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饭馆——宠妃大辣椒
时间:2021-10-25 10:01:27

  她觉着她很自私,再好再大义的男人,可若是做不到对家人温情,在她眼里大抵也是没什么用的。
  说她假仁假义也好,矫情也罢,总归为了讨好新妇,便轻飘飘的一句将后院的妾室都打发了……许巧娘到底觉得他有些冷心,推己及人,也担忧着自己往后是会被放弃的那个。
  乔妹儿又给她递了一双新的帕子,“你说你,这般大的事儿怎的不与我和你从兄说?”
  黄连水不再给了,只要人能想通,没必要叫她苦两回。
  许巧娘声音低低的:“我,我也是想着他娶过亲,你们一定会不同意的。”
  “那可不一定的,没人说这世上的鳏夫一定不好,只要人好,你俩又有情义能过得好,当然没人会死拦着你们。但是像这个程郎君,那铁定是不成的。”许秋石在关键时刻总结:“他大义也好,仁善也罢,即便是受尽世人爱戴,可只要我家小娘子会过得不好,我就不会同意。”
  世人选择不同,他就是一个普通人,那等多次让出自家恩荫名额的人,他心中也会敬佩对方的心胸,可自己却是做不到的。
  他这一生,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良人安好,家人顺遂。
  其他的,当他愚昧罢,做不到也做不来。
  突然,乔妹儿想起什么似的,问她:“程郎君到底是哪家?”
  虽说这大宋朝其实婚姻并不是很看重门第,且说句大实在的话,只要新妇嫁妆不错,即便是官宦子弟,也是会求娶的。
  毕竟生活富足的宋朝人民还是很在乎实在的,要那些空名头没甚么用。
  但是一般来说,家中世代为官的,大多数也是会找家中有亲长为官的小娘子的,怎会找上她家巧娘?
  巧娘虽情况不错,可跟官人千金比起来,确实是不够看的。
  许巧娘抽噎了两下,道:“程郎君单名颐,说他家中只有一个兄长,如今母亲跟着兄长和嫂嫂住,他兄长好像还是个甚么官儿,据说是太子殿下门下。”
  乔妹儿:“????”
  许秋石:“????”
  乔妹儿惊呆了,“巧娘,你不觉得这程颐耳熟吗?”
  要命了,要真是那个,那大概是好多小娘子不敢踏坑的,毕竟人家怕他万一短命,自己就得守寡一辈子呢!
  许巧娘有些迷茫:“啊?”
  “那什么!你说的这个,大概我是知道是谁的,”毕竟二程大名这两日在铺中出现的概率还是挺高的,“他叫程颐,他兄长叫程颢,在东宫为太子中允。”
  “对了,他嫂嫂乃侯氏,后院还管着一个姓魏的小妾,你熟悉了吗?”
  许巧娘:“……”
  “魏、魏小娘?”
  “对!”乔妹儿点头。
  咕咚——
  许巧娘受不了这个刺激晕了过去,乔妹儿和许秋石对视一眼,俩人极其狠心,抱都没抱,直接就地把人掐醒。
  许巧娘醒了后突然一声干呕,紧接着吐了起来。
  乔妹儿脸一绿,这是她的房间!
  紧接着,许巧娘就嚎了起来:“我没想着攀高枝儿的!我是先认识他的人,在有些心动之后才知道他的家世的!对他家中人未曾多问!”
  她越哭声音越大,“嫂嫂,我觉得好恶心!”
  “这辈子就是死,我也不会入他程家的门!”
  许秋石:“……”
  乔妹儿:“……”
  乔妹儿抹了把脸,示意许秋石把地上收拾干净,然后扶她起来:“好,咱们不要这个!”
  能理解,这头一回正儿八经的谈恋爱,结果谈到前未婚夫的姊夫的亲弟弟身上,别提有多糟心了。
  当然,有着上辈子围观奇葩的经历在,乔妹儿也没放松了警惕。
  第二日一早,巧娘专用早餐:苦菜包子,又苦又咸。
  第二日中午,巧娘专用午餐:无油炒芜菁,苦一苦更好。
  第二日晚上,巧娘专用睡前茶:苦菊黄连水。
  ……
  一连半个月,米饭管够,即便许巧娘已经苦到忘却烦忧,乔妹儿还是坚持到了一月底,争取每顿都苦一苦。
  还不忘在她苦巴着脸的时候提醒:“记住这个味道,要是你哪天想不开又这样了,日子过得比这个还苦!”
  这一番骚操作,谁还敢脑子发热的去自找苦吃?
  许巧娘被连苦一个月,又被嫂嫂强行了灌输某个小娘子行差踏错,结果婚后日日挨打的悲惨事例,最后导致的就是等了程颐忙完了手头上编纂的活儿,想回过头来问一问她为何不同意时——
  许巧娘见到他瞬间面泛苦涩,掉头就跑。
  程颐:“……”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请注意:未查到程颐妻子是谁,为了文章需要,本故事纯属虚构,且由程颐的“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的说法才有这一幕剧情,莫要攻击作者嗷!
  且文中也提到,程颐挺有大义的,据查,当年落第后其未曾参加考试,且家中世代为官,有恩荫子弟的名额,也都是被其让给了族中的子弟。
  大义人品赞一个!
  文采也赞一个!
  心胸也赞一个!
  这么多赞,莫要因为一个虚构的小说就……求轻拍。
  私底下的后宅生活,乃作者杜撰,莫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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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超厉害哦!
  今天三更结束!
  我——钮祜禄宠妃,一定能搞出第四更!
 
 
第98章 一更/立春吃春卷
  怎么回事?!
  程颐都惊呆了,正要追过去,就发现一个年青女郎走了出来,朝他客气笑笑,而后道:“郎君可是要买糕饼?”
  “方才那——”
  “哦,”阿月面无异色:“方才那是我主家娘子的小姑,最近正在相看人家,郎君还是请回罢。”
  程颐一听就急了,立刻上前:“我……”
  话没说完就叫阿月打断了,她压低了声音:“郎君,咱们这样的人家攀不上您,真的。”
  吱呀——
  门被打开,许巧娘一身淡青衣裙走了出来,福了福身:“儿谢过当初程郎君相救。”
  “巧娘你?”程颐不太明白,他就是忙了些,“这些日子我真就一个人在书房忙活,自从与你相识,我便没进过后院。”
  许巧娘瞧着这里说话也不像样,便往外走:“我没想到你有妾室。”
  阿月道:“巧娘!”
  她摆手:“阿月莫担心,我就在前面那柳树下,你能瞧着我。”
  而后转头看向程颐:“为何要骗我?”
  程颐:“……我本不欲骗你,只是我们相识之后,我一言一行,皆为你牵动,我怕你不愿,这才……”
  “这才不敢主动说?”许巧娘歪头打量他,“因此,你便遣媒人去寻我家人,自个儿不敢与我说,便叫媒人上我家来暗示?”
  程颐见她这般娇俏的模样,不知怎的,心底发慌:“巧娘,以前我也不知会遇到你,这回你原谅我可好?我保证往后身边只有你一人,后院我会全部打发了,往后余生,只与你相守。”
  “打发?”
  许巧娘在口中细细嚼着这两个字。
  “对!”
  程颐神色坚定:“都打发了,往后只守着你一个人过!”
  突然,许巧娘笑了起来:“儿冒昧问程郎君一个问题,当初你与发妻相识之时,可也曾这样答应过遣散后院?”
  程颐沉默了一会儿,终是点头:“对。”
  许巧娘突然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圈发红,轻声道:“我想我们是不合适的。”
  “为何?”程颐一听就急了:“我答应往后只守着你一人还不成?”
  他已年近而立,与妻子相守多年,当初的激情早已退却,余下的不过是亲人之间的相守。这还是他这几年来头一次对个小娘子有如此心动的感觉,自然不想放弃。
  且他当初虽婚前有通房,可在原配进门之前也都打发了以示对妻子的尊重,成婚之后的往后数十年内,他们皆只有彼此,没有任何人插足其中。
  程颐将这事儿说了出来,“我知你不是介意我有原配之人,且往后我娶你为妻,也定不会碰了旁人,你可放心?”
  许巧娘擦了眼角的泪,为自己的一片真心感到不值。
  “若我记得没错,你那原配去了将将一年罢?”她有些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你能数十年与其相守,恩爱不疑,我自然是感动于你的一片心意又羡慕的。可你的这般深情却在她去了不足一年的情况下,连续……纳了两门妾室,一年后,又对另一个小娘子真心相许?”
  尽管这个小娘子是她自己。
  她本想着发妻去了一年,男子若是想续娶,在当下也算是正常情况。就没想到这其中竟还有两个妾室!
  而他为了讨好下一任新妇女,竟又打算将这两个妾室打发出去!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许巧娘觉得若是她命中无福,与良人成婚之后也早早的去了,良人一年之后若是续娶……她虽介意的,也能理解,毕竟此乃人之常情,没道理非得要自家良人守着她的牌位过一辈子。
  可若是在一年之内两人连续纳了两门妾室……她想着,自己怕是会恶心的活过来。
  想通之后,本来有些不舍的许巧娘瞬间放下心头的巨石,认真的看向程颐:“程郎君,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等强掳民女之人,因而你之前的妾室以及现在的妾室定然是自愿的,毕竟做了富人妾,确实该有被人随意打发的准备。”
  “可我心里不乐意,我这人就是这一般,不乐意未来的良人有妾室,也更不乐意因我进门,那可怜的女子便也被打发出门,你可明白?”
  程颐以为她是怜悯,连忙解释:“我会给足她们银钱!”
  “我知你是个有仁义的郎君,可我不愿。”许巧娘不想去费脑子去猜想自己为何有这种古怪的心理,但婚姻是结两性之好,她既不愿,心里存了这种疙瘩,又何必祸害人家?
  “程郎君另寻更好的小娘子罢,儿祝郎君寻得佳妇,余生美满。”
  “巧娘!”
  “哦,对了,”她又转身,到底说出了另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叫儿不乐意的,便是你兄长程官人家有一魏姓妾室,这魏小娘正是我那前未婚夫的女兄,如今,我是不想与这些扯上关系的。”
  说完,人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嫂嫂说得有理,失恋而已,只要没成婚,就不算什么妨碍。即便成婚了,那也有和离的机会。
  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只要自个儿不将这事搁心底把人憋坏了,在有钱有闲的情况下,那自然是叫自己过得舒心为上。
  这么一想,她也不再忸怩,跑到糕饼铺门口,对阿月道:“阿月,我想去嫂嫂那里转一转,等午食好了,我与你提过来!”
  阿月有些好笑:“去罢去罢!这边不忙。”早上做好的糕饼且能卖到午食之后,她一人站在柜台前也忙得过来,不需要两人守着。
  许巧娘俏皮的笑了笑:“午食过后我与你一起烤饼!”
  -
  进了二月便是立春。
  立春嘛,自然是该吃春卷的,且立春吃春卷是从唐朝就开始有的习惯,这么多年来都快吃出花儿来了。
  乔妹儿这会子正在切各种可以被卷起来的配菜,蒋大娘子则小心翼翼的裹着不同的春卷往盘子里头放。
  见她过来,乔妹儿赶紧招手:“你来的正是时候,这正缺人呢。那一盆子的虾可见着了?旁边有一干净的汤碗,将虾仁剥了放汤碗里,虾头虾壳留着给贼猫吃。”
  阿蒋也没闲着,正拿刀片着香喷喷的烤鸭。
  春卷的吃法可多了,只要不带骨头刺儿的菜,想怎么卷就怎么卷。
  许巧娘挽起袖子过来,洗了手准备剥虾仁,可在看到盆里各色菜时,惊呼道:“这般多!”
  荤素皆有!
  菠菜鸡蛋、韭黄肉丝、青椒肉丝、烤鸭、卤鹅、肘子、香肠、熏鸡、腊肉,竟还有驴肉春卷儿!
  素的便是黄瓜、胡萝卜、芹菜豆干、豆腐粉条、豆芽韭菜。
  对了,还有那虾仁,想裹哪个就裹哪个,滋味儿定然鲜极了!
  许巧娘一眼看去,薄至透明的春卷皮裹着各色食材,花花绿绿,好不热闹!
  乔妹儿见她看一样惊呼一样,心说这些颜值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可若是到了后世,有那木薯淀粉做成的透明春卷皮,那颜值才叫高!
  里头的食材看得清清楚楚,往盘子里一摆,筷子连动,超有食欲!
  哪知道许巧娘听完她嘀咕的话,手指着盘子里的春卷儿,惊讶道:“这般已是很透了,还能有那更透的?”
  “应当是有的,只是咱们没见过。”
  正说着,外头蒋大郎跑了进来:“娘子,腊八说梁郎君来了,叫咱们上些好的过去!”
  哟!财神爷又来了!
  前些日子还听说大公主在一月底的时候诞下一子,这会子梁郎君过来,怕不是又来给她解馋的?
  又闻了下手上的各种味儿,乔妹儿便看向许巧娘:“你还未剥虾,手干净一些,每样捡上五六枚放盘子里,用那三层的大食盒装上,送与外头的梁郎君。”
  “对了,你见过他罢?可知道他是谁?”
  许巧娘点点头:“见过。”且也知道他们的身份。
  嫂嫂总说他们是财神爷,她自然不敢怠慢。
  就没想到,她提着食盒出去的时候,那梁郎君身旁竟还站了一个十三四的少年郎,似与她差不多高的模样,见她费力走出时,还伸手将食盒接了过去:“辛苦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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