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搬家不现实,毕竟才买的新房子,不过看对面好像挺有钱的样子......
她清了清嗓子,“那个,我想跟你商量些事儿......”
第7章 同居意向季景辞听她说话,抬了抬眉毛……
季景辞听她说话,抬了抬眉毛,“你说。”
宋舟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咱们这孤男寡女的,这样是不是不太方便?”
“唔,是,所以你最好赶紧搬走。”季景辞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抿着。
“我不能搬,我这小房子才买的,开着铺子呢,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多银子。”
季景辞有一瞬间诧异,他自小接触的都是名门贵女,从没想过竟然还有这么年轻的女子会去抛头露面做生意,他放下茶盏。
“你想如何?”
“你看起来挺有钱的,你搬吧。”宋舟比较直接。
“不行。”
宋舟一双黛眉蹙了起来,“为什么?”
季景辞拍了拍膝盖,一本正经地撒谎道:“你看我这双腿也该知道我是靠家里生活的,再看看这四周为了方便我这残废做的设计,况且......”
见他一脸落寞,宋舟有些惭愧,感觉自己在欺负人:“况且什么?”
“我自小便住在这里,换了其他地方也不习惯。”季景辞耷拉着眼皮,一脸沮丧,他看出来了,这女子吃软不吃硬。
“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搬出去就不会有别人进来呢?”他又低低补了一句。
宋舟动摇了,说实话作为一个大夫勉强一个残疾人她内心很是不忍,而且他说得有道理,起码这人看着一副君子模样,该闭眼还是知道闭眼的。
“可是我这屋就这么大,洗......澡什么的怎么办?”
季景辞知道这确实是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不过影像是跟着人动的,他推着动椅行至纱幔前,调整了距离,将两个房间的交界定格在纱幔处,问道:“现在你还能看见我吗?”
宋舟仔细看了看,认真提议:“这纱幔太透了,我觉得弄个帘子会比较好。”
季景辞:“......”这人该不会是要满屋子挂帘子?
“你说以后我们能一直看见对方吗?会不会白日就消失了。”宋舟托腮坐在案桌前。
“那最好不过。”话虽如此,季景辞还是有些担心,他觉得可能不会,甚至有预感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
“先是我的角梳,然后是野花,后面还有......咳,那个为什么东西都到了你那儿?你怎么没丢个银子什么的给我?就你那玉佩也行啊。”她就不用担心筹钱买药材了。
还真是,好像他这边没有丢过什么东西,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可是是什么呢?
季景辞摩挲着手中的青瓷茶杯,决定暂时不想这个问题,先解决现实的,于是他开始盘问宋舟。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士?”
这提问怎么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宋舟坐直了拉下脸,“你问人之前是不是得自我介绍?我觉得咱们都得拿出点诚意才行。”
季景辞挑眉,老毛病犯了,他试着让声音听起来有诚意,“在下姓景名辞,京城人士。”
宋舟有些惊了,“我叫宋舟,现在渝州城。”
“东南渝州首府?”季景辞蹙眉,这得有几千里,走水路得一两个月,骑马也得十天半个月的。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
“你......”/“你......”
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开口。
季景辞莞尔一笑,“宋姑娘先说。”
宋舟也不扭捏,大大方方问道:“你这腿并不是天生如此的吧?”
“嗯,前些日子意外坠马摔断的,大夫说没得救了。”
见他说得坦然,宋舟心有戚戚,她自小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大户人家的腌臜事也不少见,“其实前些日子我一直有闻到血腥味儿,估计是从你这儿传来的。”
“血腥味儿?”季景辞想起来了,有一天宁王过来过,他为了示弱故意漏了伤口给他大哥看。
“这么说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都没传过来?”宋舟琢磨着,“气味、物品,对了,我还听见过你车轮滚动的声音。”
原来并不是毫无征兆,这么多的异常两人多合计兴许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不过好像不早了,季景辞看了看天色,都快要天亮了。
“宋姑娘,在下有一个提议,咱们今晚上先休息吧,如果明日还这样,到时候咱们再商议下一步,如何?”
宋舟表示同意,放下帷幔就睡了,毕竟明日还要出诊,孟家婶子的腰不好,约了她扎针。
季景辞睡不着,对面帷幔里时不时传来小小的呼噜声,他觉浅,加之今日之事太过匪夷所思,他一动不动闭眼躺在床榻上不过是为了让对面的人放心。
睡不着只得琢磨事情,他发现也不是任何地方都能看到对面的场景,只要身前一个范围内有遮挡,比如他放下床帏,就看不见了,只是这个范围还需要好好摸索。
他也不知道他是何时睡着的,向来早起的他第一次起得迟了,常福小心地觑着自家主子的脸色,挥退了小内侍,亲自上前跪下来替太子系紧白玉带。
“以后没有孤的指示任何人不能进这内室。”
季景辞心道还好镜像消失了,他并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
“是,”常福系好玉带,“殿下,翊坤宫那位今日着人来传了口谕,说是端阳节那日有家宴,叫殿下莫忘了日子。”
“呵,既是家宴,叫上孤作甚?岂不是扫兴。”季景辞一把拂开袍角,眼神不善。
翊坤宫是继后章氏的寝宫,因为跟太子不睦,常福向来都是称呼为“那位”。
提到她,常福就知道太子殿下会心里不痛快,早早将小内侍打发了出去,他叹了口气,殿下性子执拗主意大,只能好生劝导,“听说也请了沈世子,殿下总不会把沈世子单独撇下吧。”
“再者说,殿下这一搬出宫城养伤,跟圣上相处的机会就更少了,这感情总是要处着才能越来越多呀。”
“常福,你逾越了。”季景辞扫了一眼跪着的常福。
常福跪伏,“奴才有罪。”
虽是如此说,他却知道太子这是同意了。
季景辞看向书案上的那一块弥勒佛红玉镇纸,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方,常福小心观察着,只觉太子殿下身如孤松凌云,茕茕孑立于此。
第8章 相约孟氏一族在渝州城算是言情书网,……
孟氏一族在渝州城算是言情书网,孟家老爷自中举后未能寸进,便通了家族关系在官府当个主簿。
在渝州城,孟家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又因为孟亭今年很可能中举,孟氏父子在孟氏一族也很是说得上话。
今日是母亲跟宋大夫约定好的就诊日子,孟亭一大早就在同安巷口等待,远远看见宋舟提了个药箱走来,发间额头有了些许薄汗,他赶紧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孟公子,这不沉,我自己来就行。”宋舟捂了药箱,哪里能让他帮忙。
孟亭见宋舟不同意,古语有言:男女授受不亲,他一个读书人,自然也不好跟她拉扯,只得拘了一礼,道:“是在下失礼了,家母在后院,宋大夫请跟在下来。”
宋舟回礼,赶紧跟上。
孟家宅院挺大,遍植青竹,环境清雅,宋舟不是第一次来,之前跟着师父为孟亭诊治来过,不过并未去过后院,今日有孟亭带路,她跟在后面一路分花拂柳,很快便到了孟氏的院子。
跟孟氏熟了宋舟才知道孟氏本家姓陈,准确来说应该称呼她为孟陈氏,不过因为街坊都叫她孟氏,两人关系不错,宋舟也便跟着叫了孟婶。
孟氏见儿子引着宋舟进来,知子莫若母,她偷偷瞪了一眼孟亭,才对宋舟笑着打圆场:“小舟,你来了,我本说去巷口等你的,奈何今早上这腰疼得实在起不来......”
被母亲看穿了心思,孟亭耳尖微红,拘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宋舟见孟氏坐在摇椅上,手不停的揉着腰间,她也没多想,赶紧上前替她揉着,问道:“孟婶,你这疼得厉害怎么不早点叫我,过来一趟也不费事儿。”
之前在医馆宋舟给孟氏扎过针,当时好了很多,不过孟氏这些日子忙就给忘了,没想到这就疼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只得叫了宋舟上门。
“我看医馆就你一个人,很是忙,我也不好老打扰你。”
孟氏尴尬地笑了笑,其实她也是有些害怕,毕竟在做母亲的眼里,自家孩子样样都好,宋舟虽然也好,可是终究一介孤女,两人不合适,不过这又暂时没影儿的事儿,她也不能挑穿了,只得尽量少让他们接触了。
宋舟倒没注意到孟氏的反常,她点了火,给银针仔细消毒,孟氏看着她神情专注,睫毛忽闪忽闪的样子,心想怪道自家儿子上了心。
其实她也挺喜欢宋舟,况且她们师徒还对他们家有救命之恩,只是这事儿她是万万做不了主的,孟亭年纪轻轻马上就要参加乡试了,孟家老爷对他寄予厚望,只怕不会同意他娶一个无父无母的医女。
不过若是她有一个稍微体面一点的出身,两人倒也不是不可能,孟氏忍不住想。
“小舟,你是自小被你师父收养的?还记得你的亲生父母吗?”
宋舟摇了摇头,自她有记忆起便是跟着师父一起生活了,小时候见别人都有父母,她也撒娇耍赖跟师父打听,师父被问得烦了,只说是在渭水里捡的她。
“那你可想找到他们?”孟氏见宋舟生得明眸皓齿,人又聪慧,想来父母也不该是普通人,若是找到了有所依靠,说不得还能撮合一桩美事,她越看越觉得两人很是般配。
宋舟下针,轻轻捻着,“孟婶,其实我并不想去找他们,那些年无灾无难的,他们抛弃我总不是因为有什么难处,无非是不想要了,既如此,我又何必还要去找他们?”
她顿了顿,压下心中那点好奇与不适,努力说服自己,“师父自小把我拉扯大,他喜欢留在这青清山,我就留在这里陪他,逢年过节给他老人家烧个纸,也算是全了这一份养育之情。”
孟氏即喜欢宋舟的通透孝顺,又怜她孤苦无依,心想就是跟孟亭不成,她也可以给她物色其他人呀,她心里一喜,开始打听。
“那你今后打算一直留在渝州城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可想过今后的归处?”
宋舟喜欢跟孟氏说话,除了维持本地人际的这层关系,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自小跟着无涯子,满足了对父爱的渴望,但是内心还是希望有一个温柔的母亲能让她撒娇耍赖,孟氏一片慈母之心,宋舟心向往之。
所以她难得跟人打开心扉,“说出来不怕孟婶笑话,我无父无母,这婚姻大事我自己说了算,以后若是能遇上合适的,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一拍两散。”
宋舟这想法倒是让孟氏吓了一跳,她心想这山野长大的女子到底还是有点歪,看来她的担心是有必要的,即使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对金童玉女,可是内里她跟孟亭还是不太合适。
孟氏有了认知,只继续心不在焉的同宋舟说些家常,宋舟这会儿也能感觉到孟氏的敷衍异常了,她跟着无涯子走惯了江湖,看人脸色还是会的,所以针灸完毕便要告辞离去。
孟氏本想留她吃过午饭,可是想着自家儿子,便作罢了,只得叫了老仆人送宋舟出去。
老仆领着宋舟出来的时候正巧又遇上孟亭,听闻宋舟这就走了,他说他正好要去一个同窗那里,便让老仆回去了,他正巧送宋舟出门。
宋舟不讨厌孟亭,相反孟亭气如修竹,文质彬彬,对着读书人自小漂泊的宋舟天生带着三分喜欢。
向来君子的孟亭有些紧张,他自己知道会同窗这借口是多么蹩脚,能顶着母亲的警告跟出来,他用足了勇气。
可是他或许是紧张,一路明明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一句都说不出来,眼看就要走到巷口,他鼓足了勇气开口:“宋姑娘,敢问你端午节可有何安排?”
宋舟正想着要是回去再见到景辞该怎么办,却没注意听孟亭说了什么,见孟亭望着自己,她愣了片刻,只能不好意思地问道:“刚刚在想事情,孟公子刚刚说什么?”
孟亭心里正七上八下的,听宋舟解释,他吁了口气,刚那话问得冒昧,他庆幸着准备迂回作战:“宋姑娘来渝州城不久,可知渝州城最盛大的节日是什么?”
宋舟试探着回道:“除夕?或是中秋?”
孟亭轻笑,摇头否认:“都不是,是端阳节,渝州城临水,每年端阳节都会举行龙舟赛,届时州府大人也会亲临,晚上怀水河两岸还会有灯会,热闹非常,常常有人泛舟湖上以观览长街盛景。”
“听起来不错,到时候定要好好见识一番才行。”宋舟笑眯眯道。
这一笑让孟亭差点晃了神,他不自觉道:“嗯,宋姑娘要是不嫌弃,到时候在下可以做个向导,也算是略尽地主之谊。”
宋舟不是个迟钝的人,她看向孟亭微红的耳尖,凭良心来说,孟亭条件不错,最重要的是品行端正,她自小漂泊不定,比寻常女子豁达许多,她想也许可以先处着试试。
宋舟眨了眨眼,“好,只是到时候我可能会带上阿禾。”
孟亭是知道宋舟收留了一个农女的,他也知道孤男寡女游灯会不合适,不管如何宋舟能答应就已经让他很是开心了。
两人在巷口分别,宋舟自往医馆而去,可是还没走到医馆,就见医馆门前围了许多看热闹的街坊。
宋舟忙挤开人群奔至门口,不料一个鸡毛掸子竟直直的朝她额头砸来。
第9章 阿禾宋舟还没来得及去看医馆内是何情……
宋舟还没来得及去看医馆内是何情况,就被一个鸡毛掸子直直朝她额头砸来,还好她反应够快侧身举起小皮药箱一挡,鸡毛掸子掉落地上,不过她的手背还是被砸得火辣辣的疼。
“东家......”阿禾哭得毫无形象,见宋舟回来,顿时如见到救星般奔了上来,“东家救我,我爹要绑我回去嫁给那个陈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