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暖玉——又逢年
时间:2021-12-08 09:44:06

  “莫误了吉时,左右不过看看身子,郡主年纪小不愿意给你们瞧,我们瞧瞧便好,这是圣上钦定的婚事,还能出什么错不成。”
  见姚之若态度坚决,那宫人也只好叹口气,将那镂空金丝贞锁交给他,“罢了罢了,那便有劳杜主君代劳了。”
  见宫人们褪下,姚之若拿着那物件凑到裴景瑶身侧小声道:“做做样子,你自己来便好。”
  裴景瑶接过姚之若手中的软丝小锁,满脸羞意的隐于帘后,崖安看着他手中那物件脸色极为别扭,眉头更是紧蹙一起。
  待裴景瑶满脸羞意将里衣穿好后,姚之若笑着打趣道:“身子白嫩的紧,往后定能生女儿,你妻主也有福了。”
  “那便借哥哥吉言。”
  喜服被穿在身上,那凤冠再度绾于发顶,裴景瑶将正红口脂抿于唇上,他面上妆容极为端庄大气,额间被点了花钿,那清丽的面容上此刻上了妆容更显惊艳。
  凤冠霞帔,艳艳惊人。
  就在将喜帕落于裴景瑶冠上之际,院外突兀响起一声传唤。
  “君后贺礼到——”
  姚之若等人蹙起眉头,对君后突如而来的贺礼摸不清情况,裴景瑶对宫人微微点头,那怀抱贺礼的小宫人立刻跪在地上双手将盒子奉上。
  “君后祝贺郡主终得圆满,特命人打造贺礼奉上,祝郡主往后的生活事事顺心,万事如意。”
  盒子里是一袭纸鸢,被做成燕子的形状,那是陈洛禾十六岁时偷偷带裴景瑶出去玩时,他们放的第一只纸鸢。
  裴景瑶捧着纸鸢的手微微颤抖,他沉默半响后才轻声道:“我能去看看君后吗?”
  宫人为难的看向他,“郡主不知,陛下有令,谁都不许探望君后,奴等担不起这个罪名。”
  裴景瑶发上的凤冠坠珠微微晃动,好半响后才点了点头。
  “我知晓了,替我谢谢君后,就道,景瑶谢过洛禾哥哥。”
  那宫人得令后便退下,喜帕被轻轻盖在头上,宫外传来一声锣鼓,小宫人扯着嗓子将声音传遍院内。
  “吉时到,请郡主上轿——”
 
 
第45章 .  大婚         大红喜轿被抬起,裴……
  大红喜轿被抬起, 裴景瑶坐于轿中听着周遭敲锣打鼓之声不断响起,心中情绪翻涌,不知过了多久, 锣鼓声熄灭,他听见轿前的马蹄声。
  云肆身着红色喜服,那张向来冷清的脸颊上此刻也添几分艳丽, 眼角眉梢皆含笑意看向身前轿子。
  就连乌巾身上也被绑了红花,它好似知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一样, 不慌不忙的驮着云肆走到喜轿前, 口中发出嘶鸣声。
  “宣和郡主, 我来娶你了。”
  坐于喜轿内的裴景瑶心间一颤, 隐在盖头下的眼中泛起水雾, 他顾不上云肆能不能看见自己的动作,在云肆这句话后便郑重点头, 喜帕与凤冠珠帘微微晃动。
  喜轿再度被抬起,跟着云肆的方向顺着皇城正街而出, 水鱼与飞鹰林霜等人统一换上北疆的服饰,骑马随行在喜轿后侧护送。
  京内的百姓们自发围在两侧, 羡艳看着这位丰神俊秀的女子, 再看着喜轿中那朦胧的新郎模样,不由赞叹好一对佳偶天成。
  宣和郡主远嫁北疆, 送亲之队长街十里,这场婚事在往后的十余年里, 提起时都津津乐道,宣和郡主不仅为两国带去和平,更使得大梁与北疆互通商贸,和政长达几十年。
  迎亲队伍停在裴府门口, 云肆从乌巾身上跳下,一步步走至喜轿前,对轿中人伸出掌心,裴景瑶屏住呼吸,下一瞬便轻轻将手放在云肆的掌心。
  掌心被云肆紧紧牵住,他已能走路,只是走的很慢,云肆一直注意着他的脚步。
  云肆与裴景瑶祭拜过裴府祠堂,在天黑前出了城门,余舜岚站在城墙上目送,云肆骑在乌金身上,最后看了眼这位大梁女帝。送亲之队彻底出了京城后,京城这厚重的城门也再度被合拢。
  裴景瑶侧身看向京城的方向,心中滋味千般,从前逃不出这皇城,如今却被万人瞩目送出。他就要跟云肆回到北疆了,往后余生几十年都会在北疆度过,在大梁的十八年,便是从前的梦一场。
  即便努力忍住情绪,但想起洛禾、姚之若与许寻等人,这辈子怕是再难见到,裴景瑶仍在轿子内偷偷红了眼眶。
  队伍在子时前赶到驿站,轿妇们把轿子放下,云肆下马撩开轿帘,下一秒便将身着喜服的裴景瑶抱出,裴景瑶小心扶着头上喜帕,嘴上亦小小惊呼一声。
  驿站内早被布置成婚房的模样,此刻见云肆竟直接抱着裴景瑶走上木梯,守在门口的侍从们皆低头让路,心道这位北疆少主真是不按照套路出牌。
  喜床上铺满了花生与枣,还有一方白帕。
  云肆眼中含笑,避过那些硌人的小物件,她将裴景瑶轻轻放在床榻上,屋内本等着伺候两人洞房的宫人也尽数被云肆赶走。
  “累不累,明日便能坐马车了。”
  “景瑶不累。”
  裴景瑶轻轻摇头,那喜帕一晃便露出半张面容,看着男人艳红的唇色,云肆喉间滚动片刻,她摸来放在床侧的喜秤,却半响没有动作。
  见云肆好半天没动作,裴景瑶轻声提醒道:“妻主,该撩盖头了。”
  在话语落地的下一瞬,云肆便将他盖头挑开,眼中是掩不住的惊艳之色。
  裴景瑶双手端庄放于身前,头上凤冠华美异常,他微微启唇看向云肆,眼尾情丝万缕,那额间软红花钿在烛火的映照下竟显的有几分妖冶之色。
  裴景瑶亦是第一次见身着一袭红衣的云肆,本就精致的面容更衬得惊艳,裴景瑶睫毛微微一颤,呼吸也跟着乱了。
  “妻主……”
  “你莫起身,我去倒合卺酒。”
  裴景瑶只好坐于原地,他看着云肆端着两杯酒坐到自己身侧,两人互换酒杯,这杯合卺酒便被饮下。
  裴景瑶如梦似幻看着女人坐在自己身侧,抬手将自己沉重发冠小心翼翼拆下。云肆捧着手中凤冠蹙起眉头,她都觉得颇有重量,裴景瑶是如何顶着它坐了一日的。
  云肆放下凤冠刚欲说话,就见裴景瑶指尖一动,眼中氤氲一片的水雾便化作泪滴垂下。
  他终于嫁给云肆了。
  “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云肆抬指将裴景瑶泪水擦干,柔声将他搂在怀里安慰。
  “景瑶只是觉得,这一切太像是一场梦,我好怕是水月镜花。”
  “莫乱说,是不是梦,你这便知晓了。”
  云肆俯身吻上裴景瑶艳红的唇,那些碍事的花生与枣尽数扫到床里侧,价值千金的喜服落于地面,床帏被轻轻放下,遮掩住其中风光。
  那小巧的金钥匙早被交于云肆手上,此刻只轻巧一拧,那软金链锁便开了。
  “解了锁,这辈子便是我的人了。”
  裴景瑶轻轻点头,他抬眸看着云肆的动作,连分毫都不肯错过。
  “景瑶早便是妻主的人了。”
  云肆看的失笑出声,她抬手随意摸来一粒花生塞进裴景瑶嘴里,看着男人小口嚼咽后才轻轻开口。
  “好吃吗?”
  那花生是生的,嚼起来有些苦涩,但裴景瑶点头点的丝毫不犹豫,于是云肆面上笑意更浓,她抬手放在裴景瑶平坦的小腹上,往下轻压了压。
  “花生花生,吃了便要给我生的,知晓吗?”
  裴景瑶呼吸一颤,垂眸点了点头,他握紧云肆的小臂。
  “景瑶想生,求妻主让我生。”
  …………
  翌日天色还未亮时,云肆便抱着尚在熟睡的裴景瑶率先进了马车,洞房过后的物品有讲究,大梁陪嫁来的婢子们在两人出来后便进去,繁琐沉重的婚服被收起,却看着床榻上那洁白如初的白帕犯愁,这帕子是要送到宫里的,这可如何是好。
  小桔进来时便将白帕抢来藏好,又对着他们训道:“送什么宫内,我们宣和郡主又非皇上亲弟,这礼节该省则省不晓得吗。”
  自许寻走后,小桔也成了唯一跟着裴景瑶身侧的近侍,宫人们见小桔如此说,立刻应声褪下。
  水鱼瞧着崖安的门,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她昨夜守了一夜门,今早还要负责叫人,真是苦闷的紧。
  她抬手敲了敲门,“崖安公子,快起来了,队伍马上要动身了。”
  房门被轻轻打开,出来的不是崖安,而是手中持竹棍的裴晓映,他茫然抬起小脸看向水鱼的方向,那脖颈处还有着淡青色的淤痕。
  水鱼诧异道:“你与崖安怎么睡一屋?崖安呢?”
  “水鱼姐姐,师父大早便走了,屋里只有我。”
  裴晓映小声解释后便将拐杖探出一步,试图下楼跟上她们的行动,他住在二楼,此刻还有长长一截木梯要下,水鱼撇了眼那七拐八拐的木梯,又看了看身前男孩小心翼翼的步伐。
  裴晓映每走一步,水鱼的心都跟着颤一下,这要是摔下去,磕碰脑袋都是轻的。水鱼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从梯子上滚下去,左右身旁没有人,她走了两步抬手便将裴晓映单手抱起,他身子太轻,纵容是单手抱着也不费力。
  倒是映儿惊呼一声,他紧张的抓着水鱼的衣衫,水鱼抱他的动作与抱小孩是一个动作,这令裴晓映面上几乎红透,可惜从水鱼的角度根本看不到。
  “你别乱动,小心掉下去摔破脑袋。”
  水鱼这句‘掉下去’令映儿不由想起那天的城墙上的场景,那天的水鱼的力道比今日大上许多。
  待她几步跑下木梯将映儿放在地上,水鱼刚转身欲走,男孩带着羞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水鱼姐姐,映儿今年十五了。”
  十五岁是及笄之年,哥哥说过万万不可让女子近身,方才水鱼的动作来的突然,裴晓映根本没有阻拦的余地。此刻只好小声提醒了句,若是被他哥哥看见,水鱼多半是要受罚的。
  水鱼诧异的看着裴晓映,对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根本摸不清头脑,她看了看身旁匆忙行过的小厮与侍从,嘴里疑惑出声。
  “十五怎么了,哦,我十八了。”
  刚刚路过林霜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她无奈的看了眼两人,摇着头又走远。
  过了个年,水鱼年龄长一岁,脑子可能减一岁。
  纵然这半年里裴晓映身高长了不少,身段容貌更出落得亭亭玉立,可实际上在水鱼眼中,裴晓映其实还是当初在山上第一眼见的模样,一个又瘦又小的可怜小瞎子。
  崖安几年后还在笑话水鱼,眼盲的是裴晓映,真瞎的是她。
  若水鱼当年对裴晓映下手利落点,何至于沦落到这般地步。
  宽敞舒适的马车里被狐裘铺满,熟睡的裴景瑶被云肆轻轻放在软榻上,马车是特意为了回北疆新打造的,极大程度减缓了马车外的震荡,好让裴景瑶能睡的安稳。
  从集市策马回来的崖安风风火火加入队伍,又敲了敲云肆的马车便,撩开帘子扔了袋新出炉的枣糕进去。
  崖安嘴里咬着喷香的枣糕,嘴里哼着曲去后一架马车内寻自己的小徒弟,他从马上钻进马车,抬手将枣糕塞进裴晓映的手中,下一秒便狐疑的眯起眸子。
  “你脸红什么?”
  崖安便说便将指尖搭在裴晓映手腕,随后眉头一挑,看向裴晓映这明显眉眼含羞的少年模样,眼中有些狡黠之色。
  “同师父说说,看上谁了?”
  裴晓映咬着枣糕,闻言小脸更是红了几分。
  “师父莫乱说,映儿谁都没看上。”
  “谁都没看上脸红成这样,难不成是有人轻薄你,你只管告诉我那人是谁,师父替你出气。”
  裴晓映更是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更无人轻薄映儿,师父莫要乱说了。”
  崖安眼中笑意更甚,他撇了眼外面正和飞鹰林霜唠嗑的水鱼,意有所指道:“也是,要是有人敢轻薄你,都不用我出力,你哥哥同少主一说,你看少主会不会把她废了武功扔到狼群里去。”
  裴晓映拿着枣糕的小手一僵,闻言眨了眨眸子,喃喃问了句,“真的吗?”
  “自是真的,北疆狼群多的很,吃不饱便会袭击村落,北疆的战俘也多半会扔去喂狼,每年都有固定名额的。”
  崖安越说越想笑,他这谎话编的丝滑异常,裴晓映也竟真的信了。
  崖安才不知自己这话给映儿带来了多长时间的心理阴影,他只觉得自己徒弟太过好骗,逗起来好玩的不行。
  马车内悠悠转醒的裴景瑶轻哼一声,他坐起身子看向云肆的方向,又茫然看向马车内的装饰。
  “妻主……早上怎不叫我?”
  “睡饱了没,见你睡得沉早上便没叫你,饿不饿,崖安刚去买的枣糕,吃些垫垫肚子吧。”
  裴景瑶接过那块香喷喷的枣糕,小口啃完后才在马车内简单洗漱一番,他依偎在云肆怀中坐了半响,又撩开车帐好奇向外看去。
  “还需走十日左右才能到函谷关,等出了关外便是真正的北疆风景了,那里也会更难走,你累的话便去床上躺着。”
  裴景瑶眼中欣喜与低落交织,他未让云肆注意自己的情绪,只放下帘子后便钻进云肆怀中不肯抬头,裴景瑶指尖轻轻勾着云肆的手指。
  “景瑶不累,只想与妻主待在一起。”
  云肆将裴景瑶腰肢紧搂,他在自己怀中扭动一瞬,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依偎着,她看着裴景瑶的动作眼中宠溺一片。
  “怎跟小猫似的,这般会撒娇。”
  “景瑶才非小猫呢。”
  裴景瑶埋在她怀中摇了摇头,那软语轻喃勾的云肆心间直痒,她嘴角一扬,手上掐了一把裴景瑶腰间软肉。
  在听见裴景瑶小声呼痛后才满意的眯了眯眼,她低头轻声道:“还说不是,叫的同小猫一样。”
  过分调戏小夫郎的后果也很严重,那便是裴景瑶红着眼眶委屈的抬起眸子,面上神情可怜的紧,云肆被他看的呼吸一窒,立刻开口说话。
  “掐疼了?给你揉揉。”
  云肆手上刚欲给他揉捏,方才还娇软异常的小夫郎竟从她怀中起身,躲开她的手腕独自一人坐到另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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