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太子隔空同居那些年——宋舟
时间:2021-11-07 01:05:55

  戴荃目力惊人,远远看见有人妄想出宫,他即刻命令手下出声,没想到正好赶上。
  他扔下一捆绳索,冷声下令:“带回去。”
  “是。”
  金牛卫捆着宋舟将她一路押往翊坤宫。
  章皇后坐在栖霞殿的主位上,看着阶下被捆成一团的宋舟,轻轻地弹了弹蔻甲,起身行至了她的身前。
  她伸手抚着宋舟的脸颊,声音有几分嘲讽,“本宫还没来得及找你麻烦,你就主动送上门来,你说,咱们是不是天生的不对付?”
  宋舟本就孤注一掷,被抓也是意料之中,她只希望秋梨能够侥幸趁乱跑出去。
  对于章若华,她无话可说,只默默将头撇在一边。
  见宋舟这模样,章若华气不打一处来,她也不再废话,捏了她的下巴逼她正视着自己,“你都听见了吧?陛下给了你什么?你最好趁本宫现在心情不错都交出来,否则……”
  她冰冷的护甲擦过宋舟的脸,带出一条细细的血痕,“别怪我不顾母女之情,到时候你这皮肉之苦可就难免了。”
  一听这话,宋舟几不可闻地笑出声来,她章若华何时对她有过母女之情?难道不是早就欲除之而后快?
  能留着她性命,不过是东西还没弄到手罢了,现在她手上这两张保命符,她可不会交给她。
  宋舟打定主意不开口,章若华气得暴跳,“玉竹,给本宫搜!”
  玉竹得了命令,上前将宋舟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可是却一无所获,只得无奈的朝章皇后摇了摇头。
  为了保密,这殿内就她们三人,章若华指着宋舟道:“本宫再问你一遍,那绢帛上写了什么?还有陛下的印章在哪里?”
  宋舟抬头,弯了弯唇角,“皇后娘娘,你不是最擅长演戏么?这会儿为什么不试试?说不定我被你感动了就全部告诉你。”
  听得宋舟这话,章若华顿时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也不知为何,自被戳穿后,她再也不愿在宋舟面前似其他人那般逢场作戏,总想强势起来,或许她们母女当真是天生的对头。
  软硬不吃的宋舟让她忽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她搁下玉牌就往朝明殿去,“玉竹,将她关后殿去,不交代的话什么吃食都不许给她,也不许她睡觉,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几日?”
  “是,娘娘。”
  玉竹收起玉牌,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宋舟,赶紧吩咐人将她带往后殿密室。
  “玉竹姐姐,你说什么?”小葵瞪圆了一双眼睛叫道。
  王玉竹赶紧上前捂了她的嘴,“嘘!”
  她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道:“你小声些,还这么莽莽撞撞的,被墨竹知道了,咱俩吃不了兜着走。”
  小葵点点头,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低着声儿气,“我错了,玉竹姐姐,这可怎么办?宋姐姐几次三番的救了咱们,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饿死吧。”
  王玉竹叹息一声,“看娘娘样子也不是想真的饿死她,不过是想她交代出娘娘想知道的罢了,唉,可惜她嘴硬得很,我就是担心她真把娘娘给逼急了,下到廷狱去,那里可多得是折磨人的法子。”
  小葵面露忧色,“这可如何是好?”
  王玉竹叹息一声,“先看看情况吧,她在我手上总好过在墨竹手上,或许咱们也可以劝劝她,其他的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第87章 他既生气又心疼…………
  季景辞一行三人一路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京郊南大营,因为不能直接暴露身份,他们用了徐子清的名帖。
  徐子清是太子太师徐聘的幼子,一直在外游学,他的母亲跟南大营统领杜鲁明的妻子是表姐妹,两人也算是沾亲的,用他的名帖来拜访也不显得奇怪。
  影书候在大营外围以防意外,虞方则扮作季景辞的随侍准备随他一起进去。
  待季景辞递上拜帖,守卫验过名帖之后,便有人匆匆进去禀报,他们则在原地等着消息。
  过了不久便有一副官过来,亲自带季景辞他们进大营。
  这副官姓李,也不多话,只一路带着他们来到一座大帐,方道:“徐公子,杜大人今日一早便在操练军士,听到您过来的消息他便先去换衣裳去了,您请稍等片刻。”
  化名徐子清的季景辞拱手,“倒是给姨丈添麻烦了,有劳李校尉了。”
  李校尉军营出身,对京都的公子哥儿们向来不屑,眼前这人倒还算斯文有礼,一举一动自有一股气势,他心头不敢小觑,客气地点点头才退了出去。
  两人在客帐坐了会儿,季景辞默默为自己添了一杯茶水,想着要怎样才能尽快说服这位统帅。
  不多久帐外便传来一阵粗重的脚步声,应该是杜鲁明过来了,季景辞跟虞方对视了一眼都站了起来。
  杜鲁明跟沈怀、丁斯年不同,是个典型的武将模样,身材特别高大,徐子清他还是几年前见过,那会儿还是个半大的文弱小子,没想到这会儿还能想着来军营拜访他,他不禁猜测着是有何事。
  他心头有事,一掀开大帐正要打招呼,就被帐里的季景辞吓得眉心一跳。
  季景辞不待他反应,先行拘了一礼,喊道:“姨丈……”
  杜鲁明反应极快,瞪了眼身后的亲兵挥手喝退了,然后小心将大帐拉了起来。
  这才快速走到季景辞面前,跪下:“臣南大营禁卫统领杜鲁明,见过太子殿下。”
  季景辞赶紧扶起了他,笑道:“杜统领好眼力,咱们还是两年前孤来犒军时见过吧,没想到你还记得,还请快快起来。”
  杜鲁明这下更纳闷了,不过面上倒是不显,只小心道:“殿下少年英才,臣心服之,终身难忘。”
  不过是些客套话,季景辞笑笑,两人依君臣之礼坐下。
  杜鲁明一双牛眼浑圆,此时却布满了疑惑,他为人向来耿直,想起近日京都闹得沸沸扬扬的巫蛊一事,直言问道:“太子殿下不是应当在少康山祭祖,为何会借用子清的名帖来到南大营?是有何事要吩咐末将?”
  季景辞见他问得直白,他也不拐弯抹角,坦诚道:“想来杜统领也收到了京都的风声,孤被有心人设计卷入了巫蛊之祸。”
  杜鲁明也不着急表态,只安静的等着季景辞的下文。
  “孤若是在京都,自然该向父皇请罪,只是听老师传信,父皇已经整整大半月未曾上朝了,朝政都是由以大都督萧元崇为首的军政大臣定夺,甚至孤还听闻除了皇后母子,其他人父皇一律不见,杜大人,实不相瞒,孤心甚忧!”
  杜鲁明有些明白太子此次秘密过来的目的了,但是他是天子直属,除了京都危机,受皇帝调遣,其他人的命令,他是不会听的,故对于太子的遭遇,他虽同情,到底无可奈何。
  想来太子此来是有求于他,对这皇室争斗,他既不好置喙也不愿参与,只避重就轻道:“太子殿下勿忧,陛下乃真命天子,定能逢凶化吉。”
  杜鲁明的态度在季景辞意料之中,他也不急着劝服他,反而抿了口茶,笑道:“杜统领今年四十有三了吧?孤曾听子清说你唯一的儿子杜嘉也在南大营?”
  杜鲁明模样看起来威武雄壮,心思却有细腻的一面,他闻言一脸汗色,“正是,犬子无能,二十五六还是军中守备。”
  杜夫人疼爱独子杜嘉,不愿他从军,可惜这人却偏爱舞刀弄枪,杜鲁明只好将他放在自己麾下,但是大晋武将难升,除非立过军功,而在禁军大营,想要立功只怕是难上加难,连杜鲁明也不过是正三品的将军罢了。
  前途不明又常年驻外,京都好人家自然挑剔,高不成低不就的,也因此他的婚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久而久之就成了杜夫人的一块心病。
  这些事儿季景辞还是闲谈时听师母说过几句,当时没放在心上,不过此时,他有了其他想法。
  季景辞亲自替杜鲁明斟了盏茶,杜鲁明赶紧恭敬接过,季景辞笑笑,又替自己满上,才道:“孤听老师说过,杜公子武艺超群,又心无旁物,杜大人说他无能着实有些冤枉,依孤看他不过是欠缺一番机遇罢了,而现在就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意态闲适抿了口茶,继续道:“现下因为巫蛊之祸,京都百姓人人自危,父皇登基二十余载,向来爱民如子,此番却牵连数千人,大都督萧元崇更是借机胡乱栽赃清除异几,孤身为储君,实不忍父皇继续为人所蒙蔽,可惜萧家势大,现下又与章氏勾连,孤在外,一时孤掌难鸣,故特来请南大营将士相助,除乱扶正,匡扶国本。”
  杜鲁明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也不真像他面上看着那样莽撞,相反,他是个粗中有细之人,太子此番剖白看似有理有据,可是说白了,不还是造他老爹的反,即使皇帝真的病入膏肓毫不理事了,更何况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还有待考证……
  他索性直言拒绝,“太子殿下,臣只是个粗人,不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臣只知道禁军的责任是拱卫京都,守护皇城安全,京都狼烟未燃,这贸然进京,臣属实不敢。”
  季景辞就知道他会如此推辞,他搁下了手中的茶盏,问道:“敢问杜统领,若京都内部真有异变,等狼烟燃起再出发,是否还能及时解除京都危机?你口口声声说职责,依孤看,你这样固守职责不知变通才是最大的渎职!”
  这话让杜鲁明有些着恼,他想的是你太子跟齐王争权,我干嘛要横插一脚,等你哥俩分出胜负我再出现不好吗?干嘛就要先站队了?
  况且齐王现在有京都金牛卫,跟皇后的卫队,背后靠着京都补给,甚至北大营也时刻准备着插上一脚,他就算跟着你太子走又有几分胜算?到时候别说让杜嘉立个军功,搞不好命都给搭上。
  可是这些话也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毕竟对面的现在还是当朝太子,他烦躁地抠了抠头发。
  季景辞也知道他的担忧,他朝虞方看了一眼,虞方自背包中拿出了一台□□,正是上次经墨柏枝用精钢改造过的那批袖箭,“嘭”的一声虞方将它放在茶几上。
  季景辞敲了敲桌板:“杜统领可识得此物?”
  杜鲁明双手接过,诧异道:“这似弩非驽的,也不重,是何物?殿下,可否让臣试上一试?”
  季景辞点头,他心下了然,这杜嘉分明就是亲生的,父子俩都一样,是个武器迷。
  杜鲁明臂力很大,为了安全他朝大帐中央的顶柱射去,这顶柱足有大腿粗,他原以为这箭最多能够钉入五分,谁知道只轻轻一按机括,箭支竟然整根没入,只剩尾羽还在簌簌抖动。
  “这……小小一具,竟然威力若此!”杜鲁明惊叹。
  季景辞抿了口茶,“这是孤命人改造过的轻型袖箭,现在孤手上至少有五百副可供配备,精钢储备随时可用来补充,杜统领可还觉得孤毫无胜算?”
  杜鲁明额头有些冒汗,“太子殿下严重了,臣不敢如此作想……”
  季景辞搁下茶杯,伸手打断他,“杜统领无需解释,大家都是明眼人,此次出来时间有限,孤也不想说些无用的废话,孤有羽林卫三千,手下还有不少自西南回来的经验丰富的将领,有这批武器加上南大营的禁卫军,不说十拿九稳,至少有六成胜算。”
  见杜鲁明面有松动,季景辞继续趁热打铁,“蔡项跟临江王已经被秘密扣下,你该知道孤的决心。杜统领,你以为你坚守南大营就可以稳立不败之地?不管最后谁胜谁败,北大营动了,你南大营毫无表示妄图坐收渔利,你该知道那时候冷板凳或许是你最好的结局。”
  是的,除非他转投齐王,否则如果是齐王赢了,他将冷板凳坐到老,若是太子侥幸赢了,他没泄密还好或许只是失了君心,若是泄了密则可能更惨。
  可是齐王已经有了金牛卫跟北大营,他投不投不重要,况且齐王还名不正言不顺。
  太子本是有求于他,话术却是恩威并施,条陈利弊,丝毫不下储君风范,他没有其他选择,心服口服。
  想明白了这层,杜鲁明“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南大营禁卫统领杜鲁明誓死效忠殿下,南大营众将士愿为殿下驱使。”
  虞方在旁边不禁为太子惊叹,若真是让他来劝说杜鲁明出兵,只怕这人认死理也不会答应他,可是太子另辟蹊径,没想到效果斐然。
  季景辞心下其实也是松了口气的,不过若是这样还说不动他,他自然还有其他办法。
  他起身亲自扶起了杜鲁明,承诺道:“杜统领忠肝义胆,孤定不负卿。”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皆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交换了信物,又商量了一番,部署好下一步计划,影书就留在了南大营,而季景辞跟虞方则匆匆往少康山去部署安排。
  刚一回到少康山行宫,季景辞便收到了墨柏枝跟西苑传来的密信。
  信上交代了晋安帝遇刺的消息,结合墨柏枝说的宋舟并未离开京都前往麻风村暂避,而是偷偷进宫刺探晋安帝的真实病情,且数日未归,他不禁隐隐有些担心。
  墨柏枝的第二封信,更是让他忧虑:墨柏枝在信上请罪,说她安排进去接应宋舟的秋梨也失去了联系,只怕凶多吉少……
  季景辞将信揉作一团,他明明让她早日抽身,她为什么非要进宫去?就为了替他打探消息?可是他有那么多下属,何时轮得到她去冒险?他既生气又心疼……
  可是转念一想,当初他不还问过她会不会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她是怎么说的来着?季景辞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她就是这样的人,从来不知退缩,他应该相信她会保护好自己,只是他也要加快进度,这样才能让她少一分危险。
  季景辞拿起纸笔,飞快给京都回信。
 
 
第88章 她必须逃出去,点燃烽火……
  壬申年,三月初三,晴。
  太子季景辞在这一日祭祀完毕,带着羽林卫搬师回京都,且上折公开宣称前去调查的临江王季咏跟大理寺卿蔡项诬陷储君,已被关押,太子将亲自回京都向晋安帝作出解释。
  听闻这一消息,齐王跟萧元崇一党喜不自胜,太子带着羽林卫回京都,那还不是自投罗网。
  羽林卫大部队是没法进宫城的,等他带着心腹进了宫直接以巫蛊诅咒君父之名当场处置了,等羽林卫反应过来,人都已经没了,那还不直接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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