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太子隔空同居那些年
作者:宋舟
本文文案:
渝州城是座偏远小城,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师父去后,宋舟就买了座小宅子,准备开个医馆在此长居。
开始的时候卧室里总是莫名其妙少东西她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进了贼,心想小心防范就好。
可是这贼怎么专偷女儿家的物什?宋舟担心不已。
直到有一天她开始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
太子季景辞,玉质金相,一表人才,曾是无数京中贵女的春闺梦里人,可是接连意外,双腿残废,天之骄子顷刻跌落云端,波云诡谲下他决定暂时以退为进搬离东宫,却没想到西苑里藏着更多秘密......
第一日卧室里多了一把角梳,
太子:“呵,女人。”
第二日多出来一捧野花,
太子:“这是来劲儿了?”
第三日,第四日......
看着床上莫名多出来的手绢、亵衣甚至还有月事带,太子忍无可忍,把府邸上下清理了一遍,
卧底:“......”就很冤。
*
多年以后,云破月来,季景辞才知道从来没有什么无缘无故,他跟宋舟注定是要温暖彼此的。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天作之合天之骄子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舟,季景辞┃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古代版网恋高帅残
立意:爱使人成长,予人坚强
第1章 买房咯怀水河起青清山,绕渝州城蜿蜒……
怀水河起青清山,绕渝州城蜿蜒而下,河水清澈,岸边盛开着许多不知名的野花。
一座新坟,一块木碑,上书着“先师无涯子之墓,徒宋舟敬立”,木碑前没有其他供品,单单一只盛满酒的葫芦,似能闻到淡淡酒香。
宋舟头上只一木簪,一身素衣跪在坟前烧着黄纸。
“师父,这里背山临水,上接青清山,下望渝州城,您定喜欢。”
“这酒是徒儿尊您吩咐特意打的,”宋舟眼角掉了一滴清泪,她偷偷一抹袖子,将酒倾倒在坟前,“您走得急,连告别都不曾说一声,可真是狠心。”
宋舟眼圈红红,眼看未燃尽的香烛之烟打着圈儿又渐渐被风吹散,她清瘦的身影带了一分落寞。
“没有您带着,徒儿以后不打算在四处行医了。”
“好在这渝州城民风淳朴,徒儿打算在这里开家医馆,以后也能时常来陪陪师父。”
宋舟絮絮叨叨烧完最后一捧黄纸,又磕了三个响头。
刚收拾好篮子准备出发,就见孟家母子提着香蜡纸烛过来了。
“宋姑娘,我们母子来送无涯师父最后一程。”孟氏说罢,指挥儿子孟亭烧纸磕头。
这孟氏母子是渝州城普通百姓,前些日子孟亭赶路摔伤了,磕到了头,找了许多大夫都不见好,都道是准备后事了,正巧遇上无涯子跟宋舟,这才救回了一条命。
孟氏母子很是感激,无涯子急病去后,宋舟对渝州城不熟,也是孟氏帮着宋舟料理了无涯子的后事,所以两家感情不错。
无涯子生前虽然救人无数,但他四处行医也没个亲人朋友,孟氏母子能来宋舟很是感动,回城路上,便结伴同行。
孟亭赶车,宋舟跟孟氏一起坐马车里说话。
因为熟了,孟氏想着宋舟一个孤女,还是有些担心:“宋姑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宋舟想到孟氏丈夫在衙门里当差,她们又是本地人,便索性把打算都说了,说不得就要麻烦人家。
“孟婶,您叫我小舟就好,我打算留在渝州城开家医馆。”
宋舟人长得美,性子又随和,还有一身医术本事,孟氏很是喜欢,闻言便留了心。
“那可太好了,”她握了宋舟的手轻轻拍着,“你可别嫌婶子说话直,小舟你虽然医术好,终究是个女孩子,四处飘着也不是个事儿。”
宋舟笑着摇头表示不介意,她本是个孤女,从前跟着师父走南闯北不觉得,师父去后,她也渴望有一个家。
宋舟眼睛长得好,不笑的时候带着三分明媚,像一朵初开的桃花,笑起来,又似那弯弯的月牙,直直美到人心坎里,孟氏觉得心都要化了,不自觉就关心起来。
“那你可看好地方了?这渝州城虽不大,但是也是要逛上那么久的,你个姑娘家,要不让我家那口子给你看看?”
这正是宋舟想要的,见孟婶主动开口,她很是感激,“太好了孟婶,谢谢你。”
孟氏细细的问了要求这些,又给宋舟分析了一下,不知不觉便到了宋舟暂居的悦来客栈。
“小舟,我看你要找的最好是个带宅子的,这样你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宋舟知道孟氏说得有道理,但她囊中羞涩,“孟婶,带宅子的铺子虽好,可是实话跟您说是宋舟预算有限,只能留待以后了。”
孟氏也明白了,心下决定让丈夫好好看看,虽是铺子,也定要找个适合姑娘家的。
孟家人动作很快,第二天一大早,孟氏便过来说看好了几个铺子,其中还有个价格合适的带宅子的,在玉林街,让宋舟赶紧去看。
玉林街宋舟知道,人流不算多但也不少,这个价格还带院子,她很是心动。
渝州城邻水而建,多数街道沿着怀水河走,玉林街是少数不紧挨河边的街道,相对没那么潮湿,更适宜药材的储存。
宋舟跟着孟氏来到铺子前,见工人正在搬着东西。
孟氏低声解释:“这家以前是对夫妻卖胭脂的,听说家里出了事要赶回老家了,正着急出手。”
宋舟心里有了数,抬步进了店铺,铺子不大,倒是方正,一名中年女子正在仔细打包东西,想来就是主人家了。
“敢问东家这铺子是否要转让?”
老板娘闻言抬起头来,见开口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她有些神情恹恹。
“没错,叫你当家的来吧。”
宋舟知她是看自己年少,也不生气,好生解释:“东家放心,是我自己要买的。”
孟婶也在旁边帮腔,“老板娘,这就是个能做主的。”
老板娘有些惊讶,不过她做生意的见惯了怪事很快便掩了去,热心的上前开始介绍起来。
铺子不大,难得的是后面带个小院子,因为两边是大宅,这中间一处便只有两堵墙围成的单院,加后面两间屋子,再后面还有个厨房。
老板娘见宋舟面无表情也不说话便开始打听:“姑娘怎么样?这地儿不错吧,铺子临街热闹,你是打算做什么生意?”。
“准备开个医馆。”
“医馆好呀,这院子当晒,又可以晒药材,后面有间空屋子还可以拿来做库房。”
老板娘说中了宋舟的打算,她虽然对这宅子很是满意面上却不显,只叹口气道:“哎,这铺子还是小了点。”
这宅子老板娘有些着急出手,这两天看得人是有几个,不过都拿不定主意,确实地方有些小,人气也不是特别旺,而且很多看铺子的是本地人并不需要后宅。
她眼珠转了转,见宋舟衣着朴素,却气质清雅,并不像个生意人,心里有了计算:“这铺子呀也不能光看大小,生意起步,铺子盘太大这成本也高。”
重点来了,宋舟故作沉吟了会儿方才开口:“可是一百两也太高了。”
“不高,你四处看看,其他地方盘个铺子就这个价了。”
“八十两吧,数字也吉利。”宋舟自小跟着师父走南闯北,砍价自有一套。
要是以前老板娘听到出价只八十两可能当场就把人轰出去了,可是如今着急搬家,而且这宅子......不过她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八十八吧,更吉利。”
“成交。”宋舟笑眯眯的,其实她预算是九十两,这宅子她挺满意。
价格谈好了,因为双方都着急,几人便立即去衙门办手续,有孟氏在,衙门里的人很给面子,房契这些很快就办了下来。
搬家的那一日,孟氏一家又来帮忙,还有一些街坊邻居,宋舟很是不好意思,连连道谢。
“谢什么,要不是你们师徒,亭儿哪里还有今天,平时你给我老婆子扎针什么的也没收诊金,要谢也是咱们孟家谢你。”
虽然孟婶如此说,宋舟还是很是感激,她觉得渝州城真的不错,心里暗暗决定以后治病救人只适当收些诊金,能维持生计就好。
宋舟孑然一身,东西很少,这宅子又打理得比较干净,饶是如此,一天下来,还是把宋舟累得够呛,不过总算是有个家了。
后院的两个房间,小的那一间通往后厨,宋舟把它做了库房,大的那间隔了一下,当作卧室兼书房。
她满心欢喜,想着钱不多了,明天得上山采些药草,为开店做准备,待资金充裕了,再进些珍稀的药材,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期待,她很快就睡熟了。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宋舟就醒了,卧室的梳妆台是老板娘送的,还附赠了一个铜镜,她从包袱里拿出牛角梳,这还是师父亲手给她做的,想到这,不禁叹了口气。
为了方便上山,她特意扎了一个马尾,随即把梳子放在了梳妆台上,带了个帏帽便出发去青清山了。
青清山不高,但是连绵不绝,物产丰富,之前宋舟就来采过几次药,所以路还算熟悉,山上还有一些野生兰花,宋舟一并采了,心想正好可以栽一些在院子里。
这一路步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街对面是一家流动小食铺,宋舟这几日没空做饭,常在这家凑合。
“宋小大夫,今天收获颇丰呀采了这么多药。”
这家也是对夫妻,姓张,老板挑面,老板娘爱热闹,边打调料边跟宋舟说话。
伴着落日的余晖,街上行人渐少,看着灶上腾腾冒着的热气,宋舟只觉满心安宁,见老板娘热情,她想着打听点事儿。
“大姐,你可知这附近哪里可以雇长工呀?”
“宋小大夫这是要开张了?”老板煮好了面条端了上来顺口搭话,“想找个什么样的?”
“嗯,就是后日了,”宋舟小口的吸了一口面条,“平日里我要看病制药采药,便想雇一个人帮我打下手,最好是个力气大一点的女子。”
听了这话,张氏夫妻对了一眼喜道:“宋小大夫,我们倒是有个人选,保管符合你这条件。”
原来,这对夫妻有个侄女,名唤阿禾,因为家里姐妹太多养不了了父母便想把她早早嫁了,偏这阿禾不愿意正想出来找事儿干,虽她力气大,可是毕竟是个女孩子,都不肯收她,这才求到了张氏夫妻这里。
宋舟这些年行走在外,知道女子的难处,听了很是同情阿禾。
张氏夫妻见有戏赶紧叫了侄女出来,阿禾骨架粗壮,确实有几分力气,又是农家出身,干活麻利,宋舟就留下了她,先使每个月一贯钱,继续住她叔父家。
阿禾当场就要给宋舟磕头,被宋舟赶紧拦下了。
回到宅子里,阿禾将背篓的草药拿出来学着宋舟的样子整理,因为不太熟悉,弄断了几根药草,宋舟也不嫌弃,细细地教她。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宋舟整了药材洗漱完毕,平日里她都有早晚通头皮的习惯,本想拆了头发就好睡觉,谁知道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把牛角梳,她心想莫不是记错位置了还在包袱里早上没拿出来?
晚上烛火幽微,包袱的东西又杂,她人也疲累,想着明日再找。
宋舟头发又黑又亮,如缎子一般,不过太多了也不好,容易打结,就是因为这样师父无涯子才特意花了一个月给她磨了那把牛角梳,这会儿找不到她只好以手为梳细细地理了头发方才睡去。
第2章 以退为进明月高悬,月华如练,映……
明月高悬,月华如练,映着东宫承恩殿正脊端头的鸱吻巨兽腾腾欲起。
灯影幢幢,承恩殿内侍婢女皆跪伏在殿外大气也不敢出,不过心里总算是有了底,这座近日低迷的宫殿,也因为圣上的到来有了一丝丝活气。
原本躺在床榻的太子季景辞见晋安帝季昶亲至东宫,状似激动的想要坐起来,内侍张德成见状上前帮忙,晋安帝抬手阻了,竟亲自上前垫好金丝靠枕,扶着太子坐了起来,随口抱怨着:“你伤还没好,怎不躺着?”
“已经躺了足足三个月了,浑身都疼,父皇就让儿臣坐着回话吧。”
听闻太子如此说话,晋安帝点点头,低声问道:“听张德成说你有事禀告?”
“是,这些日子儿臣想了许多,”太子垂眸,“儿臣如今双腿残废,蒲柳之姿,实不敢再忝居储君之位。”
晋安帝季昶脸沉下来,双眸定定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太子,见他神情憔悴,颓唐不堪,哪还有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毕竟是父子,他心里涌上一阵怜惜。
“说得什么胡话?你是朕亲祭天地祷告太庙金册玉授的太子,大晋的储君,废立之事,岂能儿戏?”
太子季景辞知道,近日早朝另立储君的呼声越来越高,而今天皇帝没有立刻驳斥御史张之正的废太子提议,只是推说一年之后看看恢复情况再说,他知道他父皇这是动摇了,毕竟整个太医院都暗示他的双腿再也站不起来了,他心里一阵冷笑。
“儿臣听闻今日早朝不少大臣都建议另立储君,父皇进退两难,儿实不忍做个不忠不孝之人。”
晋安帝并不意外太子这些日子专心养伤还能知道前朝之事,事实上他故意透露给太子知道的,没有一个国家能接受一个双腿残疾的储君。
“你的心意朕当然知道,不过这天下名医何其多,说不得哪天就把你这双腿给治好了,你要知道,你是朕的儿子,自有上天庇佑。”
晋安帝的话就是一句虚无缥缈的安慰,其实什么承诺也没有,这些年太子早已看透,也不指望能唤起他心中的骨肉亲情,不过为了顺口接话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
“有父皇此言,儿臣定专心养伤,不负父皇的期待。”
晋安帝安慰似的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太子一顿,又不疾不徐道:“儿臣听闻司天台的郑监正曾言:儿臣搬来东宫的那一日客星入紫宫,又命交华盖,自母后去后,祖母也去了,如今又是意外坠马,思及郑监正所言,想来其罪皆在吾入驻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