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锦衣卫大人——榶酥
时间:2021-11-18 00:39:25

  “姑娘,若不堵住陈小娘的嘴,恐怕会横生事端。”木槿略有些担忧道。
  苏月见静默了半晌,才道,“这事总得有个了解,择日不如撞日,着素吟去通知一声,就说...半个时辰后,我去查账,叫她将所有铺子的账本,府中开支进项的册子都准备好。”
  陈小娘虽管府中中馈,但她毕竟只是个妾,府里没有主母,家主又忙于公务,那么嫡姑娘去查账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这些年,苏月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她有些小动作,却懒得与她计较罢了。
  木槿闻言一顿,很快便明白了苏月见的用意,躬身应下,“是。”
  “那日香炉里的东西可查清了?”苏月见又朝白蔹问道。
  白蔹神色凝重了几分,“还没有,奴婢问过不少三教九流之人,都不认识。”
  苏月见微愣后嗤笑了声,“这倒是稀奇,陈家人竟还有这种本事。”
  整个霖安都不知道的东西,他们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姑娘,可否给我看看。”南烛听得香炉二字,又知道那夜的前因后果,便明白了苏月见是在查那夜中的药的来历。
  苏月见瞧了南烛好一会儿,才朝白蔹示意,“拿给他看看。”
  “是。”
  很快,白蔹便捧了一个香炉递给南烛。
  南烛接过香炉,打开后凑近鼻尖闻了闻,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似是不确定般他又捻起一点粉末仔细查探,而后脸色越来越沉重。
  见他这副神色,苏月见的面色也凝重了几分。
  他竟是认得?
  且男人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眼下露了这般神情,难道是这东西很不寻常?
  可她事后已经仔细查验过,除了有催情功效外,并无其他作用。
  在苏月见灼灼目光下,南烛将香炉收好递给白蔹,朝苏月见沉声道,“是蚀香散。”
  苏月见并不关心它叫什么,“它有什么特别?”
  莫不是后头还有什么并发症,她竟没有查出来。
  “它的功效除了...外,并无特别之处,一旦中药,必须...才可解。”南烛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面上也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苏月见听的好笑,他竟也会羞赫?
  但见男人很快便恢复镇定,便只当做不知,“无法配置出解药?”
  她当时诊脉时得出结论,只要时间足够是可以配制出解药的,难道是她诊错了。
  “不能。”南烛肯定道,“此药性无解药可解。”
  似是看出苏月见的疑惑,南烛又道,“但初时的脉搏会有误导,让人觉得可以配制出解药,实则配出的解药不仅不能解,反而会增加药性。”
  苏月见一惊,脸色沉了下去。
  如此烈性的药,怕是祸端。
  “蚀香散应该不属于云宋。”南烛面色稍微有些复杂。
  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可不知为何,脑海里却突然有了这些记忆。
  苏月见闻言也愣了愣,奇怪的看着南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它脑海里就会浮现这些记忆。”
  对上苏月见疑惑的视线,南烛面色平静的解释道。
  苏月见垂首嗯了声,或许,是因他以前见过蚀香散,所以才会有这些记忆,说明让他接触曾经熟悉的事物有利于恢复记忆,可她又不知道他来自哪里,自是无法将他带到他曾经生活的地方。
  “不属于云宋,它应该出自哪里?”苏月见问道。
  南烛沉默着似在回想,可半晌后却见他揉了揉眉心,隐有头疼发作之势。
  “别想了。”苏月见见此冷声打断他,“不可勉强,于恢复无益。”
  南烛依言不再细想,果然,头疼之症缓缓散去。
  见他无碍了,苏月见才淡淡道,“你随我一道过去。”
  南烛,“是。”
  香兰院。
  “如何,可查到了些什么。”陈小娘略有些急切的看着张妈妈问道。
  张妈妈沉着脸摇头,“降香院里的人,嘴都紧得很,问不出个什么。”
  “不过,几个丫鬟说闲话时,奴婢倒是偷听到了几句,说是那个男人生的俊俏,且在柴房养伤时,很得白蔹姑娘照拂。”
  陈小娘眼神一紧,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果然跟她猜的一样。
  事后她仔细问过陈二郎,那日他的的确确是进了降香院,且也在屋里闻到了他给的蚀香散的味道,陈二郎说过,蚀香散不同于寻常的□□,一旦中了此药,必须阴阳相合才可解除药性,所以,苏月见不可能没事。
  结合所有证据,只有一个答案。
  苏月见已不是完璧之身!
  而破了她身子的那个男人,多半就是突然出现在降香院叫南烛的护卫。
  “小娘,降香院的素吟姑娘过来了。”
  门外有丫鬟禀报道。
  陈小娘一愣,她来做什么?
  她看了眼张妈妈,张妈妈会意出了屋子,很快便回来了。
  步伐略显急切,神色也有些慌乱。
  “怎么了?”
  “大姑娘说,半个时辰后过来查账,叫小娘准备好所有账本。”张妈妈靠近陈小娘轻声道。
  “小娘,大姑娘突然查账,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陈小娘面色一变,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她要查让她查便是。”
  她早就做好了假账,就算老爷来查也查不出个什么。
  更何况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恐怕她连账本都不一定看得懂。
  这些年,她可从未教过她什么掌家的本事。
  可陈小娘忽略了一个人。
  方嬷嬷是芫华郡主的奶嬷嬷,来自京城,曾经还教过宁王府几位姑娘的规矩,掌家管账的本事,岂是区区一个陈家庶女能比的。
  苏月见根本不需要她陈小娘来教。
  半个时辰后,苏月见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浩浩荡荡进了香兰院。
  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陈小娘却无半点惊慌。
  对她来说,苏月见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这位大姑娘有什么本事,她最清楚不过。
  虽有些小聪明,但实则根本没有学到过什么有用的,不过是个纸糊的罢了。
  倒是苏月见身边的俊俏护卫,令她多看了几眼。
  她是听说这个护卫生的俊俏,可却没想到是这般俊俏。
  苏月见委身于他,倒不算吃亏。
  “大姑娘,这些年所有的账本都在这里了。”陈小娘轻声细语道,“大姑娘若是有什么不放心的,尽管查就是。”
  话里话外竟是有些委屈。
  她辛辛苦苦操持家业,却惹来无端怀疑,心有委屈却又不敢言。
  苏月见瞧的好笑,随手拿了一本账薄,道,“这里没有旁人,陈小娘装腔作势给谁看呢。”
  陈小娘一滞,勉强扯了扯唇角,“大姑娘这是何意,妾身听不明...”
  “听不明白不要紧,我慢慢说给你听。”苏月见将账簿放在茶盅旁,冷声打断陈小娘。
  陈小娘一怔,瞥了眼账簿,正欲开口便又听苏月见道,“查账的事不急,我们先算算别的账。”
  陈小娘垂眸,掩下眼底的不屑。
  果然是不懂账目,来虚张声势的!
  还不待陈小娘再开口,便听苏月见冷声道。
  “来人,关门!”
  话落,便见跟着苏月见一道过来守在门外的几个婆子手脚麻利的关了门
  陈小娘心中突增不安,她可怜无措的看向苏月见,“大姑娘,您这是?”
  “我今儿来,不是跟你虚与委蛇的。”苏月见瞧着陈小娘这番作态只觉得眼睛疼,也不知道过去这些年她是怎么忍下来的。
  但眼下,她是不耐与她做戏的。
  陈小娘唇角动了动,与张妈妈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不安。
  片刻的沉寂过后,陈小娘抬头,泪眼朦胧轻泣道,“大姑娘这是做什么,可是想要收回管家之权,若是如此,大姑娘不必这般大张旗鼓,只管派人说一声,妾身自会将账目钥匙送到降香院。”
  “我要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苏月见好整以暇的看完陈小娘做戏,才不紧不慢道,“白蔹,将香炉拿出来。”
  白蔹应声,捧出一个香炉放在桌案上。
  陈小娘与张妈妈同时一怔。
  皆猜到了苏月见的用意。
  “大姑娘这是何意?”陈小娘强自镇定道。
  “蚀香散啊。”苏月见直接了当道,“陈小娘不认得吗?”
  听得蚀香散这几个字,陈小娘心中犹如雷击。
  陈二郎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过,苏月见绝对查不出这个药,更不可能知道来历!
  可她却偏偏查到了!
  “陈小娘不认得也没关系,我有的是法子叫陈小娘认得。”苏月见朝菘蓝示意,菘蓝取出一纸认罪书,展示在陈小娘眼前。
  “这是采芯的认罪书,上头说陈小娘与陈家人勾结命她给我下药。”苏月见缓缓道,“陈小娘认吗?”
  陈小娘身子一僵,她咬咬唇深吸一口气后,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月见,“大姑娘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那该死的贱蹄子,竟然写了认罪书!
  “什么下药,妾室不知道啊。”陈小娘脸上还挂着泪,瞧着无辜可怜极了,“大姑娘中了什么药,妾身怎么从未听过。”
  她就不信,苏月见敢将此事摊开了说!
  苏月见早料到陈小娘如此,只淡淡笑了笑,“你的意思是,采芯污蔑你?”
  陈小娘抹了把眼泪,委屈极了,“采芯不是大姑娘身边的尔等丫鬟么,妾身听闻大姑娘很是信任她,她又怎会听妾身的命令行事,妾身虽不知到底出了何事,但这中间一定是有误会。”
  话里话外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若不是苏月见早知实情,怕真是要被她蒙蔽。
  “是吗?”苏月见面无表情朝木槿招手,“给陈小娘瞧瞧,认不认得这两个人。”
  木槿与花楹将带来的画像一一展开。
  是一农妇,与一少年。
  陈小娘心神一怔,张妈妈也吃了一惊。
  画上的人正是采芯的娘与弟弟。
  这两日事多,她们竟然将此事疏忽了,怪不得采芯会突然反咬一口,竟是这个缘由!
  可她分明将这二人藏得极深,苏月见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然即使心中已是惊涛骇浪,陈小娘依旧咬死不认,“这是何人,妾身不认识。”
  她一旦认了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所以不论如何绝不能认!
  “陈小娘还真是嘴硬啊。”苏月见也不着急,幽幽道,“可陈小娘不认得他们,他们却是认得陈小娘的。”
  “陈小娘若是不认,不如我禀报了父亲,叫父亲好生查查,这两个人与陈小娘到底有何关系,多年前,采芯的父亲又是如何下葬的。”
  “父亲手下有不少查案高手,想必他们定能查清真相,还小娘一个清白,不过,我倒要看看,人证物证俱在,陈小娘有什么办法撇清干系。”
  陈小娘浑身僵硬,双腿已有些发软。
  她此时终于有了开始有了惧意。
 
 
第21章 三合一
  苏京墨身为知州,自是经手过不少案子。
  若要将此事拿出来立案调查,她绝对无法置身事外!
  “还有,那封所谓的我写给陈二郎的邀约信...”苏月见微微倾身似笑非笑道,“陈小娘猜猜,我查到了什么。”
  陈小娘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淡然,她猛地看向张妈妈,后者却是一脸茫然慌乱。
  “陈小娘不必惊慌,张妈妈的动作是快了些,可也快不过菘蓝啊。”苏月见盯着陈小娘,一字一句道,“那位擅长仿人字迹的廖先生已经在我的手上。”
  “他指认了张妈妈的画像,陈小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陈小娘再也绷不住,浑身一软跪坐在地上,张妈妈忙蹲下身去搀扶她,担忧的唤了声,“小娘。”
  陈小娘一脸灰败之色,没应张妈妈。
  如此诸多证据下,容不得她不认了。
  张妈妈心疼的看着陈小娘,而后她咬咬牙似是做了什么决定般,朝苏月见跪下,“大姑娘,奴婢有罪。”
  “先前陈二郎求到香兰院被小娘拒绝了,是奴婢自作主张鬼迷心窍才犯下这般大错,与小娘无关。”
  “张妈妈!”陈小娘猛地看向张妈妈,失声惊唤。
  “小娘,此事是奴婢牵连了小娘。”张妈妈说完,又朝苏月见道,“大姑娘,奴婢一时荒谬犯下大错,奴婢不敢奢求大姑娘原谅,愿以死赎罪。”
  “只求大姑娘不要迁怒小娘。”张妈妈说到此处,有意无意抬眸看了眼南烛,意有所指道,“且此事事关大姑娘名节,不宜大动干戈啊。”
  苏月见眼底逐渐起了冰霜。
  这是在威胁她。
  “大胆!”木槿厉声斥道,“姑娘名节岂是你能污蔑的!”
  张妈妈忙匍匐在地,“大姑娘放心,此事绝无旁人知晓,奴婢自知万死难以赎罪,但事情已无回转的余地,再闹大了于大姑娘没有半分好处,奴婢死后小娘自会对外宣称奴婢是病逝,与大姑娘绝无任何关系。”
  饶是花楹都听出了张妈妈言中的威胁,顿时气的跺脚,“你这老奴,本就该死!”
  姑娘遭了这般大罪,她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想将陈小娘彻底摘出来,做梦去吧!
  南烛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为虎作伥,的确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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