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庵下桃花妻——玄机小鱼
时间:2022-01-14 16:02:05

  三名军医得了命令,随即和村长前去太平村。
  军队就地扎营,宁钦吩咐一切事宜后,取了马匹,亲自前往太平村。
  幸而军中将士与宁钦相处时日长久,得知他为人心性,劝说几句,见他执意,也就不多说了。
  宁钦到的时候,三名军医正好从关公庙出来。
  他扫了一眼关公庙,眉头直蹙,却见得那一片颓靡之间,出来个美貌少女,他也仅仅是一时惊艳,随即问那军医:“如何?”
  军医行过礼,其中一人道:“回侯爷,具体原因尚且不明。不过,这庙中姑娘并未得瘟疫,据村民说,这姑娘自昨夜误入关公庙,又被他们看守,整整一夜都没离开。这,实在奇怪。”
  闻言,不说村民,便是宁钦也甚是惊讶。花无非自己并不知为何没有感染瘟疫,心中忽喜忽悲。昨夜救的老人已经死去,尸体就在一边,她急着要离开关公庙,最好还离开平安村。
  如今镇定下来,她便又想起赵玉白和眼前的这个长安侯乃是一伙的,四下里看去,却没见到赵玉白。
  如此却是最好不过,她道:“既然我并未感染瘟疫,是不是就不必被烧死,也可以离开了?”
  几个大胆些的村民低声道:“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她呆在关公庙这么久,怎么可能没得瘟疫。”
  三名军医脸色一变,道:“诸位这么说,可是在置疑我等?既然如此,还不如另请高明!”
  村长瞪了那几个说话的人一眼,又笑着赔礼:“乡下人不懂事,几位大夫千万不要见怪。”
  “见怪说不上!”其中一名军医抱拳道。
  宁钦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花无非,却是对军医说:“为何大家都得了瘟疫,独独这姑娘没有得?”
  军医道:“回侯爷的话,除非这姑娘此前已经服过解药,这位姑娘如果能回忆之前几日吃过什么药,或许能帮助我们。”
  “这么说,这位姑娘却是不能离开了。”
  太平村的人处处误会她,难为她,若论私心,或者花无非再任性一些,可能掉头就走,就在她犹豫的当口,村长开口道:“姑娘,如今已过午时,从此处到下一个镇子,尚需两三日的功夫,一路上又有盗贼之患。便是姑娘决意离开,也该过了今晚再走。”
  村长这话说到花无非心坎上了。
  宁钦看了一眼村长,道:“村长读过书?”
  “不瞒侯爷,草民曾中过秀才。后承蒙乡亲抬举,做了村长。这一呆便是半辈子了。”说完,他又看了一眼花无非,有意无意地道:“我家中稚子也死于这场瘟疫,姑娘若能留下,在下感激不尽。”
  宁钦轻咳一声,道:“现在解药尚未找到,你们按照往常处理瘟疫的法子先办着。”
  三军医应声去做。
  宁钦安排了一众事宜,也驰马离去。
  村长又对花无非道:“姑娘,前面不远就是刘大娘的家,她现在一人住,这几天你就先住在她那里吧。”
  花无非谢过村长,刚走几步,却脚下一个踉跄,村长趁机扶了她一把,笑道:“姑娘小心。”
  “多谢村长。”虽然仅仅被他轻扶一把,可他看人的眼神让她极不舒服。不做多留,花无非跟着村长口中的刘大娘离开。
  村长趁着无人,将手放在鼻下一闻,带着陶醉,道:“真是个美人啊。”
  刘大娘一人住一个小院子,房间有四五个,刘大娘带她去了一间向南的房间,推开窗子,便是隔壁人家的院子。她甫推开,便见到村长带着笑和她打招呼。她一把关上了窗子,总觉得到处都透着诡异。但见这房间床上放着个小竹筐,里头搁置着一些针线,花无非定了定心神,捻了一枚绣花针,想已经许久未做女红,看着手里的绣花针居然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夜幕降临后,花无非并未吃饭,推辞一番,拒绝了刘大娘的好意。甚至连夜间,刘大娘给她备好的洗澡水都没用。她的防人之心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柳絮这身子长的是极美,白天的时候,村长的眼神就不对劲。
  到了二更天的时候,刘大娘见花无非房间熄了火,便偷偷去了隔壁院子。那里一个男人正等着,竟是村长无疑。
  刘大娘对村长竖起大拇指,道:“老婆子我白活了这么多年,居然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女人!”
  村长摸着下巴,道:“谁说不是?我家的那个丑八婆还是个不下蛋的鸡,这次是个好机会。那女人孤身一人,又长的美貌,听说这长安候才破了前面的白虎寨,这女人,哼哼,还不知是不是从贼穴里逃出来的,身子干不干净。总之,我能看上她,也是她的造化。”
  刘大娘扑哧一笑,唾骂道:“我呸,我见她模样,一定还是个黄花闺女!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如今这长安侯还在,你这么猴急,也不怕让长安侯给治了。”
  村长从袖子里掏出一锭碎银子塞到刘大娘手里,说:“还不是我那丑八婆回陈家村省亲去了,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回来。而且,我们两人如今将院子换了,那女人做梦也想不到现在住着的,是大爷我的房间。只要我不说,你不说。就算大伙儿知道了,也是说那女人摸进我的房间的。长安侯又能治我什么罪?”
  此夜无星无月,花无非吃过几个潮了的干粮,和衣就寝。只是眼睛一闭上,便浮现关公庙内恐怖的情景,愣是到了夜半都没睡下。
  三更鼓敲过,却传来了叩门声。花无非自然以为是刘大娘,迷迷糊糊地问了句:“刘大娘,您有事吗?”
  房外的人并不答话,花无非心中疑惑,披了件衣服坐起来。可脚刚刚沾地,门就被人打开了。她记得房门明明是上了拴的!而只穿一身亵衣亵裤的村长手里正拿着一柄小刀,原是他用这小刀开了门闩!花无非历言喝道:“村长,您这是在做什么?!烦请快些出去!”
  村长嘿嘿一笑,返身将门关上,笑道:“小娘子,你看,你一个人,我也一个人。不如,我们来谈谈心。”
  
 
第12章  太平长安(四)
  宁钦一听说赵玉白要烧解药,就差给他跪下了。
  这时,赵玉白摸了摸下巴,道:“你跪我,便是侄儿跪舅舅,本来就天经地义。你手头上,我想要的东西,你都承诺过当成筹码给我了。唉,现在又伤害了我的人,这让我真是很为难。”
  宁钦是一路追着赵玉白出去的,无非被他交给了四婢,宁钦见四下里无人,道:“舅舅,我知道火莲的下落。”
  赵玉白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勾勾唇,道:“不过仅仅只是知道下落?”
  宁钦这才咬牙,说道:“一百年前,为两国邦交,先祖将火莲送给了楚国。现在,应该是做为公主的嫁妆,一同去了将军府。只要你想要,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赵玉白这才勾唇笑开。
  其实,区区宝物,只要赵玉白开口,他一定会想法设法将它弄来的。
  只是,宁钦不解的是,他明明没有忘记雪儿,不然,五年来,他也不会丢了所有的笑,唯独在寻到桃花娘娘要的宝物时,勾唇笑开。不然,五年来,他又何必每到三月桃花开,便千里迢迢去沧澜极北之地,只为看那被冰封的女子一眼?明明如此铭记着她,又为何在罗网去过一趟丰国,就对那女人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在宁钦的想法里,太美的女人往往是花瓶,往往只供饱饱眼福。
  无非在此之列,而雪儿排除在外。
  他也觉得,这上穷碧落下黄泉,只有雪儿那样出尘高洁的女人配得上他这个同样濯若青莲却心性高傲的舅舅。
  赵玉白看出他的心思,根本不去解释。想起那张诚惶诚恐的小脸,他只觉得指间的这缕桃花香,甚难把握。
  “那舅舅是不是也可以告诉小侄,解药到底是什么?”
  “我现在累了,你去找春儿,让她告诉你。”
  宁钦看他慵懒地离开,明明飘逸潇洒的背影,却连他都察觉到那份疲惫。
  五年了……原来过了这么久。
  赵玉白就在他们军营里占了他的帅帐。宁钦摸摸鼻子,很是无奈地去了一边副帅营下榻。甫掀开帘子,便见到四美人各有千秋,语笑嫣然地看着他。
  都说这最难消受美人恩,宁钦嘿嘿笑着,一步步后退,就打算逃出去。
  “侯爷且慢。”春儿叫道,“侯爷这是做什么?瞧不起我等婢子吗?还是说,侯爷一点也不着急解药?”
  宁钦大叫头疼,他那是瞧不起他们吗?!他那是不着急解药吗?!
  谁不知道侯爷夫人善妒?
  圣旨赐的婚,他推也推不掉,一开始尚能振振夫纲,后来被她闹的实在头疼,他也不是个好色之徒,索性就由着她了,近些年才消停些,可一旦赵玉白出现,尤其身后跟着的四美人不知是不是故意整蛊缠着他,从此家宅就开始不宁!唉,想他长安侯爷,忧国忧民,庙堂上呕心沥血,回到家里还不能好生歇歇,不想起来还好,一想起来,真是他老母的悲剧!
  被折磨的次数多了,他也渐渐发现,自己的妻子在军中也安插着眼线。这些就权当是女人家无聊的把戏,心里虽然也有芥蒂,可忽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最重要的还是,但凡自己在舅舅眼前犯了一丁点错,他就让这四个女人来缠着自己,然后……回到京城,又得上演一场妻管严的好戏!
  见宁钦苦着一张脸,夏冷哼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连一个弱女子都保护不了!”
  宁钦真真有苦说不出,要真是花无非是个弱女子,那他也就认了,可那是谁一针杀死一个高大的男人?这也能叫弱女子?
  “几位姐姐,都是我的错。我认错还不行嘛。”
  “谁是你姐姐?我们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弟弟。”
  冬儿说话最是气死人,这四个女人里也就春儿温柔些。宁钦连忙对着春儿装可怜,道:“好姑娘,这人命关天的事,你们就不要打马虎眼了。再说了,你们公子不也说了,让你告诉我吗?”
  春儿果然掩唇一笑,道:“其实这太平村的人得的也不是什么瘟疫。只是别喝关公庙里的井水。”
  秋儿道:“我们公子对那姑娘可上心了。听说那姑娘去了陈家村,一路打听到太平村,又听说这里闹瘟疫,居然动用了罗网,去找这瘟疫解决之法。”
  “这太平村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反正人也死的差不多了,余下的十几个也没必要救了。”
  夏对无非遭遇的事情最是介怀,连带着说话都有些过激。
  春儿睨了她一眼,道:“夏,你也太激动了。太平村的村民虽然愚昧了一些,却也没甚大错。”想了一会儿,她又对宁钦说:“此前他们一直喝关公庙里的井水,从关公庙被封了后,再没喝那水的,所以剩下的人都没事。”
  “原来如此!”
  夏瞪了宁钦一眼,道:“还说是什么好官清官,我看也未必,你就不想想,你人就在南酒县,如果那南酒县县令果真知道瘟疫之事十万火急,他哪里会坐视不管?难道等着掉乌纱?而好端端的井水为什么就有毒了?村民一直喝关公庙里的水,怎么最后一处焚尸地就是关公庙?是不是连那水井也一起毁了?”
  宁钦真是委屈了,他着手此事,连一天都没到,赵玉白动用的是罗网,其动作之快,哪里是他能跟上的?
  只是,这女人说的在理。看来一桩桩一件件都将矛头指向了一个人——村长。可他一村之长,是这里最大的,为何又要做这样的事情?宁钦询问:“罗网可已查出这是为何?”
  “人都死了。问鬼去?”冬儿轻声说道。
  可宁钦还是尴尬到了,心里又在想,为什么是长安军就要回京的时候,遇上这样的事情呢?真的是巧合吗?还有,不喝井水就没事了,那是不是就是说,根本没什么解药存在?!又被小舅舅框了!
  梦魇,梦中那张丑陋的脸,那张张辱骂的脸,她不停地为自己辩白,可是没有人听,他们在骂她,他在撕她的衣服……惊醒!她猛地坐了起来,冷汗浸湿了单薄的春衫。她惊觉这里不是那个肮脏的小房间,是一个营帐,床榻边还有一个衣架子,上面挂着一件男人的衣服。
  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身边有个暖暖的东西,她定睛看去,惊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是个男人,赵玉白?!
  赵玉白颤动长如蝶翼的睫毛,眸里露出一丝丝朦胧,似有一层雾遮住。
  见面前的人是无非,他慵懒地勾唇笑:“非儿,踢的时候踢轻些,往屁股上去,别的地方肉少,疼。”
  无非鬼使神差地缩回想踹他的脚,用被子把自己捂的紧紧的,道:“赵公子!你不觉得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吗?!”
  “非儿,我也不想啊。可是,你昏迷的这两天两夜,一直缩在我的怀里。我一放开你,你就哭,就闹。”他把袖子往上掀,指指上面的几道抓痕,“看,这里,还有脖子这里,都是你给抓的。不信你检查检查,就是你指甲的长短。”
  无非推了他一把,将头别开,吸吸鼻子道:“对不起。我知道是你救了我。谢谢。”
  赵玉白慢慢凑近,将她圈在怀里,吸着她发间脖子处透出的桃花香,道:“我说无非,离了我,你总是这样命途坎坷吗?我对你说过的话,你不考虑考虑吗?”
  到底是她太疲惫了,还是他的话馥郁芳香,让人都醉了。
  无非难得想要诉说心中所想,她摇头笑笑:“我想依靠我自己的能力活下去,不是在你的羽翼下,也不是在任何一个人的羽翼下。可能会很坎坷,可能会很倒霉。”
  她粉嫩的唇说着傻傻的话,皓齿若隐若现,丁香小舌诱惑的他,心猿意马。
  要真是有这样的美人**,他能否把持的住?
  这是个问题!
  好歹三天来将五年失去的觉都补回来了,可前人说的,饱暖思淫*欲,诚不欺我!
  不然,他也考虑考虑收她做自己真正的女人?
  念头一闪而过,他已经抱住无非,问:“问你个问题,**的同时,我可不可以亲亲你?”
  “赵!玉!白!”无非不假思索,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赵玉白苦着脸,道:“不是和你说,不要踹屁股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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