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暖玉——又逢年
时间:2021-12-08 09:44:06

  要命了!少主白日宣/淫被她撞见了!自己会不会被灭口, 水鱼的心跳也快跳出嗓子,她闭上眼, 安详的想象自己死后的场景。
  裴景瑶猛然一颤,也发现了站在篱笆处的水鱼,男人的掌心轻轻推了下云肆的肩身,云肆只好退了两步, 撇了一眼假装自己不存在的水鱼。
  “进来。”
  少主熟悉又冷淡的声音响起,水鱼身子一僵,认命转身走到云肆身旁,随后看着地上的狼藉再次僵在原地。
  少主居然拿她那把不知杀过多少人的匕首片鸡肉,少主的师父看见怕是要从地里爬起来怒骂的,但水鱼只敢想想,她匆匆撇过地上便正了神色。
  “少主,杜语将军和她夫郎幼女已被安置好,她说想见您一面,您交代的那人也安置好了。”
  云肆淡淡应了一声,说她知晓了。
  水鱼吸了吸鼻子,看见那只剩鸡骨架的鸡肉,又瞄了眼吃到嘴角沾了油渍的小瞎子,顿时悲从心来,她们为少主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也没吃过少主亲手烤的烧鸡。
  云肆适时出声打断,“想吃自己去猎。”
  水鱼连忙摆手,神色惶惶道:“属下不吃,就看看,裴公子一人吃就可以了。”
  裴景瑶被水鱼的神态逗笑,他令映儿自己擦干净嘴后回了房间,云肆此番猎了两只野鸡,还有一只被她处理好后存在了厨房内,等明天炖汤喝。
  “这山太小,也没有可猎的,等回到北疆我再带你去戈壁滩上玩,那里比这处好玩的多。”
  裴景瑶笑着点点头,他本欲与对方一同收拾地上狼藉,但云肆见他起身后便立刻蹙起眉,随后抬手扶住他的腰身。
  “腿还肿着,莫要乱走动,当心肿的更厉害。”
  裴景瑶身子微微一僵,他看着水鱼直愣愣看向自己与云肆的眼神,面上极为难为情,还有旁人在场,他怎能与云肆如此亲昵。
  他轻倚在云肆怀中,小心翼翼扯了扯云肆的衣角,云肆自然是感受到了他的小动作,她目光从裴景瑶身上移开,冷眼撇了眼伫立在两人面前的水鱼。
  水鱼如傻了一般,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然后猛然蹲下身子拿起那烤至焦黑的木棍与鸡骨架。
  她急匆匆说道:“我来收拾,我来收拾,少主与裴公子回房去吧。”
  云肆这才颇为满意的移回目光,却看裴景瑶的面上更加为难,他看着蹲身收拾地上狼藉的水鱼,内心分外焦急羞涩。
  云肆揽住他腰身的手紧了紧,缓声道:“无妨,让她收拾便好。”
  因为水鱼在场,云肆顾忌着裴景瑶的面皮,好心没当着她面抱起裴景瑶,而是扶着男人慢悠悠回了房内,又在进屋关门的一瞬间将他抱起放至床上。
  他的鞋袜被云肆褪下,裴景瑶眼中含羞的看着女人熟练为自己上药,在云肆指尖轻压脚踝上的瞬间,裴景瑶仍被那股疼意激到,只得紧紧抿唇不让自己出声。
  “忍一忍,还没消肿,不涂药会疼的更厉害。”
  裴景瑶点点头,这些他都懂。
  待云肆放下手中的动作,她将白瓷瓶放在手中,眼中含凑近裴景瑶些,男人还不知晓她要做什么,接下来便被云肆按在床铺上,他瞪着眼讶异的看着身上的女人。
  云肆轻笑道:“不是身上痛,我替你涂涂药便好了。”
  裴景瑶闻言耳根立刻变得羞红,他咽了口并不存在的口水,又匆匆撇了眼外面的艳阳天。
  裴景瑶不安的揪住腰带,认真道:“我已经不痛了。”
  见他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云肆很是不给面子的轻笑出声,昨夜过后她便给早已熟睡的裴景瑶提前抹了药,他身上皮嫩的很,尽管云肆控制着力道,但裴景瑶身上仍留下不少印子。
  尤其是腰肢与胸/膛处。
  那细腰被云肆锢在怀里,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
  而今说上药也是云肆诓他,目的就是想看他这幅羞赧不已的模样。
  裴景瑶见她一笑便知道自己又被骗了,于是嘴唇一抿,面上竟也染上丝丝委屈。
  “妻主又闹我。”
  那小模样委屈极了,这声‘妻主‘也喊的云肆满意极了。
  云肆转身将药放进柜中,轻声哄道:“乖,这次不闹你了,我给你揉揉。”
  裴景瑶眸中有些羞意,“不要紧的,方才水鱼不是说杜语将军想见你,莫要因为我耽误了事情。”
  云肆哟了一声,欺身将他压在自己腿上,挑起几缕男人的发丝道:“这就把我往外赶,莫非是我昨夜未让你满意,这就要换了我这个旧人。”
  裴景瑶连忙摇着头,可惜他人躺在云肆怀中,他越动云肆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郁,分明知晓云肆仅是调笑自己,可裴景瑶仍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我没有……”
  她或许不知,但这种话对一个大梁男子来说和说他是荡/夫并无两样,云肆确实不知晓其中含义,她仅是把这当成妻夫间的情/趣。
  这会见小夫郎红了眼眶,也顾不上情不情趣,连忙哄道:“我知晓你的意思,我方才的话也仅是调笑,没有半分辱你的意思。”
  裴景瑶将眼泪憋回去,面上无措又委屈,是不是他太敏感,他分明知晓云肆并非此意的。
  “我知晓……知晓妻主的意思,是景瑶太过敏感,惹得妻主不快。”
  他竟又主动说了‘妻主’,云肆眉头一挑,还没等她高兴便被他接下来的话浇灭那点燃起的火苗,她坐起身子眸中也有些正色。
  “没有什么快不快的,也并非你敏感,我知晓你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便是如此。景瑶,我同你保证,我口中之话绝非有辱你之意,也仅会同你说这些,你若太过在意,往后我会注意。”
  “景瑶没有那般意思。”裴景瑶坐起身子,小心翼翼的离她近些,见云肆如从前一般揽住自己后才松了口气,他双手不安的绞着衣袖,努力讨好着云肆。
  “妻主喜欢便好,景瑶都依你的。”
  云肆抬手揉了揉他的发丝,低声道:“你这般乖巧,到让我越来越想欺负你。”
  裴景瑶垂眸小声道:“景瑶愿意让妻主欺负。”
  云肆眸色暗沉,低声威胁道:“你自己说的,往后可莫后悔。”
  裴景瑶摇摇头,乖巧道:“不后悔。”
  云肆下腹一热,若非看在裴景瑶身上有伤的份上,她真想按着男人身体力行的告诉对方,太过乖巧的后果有多难承受。
  怀里坐着娇夫,她却只能坐怀不乱,云肆冷静片刻后望向他仍露出的脚踝,“晚上崖安会上山,断骨再接的事不能再耽误了。”
  裴景瑶嗯了一声,看向自己的脚踝处没再言语。
  另一旁的水鱼刚收拾完院子,她站在院中看着房门紧闭的主卧,又看了看远处开着窗子的小房间,顿了一秒后便毫不犹豫的走过去。
  裴晓映正在窗户旁练握笔姿势,偶尔还会在空荡的桌面写写画画,除了裴景瑶怕是谁都看不出他写的是什么。
  因裴晓映看不见,裴景瑶便总是让他练握笔姿势与下笔力道,这样等他能看见的时候,再练字也轻松许多。
  水鱼围观了许久,诧异道:“你这是练的什么功?”
  裴晓映闻言手腕一顿,他慢慢转过身子将脸对向声音来源处,认真道:“哥哥说先练握笔姿势,这样往后练字便会快些。”
  水鱼看向裴晓映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心中话语在舌尖抿了几回终是咽回去,崖安的父亲确然是北疆赫赫有名的医者,既然崖安当初说有机会,那应是有重见天日的希望。
  裴晓映很想再看看这个世间。
  水鱼只干巴巴说了句,“那你接着练吧。”
  就在她转身要走之际,小瞎子却听见动静忽而出声。
  “水鱼姐姐。”
  水鱼蹙眉看向裴晓映,脸上全是别扭之色,她活这么大极少有人叫她姐姐二字,听起来便颇为古怪。
  水鱼语气也跟着怪起来,“叫我干什么?”
  裴晓映捏着笔杆沉默片刻,继而鼓起勇气道:“上次您说教我做树叶画,但到现在也未曾教我,我问过飞鹰大人,她却说叫我向您学。”
  怎么轮到飞鹰又叫大人了,水鱼想起飞鹰那整日不苟言笑的脸,她能会做树叶画才怪,飞鹰怕只会把树劈了。
  于是水鱼忽略他前半句话乐道:“按这个辈分,你应当唤她声姨才对。”
  裴晓映没有言语,水鱼假意咳了咳缓解这沉默的氛围,她撇向外面荒凉一片的山间,扭头道:“这都深冬了,我上哪去给你找树叶,等明年开春再说吧。”
  水鱼都这般说了,裴晓映也只能点头应了好,只是在少女离去后,他提笔半天也未动分寸。
  刚从房中出来透气的裴景瑶面上还染着绯红,方才云肆说要帮自己揉一揉,裴景瑶点头过后才发觉自己上了当。
  等云肆占够便宜,裴景瑶才匆匆从床上爬起想呼吸口新鲜空气,他在短庭内一眼便瞥见弟弟的神色,裴景瑶面色一变,抬步便走向裴晓映处。
  裴晓映极少将情绪表现在脸上,裴景瑶自然要去问问发生了何事,一旁的云肆自然也注意到了裴晓映那副失落无比的面容。
  她挑了挑眉,扶着裴景瑶进了裴晓映的房内便离去,唯留下兄弟二人谈话。
  裴景瑶牵着映儿的手与他一同坐下,柔声道:“映儿如何不开心了,与哥哥说说可好。”
  如同许久以前一般,裴晓映坐在哥哥怀中,任由裴景瑶一下下摸着他的发丝。自他们上山以来,裴景瑶便许久未同映儿这般亲昵过。
  裴晓映摇摇头,乖巧道:“映儿没有不开心。”
  裴景瑶面色更为担忧,映儿这段时间一直很乖巧,从未流露出这般明显的失落情绪来,他日日都缩在房中乖巧练字,从未令旁人操心过。
  想起方才离去的水鱼,裴景瑶眸色微微一变。
  裴景瑶试探道:“可是有人欺负映儿了?映儿与哥哥说,哥哥不告诉旁人。”
  见裴晓映这般模样,裴景瑶心中的不安隐隐作祟,裴晓映年岁小又乖巧懂事,如今受了委屈,可不就是被旁人欺负的面大。
  今日这山上能接触裴晓映的,除了他与云肆便只剩一个水鱼。
  裴景瑶之前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但水鱼毕竟是女子,他担忧弟弟受到了委屈。
  “哥哥,没人欺负应儿。”映儿说完沉默一会,又小声问了句,“我们什么时候去那个很远的地方呀?”
  男孩稚嫩的声音就在耳边,裴景瑶怔愣片刻,随后缓缓道:“或许是明年开春,很快了。”
  “明年开春……”
  裴晓映跟着小声重复一句,大而无神的眸子眨了眨,裴景瑶见此心中叹了口气,他在心中思索着,如何将那些话说出口。
  在大梁,男子及笄之前不被允许见陌生女子,同时家中也会请专人教导男子与女子的不同,教导他们的规矩礼仪。
  等再大一些定下亲事,便会再有人教导他们在洞房花烛夜如何侍奉妻主,如何容易受/孕,又是如何相妻教女。
  裴景瑶带着映儿流浪三年,他们以前连吃顿饱饭都是问题,更遑论去教导映儿此事。裴景瑶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映儿明显比几月前长开的身体与脸颊,就连身高好似也高了一些,再想起自己与云肆的关系,裴景瑶心中分外复杂。
  “映儿……”
  裴景瑶犹豫开口道,长兄如父,这些事情合该是他来教导的,若映儿再不懂,往后怕是吃亏了也不自知。
  裴晓映听到后支起耳朵乖巧应了声。
  “时间太快了,过了年你竟也该十四岁了。”
  裴景瑶垂眸看着映儿,语气中掺杂着些许感慨,裴晓映不晓得哥哥要说什么,但还是本能的将身子抬起微微偏头。
  见他这幅稚子般的面容,裴景瑶笑容有几分心酸,自己也是十四岁那年什么都不懂之际被许配了亲事。
  “你如今长大了,也合该晓得男女授受不亲,尤其是你这般待嫁年岁。”
  裴晓映思索片刻,疑问道:“映儿往后都不能见女子吗?”
  “哥哥并非此意,只是你尚未许配人家,最好少见与你适龄的女子,若叫旁人误会事情可大。”
  裴景瑶说完沉默片刻,随后悄声道,“你偷偷告诉哥哥,你对水鱼那位姐姐是如何想的。”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映儿,见他低头沉思,自己心中也跟着紧张起来,莫不是真的有意?
  半响过后,裴晓映抬头小声道:“水鱼姐姐待我很好,飞鹰大人与云肆小姐也待我很好,映儿并无其他想法。”
  裴景瑶心中悄悄松了口气,好在裴晓映年幼,他尚对一切情愫都处于懵懂的状态,这事还来得及挽救。
  崖安曾说过大梁的婚俗太过约束,被轿子抬进府的新郎有几个是自愿的,他光是瞧着便觉得窒息,裴景瑶问过他北疆是如何,崖安只答看对眼了便好。
  没有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北疆的婚俗确然比大梁要开放许多,那是裴景瑶不曾体会过的环境。
  映儿接触的女子太少,若往后到了北疆,裴景瑶真心希望映儿往后能选个称心如意的妻主,而非在如今懵懂之际误了一生。
  何况裴晓映从小到大唯一接触过的适龄女子便只有水鱼一人,这极容易让映儿对她产生情愫,就算现在不懂,往后也会懂得,裴景瑶自然不愿看见这种事发生。
  他抱着映儿呆坐了许久,还后还是映儿先瞧出他的情绪不对劲,男孩将指尖小心翼翼摸上哥哥的脸颊,在确认哥哥未流泪后才放心的呼了口气。
  “哥哥放心,映儿会将自己照顾好的。”
  裴景瑶本仅是担忧,见映儿这番模样后竟心中隐隐发酸,他知晓是当初流浪时给映儿留下的印象,他每次一流泪,映儿都要比自己还害怕,后来他连哭也不敢让映儿发现。
  他轻声训道:“乱摸什么,我未哭,你只管练好握笔,哥哥会照顾好你。”
  裴景瑶回去坐在床侧思索了许久,水鱼是云肆的属下,他如果将此事说出,会否有些影响。
  可等云肆站到自己身侧,裴景瑶忽而就将自己思索好的说辞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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