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盯上了我的小马甲(穿书)——拂北
时间:2021-11-16 00:28:34

  明鸢不解地瞧了赵浔一眼。
  赵浔将玉坠放在桌上:“这是儿时母妃亲手雕的,每逢打雷,她便把这玉坠放在我的枕边。”
  原来是他母妃留下的东西,难怪留了这许多年。
  明鸢刚要推拒,赵浔已先开了口:“这么多年来,本王早已不怕打雷,也用不着这坠子了。不是多贵重的物什,权当向姑娘赔罪了。”
  正当此时,画采送了干衣裳来,赵浔换了衣,起身告辞。
  行至门边时,明鸢叫住他:“不是来借灯烛的吗?”
  赵浔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明鸢去柜中翻找出火折子,却只找到两盏灯。虽然赵浔此行没带什么人,但两盏灯恐怕也不够用,眼下又不好再大张旗鼓地找,明鸢想了想,又翻出两盏兔子灯,一并给了赵浔。
  赵浔离开后,明鸢瞧着桌上的玉坠,半晌,任它静静躺在原地,起身吹熄了烛火。
  后半夜的雷声依旧不小,她倒是睡了个难得的安稳觉。
 
 
第57章 人不错   近来我碰到些离谱之事。……
  其后几日, 赵浔的别院似乎挺缺东西,主仆两人隔三差五就要登门一趟,每次也不空手, 有时候带些竹蜻蜓泥娃娃等小玩意,有时候带些吃食糕点。
  起初,昭王府的守卫十分尽职尽责地将人拦在外头, 赵浔也不急,索性在不远处打了个小凉棚,边看书边等人。
  侍卫无法,只得如实回报给明鸢。
  赵浔这厮委实无赖了些, 旁边的地是御赐给他做别院的,他这凉棚也算支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侍卫们自然不能赶人。
  画采想了想,劝明鸢:“姑娘, 要不回头在后墙支个竹梯, 咱翻墙出去, 这样昭王殿下就堵不到人了。”
  明鸢:“...”
  她自己的府邸,还要翻墙出入, 说起来都有些好笑。
  她黑着脸:“就从正门走,不仅走, 还要大张旗鼓地走。”
  赵浔最近大抵是中了邪,又开始同她纠缠不休, 那个雨夜她有些昏了头, 如今想来,赵浔的种种举动都很不对劲。
  先前还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小明姑娘,婚退得干净利落,结果没几日, 别院都建到她旁边了,还大晚上跑到她屋顶蹲着。
  要么就是这场病烧坏了他的脑子,要么就是此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不过这两日里,她忽然琢磨出第三种可能,赵浔他...不会是看出什么端倪了吧?
  仔细想想,确实有些不对劲,小明姑娘失踪后,昭王府只是象征性地去张婆婆家找了两趟,赵浔都没有亲自露过面。
  但若是认出来了,她刚离开的那几日赵浔又在做什么,难不成还真是病了?
  明鸢按了按发胀的额角,觉得还是有必要旁敲侧击一下,弄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带着画采出了门,一抬头便瞧见赵浔支的小凉棚。这厮倒是讲究,凉棚中摆了个冰鉴,里头镇着盘切好的西瓜,瓜瓤上结了层薄霜,瞧上去很是消暑。
  瞧见她出来,赵浔放下手中书卷,信手端起冰鉴里的果盘:“还真是巧。”
  明鸢要笑不笑:“殿下等挺久了吧。”
  赵浔的面上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噙笑道:“西瓜刚镇好,姑娘可要尝尝?”
  明鸢没理会他手中的西瓜,单刀直入:“说吧,今日殿下府中又缺了些什么?”
  “新买了两尾鱼来,小厮疏漏,忘记买鱼瓶,想问问姑娘府上可有此物?”
  楚三挠了挠头:“殿下,咱没买过鱼啊。”
  赵浔:“...”
  明鸢似笑非笑地瞥了赵浔一眼,也没追问他的别院究竟有没有鱼,转身吩咐画采:“叫人找找。”
  赵浔从善如流地道了谢,又道:“屡次叨扰姑娘,不如今日赵某做东...”
  “做东就不必了,”明鸢摆了摆手,“正好今日得闲,若是殿下也没什么事,不如给我作幅画像。”
  赵浔怔了怔:“也好。”
  楚三取来纸笔,赵浔顿了顿,第一次感到些许紧张。但他面上依旧噙着笑,铺开画纸,左手拢住右侧袍袖,提笔蘸墨。
  这一次,他终于没再凭借出众的想象力完成画作,时不时便抬头端详一会儿,模样颇为认真。
  有熏风拂过,将明鸢步摇上的流苏吹得颤了颤,银流苏在日光下闪着细细的光,赵浔瞧得有几分晃神。
  作画不过是个托词,明鸢端起杏仁茶抿了一口,瞧着赵浔垂着头专心作画,笑了笑,开口道:“听问殿下先前有个心上人,不知如今这姑娘去了何处?”
  赵浔的手微微一顿:“原来你也知道?”
  明鸢:“...”
  这话说得过于模棱两可了些,她噎了噎,一时不知怎么接下去。
  赵浔倒是先开了口:“她很好。”
  明鸢:“哦。”
  赵浔抬头瞥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明鸢垂头想了一会儿,刚要换个话题套话,就见赵浔搁了笔。
  楚三凑上去瞧了一眼,小声道:“殿下,这幅画您可万万不能给明鸢姑娘看。”
  赵浔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倒是听取了他的建议,顺手将画纸卷了起来:“有一处画得不妥,不好拿来唐突了姑娘。”
  楚三暗暗腹诽,这哪儿是一处不好,您这可是把明鸢姑娘给画成母夜叉了,那头上还簪着一个会发光的奇怪物什,据他刚刚比对,估摸着殿下原本想画的是明鸢姑娘鬓间的步摇。
  明鸢本就不是为着作画,自然不会介怀,甚至还松了口气。天晓得她方才做了半晌的心理建设,这才勉强说服自己等会儿去看赵浔的杰作。
  如今这般甚好。
  只是作画的过程快了些,她瞧了眼天边的日头,心中暗暗焦急,也不晓得画采这丫头能不能赶上。
  赵浔收纸笔的时候,画采总算是赶了过来,手中拿着个信封:“姑娘,祝云公子给您来了信。”
  赵浔狐疑地瞧了楚三一眼,楚三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
  明鸢接过信来,不动声色地瞧着赵浔的反应,
  赵浔清了清嗓子:“是大理寺卿祝宏的远房侄子?”
  明鸢点了点头:“殿下认识这位祝公子吗?”
  “有过一面之缘,”赵浔想了想,补充道,“他人挺不错的。”
  明鸢:“...”
  她原本叫画采伪造了这封信件,想要看看赵浔同停云楼是否有什么关系,他这番态度,倒是叫她有些迷惑了。
  这大半个时辰,她心中的疑团一个都没能解开,反而越来越乱。
  瞧着赵浔离开的背影,明鸢沉沉叹了口气。
  回到家中,赵浔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信是怎么回事?”
  楚三认真想了想:“属下也不知道,莫非有人冒用了祝云这名号?”
  赵浔不由敛眉,很快道:“再写一封,约明鸢姑娘今晚见个面。”
  祝云这身份十分周密,沈湛的人一时应当还发现不了,莫非是出了什么岔子?
  赵浔不由拧眉。
  于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明鸢就收到了祝云的信。
  这回是真的。
  她不由愣了愣,这倒是有几分说曹操曹操到的意味了。
  信中写得十分简明扼要,只道有急事,在胡记相候,她若是得闲,尽快赶去便是。
  既然是大事,明鸢也不耽搁,匆忙赶了过去。
  赵浔已经易了容等在食肆中,瞧见明鸢走进来,眉心皱了皱,转头同楚三道:“她来见祝云,似乎还打扮了一番。”
  下午作画时,她可没戴什么东珠耳坠。
  赵浔的唇抿了抿。
  楚三:“...”殿下这醋吃得委实有些没道理。
  明鸢瞧见了他们,拾步走过来,一番寒暄后,她先开口:“祝公子说有急事,不知可与城北有关?”
  赵浔顿了顿,如实道:“近来我得了些消息,城北的事恐怕与南诏有关,那些人怀的恐怕是大逆不道的心思。”
  明鸢的眉皱了皱,这倒是和她先前的猜测很是契合。
  因为她的出现,书中的很多剧情都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本此时谋反的只有赵浔一人,另一方势力还蛰伏在黑暗之中,可如今他们已经提早开始了行动。
  她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紧了紧。
  “姑娘也不必过于担忧,”赵浔看着她捏得骨节都有些发白的手,眉头皱了起来,忍了半晌,才克制下握上去的冲动。
  他的语调平和坚定,听上去分外令人心安,“南诏如今还没成气候,不敢轻举妄动。”
  明鸢垂眸点了点头,心下想的却是另一桩事,南诏的人必然与赵浔水火不容,既如此,两方势力难免会争斗起来。
  不知赵浔是否会重复原书中的结局。
  赵浔不掌权,便不会要了谢府众人的性命,理智告诉她,这不是桩坏事。
  可莫名地,她便想起那日晚上,赵浔在风雨飘摇的屋脊上唱的那首歌谣。
  后来她让画采查过,赵浔很小的时候宜嫔便离世了,身为一个没有母族依靠的皇子,这些年中,他尝尽人情冷暖,过得很是艰难。
  很多事情都变了,或许赵浔也变了。
  想到此处,她的心口隐隐有些发堵。
  赵浔瞧她恹恹的模样,以为她还在担忧,想了想,又道:“此时风雨飘摇,若是姑娘担忧,不妨劝令兄暂避锋芒。”
  今上昏聩,如今国库空虚,军饷拨不下去,将士们早已怨声载道。又逢几场涝灾,各地百姓民不聊生,朝廷无力赈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国运日益衰微。
  最多一两年的光景,赵诚的皇位也该坐到头了。
  就算赵诚尚且能勉力支撑,他也会送他一程。无论是百姓还是社稷,都容不下赵诚如此折腾下去了。
  是时候择一位明主了。
  若是谢明辰仍做忠实的皇党,若是他所谋之事成了也便罢了,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沈湛不会放过谢家的。
  赵浔素来笃信这世间无十拿九稳之事,想要做成什么,总要担些风险,可于她,于谢家,他连万一都不想赌。
  明鸢叹了口气:“此事我会同阿兄商议的。”
  很快,小二便端了菜上来,两人止住了这个话题,拾箸用饭。
  明鸢舀了口莲子汤,想了想,问赵浔:“祝公子可见到心上人了?”
  赵浔抬头瞥了她一眼,开口时带了几分笑意:“见到了,还得多谢姑娘教的办法。”
  “谢倒是不必了,我素来见不得有情人因着误会错过,”明鸢抬手拿了块桂花糕,“若是你需要,我可以再给你整理上一些。”
  赵浔从善如流地道了谢,又问:“姑娘一直在帮我,不知自己可找到姻缘了?”
  提到此处明鸢就觉得分外糟心:“别提了,近来我碰到些离谱之事。”
  赵浔:“...”
 
 
第58章 黑化   到了反派黑化的节点了,都是套路……
  赵浔思忖片刻:“说来听听。”
  明鸢瞥了他一眼, 想了想,将近来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
  末了,她斟酌着问:“你站在男子的角度分析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赵浔一时倒不知该如何作答,正沉吟间,明鸢开口:“有没有可能, 其实这位昭王看出了些端倪?”
  “绝无可能。”想起楚三的叮嘱,赵浔断然道。
  决不能让她知晓自己看出了什么,否则事情要遭。
  听他答得如此果断,明鸢倒是有些诧异, 若有所思地瞧了他一眼:“为何?”
  “你且想想,这昭王殿下若是当真看出了这许多端倪,怎会对谢府如此嚣张,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想想自己此前的所作所为, 赵浔便觉悔不当初。
  明鸢顿了顿:“可是...”
  “没有可是。”赵浔皱了皱眉, “他一定不知道你是谁。”
  明鸢叹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位祝公子为何如此笃定,但他能凭借一己之力担起整个停云楼, 必然得心思缜密。
  大概是自己当局者迷了。
  她点头:“我明白了。”
  见她的疑心打消了,赵浔松了口气, 端起桌上的梅花酒饮了一口,只觉有几分侥幸。
  幸而自己及时打消了明鸢的念头, 否则只怕大事不妙。
  他刚要换个话题, 便听明鸢继续道:“既如此,有劳祝公子帮我分析一下,这厮是当真病坏了脑袋还是原本就是个薄情寡义之辈,怎的心上人走了没几天, 立时就跑到了谢府别院?”
  这一刻,赵浔面上的表情精彩极了,良久,他咬牙道:“其实...”
  “其实什么?”
  赵浔也说不出其实什么,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方才兴许是他想错了。
  “其实...”他艰难道,“其实昭王殿下也可能不像你想得那么坏。”
  明鸢摸了摸下巴,似有所悟:“你是说,他可能只是出于邻里的情谊,是我想多了?”
  “不是”两字卡在赵浔喉头,一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不过这话题很快被揭过了,明鸢有些吃惊道:“公子,你手中的梅花酒要洒了。”
  赵浔稳了稳握杯子的手,只觉心头酸楚。
  分别之时,明鸢道:“若有机会,倒是想瞧瞧公子的心上人是何等妙人。”
  赵浔笑得分外心酸。
  不过回府后,他便顾不上这份心酸了。停云楼传来消息,一日前,沈湛从雍州的住处消失了。
  而且他消失了不止一日,近日来,一直有人乔装打扮成他的模样混淆视听,那人乔装得很好,直到昨日才被停云楼的人发现纰漏。
  他们失去了沈湛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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