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锦衣卫大人——榶酥
时间:2021-11-18 00:39:25

  “姑娘?”白蔹惊道。
  “至于张妈妈,就如她所愿,替她主子顶罪吧。”
  白蔹眉头紧紧拧着,刚要说什么便见苏零榆迎面而来。
  她只得按下心头的疑惑,屈膝见礼,“三公子。”
  苏零榆轻轻颔首回了礼,才朝苏月见拜下,“大姐姐。”
  苏月见看了眼白蔹,后者几番迟疑后终是妥协,朝香兰院走去。
  “榆儿可是去找父亲?”
  对着幼弟,苏月见面上柔和了几分。
  哪知苏零榆摇了摇头,认真道,“我是来寻大姐姐的。”
  小郎君一脸板正的模样,叫苏月见的心情好上了几分,她上前拉起苏零榆的手,边走边道,“那小零榆找大姐姐什么事呢?”
  苏零榆抬头望着她,小心翼翼道,“小娘可是犯了什么错事?”
  苏月见神情一滞,看了眼菘蓝后轻声道,“小零榆为何这么问?”
  “是刘妈妈告诉我的。”苏零榆如实道。
  “刘妈妈还告诉了榆儿什么?”苏月见的语气添了几分冷意。
  “刘妈妈说,小娘犯了大错惹了大姐姐不喜,叫我来替小娘求情。”苏零榆停住脚步,抬头看着苏月见,继续道,“刘妈妈还说,我将来要考取功名,身上不能有污点。”
  苏月见眼里已是一片寒霜。
  陈小娘被木槿他们看着,断没有机会接触旁人,刘妈妈这番曲线救国,怕是平日里收了陈小娘不少好处。
  “不过,我想说的是,若小娘真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大姐姐依规矩处置便是,无需顾及我。”苏零榆认真道。
  苏月见微顿,须臾后蹲下身问道,“榆儿不怕影响前程?”
  苏零榆想了想摇摇头,“不怕。”
  “小娘犯了错该罚,榆儿作为小娘的亲生骨肉,理应承担小娘做错事的后果。”
  苏月见盯着苏零榆瞧了好半晌,才捏了捏他的脸,“我们榆儿最是明理。”
  等苏月见松了手,苏零榆才小心翼翼问道,“大姐姐可不可以告诉我,小娘犯了何事?”
  苏月见挑眉,“小榆儿担心小娘?”
  苏零榆抿了抿唇,许久后才点头嗯了声,“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小娘了。”
  刘妈妈对他说这些话时神情很是慌张,他看得出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饶是小郎君自认为掩饰的极好,苏月见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哽咽。
  再聪颖到底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正是希望得到娘亲的疼爱呵护的年纪,他也并不知他眼里温柔和善的娘亲做了多少错事。
  哪怕他早慧,知事明理,他也会害怕失去娘亲。
  苏月见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轻笑道,“刘妈妈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这些有的没的,跑到榆儿面前乱说。”
  话落,便见小郎君眼睛一亮,“所以刘妈妈说的不是真的,小娘没有闯祸。”
  “哧...”苏月见被那闯祸二字逗乐了,“小娘没有闯祸,我们小榆儿放心啦?”
  “倒是刘妈妈听风就是雨,乱了榆儿的心思,这顿责罚必是免不了的。”苏月见起身朝菘蓝道,“将刘妈妈送出府,叫木槿亲自挑选一个妈妈送到锦竹院。”
  菘蓝看了眼苏零榆后,拱手应下,“是,”
  待菘蓝离开后,苏月见才拉着苏零榆前往降香院,见小郎君一路上不说话,便道,“榆儿可是舍不得刘妈妈。”
  苏零榆摇头,“不是。”
  然而后又道,“她会过的好吗?”
  苏月见勾唇,“自然会过的好,她会去别的府中照顾别的小郎君。”
  苏零榆这才扬起笑脸,“谢谢大姐姐。”
  苏月见揉了揉他的脑袋,掩下眼底的寒意。
  就光凭在小主子面前乱嚼舌根这一点,刘妈妈便好过不得。
  大人之间的龌龊向来都是背着孩子,哪能像这样直接捅到小公子面前,乱了小家伙读书的心思。
  苏零榆在降香院用完晚饭后才回锦竹院。
  院里如平日没什么两样,只刘妈妈换成了罗妈妈。
  下人也都各司其职,好像下午木槿姑娘的训诫与刘妈妈挨了板子被发卖出府的事从未发生过。
  没人敢在小公子面前提起半个字。
  苏零榆年纪小,加上罗妈妈无微不至的关怀,没过多久小公子便与罗妈妈甚是亲近。
  苏零榆的课业也并未因此事受到任何影响。
  次日,香兰院便传出陈小娘的奶妈子张妈妈得了重病,自请归家养病,然没过多久人便病逝了。
  陈小娘因此备受打击,在院里养了一月的病,谁来也不见。
  尤其是陈家的人。
  而在她养病期间,陈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陈二郎深夜从勾栏院回家的路上,意外落入池塘,没了。
  陈大娘子悲痛欲绝,几番昏厥。
  消息递到陈小娘面前时,陈小娘当即病痛加重,连床都下不得,更无法前去吊唁。
  不是她不愿去,而是生怕自己有去无回。
  那个叫南烛的护卫,太过可怕。
  当时,她本以为自己没有出路了,却不知为何苏月见竟放过了她,白蔹过来传话时,南烛的脸色像是恨不得立刻将她砍了,临走时还一刀削了她屋里的桌子,威胁之意甚浓。
  她敢保证,陈二郎绝对不是意外落入池塘的。
  陈二郎当然不是意外身故。
  苏月见瞪着面前一脸平静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说不伤人性命?”
  这事本来是菘蓝去办的,是这人自荐领命,并再三保证不会出差错,可人一早出去直到深夜才回来,轻飘飘的告诉她陈二郎没了。
  “我不知他那般无用。”南烛淡定道,“我原是想给他教训后便将人拉起来,没想到拉起来后他就快没气了,我便又将他扔了回去。”
  苏月见惊愕的看着他,快没气了跟没气了不是一个意思...
  明知人拉上来还是活的,为何又给扔了进去,这要不是故意的,她名字倒过来写!
  南烛面不改色的狡辩,“拉起来后我觉得他还可以再受点教训,没想到就这么没了。”
  苏月见,“...”
  她没见过这么能胡扯的人!
  屋里沉寂了许久后,瞧着苏月见要发火了,南烛才不紧不慢道,“我去查过了,陈二郎手上沾了人命。”
  所以他该死。
  “且不止一个。”
  捞起来再扔进去多少次都不足以抵消他的罪过。
  苏月见惊道,“他害死过人?”
  陈二郎臭名昭著,霖安人尽皆知,可没想到他竟还沾过人命!
  菘蓝与几个丫鬟也愣住了。
  同时也极其庆幸,那样没让陈二郎得逞。
  “嗯,有两个是他平日常去的青楼,出事后使了些银子,便被老鸨压下来了。”南烛脸上隐有厌恶之色,“还有一个是良家女子,那家人至今不知女儿去向,还在四处寻找,我设法取了那女子随身的物件放到那户人家,并给他们留了字条。”
  “畜生东西!”花楹气的双眼发红,骂道,“他就是死上千次万次都不为过,早知如此,当时我就应该将他打废了!”
  菘蓝皱眉,瞪了眼南烛,“这不是姑娘们该听的。”
  南烛瞥他一眼,“哦。”
  菘蓝,“...”
  就哦?
  苏月见面上很是难看,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偏头问白蔹,“你去查查陈小娘那几日可有给陈家拿银子?”
  “若是有,便查查陈小娘是否知情。”
  若不知情便罢,若是明知陈二郎害死了人,不仅包庇还给他善后,那这府中便决计留不得她了!
  白蔹沉声应下,“是。”
  “好了,都退下吧。”苏月见揉了揉眉心,淡声道。
  许是近日想了太多事,偶会有头疼。
  片刻后,苏月见抬头看向男人,“你还有事?”
  南烛略做犹豫后,上前走到苏月见身后,“我见姑娘似是头疼,给姑娘按按。”
  不等苏月见拒绝,他便上了手。
  力度适中,穴位恰好。
  头疼之症竟得到了缓解。
  苏月见轻轻阖上眼,拒绝不了便享受吧。
  不知是累了,还是头上那只手有安眠的作用,苏月见竟就这般浅浅睡去。
  半个时辰后苏月见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青色,鼻息间弥漫着一股檀香,她愣了半晌后,才猛地惊觉自己竟靠着男人睡着了。
  苏月见面不改色的坐直身子,冷着脸矜傲道,“可以了,你下去吧。”
  话落,身后传来男人的低笑声。
  苏月见回头看去,却见男人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她皱了皱眉,听错了?
  “奴想求姑娘一件事。”
  男人低沉的声音随后传来。
  苏月见眨眨眼,所以给她按头是因为有事想求?
  如此,她便心安理得了。
  刚想要答应,却又觉得不能这么轻易如他的愿,遂轻咳了声,高高在上道,“有你这求人的?”
  身后再次传来低笑声。
  苏月见刚要回头,却见男人已绕到她跟前,单膝跪地抬头看着她,“这么求吗?”
  苏月见,“...”
  心跳逐渐加速,喉咙不可控的动了动。
  该死的,她觉得这男人在诱惑她!
  然南烛只平静的注视着她,似在等着她的答案。
  苏月见不自然的挪开目光,梗着脖子道,“说吧,什么事?”
  南烛快速垂首,然唇角上扬的弧度还是没有逃过苏月见的眼睛。
  苏月见顿时怒目圆瞪,所以不是她听错了,他是真的在笑她!
  “你敢笑话我!”
  “姑娘,城中生了几起怪病。”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苏月见心中的怒火霎时被南烛的话掩盖,“什么怪病。”
  南烛正色道,“我因调查陈二郎的事走了几条大街小巷,无意中得知有人得了一种怪病,此病症的症状乃是神情木然,丧失五感,睁着眼睛却一动不动,宛若木头人。”
  苏月见微讶,“还有呢。”
  南烛继续道,“据说是中了邪祟,有一号得道高人可治此病,且目前已治好了两起,但被治好的人皆搬走了。”
  “有蹊跷?”苏月见沉声道。
  南烛没想到苏月见这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点了点头道,“得此病者皆是富商家中人。”
  苏月见低低念了句,“皆是富商。”
  若是有蹊跷,那么极有可能是冲着钱财去的。
  突然,她转头古怪的盯着南烛。
  “你这人似乎很是热衷于查案?”
  不仅热衷于查案,手段还挺高明。
  陈二郎那些个破事,才一天就给掀了出来,调查过程中又发现了“怪病”一事。
  难不成,他原本就是在衙门当差的?
  可哪个衙门养得出这么贵气的人。
  南烛没料到苏月见有如此疑问,当下也跟着愣了愣。
  “我也不知,就是觉得不能坐视不管,或许,我本就是做这些的?”
  苏月见,“...”
  你是不是我怎么知道!
  又安静了半晌后,苏月见瞪着南烛,“这就是你求我的事?”
  南烛,“嗯,我想求姑娘去看看。”
  苏月见不知道便罢,既是知道了她自然要走这一遭,可是却并不想这么轻易答应男人,好像不为难为难他心里就不得劲儿,“刚刚求我时还是奴,这么快就不是了?”
  南烛绷直唇角,膝盖朝苏月见面前挪了挪,沉声道,“奴求姑娘去瞧瞧此病。”
  不能笑,笑了姑娘定要发火。
  苏月见瞧他这般听话,一时竟不知该要如何继续为难,只得抬首矜傲十足道,“如此,我便去瞧瞧。”
  “谢姑娘。”
  垂首时,男人到底还是没忍住弯了唇角。
  “你抬头!”
  狗男人莫不是又在笑她。
  南烛抬起头目不斜视,面色平稳。
  没有半点笑意。
  苏月见这才哼了声,“下去吧。”
  “今夜子时后,过来找我。”
  南烛一怔,嗓音低沉,“嗯?”
  苏月见,“...”
  “你在想什么鬼东西,我是说今夜子时去瞧病!”
  南烛,“为何深夜去。”
  “不然怎么去?”苏月见没好气道,“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去打草惊蛇?”
  “还说自己原是查案的呢,就这?”
  南烛垂首,“...”
  是他会错了意。
  苏月见赢了一筹,面色顿时好看了些,绕过南烛时用脚尖踢了踢男人的衣角,在男人看过来后理直气壮道,“它挡着我了。”
  南烛平静的起身,瞥了眼被姑娘踢过的衣角。
  小姑娘心性。
  可爱得紧。
 
 
第22章 采药
  子时,南烛准时出现在苏月见的寝房。
  两人望着对方身上的白衣陷入沉思。
  “我没有黑色的衣裳。”良久后,南烛解释道。
  并非是不知道应该穿夜行衣更合适。
  苏月见收回质疑的视线,理所当然道,“我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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