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没有查克拉,火遁绝对是用不出来的,但是一定会有另一种方式达到相似的效果,起码缘一是达到了。
我昏过去之后目睹现场的缘一一瞬间就拔出了焱寿郎腰间的日轮刀,紧接着火焰燃起,鬼的头身分离,鬼就嗝屁了。
缘一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俩,他是临时领悟的剑技。
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我忍不住侧头看了看缘一,对方面色如常,甚至有些呆呆的,今天的头发好像还没梳好,头上乱翘起来几根呆毛,像是一只无害的小猫咪,可是就是这只猫,一刀把鬼的脑袋砍下来了。
察觉到我的视线后,缘一还转过脑袋,疑惑地看着我,赤红色的眼睛纯良无害,就差写着“我很无害,我是个良民”。
我:“……”
我想起来他跟我说他要学握刀,这个时候我就想说你学个屁,直接出新手村砍鬼刷经验去吧。
这个挂逼,这种天赋,我真是……酸,我酸,我真的酸,如果有那个人现在跟我有相同的心情,我真的很想拉着他的手,跟他促膝长谈,分享分享同为此时柠檬的心情。
没准还可以加个好友。
我忍不住扑上去,伸手捏着缘一两边的脸颊,面目狰狞地同时往两边扯。
可是这家伙即使是遭到如此暴行都始终面不改色,反而轻轻托着我的腰,免得我又碰到伤口。
一边的焱寿郎面色复杂,好像……还很饱。
我又询问了鬼的事情。
那只鬼很强大,是鬼杀队重点通缉的对象,鬼杀队曾经派出很多队员围剿它,最后都没能杀死它,只是重伤了它,还让它给跑了。
一路逃到这里的鬼遭到了藤原家武士的追杀,换了以往它根本不用把这些武士放在眼里,可是它收了重伤,身体处于极度的饥饿虚弱状态,不得不小心行事。
启太父亲被抓走的那天,鬼抓走了一个武士,吃掉了那个武士,恢复了大部分体力。
偏偏那群武士认为鬼只是抓走了他们其中的一个同伴没有正面应对他们是因为它的力量不足以应对他们,于是留下来继续围剿那只鬼。
后面我和武士的冲突中,血腥味引来了鬼。
“那群人,还活着吗?”我还是问了。
焱寿郎一顿,而后说:“歌小姐果然是个温柔的人啊。”
我:“……”#
又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了。
你走,你赶紧走。
“除了死去的三个人,其余的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焱寿郎顿了顿,“不过……”
“不过什么?”我问。
“那些伤,大部分不像是鬼造成的。”焱寿郎说。
我:“……”
废话,那都是我打的。
估计他们也没脸说自己这一身伤都是给一个还没他们高的女人打的,所以才没把这事儿告诉焱寿郎。
春天的太阳很温和,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风里带着青草和雨水的味道。
焱寿郎是吃过午饭才离开的,临近下午的时候我干脆趴在窗台上,吹着风,听着鸟叫声,有些大着胆的胖胖的麻雀,干脆跳到窗棂上,在上面踩出笃笃笃的声音。
缘一悄无声息走到我身边,取了一件外衣给我披上。
“歌的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呢?”缘一坐在我身边,突然问我。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在我面前问过那个人。
我看着缘一的眼睛,一字一句告诉他,“他是个混蛋。”
没有人比我的父亲更混蛋了。
很多时候我不愿意提起他,但我一生,都像是生活在他的影子里。
听到这个回答之后,缘一的脸还是没有表情,我只是看到了他垂下来的眼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
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真的好软,明明是个男孩子,为什么眼睫毛会这么长,比我的还长。
缘一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动作轻柔,还把滑下去的外衣往上拉了啦,拉倒了我的肩膀上。
被摸脑壳的我一愣。
这个无奈家长面对自己家熊孩子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以往明明是无奈家长面对什么都不会的憨批孩子!
而且……家长和孩子的角色反过来啦!
造反了吗?!
隔天下午,焱寿郎又来了,这次还带了三色团子,他从怀着取出了一封信,交给了我。
我看过之后,知道这是鬼杀队的主公,产屋敷家现任家主的信。
杀鬼的人自古以来都有,但是没有专门的组织,直到产屋敷家把各路的杀鬼的志士联合起来,组成了鬼杀队,鬼杀队的首领就是历代的产屋敷家主,鬼杀队的武器、杀鬼的酬劳也由产屋敷家提供。
我有些疑惑。
我不怀疑人有正义感,但是产屋敷家的正义感来的也太奇怪了一点。
鬼杀队是个杀鬼志士的联合组织,而且,这么多年来,只有产屋敷领导的鬼杀队是专门祛除恶鬼的组织。
比起像是要讨伐群鬼,他们更像是要讨伐以某个人为首的群鬼。
而且,鬼又从何而来,每一种生物都会有起源,鬼的起源又是哪里?
我把我的疑问告诉了焱寿郎,焱寿郎挠挠头,“果然被主公猜中了啊,歌小姐果然会问这些。”
我不说话了,意识到对方连我的想法都可以猜的出来,对方的谋略不低,如果鬼杀队的主公是泉奈和千手老二那种人,我真没办法应付得来。
拿着信的手不禁紧了,纸张被捏得皱了起来。
“所以,主公决定要与你们夫妻两个见上一面。”焱寿郎说。
能见上一面那就好,清楚以后的顶头上司是什么样的人,以后也方便应对突发事件。
缘一要加入鬼杀队,成为猎鬼人,那么我也跟随其后好了。
只是……
我眉头挑了挑,“什么叫【你们夫妻两个】?我和缘一都没有成婚。”
焱寿郎愣了,而后露出非常吃惊的表情,“欸欸欸?你们不是夫妇吗?”
我眼底逐渐失去高光,“不是。”
老医师也是,你也是,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和缘一是夫妇啊?
我觉得如果最后真的变成那样子,我想我自己都会唾弃自己老牛吃嫩草,老牛是我,嫩草是缘一。
多大个人了,还有脸干这种事情。
“我儿子都八岁了啊!”焱寿郎大吃一惊。
你儿子八岁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卧槽你儿子都八岁了?!
我震惊地看着对方,他的年纪看起来尚轻,看起来自己都是个毛头小子,居然崽都可以打酱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歌的年纪大了看出了老年人之外谁都是毛头小子,以及焱寿郎真的很年轻,不超过二十五,这个时代的人结婚都很早。
歌以后妥妥被现在的自己啪啪啪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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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来回
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不过身边的人都认为这是我单方面的认为。
蓄着白胡子的老医师哼哧哼哧地提着医药箱大老远从城中赶来给我复诊,依旧没给我什么好脸色。
老医师说他一把年纪,在城中开医馆,给身份不凡的贵人号过脉,也给平平无奇的平民治过病,但是像我这样一连两次见面都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伤口恢复的还真快。”老医师一边给我号脉,一边摸着自己那蓄得很长的白胡子,“你这丫头的身体还真是硬实,难怪一连两次受这么重的伤都没死。”
我:“……”
我觉得这老头子跟我犯冲,每次见面都要埋汰我,这是不是故意的?
老头子从药箱里取出带来的药,被打包成一个一个小包的药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用草编制的绳子捆好。
老医师“啪”地一声把一捆子药拍在缘一手里,目光严肃深沉地看着我:“让她老老实实把药喝完,一滴都不能剩下!”
被交托重任的缘一郑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这一老一少狼狈为奸开始逼我喝药。
我靠,你们这是想让我死。
我是个甜党,让我喝那些哭巴巴的药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刀送我归西得了。
可是某次发现我偷偷把药到了一半的缘一就和老医师莫名其妙达成了统一战线,老头子把药有多苦开多苦,缘一负责每天拿着小扇子在炉子旁边煎药,煎好后又端着过来捏着鼻子给我灌下去。
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不要再想偷偷把药倒掉一半了。”缘一认真地说,“我会看着歌把药喝完。”
我:“……”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浪到扑街之后,缘一好像犀利了很多,大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架势。
原本身为一家之主的我已经渐渐成了一个养伤的吉祥物,现在大权在握的人是日渐犀利的缘一。
孩子叛逆期要造反啦?!
我不准!我不同意!
我这么想着,一碗黑乎乎散发着让我生不如死的味道的东西又抵在我的鼻尖下。
我抬头就看到了自己家面无表情的崽。
我:“……”
我老老实实接过碗,闭着眼睛生不如死地灌下去。
喝完药之后缘一还往我嘴里塞了块糖。
我咀嚼着嘴里的糖,面无表情。
不要问我,我要自闭。
自从我被打到扑街之后,胜太郎和启太也来谈过病,胜太郎带着四郎太太捏的饭团作为慰问的礼物。
胜太郎的眼神有些躲躲闪闪,似乎很不好意思。
我把手放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我很好哦,如果不是缘一不让我出门,我现在没准可以上树掏鸟蛋。”
我知道他在愧疚。
在那个下着雪的原野上,我带着狗狂奔过去救人,他们听了我的话,乖乖地带着狗往回家的路上跑。
胜太郎一直是个仗义的孩子,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明白那个时候如果不跑只会让我有软肋,与其这样还不如离开让我放手一搏。
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有鬼出现,如果不是半路碰见了缘一和焱寿郎,我可能就已经死了。
胜太郎盘腿坐在地上,被我摁着脑袋,乖乖地任我在他头上捣鼓,自这孩子开始叛逆期,他就没有像小时候一样,乖乖任我揉脑袋了。
“歌姐姐,你和缘一哥要离开了吗?”启太问我。
我揉着胜太郎头发的手一顿,“你从哪里听来的?”
“最近有个长得像猫头鹰的人老是到歌姐姐家来。”启太说,“和缘一哥在在一起煎药的时候他说要带你们去见什么人的。”
“歌姐姐,真的要走吗?”启太抬起头来问我。
我放下了揉着胜太郎头发的手,点了点头,“啊,是要走了,我在这里待得……有点久了。”
是有点久了,十年之余,我都想不到我可以安逸这么多年。
“就不能不走吗?”胜太郎低着头,小声说。
“人活着,就会有离别。”我说,“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再次遇见。”
两个小屁孩伤感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别别扭扭地接受了我和缘一要离开的事实。
临走之前启太还告诉我,缘一问过焱寿郎,我不肯乖乖喝药怎么办。
焱寿郎说,这个时候缘一只要板着脸,把药端到我面前就好了,如果我嫌苦的话,喝完之后塞塞块糖给我就好了,他家儿子染了风寒不肯喝药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干的。
我:“……”
辣鸡猫头鹰,你是不是想起舞?!
修养了一阵子我的伤算是好得差不多了,于是在一个清晨,那个辣鸡猫头鹰腰间带着刀刃,又一次光临了我家。
以往他只是作为客人在我家做客,顺便聊一聊有关鬼的事情,偶尔与缘一在院子里切磋、交谈,我总是会撑着脑袋趴在窗台上看着院子里的缘一随着切磋时的动作飞扬起来的泛着红色的发尾。
这一次不同以往,我和缘一,要随着他一同离开了。
我见到那个传说中的产屋敷家主的时候是在一棵樱花树下,年轻的家主站在飞扬的樱花里,他同样年轻的妻子伸手搀扶着他。
春天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沉甸甸的樱花压在枝头上,在细和的春风里花瓣洋洋洒洒地飞扬,枝头上悬挂着红色的绸带,在风里起舞。
那个年轻人就站在树下,他看起来很年轻,容貌很俊朗,脸色却透着一股病态。
十七岁?十八岁?亦或者十六岁?
我忍不住猜测他的年龄,年轻的家主脸上挂着十分老成的浅笑。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活不久了。
“久仰大名,歌小姐。”年轻的家主微微一笑。
我隐约猜到了他是谁。
“产屋敷……家主?”我试探性地问。
年轻的家主微微点了头,给了我一个温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我说。
产屋敷家主微笑着说:“能一击砍掉鬼的脑袋的小姐,你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娇小。”
我知道他说的是焱寿郎与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来焱寿郎什么都跟他说了。
“我们需要一次谈话。”我说。
“可以,你想要知道什么,我会尽可能地回答。”
他看来这是一个非常礼貌的孩子。
我们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据说这处房子的地皮是产屋敷家的产业。
侍女体贴地给我们上了茶和点心,还在和室里点上了熏香,袅袅的烟顺着空气不断往上升腾,屋子里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