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山低头倾身,抵着她额头沉沉的笑出声。
这一夜,白小芽睡得很安稳,甚至还做了个甜美刺激的梦。
醒来后,被子夹在腿间,身下的单子都揉皱了。
第96章 (捉虫) 萝卜烧牛肉
听着屋外的鸡叫声, 白小芽扯过被子蒙住头,在床上扭得跟蛇一样。
她想起昨夜的梦,内心一阵羞耻。
这样的梦, 不是没做过。以前她疯狂迷恋一个明星, 满墙都贴着她爱豆的海报。
结果有次晚上,她做梦和爱豆一起坐旋转木马, 一起在草地上翻滚,滚着滚着就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当时醒来后, 她又羞耻又有些回味, 同时还觉得自己很龌龊,感觉玷污了自己的爱豆。
之后她又梦到过与军训时的教官,这样那样……
这种有颜色的梦, 都是人内心深处最隐秘、最不能搬到台面上的事,其实也是正常的一种现象。
谁也不是无欲无求的圣人, 到了一定的年纪, 有生理需求再正常不过。
只是,她昨夜梦里翻云覆雨的对象成了江远山, 这就让她更加羞耻尴尬了。
透过窗子, 看了眼将亮未亮的天, 她已经很清醒了,却仍旧没起床。
门外传来下楼的脚步声,听出来是江远山,白小芽用被子盖住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直到外面响起江玉红下楼的脚步声, 她才松开被子露出头来。
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她坐起身,穿衣起床。
当她打着哈欠下楼时, 江远山正在楼下洗脸。
他外衫脱了搭在身后的椅子上,只穿着修身的中衣,衣襟口松松散散的敞着,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
他将帕子拧干,仰着头擦脖子,从锁骨下一路擦到喉结。
白小芽看着他宽厚的肩背,性感的锁骨,以及鼓起的喉结,线条绝美的下颌。
她轻舔了下唇,原本就有些干涩的嗓子,此刻越发干涩了。
她不由得吞咽了下唾沫,脑海里再次闪过昨夜那场梦。
梦里,她啃咬着他的锁骨,亲吻他的喉结,看着他隐忍难耐……
“嫂子,你醒了。”江玉红端了盆热水从灶房出来,笑道,“嫂子你快下来洗脸。”
白小芽干咳一声别开脸去,她先去灶房倒了碗热水,喝几口水润了润嗓子才出来洗脸。
她从洗脸架上取下帕子,又状似不经意地转头东看西看,实则是在悄悄看江远山。
此时江远山已经洗完脸了,正端着碗用粗盐在刷牙。
洗漱完,他穿上外衫,又在一边梳头发,绑头发,然后戴上学子帽,半刻钟的功夫,将自己收拾得妥妥贴贴。
白小芽拿着帕子沾湿水在脸上擦了擦,她洗完脸,刷完牙,又在脸上抹了点膏脂。
她做着事的同时,眼睛不受控制的往江远山那边看。
以前她对他没任何感觉,也就没在意他的一举一动。这一刻,她才觉得,江远山的一举一动都挺迷人。
好饭好菜的养了一年多,加上年岁的增长,他不再是干瘦如竹的身材。
现在的他宽肩窄腰,身材挺拔健硕,充斥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像一个熟了的果子,诱人采摘。
“嫂子,吃饭了。”江玉红见白小芽愣愣的,端着碗走到她身边时喊了她一声。
白小芽回过神,有些尴尬。
她羞耻地摸摸鼻子低下头去,将帕子洗干净挂在洗脸架上。
早饭是黄宁煮的,番薯稀饭,两笼香菇酱肉包子,还有一碟子切碎的酸白菜。
只不过包子是昨天晚上便蒸好的,冬天冷,即便头天夜里蒸熟了,放一两天也不会坏。
酱肉包的馅料是白小芽调的,她也教了黄宁,就算她不在,黄宁也能调馅。
江玉红把早饭端去大堂,黄宁把大门打开。
他把门打开没一会儿,方老先生便过来了。
五个人坐在大堂吃早饭,一人一碗稀饭,两笼包子,一笼有十个,每个包子有小孩拳头大,皮薄馅多。
面是黄宁和的,包子皮也是他擀的。
他手劲儿比白小芽大,和面擀面都比白小芽做得更筋道。
方老先生用筷子夹着包子,吃得连连捋胡须:“还是咱们饭馆的饭食好吃,天天顿顿都吃不腻。”
白小芽笑着看了眼黄宁:“都是黄宁做得好,他呀,现在做饭菜的手艺比我还好了。”
“都是掌柜你教的好。”黄宁笑得有些腼腆,“在没有来饭馆前,我哪里会做这些。”
江远山吃得很快,他喝了一碗稀饭,吃了两个包子。
吃完后,他放下碗筷,擦了擦嘴,看着白小芽道:“我去书院了。”
白小芽点点头:“嗯,雪天路滑,你注意点,别摔着了。”
江远山抿着嘴角压住笑意,看向她的目光满含柔情。
他夹着两本书转身往外走,在快要跨出门槛时,白小芽又叫住他。
“你中午下了学后,问问你同窗的学子,愿不愿意吃萝卜烧牛肉,麻辣清淡的都有。正好冬至那天我买了许多牛肉和羊肉,自家几个人吃哪里吃得完。
恰逢今年收成好,我地里种的萝卜收了满满两大筐子。中午我打算做一大锅萝卜烧牛肉,自家也吃,主要是对外卖。”
江远山道:“行,我一会儿到了书院就问问他们。”
白小芽:“你与他们说,绝对不柴,保证牛肉又糯又烂,软嫩可口,麻辣鲜香。”
江远山低声笑了下,眼神温柔地看着她。
“好,中午我多叫几个人回来。”他说话的语气很柔很软。
明明他嗓音是低沉的,甚至还有点沙哑。然而他说话时却是慢条斯理的,语气放得很轻很柔,听上去有种懒懒的感觉。
白小芽听着他酥.软撩人的声音,很可耻的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他在床上喘的画面,光是想了一下心都在颤。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太不要脸了。
“咳咳……”她低下头咳了两声,连看都不敢再看江远山,只能含糊地应道,“嗯嗯,好的,你快去书院吧。”
江远山走后,白小芽回到后院喝了几大口水。
看不到他,她也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把牛肉拿出来,洗干净后放在案板上,握着松肉锤用力的捶打,直到把肉的筋膜锤至散开。
锤打完,她将牛肉切成丁。切好后,用番薯粉和茶油腌上两刻钟,腌的时候她挤了些青桔的汁。
原本用柠檬汁更好,但是没有柠檬,她就用青桔代替。
果酸可以让牛肉炖得更软烂,吃起来不柴。
炖牛肉的时候,再用块巴掌大的白纱布包一小撮茶叶放在锅里,这样炖出来的牛肉既香又更加酥软。
腌了满满一大盆牛肉,白小芽接着切佐料。
黄宁在一边洗萝卜削萝卜皮,江玉红负责剥蒜择菜。
三只鸡在后院走来走去,一只公鸡,两只母鸡。
公鸡是用来打鸣顺便打蛋的,打过蛋的鸡蛋才能孵出小鸡。
她这两只母鸡,每天都能生出一个蛋,一天能捡两个蛋。
到了来年春,再孵几十只小鸡出来,她自己留着养几只,给家里送去几只由李春花养,剩余的再拿去卖。
夏天的时候,又能孵一波小鸡出来,全都拿去卖。
不管卖多少钱,好赖又是一笔收入。
除了两只鸡,她还养了两头猪。下午饭馆没人的时候,她和江玉红便一人背着个背兜出去打猪草。
本来她还想养几只鸭子的,但是鸭子前期要有人去河里放,傍晚还得出去赶回来。
她毕竟是开饭馆做买卖为主,喂鸡喂鸭这些只是附带,养鸭子有些麻烦,最后就没养鸭子,只养了鸡和猪。
两头猪,年底卖一头,自己留一头说杀了来吃。
平日里做菜削下来的瓜果蔬菜皮,这些都可以拿来喂猪。
客人没吃完的饭菜,也都能喂猪。
猪是杂食动物,什么都吃,荤素不忌。
黄宁把削下来的萝卜皮放在簸箕里,留着下午喂猪。
江玉红把发黄的菜叶子择下来放在另一个簸箕里,也留着喂猪。
三人分工做事,说着话,做着活儿。
方老先生坐在大堂柜台前,有客人来了,他就上前招呼,顺便通知白小芽他们。
早上基本上没什么人,大家都是在自己家里吃早饭,快到中午时,饭馆里的客人就慢慢多了起来。
上午过得很快,白小芽他们把配菜准备齐全后,没一会儿,就陆陆续续有客人上门。
黄宁在大堂招呼,他笑着向进门的客人推荐今天的萝卜烧牛肉。
江远山带了十几个学子回来,刘文采和赵金明他们都过来了。
他们几个家里都有钱,在吃喝上面,向来舍得花钱。
刘文采和赵金明都爱吃辣,苏云州要的是不带辣的。
白小芽做的时候,分了两锅,辣的牛肉用的是茶叶调香,不辣的用的是蜂蜜。
黄宁先端了一锅麻辣的牛肉放到刘文采那一桌,又回灶房端了锅不辣的放在苏云州那一桌。
白小芽把碗筷拿出来给他们摆好,笑着道:“几位慢慢吃,饭不够了叫我。”
刘文采笑着拿起筷子:“多谢嫂子,那我们就动筷了。”
他夹了块黄澄澄的牛肉,一口下去,吃得很是满足。
“好吃,又麻又辣,牛肉软糯酥烂。”他又夹了块萝卜,吹了吹热气,塞进嘴里,再次赞叹道,“萝卜也好吃,萝卜吸了牛肉的汤汁后,太下饭了。”
他被辣得直吸溜,赶紧刨了两大口饭。
吃完他还不忘吐槽一句:“每次回家,我娘都吩咐家里的厨子给我炖燕窝鱼翅,吃得腻死了。”
正好白小芽掀帘子出来,听到刘文采的话不由得咋舌,她想吃都买不起。
苏云州已经吃了好几口不辣的牛肉了,他闷着头不吭声,一口又一口的往嘴里塞。
刘文采吸溜着问他:“云州,你这不辣的口味如何?”
苏云州警惕地看他一眼:“吃你自己的,可别打我们这一桌的主意。”
在一旁默默吃肉不吭声的赵金明,伸筷子夹了一块苏云州那桌的牛肉。
他吃完后,点头赞道:“不辣的也好吃,吃完后有一股回甜味。”
江远山没在大堂吃饭,他在后院和白小芽他们一起吃。
听着外面的谈话声,他笑着看向白小芽:“早上我去了书院,还没和他们说,他们自己就说中午要过来吃饭。”
白小芽笑道:“我这小饭馆,全靠你们书院的人撑着,否则,哪里开得下去。”
“饭馆关门的那段时日,刘文采说他们几个都瘦了好几斤。”
几人说笑着,吃着饭。
外面又下起了雪,风声呜咽,大雪纷飞。
而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道年迈粗哑的喊声:“白小芽在吗?”
白小芽正要去夹菜,手在半空顿住。
江远山起身道:“我去外面看看。”
白小芽也放下碗筷,站起身走了出去。
看到屋外站着白小蝉的公爹——柳家金的爹,白小芽怔住。
她眉头微蹙,语气也不太好:“有事吗?”
柳老爷子道:“他小姨子,你姐她……她怕是不行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行了?”
“哎呀,作孽哦!你快去看看吧,你看了就知道了。”
第97章 “你看看,你看看!他小姨子你……
“你看看, 你看看!他小姨子你自己看,这就是你的好姐姐,你们白家养出的好女儿!”柳老太一边说一边用鸡毛掸子去戳白小蝉的腿根。
戳完后, 柳老太还嫌弃的在地上蹭了蹭鸡毛掸子, 撇嘴道:“她才离开我们柳家几个月,回来就成这样了?你自己闻闻屋里这股子恶臭味, 比我们柳家的茅坑还要恶心。
我儿柳金才走了半年,她就不守妇道在外面和男人乱搞, 哎哟, 这下好了,搞得都发臭发烂了!
呸,难怪她要回来, 原来是想回来让我们柳嫁花钱给她看病。
滚!现在就滚,立马滚回你们白家去, 可别烂死在我们柳家, 脏了我们家的屋子,我老婆子还想多活几年呢!”
柳家大嫂用袖子掩着嘴道:“真是恶心, 这也不知道是和多少人弄成这样的。”
说完, 她还一脸嫌弃地瞥了眼白小芽, 目光游移上下将白小芽打量了一番。
这一刻白小芽脑瓜子嗡嗡的,整个人都木了。她在来柳家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会见到不好的一面。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有可能白小蝉被柳家人打得浑身是伤奄奄一息,也有可能白小蝉病了, 卧床不起脸色苍白。
她想过千百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一幅画面。
此时白小蝉紧闭着双眼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两腿分开, 什么也没穿,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最难堪的一面暴露在人前。
当然了,屋里都是妇人,柳老太,以及白小蝉的两个妯娌和两个姑子。
小孩和男人家都在外面,没一个进来。
他们不会进来,柳老太也不会让他们进来。
白小蝉身下的蓝布褥子都被染红了,一摊醒目的血渐渐晕染开,向着四周扩散,越扩越面积越大。
而她那处,不光在流血,还流着一些泛黄的黏稠液体,像是腐烂之处流出的脓液。
这样的一幅画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要是成了亲的妇人,一眼就能知道,白小蝉是得了很严重的妇科病。
即便白小芽没有与男子发生过关系,也没有生育过孩子,但她毕竟是现代灵魂,对妇科病也是了解的。
她之前就想过,白小蝉应该会有妇科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来之前,她以为白小蝉是被打伤或者得了别的病。
考虑到白小蝉的情况不妙,在来柳家前,她还特地去把镇上医馆的许大夫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