江府出发,一路往西行。
  横县在松山县的西侧,两者之间算不得近,但要说远也说不上。
  而这枫山在横县与松山县的连线上,且十分靠近横县,算起来它坐落在横县的郊外。
  远处的枫山还未完全更换上火红的新衣,正处于从翠绿向浅红过渡。
  红彻彻的枫叶有烈焰一般的美,这处于渐变的初秋新装,也有一种别样的风姿。
  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速度逐缓,很快,外面传来了马夫的声音,“大小姐,庄园到了。”
  江听雪听闻立马下车去,“太好了,终于到了!好几个时辰的马车真真难熬。”
  贺沉绛在另外的马车里,江听雪下来后瞧见他正与庄园的主人在交谈。
  这座庄园有几分像客栈,同样是缴纳费用即可入驻,只不过他入住的门槛可比一般客栈高得多。
  江听雪不晓得贺沉绛与那庄园主人说了什么,对方笑容满面的对他拱手,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但贺沉绛并未入内,而是转身朝着另一辆马车走来。
  男人身形精壮,宽肩窄腰,一身象牙白的交领鹤纹长袍让他化去了不少锐利与威严,愈显风流倜傥。
  秋风拂过,男人的袍角被风拂过,袍上鹤纹栩栩如生,宛若下一刻便会展翅高飞。
  江听雪目光多了几分怔然。
  距离拉近,江听雪清楚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此前那个她所以为的荒诞想法,忽然变得不那么荒诞了。
  她想离开松山县,去繁华的京都生活、在那里定居。而还有什么比嫁人后,随夫君一同离开更为理直气壮的方式呢?
  江听雪认为没有了。
  从远及进来的男人目不斜视地越过她,走到马车跟前,鲛纱质的车帘子被掀开,男人宽大的手掌伸过。
  似乎定定的等了两息后,一只宛若冰雕玉器的漂亮小手从车内探出,落在男人的大掌上。
  大掌旋即收紧,将车内的少女牵了下来。
  杏子黄的柔软裙摆如同海岸边被波涛俏皮拍打过的软白细沙,随着那雪肌缎发的少女从马车上走下,扬起温柔的弧度。
  缕金挑线纱裙在阳光下折射着细碎的光芒,仿佛有碎金在她身上洒落,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女俏男俊,宛若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不由转身的江听雪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女孩儿两颊薄红,似别扭又似害羞的低声说了一句,“多谢夫君。”
  贺沉绛笑道,“夫人客气。”
  颜茵别开眼不去看他。
  一行人在庄园主的带领下入了庄园,庄园主是个健谈的,一边领路一边说。
  从他口中,颜茵得知已入住庄园的,可不止他们这一行人。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另外两队人。
  一队是早五日前,便阖家老小来游玩的潭姓一家,他们住在东边厢房。
  另一队是一日前结伴出游的书生,他们住在西南处的厢房。
  跟着庄园主,颜茵一行来到了正西边厢房。
  这正西边厢房与西南处的厢房相距不远,颜茵等人来到时,恰好瞧见那边房门打开,有人从中出来。
  白冠帽青发带,书生意气,清隽温和。
  此人正是樊致远。
  江听雪脸色大变。
 
 
第34章 第34根铁柱   他的做恶
  江听雪没想到会在这碰见樊致远, 在她的认知里樊家家贫,他如何有能力来这等庄园快活。
  樊致远这时也看见江听雪了,他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但很快湮灭。
  对着江听雪一拱手,樊致远彬彬有礼, 仿佛不记得那日在街头发生过的事了,“江二小姐。”
  听这称呼,他是知道江家寻回了大小姐。
  江听雪僵硬片刻,但到底露出笑容, “樊公子好巧。”
  颜茵看看江听雪, 又看看樊致远,觉得这两人还是怪怪的。
  贺沉绛见江听雪与樊致远认识, 似乎起了结识对方的心思,竟顺着攀谈了几句, 然后与樊致远交换了姓名。
  此番后,算是从陌生人转为点头之交了。
  这时, 樊致远打开的厢房门里, 又有一人走出,那也是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人, 不过从他身上的衣着料子来看, 他家境殷实得多, 想来便是此人提议来的庄园。
  “兰台, 怎停在此?不是说要去向主人家借个火折子, 赶明儿去枫山好......”
  喊着樊致远表字的书生,在他瞧见颜茵这一行时愣住。
  江听雪模样清秀,有种小家碧玉的美,而颜茵与贺沉绛那更不用说了, 姿容万里挑一,他们这一行放哪儿都惹眼。
  那书生顿觉惊为天人,心道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出游。
  但定睛一看后,认出于他来说半熟不熟的江听雪,“这不是江小姐么?”
  一转头,书生对着樊致远揶揄笑道:“那日你对我说,江小姐才思敏捷,妙手生花,绘的绣图实乃一绝!我当时想,这般才女若有机会定要见上一见,没想到今日圆了我的梦。”
  倘若一般女子,被旁人这般的夸赞,定会脸颊飞粉,但江听雪却不在范围内。
  她看见樊致远便觉得恶心,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些在京城煎熬的日夜。
  那种腐朽的、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日子,如同一张张湿了水的锦布叠合的蒙在脸上,每一刻都让她感到窒息的绝望。
  樊致远竟还向好友这般提起她?莫不是此时他已存了蛊惑自己与他私奔的心了?
  江听雪心里又惊又恐。
  樊致远迅速看了眼江听雪,却见对方不看他,顿时眸光微闪,“席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江二小姐刚到庄园,想来急需休息,我们莫要唠叨人家。”
  席云一顿,连忙说:“是在下唐突了。”
  江听雪扯出一抹笑,“无碍,是我今日有些乏了......”
  谈话结束,两行人各自忙碌。
  江岁岁与季子安是夫妻,很自然的,颜茵跟贺沉绛同一间屋子。
  江听雪歇在隔壁厢房。再隔壁,则是归柴阳等跟随出行的家丁与丫鬟。
  来之前已说好,此次秋游约莫会持续个两三天,故而行李不少。
  确定了歇息的厢房后,菱角迅速将颜茵与贺沉绛的衣物从马车上卸下来,转入厢房中。
  乘了数时辰的马车,颜茵蔫哒哒,干脆待在屋中休息。
  倒是贺沉绛,瞧着精力旺盛,一如当初,他进屋后只转了一圈便出去了。
  席云与樊致远未曾想到,他们竟会如此快又遇见贺沉绛了。
  不是对贺沉绛的身份不好奇,但介于方才略微尴尬的处境,他们俩只是点点头,当做打招呼,并未主动上前。
  然而让他们意外,对方朝他们走来。
  男人间、尤其是读书人间其实是很容易混熟的。
  谈各大名家,诗词歌赋,又或者是论卷游历,大家肚子里都有墨水,极易找到认同感。
  所以半个时辰后,先前还拘谨的席云,现在已拍着贺沉绛的肩膀喊他季兄了。
  席云一脸“我是本地人,我知晓这里一切”的神情,“季兄,这枫山你还真来对了,每每到秋季,这里美不胜收,来此一行,总能带着几首佳作回去。”
  摇头晃脑的,席云又说:“历时如若在山上抓几只野兔野鸭来烤,和着周围的美景食用,岂不快哉?”
  贺沉绛点头称是,又道:“方才听闻明日你们想上山去?”
  席云颔首,“正是,我与兰台是昨日晚间到的。只不过兰台晕车,身体不适,今日不得不休息了一日,明日才去枫山。”
  一个大男人居然晕马车,樊致远不由露出了尴尬的笑。
  贺沉绛面上并无轻蔑,“我们亦打算明日去枫山,不知席兄与樊兄可介意多几位随行的人?”
  樊致远在贺沉绛后来挑起枫山的话题时,便所有若感。
  果真后来对方请求同行。
  “当然不介意!”席云想也没想便说,不过说完他想起身旁还有一位,于是转头,“兰台,我们与季兄有缘,不若明日与他们一道吧,而且......”
  他用的手肘碰碰樊致远,对他挤眉弄眼,“江小姐也在呢。”
  樊致远眼中有亮光划过,“同行甚好。”
  席云哈哈一笑。
  贺沉绛也笑了,笑容有几分意味深长。
  不过他如今一身象牙白袍,翩翩公子,如磋如磨,气度清贵,旁人看他,只会觉得陌上人如玉。
  樊致远纠正道,“席云,你往后莫要喊她江小姐了。你前些日子外出,所以大抵不知晓江家大小姐回来了。”
  席云怔住,“啊?”
  贺沉绛一本正经,“嗯,拙荆前些日子归家了。”
  席云艳羡之情溢于言表,“季兄,你能否传授我点功夫,如何才能娶一位大美人为妻?”
  顿了顿,席云羞涩说,“若没有大美人,其实小美人也行。”
  贺沉绛一脸感叹,“全靠天赐缘分。”
  樊致远听闻眉心微动。
  天赐缘分?
  江听雪会出现这此处,可不就是天赐给他的缘分么?
  樊致远一直都知道家穷,且娘亲的病是个吃银子的无底窟窿,他要读书要考科举,也要兼顾娘亲的病,单靠自己是不成的。
  所以得......
  将樊致远的意动看在眼里,贺沉绛唇边的弧度更深了几分。
  从江听雪先前的表现来看,樊致远定然与她关系匪浅。
  他倒要看看,倘若这两人凑在一块儿,江听雪还会吐露出些什么信息。
  如此,也不妄他大费周章将樊致远从松山县弄到些横县来。
  ***
  颜茵在厢房里小憇了一个时辰,再醒来,精神好多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窗外的天光染了几许暖绒的橙黄,想来如今时间已临近日落。
  颜茵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待过最初的迷蒙后,起身把外杉穿好。
  才刚系好蝴蝶结,房门便被推开了。
  身形挺拔如峰的男人从外走入,瞧见屏风后有模糊的人影晃动,贺沉绛干脆不再放轻脚步。
  颜茵闻声连忙把衣服又理了理,确认无不妥后,这才从内间走出来。
  贺沉绛语气平静,“明日一早,我们会去枫山。”
  颜茵错愕,“明日?”
  他们才刚到庄园了吧,明日便要去登山了?
  贺沉绛眸光微动,忽然问:“你来时晕车?”
  颜茵很诚实,“没呢。”
  贺沉绛敛眸,“那不就得了。”
  颜茵眸光微微飘乎,“我能不能......重新回答方才的问题呀?”
  贺沉绛嘴角勾起,在颜茵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目光愈发期待中,慢悠悠地吐出二字,“不能。”
  颜茵噎住,一张粉白的小脸涨得通红,“可是、可是......”
  贺沉绛挑眉,“可是什么?”
  颜茵低眸,语气愁得不行,“可是我不想登山,登山太累人了。”
  她阿兄喜欢登山,以前她不知人间险恶,被阿兄骗着跟过去郊外一次,结果累得够呛,整个人差点化在山道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偏生那时她已经是大姑娘了,阿兄说不好背她,只能让她自己走下山。
  颜茵记得那天她一边哭一边慢吞吞的下山,好像哭湿了四条还是五条手帕。
  真是又凄惨又丢人。
  自此后,她便对登山敬而远之。这等可怕的活动,请务必要忽略她!
  贺沉绛眸子微挑,“登山能强身健体,让自己无病无痛。”
  颜茵嘟囔,“可是生病了有医馆啊,大夫能治好病痛,不然要医馆来做什么?”
  “满脑子歪理。”贺沉绛哼出一声笑,“明日早些起,我们卯时末出发。”
  颜茵愁眉苦脸,连一向微扬的狐狸眼也拉耸着,可怜兮兮的,“要不你跟江听雪去吧,我真不想去。”
  贺沉绛定定看了她半晌,眼里似有暗色在沉浮,“你若明日跟我一起去登山,等回来后,那二十两银子提前拨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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