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下弦之六哒宰桑——星火函烟
时间:2021-10-27 10:13:14

  被他这么一打岔,猗窝座也说不下去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不如说他本身就不是多话的人,只有在战斗中,一激动才会说个不停。
  但太宰显然够不上他心目中斗气拥有者的标准,这次任务也完全是因为无法推诿才执行的。不过太宰治不畏生死,又在谋略方面无人能敌,杀人兵不血刃,在猗窝座心中当然也被划出了弱者的范畴。
  固然无法真正在对敌时克敌制胜,太宰治却仿佛有能预料未来的能力,洞察力敏锐得惊人,常常将自己置于险境,却从未有一次真的陷入不可挽回的危险当中,往往能用常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化险为夷。
  而此时能让猗窝座放弃追击太宰治、选择违抗鬼舞辻无惨的命令,至少得要是对他来说更为重要得多的人亲临现场。
  猗窝座猛然抬头,向后跃开两步。
  随着一声巨响,烈焰从头顶倏然落下,将所过之处的障碍全部碾碎、然后落在地上,奇异的是火焰燎过木质地面,却没有在地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如果刚才猗窝座没有及时后退,被日轮刀劈开的就将是他的脑袋了。
  那发色也如火焰般耀眼的剑士落在太宰与猗窝座之间、从半蹲的姿势站起来,日轮刀直指上弦之三。
  猗窝座几乎立刻就从太宰治身上转开了注意力。在他看来,一万个太宰治站在他面前,恐怕都不如一个炼狱杏寿郎来得吸引他的注意力。
  “杏寿郎!”他大笑道,“我能感觉到、你那经过了千锤百炼的斗气!”
  猗窝座在真心实意地笑——他此刻完全不介意有人来阻拦他完成任务了,鬼舞辻无惨的命令在他心中固然重要,但与炼狱杏寿郎战斗几乎已经成了他唯一的执念。
  他摆出迎战的姿势。
  「术式展开-破坏杀·罗针」
  十二角雪花形状的术式从他脚下展开,像罗盘一般,现在周遭的一切都无从隐匿。越是斗气强大者,他对其的感知就越精准。炼狱杏寿郎在他的感知中就像是一团灼烧着的、拥有强大斗气的火焰。
  猗窝座这次并没有发出变成鬼的邀请,虽说他心中仍然认为炼狱不该被脆弱的人类的躯体还有有限的人生说束缚,但猗窝座懂得尊重强者的选择。
  毋庸置疑,炼狱杏寿郎是个值得他尊重的强大对手。
  上次因为阳光和太宰治的缘故,二人未能分出胜负,今天他们二人必定有一场不死不休的决战。
  鬼空手而立,炼狱持刀,双方都极沉得住气地凝视着对方、不敢在旗鼓相当的对手面前有半分分心。
  太宰在这场注定到来、双方都等待已久的决斗中起不到作用,此时果断转身,风衣在半空划过利落的弧度,向外面走去。
  无限城的门在他面前被迫打开。他现在还没有试图去接触鸣女的血鬼术,但鸣女当然也不会企图用门挡住他的去路,以免太宰治无计可施、真的动用人间失格炸掉这里。
  猗窝座先动了。
  「破坏杀·乱式」
  他在一瞬间朝炼狱的方向挥出数拳,拳法看似杂乱无章,但速度快到极致,拳风也确实是往炼狱的各处要害而去。
  有过无限列车事件的交手,炼狱杏寿郎对猗窝座的招式也有所了解。他挥刀斩断拳风,却并不因此托大,反而继续使用着呼吸法,身周火焰愈发旺盛。
  刀刃上蔓延开来的火焰却根本无法伤到炎柱本人,连那边缘如火焰一般的披风也没有受到丝毫损伤。这看似来势汹汹的火焰实则完全在炼狱杏寿郎的掌控之下。
  另一边的猗窝座招式也全然收放自如。他见一招不成,几乎是立刻变招,将空式碎式灭式一一用出。
  他的斗气已经臻至化境,不论是打出的拳还是踢出一腿,都带有能用于攻防的青蓝色劲风。
  那种源于雪花术式的力量与炼狱杏寿郎燃着火焰的刀相撞,两人竟暂时不分伯仲。
  炼狱的刀刃再一次削断了猗窝座的手腕,但几乎是一眨眼之间,猗窝座的手就已经复原,看起来就像是从未受过伤。
  而炼狱侧过头,避开了猗窝座来势汹汹的一拳,被拳风划到脸颊,一丝殷红鲜血从伤口里流下。由于全集中呼吸的存在,那伤口很快就停止了流血,甚至快要开始结痂了。
  但打得越久,对炼狱杏寿郎来说,劣势就着实更明显。无限城中没有阳光,这次猗窝座不可能再自行撤去了。
  只有斩断猗窝座的脖子,将上弦之三彻底终结掉,才能算是永绝后患。
  炼狱杏寿郎攥紧了手中的日轮刀,斩杀鬼物的决心驱使着他。烈焰在他脚下几乎蔓延出蛛网般的裂纹形状,然后从他握剑的手臂缠绕而下,包裹着发赤的刀刃。
  在火焰当中,他的头发简直融入于灼热的色彩,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摇曳的热浪中的一部分。但这亮眼的金色与橙色在那双锐利眼睛的对比下,都不值一提了。
  那眼中倒映着无边火光,将猗窝座由于畅快淋漓的战斗而兴奋到近乎扭曲的面容也收录在内。但无人会误会那双眼睛仅仅只是在观察,那分明是极具有存在感和重要性的目光。
  双方都不再藏拙,也没有藏拙的余力,最后一刀、最后一式,一决胜负。
  炎之呼吸·九之型·炼狱!
  以家族之名、冠以刀型,想也知道这是炼狱一家炎之呼吸的最终杀招。那确实是惊鸿一刀,炼狱从刀刃到身周,都已经包裹了烧却一切的业火。
  巨大的力量爆发出轰鸣,将他整个人带起,像流星一般向猗窝座突袭。所过之处无限城的木板都被卷成碎屑,可想而知这一击如果砍在鬼身上,必定能造成不能轻易恢复的伤痕!
  与此同时,猗窝座的破坏杀·终式·青银乱残光也已经近在眼前。
  这一切就好像是数个月前无限列车战斗的重演。但这次两人都用出了最强的杀招、不再受到阳光或者受伤的同伴的阻碍,心无旁骛地试图杀死对方。
  猗窝座更是被炼狱杏寿郎逼出了绝招、破坏杀的终式。
  谁胜谁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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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在无限城行走。就算他再怎么能记诵地图,在无限城内也是无用。但偏偏他面前就是延展开一条通畅的道路。三味线的铮鸣连续不断,竟然是在为太宰治大开方便之门。
  如果无惨现在还能分出心思去关注鸣女,就会惊讶而暴怒地发现这个看起来只会毫无存在感地演奏三味线的下属,也已经生出了反叛之心。
  而太宰一步步并不着急地靠近的地方——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剑士的妹妹吗?”童磨用锋利的铁扇掩唇,也遮不掉嘴边尚存的血迹。那当然不是他自己的血,来源于不远处倒在回廊上、早已死去的少女。
  蝴蝶忍冷冷地提着剑站在他对面,剑尖上沾着童磨的鬼血。童磨单手不自然地垂下,肩膀上刚刚已经被蝴蝶忍击中,输入了紫藤花的剧毒。
  这种毒本应该能悄无声息地杀死下弦鬼,在童磨身上加大了剂量,却也只能令他动作迟缓那么一刻。
  但是体会到了剧毒带来的疼痛感,童磨却并不生气,反而像体会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心想要再试试看。
  只是在双方再次发动攻击之前,童磨抬起头,惊喜似的看向回廊尽头。
  “太宰阁下~”童磨高兴地挥手,像是个合格或者说热情得过了头的同僚兼朋友,丝毫没因为太宰已经背叛了鬼舞辻无惨,就改变面对他的态度。
  太宰越过一处冰面,袖子里有什么东西坠落,却没发出砸在冰块上的清脆声响,脆弱的玻璃也没有在砸到极寒冰面的一瞬间就碎裂成无数晶莹的小块。
  那只针管只是悄无声息地在他背后的阴影中消失了。
 
 
第50章 上弦之二与蝴蝶
  眼前是一片称得上虚幻中美景的景色。一片宽阔的莲花池上,精致回廊串连,构成别具韵味的和式风景。
  如果那回廊上没有立着手持利扇的恶鬼,他身后没有躺着少女血迹斑斑的尸体的话,恐怕任何人走在这样仙境般的景色当中都会失去戒心。
  童磨就是这样的存在——在鲜花环绕的御座上悲天悯人般哭泣,然后下一秒就以拯救的名义杀死轻信他慈悲面目的愚者。
  “童磨君,”太宰笑道,他好像丝毫不介意童磨身后那具尸体。
  太宰治分明是站在鬼杀队这一边的,但蝴蝶忍此时却无法仅通过他的情绪起伏确认他的立场。
  现在他的身份早已暴露,也不需要伪装成鬼,理应无需与童磨虚与委蛇了。但太宰治仍一脸友好地面对恶鬼。这与鬼杀队的剑士们见到食人鬼作恶时,无法掩饰的厌恶与仇恨完全不同。
  他看起来完全不介意。
  救人也好,杀人也好,在他眼中分明没有半点区别。无论在哪一边,太宰治都找不到他存在的真正意义。譬如织田作之助让他去救人的那一方,他也就当真去了。
  蝴蝶忍握紧了手中的剑——她从未放松过,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能感受到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遍布池水、取代了真莲花的冰莲和藤蔓散发着森森寒气,冰雾中带着剧毒。
  而她为了战斗必须时时刻刻保持全集中呼吸,反而加速了冰雾对她肺部的侵蚀速度。对于鬼杀队的剑士来说,这无异于无解的死局。
  她没有机会战胜童磨、为姐姐报仇。本来已经预想好的策略——长期服食紫藤花毒素、以自己的牺牲为代价斩杀童磨——也因为过于短暂的准备时间成了泡影。
  但就算再绝望她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为了自己、蝶屋的大家、还有姐姐最后的信念。
  蝴蝶忍再次出刀。
  虫之呼吸是她自己开发的流派,以轻灵迅捷取胜。刀尖每一次刺穿敌人的皮肤,都会向敌人体内注入藏于空心刀柄中的紫藤花毒素。
  她轻轻拨动刀锷,一次次调整毒的配比,试图找出一种能让童磨不能行动的配方。
  但是上弦之二的耐受程度并非普通鬼物能比,哪怕是能在瞬间杀死下弦的分量,用在童磨身上,也只不过是令他行动迟缓片刻。
  代表剧毒的紫色纹路在他身上存在不过片刻,就被强大的鬼血所分解。
  甚至原本应该被这种无休止的骚扰型攻击闹得十分烦躁的恶鬼,倒像见到了难得的玩具。
  鬼在变成鬼之前都是人类,因此具有人类身上一切的恶和怯懦。但疼痛感对童磨来说似乎不具有应有的作用。
  “真有意思,”童磨笑道,“是不一样的毒呀,快再试试!”
  他几乎是把自己的手送到了蝴蝶忍的刀尖上,任由毒刃刺穿手掌,毒素沿着血管一路蔓延至上臂,但在蔓延到心脏处之前,就已经被完全溶解。
  但这是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感受,能令童磨受伤的鬼很少,足够强的鬼杀队剑士也很少。而且他们造成的伤口浮于表面,几乎一瞬就可以愈合。
  童磨以前从没有体会到这种好像全身的细胞都在缓慢死亡的感受。毒素甚至让他的思考都出现了断层。
  似乎就像教众向他描述过的,‘醉酒’的状态一样。
  这是种新奇的失控感,而童磨毫无疑问喜欢新鲜感。他自幼时就丧失了感知情绪的能力,又因为极端的聪慧而控制着自己表现出喜怒哀乐。
  他笑着再一次用铁扇在蝴蝶忍手臂上刮出深可见骨的伤痕。冰寒之气直接将伤口都冻了起来。虽说不必担心失血过多的问题,情况却要远远更糟。
  她必须要不间断地使用全集中呼吸,并将大部分精力用在抑制伤口上的冰簇蔓延开来、封锁住自己的行动。
  与童磨的对战中,哪怕对方是抱着怎样的玩乐心思,假如掉以轻心,恶鬼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变成一具尸体。
  但是她致胜的渺茫机会,或许就在恶鬼那轻佻而漫不经心的态度中。蝴蝶忍攥紧刀柄,身后羽织翻飞。
  一如许多年前,花柱蝴蝶香奈惠与童磨月下一战。童磨杀过很多人,但是差一点就被拖到天亮、以至于无奈放弃吞食其尸体的也寥寥无几。
  是被自己杀死的花柱的妹妹——虽然没有足够的力气、甚至无法砍断鬼的脖子,却能用毒达到一样的高度。
  被毒素侵蚀的感觉只能称之为是陌生的奇妙。
  真正的、无需自己操控就产生的感受——这是多么神奇的事啊,童磨用犹带血迹的手掌抚胸,掌心正对着鼓动的心脏。
  由于需要分解毒素的缘故,他的心脏鼓动得比平时都要快,努力将新的鬼血输送到身体各处。
  心跳……变快了。
  童磨感受着身体的陌生变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好像越战斗他就越高兴。
  但他的‘喜悦’与战斗本身实际上毫无关系,他也并未真正理解‘喜悦’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情绪。
  与十二鬼月乃至于鬼舞辻无惨不同,其他成员们是以鬼之躯行人类之恶。而童磨在成为鬼之前,浸透在人类的绝望与恶意中成长,从未理解真正的感情,早就失去了作为人类的资格。
  “真是恶鬼中的恶鬼呀,童磨君。”太宰笑道。他看起来也并不担忧蝴蝶忍会不会输,竟就在原地盘腿坐下了,看起来悠闲得很。
  冰莲的藤蔓在地上蔓延,眼看蝴蝶忍因为冰雾的缘故行动越来越困难,他却丝毫没有伸出手去触碰藤蔓、令童磨血鬼术消散的意思。
  太宰先生,为什么只是看着?难道他又背叛了吗?
  蝴蝶忍心中担忧,只能劝服自己:主公看重的人,绝无可能是这种临阵跳反之辈。
  很快,除了太宰治盘腿而坐的一小片范围之外,整个巨大宽广的木质空间中就已经遍布冰莲。蝴蝶忍力道不足,无法打碎全部冰块,但是这样下去,童磨几乎可以用血鬼术将整个房间都填满。
  蝴蝶忍能落脚的地方越来越少,而需要躲避的则越来越多。
  太宰却只是看着零碎的平整冰面,蝴蝶忍和童磨的倒影在无数片碎冰中跃动。
  「童磨,你杀了多少个柱了?快点解决!」
  忽然,刚才骤然断开的、与鬼舞辻无惨相连的通讯又连上了。无惨在另一边压抑着愤怒,厉声道。而这对于本来还想拖延时间多玩一会儿的童磨来说,就是极其扫兴的强制命令了。
  无惨并不喜欢命令部下怎样战斗,但他对童磨的疑虑在太宰有意无意的挑拨下与日俱增,尤其是现在被困在肉茧当中分解毒素,对于每一个上弦的掌控欲更是到达了极致。
  他一进入童磨的思想,就会发现周围异常安静。童磨很少思考有意义的事,好像就只是作为一个毫无欲望的傀儡而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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