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上都
时间:2021-11-21 00:22:37

  阮觅面无表情对着帕子看了会儿,小心扯着线一拉。
  线没断,帕子撕裂的声音却在室内响起。
  等酥春进去的时候,见到的便是阮觅茫然看着破碎的帕子的样子。
  听到声音,她还木然的转头看过来,眼中闪过点委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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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看到眼前的场景,酥春哭笑不得。
  进来之前,翠莺便同她说了这会儿阮觅的状态不对,让她看着些。
  没想到还真是……
  无奈地走过去,接过阮觅委屈巴巴递过来的帕子。
  一看,上面竟然不是空的,还绣了几针。
  虽说一看就知道是个新手绣出来的,酥春却笑着,真心夸道:“这针脚细密,分布得也规律,色彩均匀,做为一个第一次绣的人,很有天赋啊。”
  简简单单的几针,愣是被酥春夸出了天资卓绝的感觉。
  阮觅怔了下,慢慢挺直腰。手里拿着线坐得端正,一脸的矜持。
  见她这样,酥春笑吟吟地从箱屉里拿出更多描好花样的帕子。
  “那我们现在开始学?”
  阮觅郑重点头。
  ……
  会试期间,贡院内的消息不容旁人打探。
  不过若是谁每日蹲守在附近的茶馆酒楼,便能看到有时会从里面抬出来一两个体力不支昏过去的学子。
  十年苦读,一朝昏阙。
  所有努力尽数化为幻影,只能等下回会试了。
  大雍本就是文风鼎盛的国家,春闱这样的大事自然是有许多人关注的。
  阮祈过来院中找阮觅的时候也顺口提了几句。
  “今年的会试比之往年,确实是难上不少。”
  在会试开始前,阮觅便听到不少人这样说过。
  不过大多是说今年参加会试的人里面,好苗子太多了。
  突出的人一多,旁人出头的机会就更少了。
  但阮祈显然说的不是这个。
  他这段时间接触的人很多,说不定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忍了忍,阮觅还是没忍住,眼巴巴问道:“为何这么说?”
  以前不怎么接触没发现,现在却明白过来,阮祈也是个有些坏心眼的人。
  说话总喜欢说一半,让旁人好奇得抓心挠肝,连声追问。
  而他非要看过对方好奇的神色后,才会慢悠悠道出全部。
  这回也是如此。
  看够了阮觅纠结的神色,阮祈才不紧不慢张开口。可是等到阮觅以为会听到什么内幕的时候。阮祈又端起茶轻轻啜了一口。
  阮觅脸上的期待之色顿时僵住,眼神逐渐危险。
  好在阮祈也知道自己不能逗得太过,只是装样子喝了口茶,很快就充满求生欲地开了口。
  “三十五年的时候,殿试出榜,共三百七十一人。细数历届会试,人数都是控制在二百出头,你想想三十五年多出来了多少人?”
  阮觅拨弄茶杯的手一顿。
  这和生活中的常理是一样的,当一样东西太多的时候,接下来便会适当地进行削减控制。
  这难道就是说,今年会试录取的人数会进行调整,大幅度削减?
  阮觅没有就这样作罢,而是继续道:“这也只是猜测罢了,若是谁都像二哥你这般想,岂不是纷纷避开今年的会试,等到下回再试?这么一来,三年后的会试也会是竞争激烈。”
  毕竟成平三十五年的皇榜人数不是秘密,稍微一查便能得知。
  阮祈这般想,那定然也有不少人会产生这种想法。
  那他们下一步就是躲开今年的会试,等待下一次。
  可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定然会让此次参加会试的学子不满,进而引出一系列不好解决的问题。
  人都是这样,一齐倒霉没什么,一旦有些人躲开了,便会发生争吵。
  他们不会怪自己眼光不够敏锐,只会暗恨那些知情的人没有提醒自己,也会痛骂朝廷胡作非为。
  这样混乱的局面,不会是朝廷想要看到的。
  所以说,就算朝廷真的要削减人数,那也肯定是别的原因。
  起码不是因为那样明显的,容易引起纷争的理由。
  “二哥是听到什么消息了?”阮觅放下茶杯,看着阮祈。
  阮祈脸上也露出笑意,为阮觅的敏锐而欣喜。
  可到底听到什么消息,他到最后都没有说。
  只是转而同阮觅说起了四月时及笄礼的事情。
  旁人都是提前一两年便开始准备,不过阮觅情况特殊,也只能现在准备。
  阮祈没有说的是,早在几个月前,他就在私底下准备这些了。
  看到什么名贵的东西都会留意着。
  “你自己可有什么想法?”他问。
  说起及笄礼,阮觅便想起了去年段意英的那场及笄礼。
  那时候她光是坐在轮椅上看那些流程,都觉得眼花缭乱,记不清楚。
  于是阮祈一提起,她便抿着唇,有些抵触。
  “就邀请一些熟人便行了,不用大办。”
  及笄礼只是为了庆祝,邀请太多不熟悉的人过来没什么意思。
  或许因着自小生活在平湘村子里,来鳞京后又没怎么接触过那些贵女,阮觅对这些能够彰显自己身份的事情一向没什么兴趣。
  及笄礼,她只想和亲朋好友聚聚而已。
  阮祈却不怎么赞同,他的思想同阮觅有些冲突。
  若说家中贫寒,随意一些也是应当。可家中有这个条件,怎么能委屈阮觅?
  他也不直接反对,而是很有心机地搬出了别的理由。
  “哎,我最近出门与人结交,总是吃闭门羹。可能是我太没用了吧。但只要一提起你的名号,他们就立马变了脸色,与我热情攀谈。本想这回好好给你办个及笄礼,我也顺带再沾沾你的光。但是你不想办,也就算了,我再去想想别的办法。”
  这话说得可怜,阮觅都忍不住侧过头看他。
  还真看出来一脸的失落,连眼神都含着幽怨。
  阮觅:“……”
  岁月真是无情,当初那个话少文雅的美少年,怎么变成了如今这样一个戏精?
  就算是听出来了阮祈是故意这样说的,阮觅却也不好再说拒绝的话了。
  她叹口气,有些无奈。
  “那就麻烦二哥了。”
  “这倒是不麻烦。”阮祈神情很是自然地恢复正常。
  ……
  会试一连好几日,阮觅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差别。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但院子里的三个人都看得出来她的心不在焉。
  于是,不管是性子内敛的翠莺,还是更为活泼一些的酥春槐夏,一有空都会陪在阮觅身边,同她说话转移注意力。
  好不容易等到了二月十七,贡院开门。
  阮觅那天一大早就在茶馆里坐着了,在众人中抢了个靠窗的位置,焦躁地喝了一上午的茶。
  这回酥春倒是陪在阮觅身边,一瞧见贡院的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立马喊道:“小姐,开了开了!”
  阮觅也一直关注着那边,见贡院门开了,脸色都出现一瞬间的空白。
  等回过神,立马带着酥春往楼下跑。
  速度快得酥春都跟不上。
  她沉默一瞬,很想提醒自家小姐这样跑被翠莺姐看到肯定会被骂的。
  但在旁人惊诧看过来的视线里,酥春又丝毫不觉得尴尬,追了过去。
  在她看来,她们小姐不管怎么跑,都是最好看的。
  这会儿,贡院门前不可谓不热闹。
  有些人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眨眼的功夫便占领了最好的地段。
  阮觅只能带着酥春一退再退,靠着自家马车才支撑住了身体。
  前面的人高,阮觅就算踮起脚尖也看不到那些从贡院出来的人。
  她咬牙,一拎裙摆就站上了马车,视野顿时开阔。
  还招呼酥春:“这上边儿看得清楚,上来上来。”
  酥春看着她那豪迈的动作,再次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家小姐出门办事大部分时候都喜欢带着自己了。
  要是带着翠莺姐,肯定会被揪着耳朵拎下来……
  一些同样驾着马车过来的人,看着阮觅站在马车上的动作,纷纷有样学样站上去。
  顿时形成一排高高的“人墙”。
  除了驾车的,走路的,还有牵马过来的。
  高头大马,脖子上挂着一串彩铃铛,马尾上竟然还扎着红绸,极是喜庆。
  要是往日里,阮觅定然会多看几眼那匹马,今日却没有分出一点心神。
  她瞪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门口。
  终于先后看到了陈章京与崔颜。
  “这儿!”阮觅高高举着手冲他们喊,生怕因为自己声音不够大,动作不过显眼而让他们错过。
  于是一声喊的比一声高,清晰地传进了崔颜耳中。
  不过,就算阮觅什么也不做,只要静静站在那儿,崔颜也能第一时间找到她。
  人群拥挤,潮水般将人裹挟着,连方向速度都由不得自己。
  在那样的趋势下,崔颜还是往阮觅的方向走去。
  有人撞过来,有人推搡,有人伸手挡住了路。
  他承受着这些,只为了能够离阮觅所在之处更近一些。
  于是等阮觅看到崔颜,便发现他一贯都是齐整的衣服竟然皱得不成样子,连发丝都落了几缕下来,拂在线条干净的颌角旁。
  对比旁人青白的脸色,陈章京与崔颜看起来好上不少。
  由此可见,不管是做什么,都得先有个好身体。
  但是就他们两人,这将近十天的苦熬也极为伤身,身上透着遮掩不住的疲惫。
  于是在与两人汇合后,阮觅只说了几句话,便催着他们上马车回去。
  别的话都没有多问。
  自然也没有察觉崔颜衣衫凌乱,一路不曾停歇赶过来是为了什么。
  ……
  大概那些参加会试的学子回去之后都是蒙头大睡,万事不问。
  故而会试结束的第一天里,整个鳞京都没有见着那些学子的身影。
  只有一些对会试极为关注的人,一个劲地在那儿猜这回谁能登那皇榜。
  关于谁会是第一名,还有人悄悄设了赌局。
  不过说来说去,也只是那些未曾参与者的狂欢罢了。
  等到了第三日,那些学子缓过来,鳞京才真正的“热闹”起来。
  觉得自己没有把握入围的人,忧心忡忡,一会儿跑去拜访这个,一会儿又跑去拜访那个。
  硬是要问清楚人家这回考得如何。
  若是听到自己不想听的回答,便是一脸沉郁。若是听得对方和自己一样没有把握,便大呼,同病相怜也。
  除了这些人,还有便是那些名气传遍鳞京的学子。
  像那阳昌的姜潜,利州的洪人元,礁安的赵如松……
  站得高一些的人,考虑的事情往往同旁人也不同。
  在旁人担心自己能不能考中而夜不能寐时,他们考虑得则是自己能不能得第一。
  天之骄子自然心有傲气,即使没说出来,却都觉得今年这个头名自己肯定拿定了。
  不过出于谨慎,试探一番也是有必要的。
  于是,便有了嘉时宴。
  这也算是大雍的一个传统了。
  几个相互较劲,名气相当,又同时都被人当作这回会试第一名热门人选的学子一合计,便充当了此次嘉时宴的发起人。
  他们先是向自己认为才学甚佳的人发出邀请,继而又隐晦地问了自己看重的对手,有没有比较欣赏的人,顺带着又发了请帖。
  这场嘉时宴在鳞京传得很广。
  学子们都以被邀请为荣,而那些看热闹的,也用是否获得嘉时宴的请帖,当作衡量他们是否有机会考中的标准。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
  “不入嘉时,不入皇榜。”
  意思便是,连嘉时宴都进不去的人,定然也是没资格上皇榜的。
  嘉时宴在五日后举行,如今,那些发起嘉时宴的学子还在筛选参加嘉时宴的人。
  乡试时得解元者自然优先。
  才华与名气皆有者,自然入选。
  有人推荐,那也行。
  上面那些都没有的人,自然没资格被邀请。
  这些日子,阮觅只要待在阮家,阮祈便会过来同她说些及笄礼的事情。
  他一会儿纠结这个人要不要邀请,一会儿又觉得先前准备的东西不够好,让阮觅帮着想想。
  终归是自己的事情,阮祈这么忙活,阮觅也不好意思。
  但她老老实实当了好几日的工具人后,才发现阮祈竟是故意的。
  一些压根不需要纠结的小事,他也拿到阮觅面前故意逗她。
  得知真相后,阮觅愤而出走。
  去的自然是崔颜如今借住的寺庙。
  一如当年,离开家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地方便是崔颜所在之处。
  ……
  进去后往桌子上一趴,面前依旧被推过来一碟糕点。
  香气瞬间钻进胃里,勾得人忍不住多闻几下。
  阮觅抽了抽鼻子,今日却没有心情吃东西。
  她以前吃的欢,倒不是真的贪嘴。
  只不过是小时候饿多了,见着东西便喜欢往肚子里塞。有些时候不吃些东西,心中总涌上不安和焦躁。
  如今的生活也不似当初那般苦兮兮的,她那个习惯却是改不过来了。
  但为了不让翠莺她们看出来什么,索性装作自己是个贪嘴的。
  崔颜显然很清楚,每回递到她面前的糕点分量都不算多。
  能满足口齿间咀嚼的欲望,让人生出心安感。也不会占据胃的太多地方,让阮觅吃不下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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