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站在稻田边上的小孩子,头发像是冬日里燃烧的火炭,耳朵戴着日轮花样的耳饰,他就静静地站在稻田边,看着我。
真像只猫咪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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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缘一
我看到了站在稻田边上的小孩,看年纪跟我这具身体差不多大,头发有些卷,颜色就像冬日里燃烧的火炭,戴着日轮花样的耳饰,他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我。
小孩子的头发有些卷,不论是身体还是年龄都是小小个的,我想起来很久以前我养过的一只忍猫,毛发的颜色和小孩子头发的颜色一样,是罕见的黑色泛着红色的色泽。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继国缘一。”他回答,语气依旧平静,就像是无风的水面。
很久以后,我会想起来第一次和他的见面,我认为他是个憨批孩子,哪有人第一次见面话没说几句就叫人带他回家的?其实我们两个半斤八两,哪有人第一次见面话没说几句就把人给带回家的?
说到底,我们两个都是憨的。
远方的群山间星辰爬上了天幕,夜晚的风吹过山间,吹过林间,彼此摩挲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意识到天色已晚。
小孩子身形单薄,身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
两个多月以来我自认为已经把村子里的人都认了个七七八八,可是我没有见过他,山村的周围都没有人烟,要想到有人的地方就必须走上半天的路到城里去。
这个小孩,是从外地来的,跋山涉水独自一人来到这里。
“好呀。”我轻轻说,话语被揉碎在轻和的晚风里。
我从稻田里走出来,向他伸出手,对方想也没想直接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孩子的手白皙细腻,不似握过刀也不似干过粗话。
天幕变成了深沉的墨蓝色,镶嵌在其中的星子格外灿烂,夜晚的空气里回荡着微凉的风,在晚上鸣叫的虫类开始鸣叫。
我一手把木盆夹在手臂下,一手牵着这个略微有点憨批的傻孩子回家了。
继国缘一,来自名门继国家,缘一的母亲去世后,为了避免继承人纷争选择了离家出走,时间不定,可能是永久性的。
谈及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正在做饭,晚饭没有去捉鱼所以把昨天上上山采的野菜剁碎,撒进煮着米饭的锅里,作为简单的晚饭。
这孩子就像一棵小小的树,扎根在浮世沉华的世界里,把根扎得稳稳的,谈及去世的母亲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自始至终他的表情都只是淡淡的,好像人世间所以的生老病死都被他纳入了心里。
与其说是融会贯通了生老病死,倒不如说是迟钝,缘一对周围的人和事都比较迟钝,就像走路不慌不忙的乌龟一样。
很久以前的我,好似也是这个模样,对周围的一切都比较迟钝,我没有意识到母亲承受的病痛,问出的愚蠢问题现在再回想起来我自己都想抽过去的自己一巴掌。
但是这个孩子不一样啊,他没有做过像我一样的蠢事,起码他没有问过母亲“活下去是不是要杀更多人“这样的愚蠢问题。
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意外地手感非常好,非常的棒!哦天呐,原来除了猫咪,还有人的手感跟猫咪一样棒!
我决定了,既然他离家出走,那么我们双方都需要一个伴,他可以做我的家人,我刚好缺少一个家人。
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的缘一抱着饭碗,拿着筷子安安静静地吃饭,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像进食的松鼠。
真是可爱啊。
“往后的日子很长,请多指教。”我微笑地说。
缘一愣了一下,放下碗和筷子,端端正正地说:“请多指教。”
有点点憨,不过没问题。
火堆里的碳火在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整个房间里都是温暖的火光。
我知道我今天不用一个人睡了,因为我的家里多了一只小猫咪,我重新拥有了家人。
四郎先生一家看到缘一的时候都有些诧异,四郎先生更是忍不住问我这是哪来的孩子。
“看星星的时候落下来的。”我笑。
我想起了那天晚上,我牵着他的手回家的时候,漫天璀璨的星辰,小小个的手牵在手里有一种很久没有过的安心。
时隔多年,又有一只可以被我牵着的手。
缘一本身是个很木讷的人,不懂得跟人交谈,话也少,不擅长与人交流,不过没有干系,既然是要作为家人,那么木讷一些也没有什么的。
更何况以前和我一起生活的那几个,有几个是擅长和人交流的?但凡斑修炼一下如何与人交流之道,也不会被人叫做“可止小儿夜啼的忍界修罗”了。
缘一对一切事物都很淡泊,唯独提及自己的兄长的时候才会露出浅浅的微笑,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发自内心。
随身携带着一只粗糙的笛子,竹制的笛子有三个粗糙的孔,被缘一用手帕郑重地收在怀里。他说这是他的兄长赠与他的,他会像珍视兄长一样珍视它。
我意识到了我捡回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孩子——一个兄控的憨批孩子。
回想当年,我身边尽是兄控,泉奈是兄控得最严重的那一个了,看他每次看到千手柱间恨不得活剐了千手柱间的眼神就知道。至于千手扉间,你看看他编纂木叶教材书和历史书的时候把他哥写成什么玩意儿就知道他也是个兄控了,我看过那些书,第一个念头就是里面写的人是谁来的?我认识吗?不认识!这人绝对是兄控,隐性的。
想不到如今还捡回来了一个,看来我的命里注定缺不了兄控啊。
缘一的身体异于常人,比如去山里砍柴,我两提着柴刀去砍柴,缘一手起刀落,愣是把切口砍得整整齐齐,几次手起刀落之后要的柴就砍得七七八八了。
我学过刀术,这种程度也可以做得出来,但是缘一并没有学过刀术,他的手干干净净,没有茧子,这个孩子甚至不曾干过粗活。
动作,握刀的手势都是那么眼熟,像谁呢?对了,像我,可是我并没有教过他刀术。
我问过他。
“模仿歌的。”他说。
我:“……”
是了,我是用我前辈教我的刀术来砍柴。
可是,你又没有写轮眼,为什么模仿得那么精准啊昂?!
“肌肉的收缩,血液流动,骨骼的方向,肺部的运动。”缘一提着柴刀,小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要掌握这些就可以模仿出歌的动作了。”
“……”我没有说话,良久才再度开口,“你看得到吗?你所说的这些。”
缘一点头。
喔豁,我貌似捡回来了不得了的一个孩子。
我想吐槽,真的。
如果不是确定这个世界没有我认识的那个以白眼血继限界出名的日向家,我真的想拉缘一去日向家问问,这孩子跟他们家是什么关系了。
白眼看到的只是查克拉筋络,可是这孩子的眼睛就像是把人解刨了一遍一样,看一眼就知道对方身体的各个部分,这孩子的眼睛更胜白眼。
呸!就算是我也不会让他们知道,这是老子捡到的崽,老子捡到的崽就是老子家的崽,管你有没有关系都莫挨老子家的崽!
我也庆幸是我捡到了缘一,换了别的什么人捡到了缘一,这样一个战斗天赋超群又心思单纯的孩子,很有可能像曾经的我一样,被用来当做战争工具。
俗话说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户。
上帝为缘一打开了剑术和战斗的天赋,却把他文化课的天赋死死地锁住了,还是拍了漩涡族长的封印术那种的牢固程度——他的战斗天赋是被神祝福过的,书法天赋却是被魔鬼诅咒过的。
山村里来了个教书先生,有些年纪了,蓄着白胡子,讲起课来总是会摸着胡子头一点一点的。村子里有些人想要孩子识几个字,就会拿出一部分食物作为学费,让孩子跟着先生学写字。
我和缘一被阿丰拉去凑热闹,我没想着要听老师讲课,以前在宇智波家里像我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都需要去学习好族学,但我认真听课的时间少之又少,逃课的次数多如牛毛,被田岛大哥逮着回去上课揪耳朵的次数……蛮多的,晚上被绘里嫂子抓着去夜间补习的次数也挺多的。
缘一本身就是贵族家的孩子,一身气质下意识地吸住了教书先生,先生给了我们纸墨,玩笑似的让我们写名字。
我老老实实把名字端端正正地写好了,回过头来看缘一的字的时候我捏着毛笔的手都抖了。
妈耶,这字……真的是被魔鬼诅咒过的字啊。
先生的胡子气得都飞起来了,还挺壮观的哈。
结果咱们两个一起被他轰了出来。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我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就像清水,即使洗不干净我身上的鲜血,也可以让稍微洗涤一下我的心,毕竟它曾经是那么劳累。
缘一在的日子我感觉没有那么孤独了,起码身边有只小猫咪,闲暇的时间可以撸,手感真的很好。
五岁第一次杀过人之后我再也没有过过这样平静又美好的日子,我希望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但是我隐约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缘一的出身以及一身战斗天赋,注定了他不可能一辈子这样跟我当一条咸鱼。
有些事情,无论怎么绞尽脑汁,都逃不过。
偶尔注视这只小猫咪的时候我会感觉到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隐藏着某种很高兴的情绪,这样子的生活,是他所向往的。
“雨歌,要高高兴兴的哦。”
很久以前,是谁对我说过这句话呢?
我不记得了,可是我现在很高兴,我捡到了一只小猫咪,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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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日常
收获的季节到了之后,基本上全村子的人人都在忙着收割成熟的粮食。
作为一个在播种季节扑街的我也有事情要做,冬天即将来临,和某些不冬眠的动物一样,我也需要储存粮食,更何况我的家里多了一个人,一张吃饭的嘴巴。
缘一的头发似乎长长了很多,在山里干活的时候头发总是会糊他一脸,挡住了视线,以前不干活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生活在山村里,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力更生,长长的头发反而会碍事。
我拿着剪刀比划了几下,手里的头发就像是冬日里燃烧的火炭,微微打着卷儿,漂亮得让人心生喜爱。
我放下了缘一的头发,到底没辣手摧花,啊不是,是没摧残缘一的秀发。
我没给人剪过头发,也不会给人剪头发,这么一剪刀下去,还不知道会剪成什么狗啃式。
“不剪掉吗?”缘一回过头来,圆圆的眼睛看着我。
我自暴自弃地把剪刀放好,认真地对他说:“不剪了,我下不去手,这么漂亮的头发剪掉太可惜了,真的剪掉的话,我会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我在考虑要不要给他编个麻花辫什么的,但是男孩子编这样的东西不太合适。
我在屋子里的老旧储物柜子里找到了一两根红绳,于是我把红绳编在一起,编成了一根结实的发绳,送给缘一当做礼物了。
收到礼物的小猫咪茫然地拿着手里的发绳,不知所措,盯着手里的红色绳子看了好久都没有动作。
我意识到,这孩子不仅在多方面都很迟钝,就连一些常识也相当缺乏。
我拿过他手里的发绳,又翻箱倒柜找出了“歌”的母亲曾经用过的一把木质的、做工粗糙的梳子。
缘一的头发虽然卷,但是出乎意料地顺畅,一梳几乎可以梳到底,把头发理顺之后我把他的头发梳成一股,用发绳固定,扎了一个高马尾。
“这样就好了。”我笑眯眯地放下来梳子。
头发扎成马尾之后,从额角一直蔓延到眼睛下方的火焰似的胎记也更加明显了。
这样显眼又特别的胎记,往往会被民间的人误认为是什么不祥之兆。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胎记而已,这是父母给予的东西,并不能代表什么。
头发扎成一股之后,那张漂亮的小脸倒是比之前精神多了,但是孩子面无表情的样子,小小个的坐在一旁,就好像趴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猫咪。
更想撸猫了,怎么办?
秋天过后就是冬天,被大雪覆盖的冬天很难找到食物,因此必须在冬天储存够足够的食物过冬。
作为现在家里唯一的顶梁柱,我担负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
大部分食物都来自山间。
因此我总是会背着大大个的箩筐,一手牵着缘一,缘一小小个的人身上背着一捆柴,一手在山里捡蘑菇挖野菜,蘑菇有一部分可以食用,有一部分是带着毒素的,一吃不死人也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必须杜绝。
我曾经在族学里,学习野外生存基本上是每个忍者必须要做的功课,只有活着并漂亮地完成任务,才是一个合格的战争工具。
我牵着缘一的手,走在山间,走走停停,葱茏的树木拔地而起,遮挡住了蔚蓝的天空,阳光稀稀落落地落下来,斑驳地打在树下。
脚下是各种枯枝落叶,和夏季沾满雨水的潮湿叶子不一样,秋天的叶子一脚踩下去总是会踩出清脆的声音。
牵着缘一的手总是对的,这憨批孩子不论哪个方面都很缺乏常识,保不齐一个看不住就迷路了。
所以要好好牵着他的手。
洗净后的蘑菇和野菜放到屋顶上晒干,这样的保质期会延长很多,冬天的食物也就会有着落了。
秋日收割稻谷的之后即将迎来冬天的时候,这个山村里会有祭典,为了庆祝丰收,所有村民都会拿出食物,围着篝火在星辰遍布的夜空下载歌载舞。
村民们会在山里砍下几棵树,处理好枝叶之后用光溜溜圆滚滚的树干搭成一个方形井架子,在火架子里用稻草点燃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