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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这脸上的红痕可以遮住的。”
“遮它做什么。”苏甜总觉得太子喜欢弱势的姑娘,这个巴掌印他看到应该会多几分怜惜。
她原本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反正太子对她不咋的,她干脆借太子去向皇后投诚,可实在没想到皇后这样不善相处,竟要把她打发去清心寺。
这说明,皇后不信她,否则怎会拒绝同一立场的好棋子呢?
先前众人都觉得太子对太子妃甚是恩宠。
可现在看来,他明面上尊重太子妃,私下竟是对她那样厌恶,大概是因太子妃强势。
太子妃的母亲是陆婉柠,姑苏陆家的三小姐,先皇后的同父异母的姐姐,皇上提拔了三小姐的夫君李盛,李盛倒也争气,屡屡建功,自然而然的被提拔至太师之位。
相较当年的秦太师,如今的太师权利被削减不少,不过依然是朝廷重臣,一品大员。
太子妃李月皎的名字是现任皇后亲赐。
苏甜猜测太子不喜欢李月皎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皇后喜欢李月皎,李月皎也同皇后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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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皎没经历过这么无语的事,她好好的在赌桌上赢个钱,赌坊里突然就打起来了。
生怕官府的人闻声赶来,她急匆匆的就想溜,结果吵架的人一把拉住她。
“兄弟你说,他就是出老千吧,你可看清楚了吧!”
“我没我没……”
她说了这话,另一方就拉住她,“你别走,给我做个证,这人输不起就说老子出千!”
李月皎急得团团转:“兄弟,你输了多少钱我帮你给行吧,别闹了,让我走。”
“这不是钱的事儿,咱不能为了这钱忍气吞声!”
就这样,愣是把她拉扯住了,直到官兵赶来。
为首的巡兵统领瞧见她,当场行礼。
“太子妃娘娘!”
李月皎捂住脸,“你认错人了,别瞎喊!”
“怎么会认错呢,您就是太子妃娘娘!”
巡兵统领激动道:“有幸见过娘娘一面,不会认错的。”
赌场里都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这巡兵统领仍是没意识到,太子妃出现在赌场参与斗殴是一件怎样的事。
李月皎双手捂着脸,怒道:“说了不是就不是,太子妃怎会来这样的地方!”
这儿毕竟是金陵城的赌坊,来玩的不乏高官子弟。
众人的目光都齐聚在她一人身上。
“不给看脸,肯定就是太子妃了!”
在李月皎松开手露出脸的那刻,有人兴奋大声道:“果然是太子妃!”
还有另外的人作证:“的确是太子妃!”
李月皎捂紧了心口,一颗心凉透了。
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了,她发誓她真的没有常常来赌坊,就今日路过玩玩而已。
她出赌坊还被人遥遥围观着。
这事儿早晚传遍金陵城,李月姣赶早回了宫,往凤鸾宫一跪。
“母后,姣儿是去抓我兄长的,我兄长看起来斯文,实则常常流连于赌坊之地,我实在是看不过,刚巧赶上了旁人吵架多看了两眼,就被赶来的巡兵统领认出来了……”
清辞问:“赢了多少?”
“没赢,输了十两,不多不多。”
言出,李月皎自己愣了一下,然后深深低下了头。
清辞叹了口气,拨弄蟋蟀的手微顿。
“下次去玩带我,你不懂这里头的门道,容易被出千,母后带你玩个明白。”
李月皎难以置信得睁大了眼睛,“母后会玩那个?”
她看向李月皎,这孩子原本不叫这个名,是自己当初觉得这姑娘美丽,就夸她月出皎兮,傅景翊就把这事直接说成皇后赐名,从此之后她就叫月皎。
清辞又想起苏甜那话。
苏甜说太子和太子妃商量着给廷儿使绊,清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太子面上跟太子妃相敬如宾,可事实上,太子不满意她把外甥女嫁给他做太子妃,大婚之日都没有圆房。
更别说在一块儿商量给廷儿使绊了。
许多次,清辞后悔让这个外甥女入皇家,尤其是儿子那德性,实在太亏待月姣了。
幸而月皎从不放在心上,自己玩自己的,开心自在。
清辞笑了笑,“男人能去赌,咱们女人怎么不能?又不是缺那十两银子,这事儿你不用放在心上。”
李月皎高高兴兴地起身,亲昵挽住她的胳膊。
“那什么时候,母后带我去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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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楚河汉界
“胡闹!”
得知清辞不迁怒太子妃,傅景翊又气又好笑地说:“这会儿金陵城中都在议论这个太子妃,扮了男装在赌场厮混,皇家颜面被她丢尽了,你一句都没责怪她?凭这件事废了她太子妃之位也不为过。”
清辞皱眉:“你怎么动不动就要废了人家。”
傅景翊叹息:“你当初就不该插手选立太子妃,凡凡明摆着对你有意见,如今他们夫妻不合,太子妃出去鬼混,你一句话都不指责她。再有下次怎么办?”
清辞不以为然道:“今日的事主要是她被认出来了,下次我跟她一起去,谁要堵我们揍他丫的,保管不会再有人瞎嚷嚷,也不会有人抓住我们,你放心。”
“你还要一起去?!”
傅景翊浑身的血液上涌,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了,“皇后,你这样纵容太子妃,太子会如何去想?你希望他们夫妻有和鸣的一日,就不要这样做。”
清辞很少听到他称呼她为“皇后”。
早些时候他大半夜迷迷糊糊的喊她宁宁,被踹下床几次之后他再也不犯了,之后就是清辞,浓情蜜意的时候喊阿辞。
生气的时候,他为了体现自己的威严,提醒她的身份,就会喊她皇后。
清辞也不想跟他吵架,就哄他:“毕竟是儿媳妇,咱凡凡是不是个好玩意儿你知道的,能有人要不错了,就别太跟儿媳妇计较了嘛。”
傅景翊不这样认为。
“怎么没人要,哪个姑娘不想做太子妃,就算他不是太子也不至于,好歹长得像我。”
一张脸,足以魅惑众生。
那太子妃的地位,更令众生趋之若鹜。
傅景翊反正是这么想的。
清辞翻白眼,“当初你那个哥哥长得也不赖,秦玉这个准太子妃怎么就不稀罕呢?”
一句话就把傅景翊堵死了。
他不敢说下去了,再聊清辞准要问一问秦玉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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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皎回东宫特地避开绕开太子的寝殿走,非必要的场合,她都不想跟太子打交道。
岂料,回到自己寝宫里,太子就坐在正中宽大的檀木椅上。
杜曹把她养的画眉鸟提到太子面前,太子修长的手指在拨弄她的鸟,鸟儿一个劲儿扑腾,可是腿被细链绑得死死的,没法逃脱太子的魔爪。
李月皎看得心悸,忍不住道:“殿下,这鸟经不起吓,容易死的。”
傅云从戏谑的目光看向她。
“再买一只,你不差钱。”
李月皎瞪圆了眼睛,瞧瞧这个王八蛋说得的什么话,“它是母后送给我的,是独一无二的。”
她嘴上这么说,人也壮起了胆,上前从杜曹手里把鸟笼给夺了回来,交给身后的婢女。
傅云从轻蔑道:“你只知向皇后献媚,不知你我荣辱与共,只会向皇后献媚,及不上侧妃一根头发。”
李月皎已经不是头一回这样被他骂了。
她无所谓道:“侧妃好,侧妃妙,麻烦殿下去找侧妃。”
“今日是十五,”傅景翊不掩饰语气中的烦闷嫌弃。
皇家的规矩,初一十五必须留宿正妻处。
李月皎狐疑得看了眼身后婢女,婢女冲她点了点头。
天呐,这么快又十五了。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是她最难熬的日子。
起初嫁进东宫,她对太子这位夫君是有夫妻生活的幻想的,可是大婚之夜,他就扔了条被子在地上,让她不睡地上就滚出去。
为了颜面,她妥协了,在地上睡了一夜。
于是他天天来,天天让她睡地上,他们大婚之时本就是腊月,她哪吃得消日日在地上挨冻,尤其是她来了月事的时候。
她很快就决定不干了,率先抢了床躺好,还威胁他:你不睡地上,我就去父皇那里告状!
那天,傅云从瞪了她一会儿,摔门而出。
从那之后,傅云从每逢初一十五来例行公事做做样子。
没再赶她去地上。
不过两人中间放一条棉被,这就是楚河汉界。
一旦她睡相不好把腿伸了过去,他就会毫不客气给她踢开。
所以跟他睡的晚上,李月皎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常常在被踹。
这一夜李月皎很干脆的抱着被子去了地上。
傅云从有点意外。
“识趣了?”
李月皎淡淡道:“那会儿是冷,现在都快入夏了,挨着你怪恶心的。”
她从柜子里翻东西时被他按住肩膀,抵在了柜门上。
傅云从一手按住她肩膀,压迫贴近她的脸,眸色晦暗有几分冷冽。
“恶心?”
李月皎迎着他的目光,抬起下巴道:“你最好别碰到我,不想再洗一遍。”
傅云从的性子就是,逼着做他的事,他就不做,不让他干的事,他偏要干。
他的气息从她脸颊边,缓缓下移,到了她的颈边。
李月皎屏住了呼吸。
她的心情很复杂,脑子里反反复复响起父亲母亲的催促,早日怀上皇孙立功,这话她都听出茧子了。
太子头一回这样贴近她,不会真的要,办了她吧?
然后她脖子上被摸了一把。
傅云从放开她,唇边得逞的笑:“去洗吧。”
李月皎脸绿了。
她其实并不是真洁癖到被碰一下就要去洗的地步,可是话都说出口了,她不去洗岂不是很没面子。
傅云从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跑出去。
他的算盘打得也很好,等她洗好脸和脖子回来,他在摸一把她的腰,她就又得去洗澡。
要折腾她,果然很简单。
等她一回来,傅云从刚想把她按在门上欺负,她飞快的躲过了,拿着寝衣钻进了地上被窝里。
她坐在被褥里,把被褥顶成个小帐篷,她在里面捣鼓着换寝衣。
她换好了,把自己嫩粉色里衣扔出来的时候,傅云从咽喉吞咽了下。
“你上来。”
“嗯?”
“让你到床上来。”
“不。”
李月皎言简意赅的拒绝,然后在被窝里躺平了。
被褥盖住了她的脸,就她抓着被子的两只手露在外面。
傅云从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她细长白皙的手指。
他听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太子妃今天在赌坊里的表现,只觉丢脸至极。
这样的女子,母后为什么就那么喜欢她,就因为是外甥女?
李家的家教也实在不咋的。
她居然敢忤逆他。
“太子妃,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孤命你到床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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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空中之王
李月皎瞪着太子,瞪了一会儿。
突然掀开被子,妖娆得侧躺在地上,身材曲线突出,态度天翻地覆的变化,柔声道:“殿下确定要我伺候吗?”
傅云从忽觉惊悚,汗毛直立的那种。
李月皎寝衣往一边倾斜,露出雪白的肩头,妩媚无边:“父皇母后也盼着早日抱皇孙呢。”
她如愿的看到,傅云从脸色明显一黯。
傅云从冷冷瞥着她,坐在床上翘起一只腿,道:“脱靴。”
李月皎很听话的过去,捏着鼻子给他脱靴。
傅云从成功被她气得脸黑,另一只靴也不要她脱了。
“滚。”
他躺到床上,偷偷闻了一下自己的脚。
这也不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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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翊的生辰殿没有别的需求,只说了句:一切从简。
清辞想来想去都觉得简单不了,多个外邦千里迢迢过来朝贺,难不成就让人瞧见自家有多朴素?
于是她选用了最富丽堂皇的太和殿,备了奢靡的酒菜,还亲自监看舞蹈。
舞姿够曼妙,清辞给教坊司提了个意见。
“别让她们穿这么风凉,咱们祁元民风淳朴的不是?”
教坊司奉銮不敢违背,躬身道:“是,这就改她们的衣服。”
其实之前推崇北滨穿衣自由的也是她,可她现在一寻思,这是要跳给傅景翊看的舞,说什么也就不乐意了。
清辞也仔细检查了廷儿给备的礼,是一只硕大的雄鹰,廷儿在春猎之时射下来的,射中的翅膀未伤其性命。
鹰乃空中之王,送给人间帝王很合宜。
更关键的是,廷儿在这几个月间,驯服了这只鹰,可以让它听话顺从按照他的指示做出动作。
“娘娘,北滨九公主求见。”
那不是鸾冰玉么?
清辞亲自出宫门,迎接了她。
十年未见,玉公主当年是活泼明媚之中,有几分稚嫩的,如今美得更张扬了。
鸾冰玉惊艳的目光看着她:“皇后娘娘吃仙丹了吧,十年都没一点变化。”
清辞这话是听腻了,她对着镜子是也找不到自己的变化,傅景翊的轮廓在这些年里深邃了些,显得成熟了,可她的相貌是一直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