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偏执权臣恃宠而撩后——止予
时间:2021-12-02 00:18:27

  “所以,”他扯了扯唇角,眸色深沉而缱绻,“阿瑾,不要再看向别人。”
  褚沅瑾眼睫轻颤了颤,眸中满是惊恐。
  他疯了,他疯了……
  他这般又和褚景同有何区别!
  捕捉到她眼中惧意,沈长空安抚一般轻拍了拍她的背,而后折身将人抱进怀里。
  小巧的下巴抵在他颈窝,整个人嵌在他的领地,淡淡的沉香萦绕在鼻间,沈长空身上的戾气被抚平了些。
  低声道:“阿瑾,你别怕我,我舍不得动你。”
  永远都舍不得。
  然褚沅瑾此刻脑海中满是沈长空那句他死了,她并非因着这男人被他杀而生气或如何。
  若当日沈长空没有破门而入,褚沅瑾自己也会一簪刺破他的咽喉。
  可他说,她看谁他便要谁的命。
  她是东阳最最尊贵的公主,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被养在笼中的鸟儿雀儿,亦不是摇尾乞怜讨主人欢心的猫儿狗儿,他怎能这样对她?
  她现下便是一刻也不想同他多待。
  侧过脸不再看他,褚沅瑾也没再像前几日那般哭喊着叫他放她出去。
  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今日沈长空是如何也必不可能放她出去的。
  怪她平日太过放浪形骸,成日里夜不归宿,更是时常十天半个月不归一次家。
  这回一个人被关在这怀安王府都没人来救她。
  见她依旧没有要同他说话的意思,沈长空喉结滚了滚,艰难道:“阿瑾,旁人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你,你对我不满意,我日后也会好好学,你教教我,我总能做好。”他面色极为难看,可又不得不同她说着软话。
  褚沅瑾根本不想听他说这些,脑子同耳朵一同嗡嗡作响,吵得人头疼。
  默了半晌,她终于吐出一句话,“你强迫我。”
  她最是不忌男女欢爱,却也最最厌恶强迫。
  情爱本是美好干净的东西,可一旦不是两厢情愿,便不如一拍两散。
  沈长空心陡然空了一下,“没有强迫。”
  褚沅瑾已是极为不耐,身心俱疲,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方才被喂着吃了几块松软的糕饼,这会儿只想躺下再睡一觉,半分力气没有。
  没力气,便更显着她对他厌烦。
  沈长空如今已是乱作一团。
  他本以为褚沅瑾多多少少对他总会有那么一点愧疚,毕竟是她负了他。可是她没有,半点也没有。
  她安然自得,觉着理所当然。
  并且对他的怒气怨言不耐至极,他本便该生气,她却因此觉着委屈。
  沈长空仿佛回到了三年前被她抛弃那天,她亦是淡漠而不耐,那时她说尽了伤人之言,而现下,现下她连话都不愿同他多说几句。
  她心里是不是,又没他了……
  沈长空缓缓握紧了拳,颈间血管突起,仿佛能透过薄薄血管看见里头的蓬勃。
  “阿瑾,没有强迫,”他沉着声重复道,“你说……”
  褚沅瑾抬眸看他。
  沈长空凌厉明晰的喉结上下滑动,一字一句道:“你说,给我。”
 
 
第84章 幕后真凶另有其人
  褚沅瑾是真是想叫他闭嘴。
  即便那事儿行到最后并非强迫, 可一开始也绝不是褚沅瑾所愿。
  他那等狂妄野蛮,不是强迫又是甚。
  且先不论这些,现下那男子死了, 她又出不去,便是有什么证据恐怕也早便灰飞烟灭了。
  褚沅瑾并非在意所谓清白之人, 可这贼人没证据没法子惩治她心中实在难忍不甘。
  沈长空刚瞧见时听不进去解释褚沅瑾能理解, 可一次两次,好说歹说都不肯听……
  “沈长空, 我再同你说最后一次。”她深吸了口气,“你用你那转不动的脑子好好想想, 当日你进去将我捉奸在床时可有闻到屋子里头有异香?”
  沈长空静默了一阵, 眉心蹙得更紧, 半晌沉声道:“我已派人查过了,那是助兴香,欢爱时常用, 并非媚香。”
  自她第一回 说自己被害时沈长空便想起进屋时的那股子异香, 即便亲眼所见, 他也犹抱有一丝侥幸。
  也许真是如她所言, 为人所害呢。
  可查来才知那香是助兴所用, 尤以混迹平康坊中人常用。
  他当真是个笑话。
  自己的人, 如何同其他男人欢好, 用的是什么香什么药,他竟都要盘问个清楚。
  褚沅瑾看着他,“你大可去打听打听,我从不用药。我又何必要哄骗于你?若我当真相中旁人,大可与你斩断关系再快活个痛快,何必恶心自个儿又恶心你。”
  她虽情史众, 可也从未像那些个放荡男子一般哄着这个骗着那个的。
  褚沅瑾最是荒唐,也最是坦荡。
  同谁在一起便只同这一人,烦了腻了便立即甩手,是个多情亦是个薄情的,却绝不滥情。
  沈长空似被说动,也或只是想顺着她。依着她的话头道:“好,我派人去查。”
  见他松口,褚沅瑾眸光动了动,“当日褚文心来过别苑,起先便直接安置在了我隔壁,后来我将她赶了出去。那男子极有可能是跟着她的马车进来,褚沅瑾走后,他却藏在了那房里。趁我醉酒偷偷进了我那寝房,燃了助兴香。”
  “六公主?”沈长空这会儿终于有些信了,以褚沅瑾的性子,属实不会编出这么些话来骗他。
  “对,”褚沅瑾冷笑一声,“她对你什么心思你我二人心知肚明。”
  这般说来,她本就是因为他才被人所害,受这般屈辱,可沈长空竟还敢冲她生气。
  可眼下也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瞧你那样子,应是自己赶过来的,并未受人唆使。”褚沅瑾又道。
  若是有人提前在他面前暗示她同旁人有奸,事后沈长空必然有所察觉,定不会现在这般如何说都不肯信她。
  沈长空手心出了层薄汗,点了点头。
  确实并未有人暗示唆使,当日他实在想她想得厉害,过去全凭自己意愿。
  “她若拿这个害我,那必然是想叫你捉奸在床而对我大失所望。”褚沅瑾扯了扯唇角,神色却淡淡,“然褚文心向来是个蠢的,她只将那男子留在了别苑,却当即并未想到那男子孤身一人如何为她送去消息,或是说,如何为你沈长空送去消息。可也是巧了,你竟是当夜便来了,还撞了个正着。”
  “可是如你所说,并无人暗示于你。而褚文心搞这一出,若不叫你知道便毫无意义。”
  “可即便是明知毫无意义,我并不一定会来,那人还是做了。”沈长空突然便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是啊,”褚沅瑾点点头,眸中终于又带了抹色彩,“可是为什么呢?”
  褚文心唯一的目的便是破坏她同沈长空之间的和睦,在消息并没送出去之时那男子还是潜入了她寝房,要同她亲密。
  为何呢?
  “你是说,”沈长空心里一沉,“幕后真凶另有其人?”
  若褚文心只是杆枪,那男子并不为她办事而听她差遣,自然是会按自己需求办事。
  一不让沈长空知道,二没有安排其他人捉奸,三未用媚药而用助兴药,并且找了个同沈长空有几分相似之人。
  这分明便是只想要引诱褚沅瑾同那男子亲密。
  褚沅瑾名声本就极差,这招数于其他女子而言许是身败名裂灭顶之灾,于她而言却只能算得小打小闹,随手便能揭过。
  幕后那人百般算计她与之欢好,还能是为什么?
  褚沅瑾道:“恐怕那幕后真凶想要的是我的命。”
  一旦同那男子亲密,便会身亡。
  或许只需唇舌交缠亲上片刻,亦或许须得两相结合发生关系。
  好在她都没有,只是为着杀人而假意朝他勾了勾手指,抱了一抱。
  否则……
  沈长空脑中恍然晃过一人——皇后。
  据丽妃生前的说法,仁显皇后同先太子皆是为元惠皇后所害。生辰宴那日褚沅瑾将香囊送去时其神色怪异,想来那日开始便疑心褚沅瑾知道了什么。
  她并不确定,可为自保,仍选择除去褚沅瑾,以绝后患。
  便借了褚文心之手将自己摘开,只是没想到他当日去了,且还去得即使,二人并未来得及发生什么便被他带了回去。
  而用此招数,便是打着褚沅瑾人尽皆知的荒唐彻彻底底毁掉她。
  想到这处,沈长空因着她当真并非主动去寻其他男人而生出的欣悦陡然被莫大的心疼与慌乱所取代。
  本是她受了这般大的委屈,遭人陷害,险些丧了命。可自己做了什么?
  那日褚沅瑾泪眼蒙蒙哭着同他说有人害她的可怜样子仍历历在目,可他非但没有第一时间安慰她,反而待她尤为恶劣半点不信她的解释。
  寒透了她的心。
  “阿瑾……”
  他有些不知所措,心口像被人死攥着不放一般,紧缩地疼。
  褚沅瑾心知他现下已是信了她,可她最需要信任和抚慰的时候早便过了。她没消气,更不要原谅他。
  沈长空心下更慌,然未待他再开口说些什么,房门便陡然被人敲响。
  这个时候谁不知道他同褚沅瑾二人在这屋里,若非是天大的急事,绝不会有人过来敲门。
  沈长空站起身来将门打开,成风满面的焦灼,合手挡着对沈长空低声道:“将军,兽场那两只大虫,死了……”
 
 
第85章 除非我死了
  那日沈长空将阿四一招致命后, 吩咐了句“带回去”。
  外头传他铁血手腕并非空穴来风,成风即刻意会,回去便直接把人丢进了兽场, 喂了里头那两只大虫。
  可今日才发现那两只大虫皆倒在地上,竟是死了。
  沈长空到时兽场已经依成风吩咐围了起来。
  兽场中这几日以来喂食过的东西已经盘算了一番, 皆无问题, 那问题便只能出在阿四身上。
  “剖尸。”沈长空音质冷冽,面色亦沉, 话一出口极强的压迫感便席卷全身。
  没多久,便验出两只大虫皆是中毒而亡。
  他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确乎是他误会了她。
  且害她那人要的, 是她的命。
  侵入骨髓的痛意四处蔓延, 那高大的身躯竟是微晃了一下。
  成风心里一震,立即上前想要将人扶住,还未触及沈长空手臂便见他摆了摆手, 成风意会, 收回了手。
  “府上加强戒备, ”沈长空道, “即日起不可放外人进入, 里头下人出去亦要上报。”
  现下朝廷内忧外患, 皇后也还并未治罪。在一切未有定数之前, 他必须得将褚沅瑾紧紧护在身边。
  成风本以为这边事情一了将军便会回府,毕竟安阳公主眼下还在府上,且还同将军闹着脾气。
  既已经知道她当日那事是被误会,照理说早该飞回去哄人了才对。
  然沈长空却并没立即回府,而是备马进宫。
  “将军,可是陛下病情又有加重?”成风极为不解。
  开惠帝病情一日重比一日, 甚至时常无法上朝。其有意立褚景同为太子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却迟迟不肯下诏。
  圣心实在难测。
  沈长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日后宫中的事在外头莫再议论。”
  成风当即噤了口。
  到长生殿时成风在外头等,目送沈长空被开惠帝身边的管事大公公迎了进去。
  开惠帝躺在偌大的龙床上,皇后坐在床边给其喂药,神色莫名有几分飘忽不定。
  沈长空被引了进去,双手合拳行了个礼,开惠帝便被皇后扶着挪了挪身子,朝他招手示意近些。
  紧接着咳了两声,皇后立即替开惠帝拍了拍后背,指间绕着帕子将唇角咳出的药渍擦净。
  管事公公搬来了把杌子,沈长空便坐下,听开惠帝问起褚沅瑾相关事宜。
  他淡淡道:“公主听说皇后娘娘当初是为丽妃所害十分伤心,只她今日发了场高热,没法子来看陛下和娘娘,特叫臣过来问好。”
  开惠帝蹙了蹙眉,“怎会发了高热?现下可好些了?”
  近日宫中乱,他早先便叮嘱了沈长空切要看好她莫要叫她进宫,自是没法子将她接进宫里照看。
  宫外有沈长空护着,他倒也放心。
  皇后也抬眸看过来,只是那眸中满是复杂,担心抑或是愧疚,兴许还能有几分心疼,互相交织在一起,反而看不清哪厢为重。
  “陛下娘娘请放心,已经好多了。只是想起那香囊她便难受得紧,当初为给娘娘备礼,公主苦思冥想了许久,得知娘娘曾经对这么一个香囊爱不释手后便二话没说拉着臣赶去了洛阳,说是这回定要给娘娘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恰巧踩在了娘娘伤心处上。”
  沈长空鲜少说这么多话,开惠帝却已是懂了,方才心里的担心瞬间减低了些。
  想来是他编来说与皇后听的。
  皇后果真面色一变,像被抽了魂魄一般,想要站起身却没能一下子便起来,整个人虚晃了一下俯身以手撑了下床沿才勉强稳住身形。
  眼神躲闪,后退了两步颤着身子行了个礼道:“陛下,妾身忽觉不舒服,且先退下了。”
  开惠帝掩唇咳嗽了一声,摆了摆手叫她去了。
  待皇后离开,又屏退了宫人,整个长生殿便只剩开惠帝同沈长空二人。
  这时开惠帝才坐直了身子,“阿瑾可是真病着了?”
  “公主没事,现下在臣府上,也已经加强了防卫,还请陛下放心。”沈长空将方才递到他手上的药碗放到一旁桌子上的托盘里。
  开惠帝无奈指了指沈长空,笑言道:“那朕便放心了。”
  他方才那么一出,显然是在赌皇后心存愧疚,赌她还有良心,能将她心头愧疚烧得更旺些。
  “近日西域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开惠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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