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残废战神冲喜后
作者:沈青鲤
文案:
傅挽挽的亲娘是恶妾,谋害主母,独揽中馈。
十三年后嫡姐回府报仇,把她们娘俩关进柴房等候官办。
为求活命,挽挽给定国公孟星飏做了冲喜娘子。
活死人听起来渗了点,但这年头钱多话少不烦人的男子不多了。
挽挽心存感激,尽心竭力地照顾夫君。
唯一不称心的是,夫君身边的那个侍卫对她总是不恭敬,毛手毛脚不说,还总不让自己跟夫君单独相处。
臭流氓,等我夫君醒了,第一个收拾你!
……
孟星飏银鞍白马、天纵英豪,三岁承袭定国公爵位,十五岁一剑挑了禁军统领、十八岁领兵收复失地,却在回京路上被接连刺杀。
好在他早有准备,有替身为他挡住了致命一击。
为了蛰伏报仇,替身继续假扮他躺在病榻,却没想到亲娘送来一个冲喜媳妇。
小媳妇玉软花娇,媚态生风,还对他无脑崇拜,听到有人说他坏话就上去吵架。
只不过,她恪守妇道,执意要睡在“夫君”身边。
真是要了命了!
温馨提示:
·1对1,HE。
·真假千金都是好姑娘,恶妾不是真恶妾
·架空,狗血。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天作之合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挽挽┃配角:下一本《嫁给前任他表哥》┃其它:
一句话简介:夫君披马甲和我谈恋爱
立意: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第1章 母女二人都被关进柴房了,……
正是夏至夜晚,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平宁侯府是兴旺了百年的簪缨世族,入目之处皆是重楼画阁、抱厦游廊,便是后院偏僻之所,亦是佳木茏葱、奇花灼灼。
夜色中,有人提着食盒行色匆匆于花团锦簇间,七绕八绕地跨进杂院。
坐在院坝歇凉的崔婆子奇道:“怎么是你来?厨房的丫头们在偷懒么?”
来人叫陈之德,其父是侯府管家,平宁侯念他劳苦功高,资助陈之德去书院读书,这陈之德中了秀才之后一直跟着管家一起住,平时也打理些府里的事务。
陈之德塞了块碎银子过去,“我进去跟二姑娘说几句话就出来。”
崔婆子心领神会,陈之德推开门板,一股闷热难闻的气味从里面传出来,他顶着恶臭,将食盒放在地上。
“二姑娘,吃饭了。”
关在柴房的人是侯府二姑娘傅挽挽,映着门外的月光,陈之德看到她发髻散得不成样子,脸庞脏得深一块浅一块的,唯独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像是屋外的星光洒了进来。
陈之德看得两眼放光。
原以为只有在梦里才能跟傅挽挽巫山会鸾,眼下,活生生的傅挽挽就这么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身下那股火蹭地一下冒了起来,恨不得一口把她吞吃了。
“小生备了几道菜肴,不知合不合二姑娘的口味。”
陈之德在书院呆了几年,说起话来颇有书生模样,然则他那色眯眯的眸光出卖了他的本心。
食盒里的菜一盘一盘地端了出来,有木耳黄瓜、鸡丝银耳、山药肉丁,跟厨娘送过来的馊馒头简直天壤之别。
傅挽挽盯了菜肴一眼,抬起头看向陈之德:“别过来。”
“二姑娘无需拒人于千里之外,听闻二姑娘受了委屈,小生甚是担忧啊。”陈之德笑吟吟说着,一边慢慢靠近,冷不丁地一把抓住傅挽挽的手。
“放开我!”傅挽挽拼命挣扎,怎奈她本就柔弱,在柴房里饿了好几日,半分力气都使不出。
小手脏了点,可是又软又嫩比刚出炉的包子还好摸,侯府养出来水嫩娇娘,不是外头那些敷着劣质香粉的窑姐儿能比的。
想不到有一日他能将侯府千金搂在怀里。
若今日能睡上一回,死了也值了。
他亢奋起来,略一使劲儿便往傅挽挽身上摸去。
“二姑娘若是从了我,我定设法把你们娘俩救出去。”
二姑娘和叶姨娘母女俩都是绝色,一个冷艳,一个娇软,一个身经百战,一个未经人事,若是左拥右抱……温香软玉在怀,就要啃上去的时候,肩膀上突然传来扎心的疼痛。
“啊——”陈之德痛得惨叫起来。
他猛然回头,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手上拿着一根细木头,她衣服脏兮兮的,还带着血迹,尖尖的下巴,黑白分明的眼眸,泛着凄厉的光芒,活像一个恶鬼。
叶姨娘到底是在侯府执掌了十多年中馈的女人,陈之德见是她,气势不禁弱了三分。
不过这种畏惧只是一瞬,陈之德面色一沉,眼中尽是狠戾,抬手就要上前去打,一直推拒他的傅挽挽反倒一把拉住他的手。
“这是在唱哪一出?”
柴房的门板砰地一声被人踢开,很快走进来好几个人。
走在最前头的那一个是个蓝衫姑娘,神情冷漠,语声冷漠,看向傅挽挽的眸光更是冷漠。
陈之德在她们进来的那一刹那就没了声音,捂着肩膀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傅挽挽正欲说话,刚才拼劲全力护她的姨娘如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地往旁边倒去。
“姨娘!”傅挽挽哭喊着将姨娘扶住。
“母女二人都被关进柴房了,怎地还这般不安分,竟然还能勾引男人。”旁边提灯笼的丫鬟看着傅挽挽衣衫不整的模样,皱眉训斥道,“说吧,你们是不是想逃出去?”
进门的蓝衫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将傅挽挽母女关进柴房的人,侯府大姑娘傅卫卫。
十七年前,侯夫人离奇死去,侯府对外宣称是意外染了毒物,此后叶姨娘便掌管着侯府后宅,傅卫卫和弟弟被舅舅接回外家。
傅卫卫一直怀疑亲娘的死不简单,千辛万苦找到了人证物证,证明当年毒死侯夫人的药是叶姨娘在外头买的。
“姐姐,姨娘的身子很烫,能不能请府医过来瞧瞧。”傅挽挽恳求道。
“把你的衣裳拉好。”傅卫卫冷冰冰说着,眸光嫌恶地看了她一眼。
刚才跟陈之德拉扯那么久,傅挽挽领口大敞着,露出雪白的肩膀。
她身上的衣裳是关进柴房的那一日穿的,看着脏兮兮的,可这身脏衣裳穿在她身上,更衬得她肤白如雪、体态风流。
“狐媚子!”丫鬟忍不住啐了一口。
“我们姑娘在问你呢,你们母女找了男人是要做什么?”
傅挽挽听着辱骂,抬眼望向傅卫卫,“我没有勾引男人,也没想逃走。是陈之德想奸污我。他怎么进来的,你应该去问守门的人,不是问我。”
陈之德此时已经想出应对之词,磕头道:“大姑娘明鉴,小生绝对没有那胆子,从前叶姨娘从公中拿银子供小生读书,小生铭记于心,所以想送些饭菜过来,算是报恩。没想到这叶姨娘竟然逼小生放了她们,小生不答应,她们恼羞成怒就想杀了我!”
“你胡说!”傅挽挽没想到他不仅色胆包天,还心思歹毒。
守门的崔婆子见状,忙道:“大姑娘,确是如此,陈之德送了饭菜进来,傅挽挽便开始勾引,要他救她们母女出去,老奴都听见了。”
傅卫卫轻蔑地看她一眼:“我让你守门,你随便放人进来?”
“老奴想着只是送些饭菜。没什么打紧。”
“念你看管柴房多年,这回我不计较,不过这三个月的月钱就别领了。”傅卫卫说着,看向地上的饭菜,身边丫鬟会意,将那些碗碟全部踢翻。
傅卫卫转向陈之德:“你既然不是侯府的下人,往后别出现在侯府。滚!”
陈之德听到这个字,如临大赦,抱着肩膀落荒而逃。
“你真觉得是我在勾引他?”傅挽挽难过地望着她。
傅卫卫道:“是与不是,我并不在意。我只希望你安分一点,别再打什么歪主意。”
“我唯一的主意,便是想让府医给姨娘瞧瞧。”
“不过是发烧,死不了。当年我娘身中剧毒,那才叫惨。”
这回傅卫卫的确拿出了姨娘买毒药的证据,族老们也都认可了。傅挽挽不甘心,问了姨娘许久,姨娘什么都不告诉她。
其实她也怀疑,这些事真的是姨娘做的。
“既然你如此笃定姨娘有罪,你何苦把我们关在这里羞辱,不如直接把我们杀了。”
傅卫卫蹲下身,深深盯着傅挽挽怀中的叶姨娘,“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会让所有人知道,叶真仪是何等肮脏歹毒之人,我也会让所有人知道,你……是一个野种。”
野种两个字,仿佛当头一棒打在傅挽挽头上,明净清澈的杏眼里迅速充盈了水汽。
惺惺作态!
平心而论,傅挽挽跟叶姨娘母女两个模样并不像。但傅卫卫相信,傅挽挽这些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招数,定然是她的姨娘传授的。毕竟这叶姨娘是官妓出身,凭着一身狐媚功夫勾得爹爹失了心、迷了智,迎她进门,宠妾灭妻。
“等着吧,等你们被关进大牢,里头多的是男人。”旁边丫鬟见傅卫卫紧绷的表情,知道主子又陷入了失去亲娘的痛苦,连连指着傅挽挽怒骂道,“真以为自己是侯府千金呢,一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野种,口口声声叫我们姑娘姐姐,呸,你配吗?”
骂过之后,丫鬟担忧地看着傅卫卫:“姑娘,奴婢另派人手来这边看着,再不叫她们耍花招了。”
傅卫卫闭了闭眼眸。
她要冷静,杀了她们很容易,但她要的不仅仅是她们的命。
傅挽挽看着柴房的门板重新关上,听着外头崔婆子在讨饶,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她是野种吗?
不会的,爹爹那样聪明英武,怎么会弄错自己的孩子呢?
一定是傅卫卫在污蔑,她嫉妒爹爹对姨娘和自己的疼爱,是的,在污蔑……
眼泪滚落下来,傅挽挽来不及擦泪,她伸手去摸姨娘的额头,真的好烫。
傅卫卫说要把她们送官,可姨娘这么病下去,能熬到送官的那一天吗?
耳边传来沉重的咳嗽声,傅挽挽转过头,见姨娘额间全是汗,发丝被打湿了贴在脸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在傅挽挽心中,姨娘一直是个很强势的女人,她不明白怎么这回姨娘居然一心求死。
傅挽挽胡思乱想着,困意便连连袭来。快合上眼睛的时候,杂院里忽然嘈杂了起来。
“大姑娘有命,不敢放人进去。”
有人在说话,但傅挽挽听不清楚,只是隐约听到什么“有口谕”、什么“赐婚”的。
谁来了?
傅挽挽心中燃起希望,没站起身,柴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第2章 今晚注定不能两个人一起离……
打头的是三房夫人小沈氏身边的大丫鬟,一闻到柴房里的味道,顿时皱眉。
她手底下的人都是手脚利索的,很快给柴房通风换气,拿冷香洒在各处,又搬了一把花梨木太师椅进来。
“夫人,请。”
待小沈氏坐下,傅挽挽不知是祸是福,虚行了问安礼:“三婶。”
这位婶婶跟她没什么交情,但往昔姨娘掌家时与二房、三房多有龃龉,不会是想趁机折辱姨娘吧?
念及此,傅挽挽感觉颇为不妙,忐忑道:“婶婶夤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跪下。”
傅挽挽没有回过神,身边丫鬟按住她肩膀跪下。
小沈氏的眸光在挽挽的身上来回逡巡。
从前她华服锦裳、金簪玉饰,美是极美的,说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此刻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所有的视线便汇聚在她完美无缺的脸庞上。
小沈氏自来不赞成什么红颜祸水之说,可心下明了,这张脸一旦流落在外,不知能惹起多少风波。
她站起身,沉声道:“陛下口谕,傅氏挽挽,品貌端正,秀外慧中,故朕钦定为定国公之嫡妻,即日完婚。”
傅挽挽目瞪口呆。
她是存了一线希望,有人来把她捞出去,但她没想到来捞自己的人是皇帝。
更没想到的是,皇帝用一道冲喜的口谕捞她出去。
看着傅挽挽一脸惶恐的模样,小沈氏于心不忍,面上却波澜不惊:“陛下是君父,为谁赐婚都理所应当。”
傅挽挽出生的那一年,她刚嫁进侯府。
平宁侯宠爱出身低贱的叶真仪,她自恃身份,向来不与大房的女眷过多来往,反倒是对流落在外的傅卫卫更怜悯,每年都会给她送生辰贺礼。
冤有头债有主,傅卫卫为母报仇,合情合理。
但小沈氏认为傅卫卫的做法太过激,忖度过后,她给远在边关的平宁侯送了信,将家里的情形一一告知。
只是前线战事正吃紧,侯爷定是赶不回来的。
半个时辰前,宫中悄然派人前来,将上意传达给了她。
“钦天监给你和定国公的八字合出了红叶之题,陛下便有此口谕。”
“可是定国公怎么成亲?”
小沈氏缓了缓,继续道:“如今他病着,只能先委屈你,一应婚仪等他病愈后再议。”
定国公何止是病着?
他曾经是大梁的传奇,但自从他遇刺中毒,昏迷足足两年了,虽活着,却是一个只剩一口气的活死人。
说是婚嫁,就是冲喜。
傅挽挽设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是什么样的人,或许是公府世子,或许是新科状元,或许是一藩之王,但是从没想过只剩一口气的定国公。
“为什么陛下会选中我?”实在太突然了。
“挽挽,婶婶跟你透个实话,”小沈氏道,“星飏在咱们侯府养伤两年多了,伤势一直没有好转。他一生孤苦,没出生就丧父,虽有亲娘,却不能相见。贵妃希望有人能陪着他,让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程不那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