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有了读心术——瓜月廿三
时间:2021-12-21 16:30:40

  别藏了半天,发现藏的不是筹码,反是被责骂的圣旨,那多亏啊。
  “造这信的人太坏了,是谁,我必将他拿下!”李直气道。
  王得志嘿嘿:“殿下不曾让我们去查,我猜他心里有数。”
  李直不懂。
  殿下有什么数,殿下还怀疑是徐小娘子动的手脚……等等。
  “你下来,到我旁边,我跟你细细说来。”王得志招呼他。
  李直犹豫了一下,迈下台阶,走过去。
  王得志舒服了,他仰头仰得原本脖子都酸了。拍了拍李直的肩膀,王得志指过他走下来的那一路台阶。
  “你还晓得自个儿找台阶下呢,莫非殿下就不晓得?”
  差点失去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舍不得罢。既然舍不得,那显然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至于那个崔九郎,咱家估摸着,他好日子不长久咯。”
  毕竟后宫的娘娘下打胎药还知道背着皇上呢,英明神武的五皇子殿下总不至于卡在这两天把情敌害了吧。
 
 
第29章 给崔九送香囊
  春暮夏初,京城中已经有了热意,真正的“春闱”才姗姗来迟。
  徐正卿作为主考,徐家早已闭门谢客好些时日。徐正卿更是提前歇在了翰林院,自己关自己禁闭,预备到放榜之日再归来。他不给自己一丝一毫思想上出差错的机会。
  “我是不会为你那个九郎徇私枉法的。”去翰林院前,徐正卿黑着一张脸,正义凛然地对徐善说,“他若是不能金榜题名,为父也是不会同意你们婚事的。”至于嫁到清河什么的,想都不要再想。
  “他必然能金榜题名。”徐善眼尾带笑,“有公平公正的徐翰林做主考,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徐翰林:“……”哼!
  他好不高兴啊。
  随着开考之日的逼近,徐府的伤患徐羡的情绪越发低落下来。
  他不能参试,徐正卿被攻讦的点少了一个,士子们也相信徐主考会公正。徐大郎君也算为徐家的振兴阴差阳错做出贡献了,但是,他心里难受,偏偏还撑着在家人面前强颜欢笑。
  “大哥,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你食不下咽了。”用午膳的时候,徐羌看徐羡在数米,忍不住说道。
  徐羡努力地把口中的饭吞咽干净,撂下筷子:“食不言寝不语,徐羌,就你用膳的时候话多。”
  说完,他膳也不用了,直接起身回东厢。
  徐善和温氏看着他的背影离去,然后齐齐扭头,看向徐羌。
  “看我做什么?”徐羌有些心虚,“我就是关心大哥一下罢了,他自己不愿意吃了,大约是饱腹了吧。”
  “找些事物让大哥分散一下精力吧。”徐善慢悠悠地撩起眼皮子,提醒徐羌,“二哥,你之前在碧云寺前买了一块金石,是要送与大哥的,可还记得?”
  徐羌一拍脑门,高声道:“我那五十两!”
  那样的一块碑石,他原本打算送与徐羡,让他感到自身学识浅薄从而羞愧不安的,就在放榜之日徐羡春风得意的时候送,然而放春榜那日出了大乱子,这事耽搁了下来,徐羌险些把他的五十两给忘了。
  “是五十文。”徐善道,“不过若能让大哥从消沉中走出来,那它确实当得起五十两。”
  “我怕大哥不识字,拿到金石更消沉了。”徐羌摸摸鼻子。
  “那就让他消沉到底。”温氏不近人情,一锤定音,“真有那一日说不准还能触底反弹,总是郁郁寡欢的,像什么话。”
  徐羌:“好的呢。”他不是恶人,他这是母命难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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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考之日到来,徐善如先前那回一样,要乘坐马车去贡院了。
  “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的,我不拦着你。”温氏这么说着,也跟着上了马车,“我与你一同去看看。”
  徐善捏着手里的香囊,很是无奈:“娘,您去做什么,远远地看我爹一眼吗?”
  “我看他做什么,你爹那张脸,我看几十年了,朝夕相对,寡然无味。”温氏道,“我去看一看你那个九郎。他若是个歪瓜裂枣,为娘也是不会同意你们婚事的。”
  古有看杀卫玠,今有看杀崔九。
  徐善扶额,轻叹道:“崔九与我不清不楚着呢。人家什么都没说,我们徐家上下把他给安排上了,崔九若是没有生出当我徐家婿的心思怎好?”
  崔九若是不解风情、不来提亲,岂不是让大家失望。徐家上下自说自话,到时候伸长脖子盼不来人,怎么下得了台哦。
  温氏觉得诧异:“还有人不想当我徐家女婿?”
  徐善豆蔻年华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要给徐善说亲了,都被她这个当娘的拒了罢了。
  徐善笑了:“娘说的极是。”
  她身边的人总是这么有自信,甚好甚好。
  徐善娘儿俩坐着马车,她们到贡院的时辰还算早,找了个视野好的地儿,才停下车。徐善一撩开车帘子,就对上了王大公公那张大脸。
  徐善:“……”命运总是似曾相识。
  她微微一笑,柔声问:“王公公,甚巧呀。今日也是五殿下命你传人过去的吗,传的人是崔九还是我呢?”
  上回传错人的事件,徐善历历在目。
  王得志吃了陆濯好一顿斥责,可貌似他记吃不记打,又在穷嘚瑟。
  “往事就不必重提了,徐小娘子,您跟着咱家走便是。”
  徐善知晓,这大约又是陆濯拆散她与崔九的恶毒手段。不过,不管陆濯怎么拆,这辈子他既然想和平地上位,就必须听老皇帝的,老皇帝不指婚他就只有椎心泣血泪沾襟的份。
  温氏握了握徐善的手:“善善,既然五殿下有事与你相商,你就跟着这位公公去吧,娘就在这里等你。”
  有事相商,五皇子殿下能与一个小娘子有什么事相商哦,倒是会玩弄一些话术。
  王得志看不惯,但没作声,只招呼徐善:“这边走。”
  徐善跟着王得志,左晃悠右晃悠,总算瞧见了陆濯的马车。
  “王公公,我这就上去了?”徐善细声细气地问。
  “等着吧,五殿下有事在身,一时半会儿过不来。”王得志一屁股往车辕上一坐,挎着张脸。
  “?”徐善搞不懂陆濯又在作什么。
  那一头,温氏坐在马车上,开了车窗,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她虽说不想念徐正卿的脸,但到了贡院门口,却忍不住在想徐正卿这些时日在翰林院歇没歇好,有没有变苍老。
  “徐夫人。”一道清沉的声音传来。
  温氏循声望去,见到一个青衣落拓的年轻郎君正骑马而来,湛然若神,容止可观,狭长的黑眸里漾着清雅的笑意,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温氏顿时把车窗开得更大了一些,人靠到近前。
  “可是崔家九郎?”
  马上的郎君微执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顿,他皙白的面容上,笑容却更加温良了。
  “正是。”
  来人——陆濯,他的语气是这样的斩钉截铁。
  一听来者是徐善的意中人,温氏顿时把翰林大人冷不冷、累不累抛到脑后了,她甚至下了马车来。
  而陆濯也在这个时候翩然下马,做戏做全套,他对温氏行晚辈礼。
  “晚辈早有登门之心,却无功名在身,因此不敢冒昧。”
  崔九,一把岁数了,还是个白身。陆濯见缝插针在温氏面前抹黑他。
  “善善与我说过,你德才兼备,有锐意进取之心。今日是你会试的日子,好好把握,何愁无前途?”温氏和颜悦色,“日子长着呢,你但凡有心,什么事做不成。”
  长得好,又是个心里清楚的,温氏觉得徐善随了她,挑选郎君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陆濯心里酸不溜秋的,他从不知,他的老岳母是个能说会道的。上辈子他与徐善成婚,温氏对他恭恭敬敬,半句不肯多说;后来他与徐善去了西北封地,老岳母在京城没了。
  “善善把我们的事都告知您了啊。”陆濯低声问。
  “你们的那些事,我们徐家上下,大抵是知晓的。”温氏也压低了声音,“我徐家也不是什么蓬门荜户,从前就算了,以后当按照规矩来。”
  陆濯脸红了。
  ——气的。
  徐善这辈子和崔九能有什么事,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就那点小事,分明不值一提!
  他和徐善孤男寡女床上打过架,徐善怎么不跟家里人说?怎么地,是碧云寺的那张床榻不配?
  陆濯小脸飞红,眸染雾气,这小模样,让温氏误会了,她认为陆濯害羞了!
  这个世上,会羞涩的郎君已经不多了。
  温氏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她不想再说什么,让今天要参加会试的崔九心神不安,于是道:
  “时辰不早了,崔家九郎,你快进去吧。善善虽然不在,但我也算替她见过你了,你好好参试,莫要分心。”
  陆濯问:“我本想来与善善见上一面,她去哪儿了呢?”
  温氏笑容不改,一派淡定:“她呀,方才瞧见了两个手帕交,去打了招呼,眼下却不知走到何处去了。”
  “……”撒谎!
  他这个老丈母娘,也是个诡计多端的人啊。
  陆濯不懂,为何不能提他,他堂堂五皇子,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陆濯眼睑垂下,把阴暗的情绪压下去,再抬眼又是温雅无害的好晚辈。
  “我备了一些养生方和颐养的药丸给夫人您,原本是想托善善带给您的,如今正好交到您手上。”
  多么孝顺懂事的后生啊。
  温氏拿着小匣子,有些感动,目送着“崔九”一路进入贡院大门,才回到马车上。
  陆濯硬着头皮进去,制止相熟之人冲他行礼,然后守在门口,盯着考官们检查考生身上有无夹带作弊之物。
  而徐善还在等陆濯,但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他的人影儿。
  王得志在装死,他也不懂陆濯,没有人可以懂陆濯。
  冷不丁地,徐善杏眸微嗔,她一提曲裾,月牙白的裙摆划开一个漂亮的幅度。不顾王得志的呼喊,她人已经噔噔噔去远了。
  “崔郎君。”徐善走到崔九跟前,把香囊递给他,“闲话就不多说了,这里面有提神醒脑的药草,愿你这一次高中。”
  “好。”崔九把香囊系在腰间,“有劳徐女君,我不会让你失望。”
  徐善其实没劳。
  香囊也不是她做的,她早已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但她就当成自己做的了,微笑着看崔九。
  崔九轻声道:“我有一话,想在放榜后对你说。”
  “我等你。”徐善也跟着脉脉。
  不能再耽搁了,崔九对徐善一揖,进入贡院。
  ——当场就被扒了香囊!
  “禁止夹带。”陆濯面无表情地说。
 
 
第30章 陆濯兴师问罪
  小送过崔九之后,徐善不紧不慢地走回到了五皇子府的马车边。
  “哟,徐小娘子终于送别好情郎了,舍得回来了?”王得志歪了歪嘴,阴阳怪气。
  “公公此言差矣。”徐善多么善解人意,“这样的话,让五殿下听见了,他得多不痛快呀。”
  ——“连王得志都看出来崔九是我的情郎了,陆濯怎生看不出来?”
  ——“陆濯,是好人就应该成全我与崔九。”
  将将赶回来的陆濯:“……”幸亏他不是好人,他偏不成全。
  他做贼心虚放慢步伐,想再多偷听两句。
  王自得在为他打抱不平:“徐小娘子,你既晓得五殿下会不痛快,你还与那个白身勾勾搭搭做什么,咱家拦都拦不住!当五皇子妃不好吗,怎生如此不惜福?”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徐善问。
  “我自然……”自然是要的哇,能当娘娘谁还当公公?王得志老脸露出渴望的表情。
  “王公公,放宽心。”徐善细声细气地安慰他,“即便是五殿下的后院再充盈,您也定会是他身边独得宠爱的王妃。”
  ……这话说得越发荒谬了。
  再瞧一眼王得志,他居然真的蠢蠢欲动了。陆濯怒从心头起,他大步踏过去,轻喝:“王得志,你还是喂马去吧!”
  王得志露出如丧考妣的神情。
  他太难啦。
  徐善还没来得及为他哀悼,一只香囊就冲着她丢过来:“徐善,这是什么东西!”
  “……”徐善正巧接到,她摩挲了两下,曼声说道:“大约是一只香囊,做工很不错呢,花样也颇为用心。”
  ——“陆濯莫非也想要了,早说啊,念夏做了一打呢,回头都送给他,他抢人家崔九的做什么。”
  陆濯满腔的幽怨一顿,世上怎会有如徐善这般虚情假意的人。不过还好,徐善待人,公平公正,她对崔九也如出一辙的虚情假意,不是针对他陆濯一个人。
  看来徐善对她的裙下之臣也没有几分真心呀。
  想到香囊被扯开的那一瞬间,崔九盯向他的目光,陆濯通体舒畅。崔九,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他陆濯好歹看穿一切活得清醒,而崔九呢,无知单纯,尚且沉迷于虚假的情障里。
  “五殿下慧眼识珠,可也是想要这样的香囊了?”徐善体贴地问。
  陆濯“哦”了一声,声调微扬,假模假样地问:“可是徐小娘子亲手所做?”
  “确实耗费了不少心血。”她去督工了呀,“不过,能得到五殿下的赏识,也是这些香囊的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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