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后,我躺赢了——辣椒小七
时间:2022-01-14 17:32:34

  云羡站起身来,躬身在福瑞脚边的工具里翻弄着,又捡起那铲子来瞧了瞧,道:“你放心,有我在,用不着你家陛下动手。”
  容洵极不屑的瞥了他们俩一眼,宛如看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瓜。
  他唇角下压,径自略过他们俩身边,走到墓碑旁,将那扇坠扣在墓碑下方的凹槽里,只听“咯哒”一声,宛如钟表上弦的似的,墓碑便在三人面前缓缓打开了。
  容洵犹自泰然自若,云羡和福瑞却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了,饶是云羡做了这么多年考古,挖了这么多皇陵墓葬,也从未见过这样的设计。
  这是什么操作?我家大门常打开?!
  她眨了眨眼,生怕待会会有两个小人钻出来,说一句“欢迎光临”。
  本来嘛,古人一旦下葬,就是为了墓室永远不被打开,谁会去做这样的东西呢?又不是做景点,弄成这样轻易便能开启的样子,也太奇葩了些。
  福瑞显然被吓得不轻,他攥紧了云羡的裙角,脑袋恨不能贴到云羡腿上去,两眼发直,娇怯怯的出声道:“娘娘,奴才害怕……”
  云羡还未应声,便见容洵冷着一张脸走了过来,握紧云羡的手,冲着福瑞道:“害怕就滚回去!”
  “奴……奴才守着陛下和娘娘!”福瑞手上一松,只觉得心底都拔凉拔凉的,他忙跟在他们身后,哆哆嗦嗦的朝着墓碑走去。
  这大半夜的,留他一个人可要了他老命了!
  容洵也不理他,只拉着云羡朝前走着。
  云羡仔细瞧着,那墓碑已不在原本的位置上了,它原本所在的地方如今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里面隐隐的铺着些台阶,像是能直通到皇陵里面去。
  容洵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像是在无声的告诉她,即将发生什么。
  云羡朝着他微微一笑,使她尽可能看上去平静安然,好让他放心。
  她知道,任何一个正常的小姑娘面对此情此景,都该是有些害怕的。即便她再怎样声明自己没事,他也只会认为自己是在强撑。
  容洵略颔了颔首,便点燃了一个火折子,侧身踏上了台阶。
  初时,因为有月光,台阶还算清晰可辨,可随着他们越来越往深处走去,四周便渐渐暗了下去,最后,变成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世界,所能依凭的,也就只有容洵手中的火折子而已。
  三人都没有说话,精神都有些紧张起来。隐隐的,能听到三人鞋底落地的声音和福瑞低低的喘息声。
  而容洵的手,只是握得她更紧。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台阶的尽头。
  “到了。”容洵淡淡开口,他犹疑了片刻,轻轻的松开了云羡的手,道:“别怕,朕去点灯。”
  云羡点了点头,又意识到他也许看不见她的动作,便低低出声,道:“好。”
  也许是长久没有开口,她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自然,像是感冒了似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容洵离开了她,不知去往何处,只能看见那火折子影影绰绰的,带着微末的光亮,脆弱的好像随时都可能熄灭似的。
  福瑞又贴紧了她,浑身上下都是颤抖的,他屏着呼吸,紧张兮兮的注视着周围的环境,可他分明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娘娘,奴才替陛下保护您。”他说着,牙齿险些咬了舌头。
  云羡安慰道:“这里面没什么危险,放心罢。”
  福瑞腻了一鼻子的汗,小声道:“奴才听闻,这种地方……是可能诈尸的。”
  云羡苦笑着摇摇头,道:“仔细你家陛下听见了,又要骂你。”
  福瑞缩了缩脖子,赶忙住了口,道:“奴才不说了,娘娘别告诉陛下。”
  “别告诉朕什么?”
  不知何时,容洵已走到了他们近旁,而周遭也应声一点点明亮了起来。
  云羡这才发现,他们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墓室,而这墓室,她竟觉得如此熟悉……
 
 
第63章 .  祸根   咱们先试试看,能不能回去。……
  是了, 她穿书前挖掘的最后一个古墓,不就是长这样!
  云羡心头一颤,连带着呼吸都停了几拍。
  当时,他们一致认为那古墓的建制异常奇特, 其风格与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都不同, 如此看来,那古墓竟是现代社会和这本书的交叉点, 或许, 正是她无意间动了那个盒子, 或是触动了什么机关,才导致时空穿越的出现。
  容洵见云羡微蹙着眉,一言不发, 只当她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便没有打扰她,只冷冷看了福瑞一眼,道:“守着娘娘。”
  “是!”福瑞忙不迭的应了,生怕容洵一生气会赶他出去, 只要容洵不和他计较刚才的事, 便是让他开棺, 他都是肯的(不是)。
  云羡总算稳住了心神, 不去想那些空间折叠的事, 而观察起面前的墓室。
  这墓室簇新,到处都繁复而华丽,没有了时光的洗礼, 显得尤为不真实,与其说这是一座墓,倒不如说, 这是一座宫殿。
  永远沉睡的宫殿。
  陵墓全部由砖石砌成,墓室顶部为叠涩状,整个墓室呈现为方形,设计算是中规中矩,像是一座无梁殿。
  墓室正中放着棺椁,两旁则是各种陪葬品,有金银玉器、桌椅、陶器等,应有尽有。不过古代皇帝大多穷奢极欲,对于死后的世界,更是尤为看重,这里布置的虽算不错,却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只是……
  云羡走上前去,细细瞧着那棺椁,古代帝王的棺椁,大多用料考究,就算不用金丝楠木,也至少该用个差不多的,可眼前这棺木,一看便是下等的柳木,这种木头最易腐烂,是古人最忌讳的,便是穷苦人家,也不会用这种材料。
  而且,周利中记载,“君里棺用朱绿,用杂金错,大夫里棺用玄绿,用牛骨鐟”,可眼前这棺椁,分明是用了玄绿,生生的给先帝降了一级。
  云羡满腹狐疑,正要开口,便听容洵唤道:“福瑞!”
  “奴才在!”福瑞摸着黑跑到他身边。
  “将这棺椁打开。”容洵声音冷厉。
  “不……”巨大的恐惧感迫使福瑞生平第一次说了“不”字,他眼巴巴的望着容洵,难受的都快哭出来了,扭捏道:“陛下,奴才不敢,奴才害怕。”
  “无用。”容洵丢下两个字,便自去开那棺椁。
  “奴才没用,奴才是废物……”福瑞一边说着,一边捂着眼,哆哆嗦嗦的找了墙角蹲着,生怕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
  云羡将袖子一挽,走到容洵近前,道:“我帮你。”
  她眉目舒展,手脚利落,仿佛要打开的根本不是棺椁,而是最普通不过的东西。
  容洵手上一顿,道:“你若是怕……”
  云羡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冲着他自信一笑,道:“我不怕,我可是信仰马克思的。”
  “马……”容洵双目犀利的望着她,仿佛能透过她的眼睛,看到那个隐藏在她内心深处,名叫“云羡”的灵魂似的。
  云羡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她躲闪着低下头去,专注于打开面前的棺椁。
  容洵敛声屏息,亦俯下身去,帮她寻找其中诀窍。
  因着棺椁原本就没被封死,材质又轻,打开并不怎么难。
  云羡向后退了几步,双手合十,道:“此番取物实是不得已,还请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她话还没说完,便见容洵已将那七彩琉璃宝盒递到了她手里。
  昏暗的烛火照着他的脸庞,越发显出他轮廓的好看来,只见他剑眉星目,鼻子高挺,薄唇紧紧抿着,而肩背却宽阔而结实,弧线匀称得宜。
  他喉结微滚,淡淡道:“不必这么麻烦。”
  云羡自然知道这些不过是做个样子,可古人大多迂腐,能像容洵这么通透,实在是难能可贵。
  她不禁啧啧感叹,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破除了迷信,孺子可教也。”
  容洵挑了挑眉,只看了她一眼,便走到棺椁边,极不屑的看着里面躺着的人,轻佻一笑,道:“用此物换你往后的太平,便宜你了。”
  他说完,便重重的将那棺木阖上,又仔细擦了擦手,方看向云羡,道:“走罢。”
  云羡心愿得偿,自是他说什么都肯听的了。再者说,这毕竟是人家的安息之地,待得久了,也总是别扭的。
  容洵朝着她伸出手来,她很自然的握上去,笑着道:“走罢。”
  容洵瞳孔一缩,旋即又恢复了往常的淡漠神情,拉着她一道朝着台阶走去。
  福瑞见状,忙不迭的跟上来,道:“陛下,可要吹灭那些蜡烛?”
  “不必。”容洵脚下没停,只是话语中带了三分戏谑之意,道:“或者,你去熄了它。”
  “那……那就不用了。奴才听说,这叫长明灯,是好的。”福瑞赔笑着道。
  容洵极低的轻笑了一声,又继续朝上走去。
  福瑞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今日的容洵,心情似乎格外好些。难不成,陛下的特殊癖好,竟是开棺?开先帝的棺?
  他不敢细想,更不敢多问,只老老实实的跟在他们身后走了上去。
  *
  外面天虽未大亮,却已泛起鱼肚白了,只是太阳仍隐在厚厚的云层之后,想来,今日是个阴沉的天。
  天空飘起鹅毛大雪来,在深蓝色的背景中,显得尤为明显。
  云羡手中捧着那七彩琉璃宝盒,松开握着容洵的那只手,微微伸展,很快,手上便积了一层薄雪。
  她抬头看向容洵,粲然一笑。
  容洵勾了勾唇,也伸出手来,接着那落下的雪花,手心冰冰凉凉的,可他的心底,却从来没有这样暖过。
  两人相携着,一步一步,缓缓朝着行宫走去。虽未开口,可他们脸上都洋溢着难以忽略的璀璨笑容,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在雪中,留下一串脚印,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脚印。
  *
  容洵陪着云羡回到寝殿,便匆匆离开了。云羡知道,他虽身在行宫,可仍有如山的政务要等着处理,是一点都耽误不得的。
  世人虽说容洵是个暴君,可却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勤政的君王,而他除了手段狠厉,也再挑不出别的错处来,甚至可以算得上雄才大略。
  只是,他对先帝的态度,不似父子,倒更像是仇敌。古人大多看重死多过生,他却只肯给先帝用下等棺木,想必是恨他恨到了极点了。
  云羡想着,望着窗外的雪色,竟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她抖擞着精神,看向紫苏,道:“你去瞧瞧沈大人在哪里,若是他不忙,便请他过来一趟。”
  顿了顿,她又嘱咐道:“不必避着人。”
  紫苏点点头,将一碗牛乳粥放在她面前,道:“奴婢这便去,娘娘一夜未眠,多少歇歇才是。”
  云羡扯着嘴笑笑,只望着手中的七彩琉璃宝盒出神。
  这样日思夜想的东西到了手里,除了刚开始的兴奋,平静下来,倒也并未觉得有多开心,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在云羡心中流淌着,直冲得她的舌根也有些淡淡酸涩。
  她不懂这是为什么,更不知这种情绪从何而起,她就要离开了,该很高兴才是啊。
  云羡犹自出神,便见沈让走了进来,他显然是赶着来的,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薄汗,他见到云羡,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紧握着刀柄的手指也略松快了些,道:“你找我?”
  云羡回过神来,将手中的七彩琉璃宝盒放在他面前,道:“不算什么急事,只是……我找到了这个!”
  “七彩……”沈让的舌头有些打结,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盒子,俯身坐下来,道:“从哪来的?”
  云羡望着那盒子,道:“容洵给我的。”
  沈让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唇角却抿得更紧,他微微垂眸,再次抬眼时,眸色便深沉如墨染,道:“你可打开瞧过了?”
  云羡摇摇头,玩笑道:“我不知这东西有何诀窍,总想着你来了一起研究,万一我先穿回去了,把你留在这里,你岂不是要恨我一辈子?”
  沈让怔了怔,讳莫如深,道:“是啊,我可是要赖你一辈子的。”
  云羡不以为意,只将那盒子打开,道:“咦?”
  “怎么了?”沈让凑近了些。
  “我记得当时打开这盒子,里面是有一封信的……”
  云羡说着,仔细翻看着,可里面什么都没有。
  沈让接过那盒子瞧着,道:“有没有信的不重要,咱们先试试看,能不能回去。”
  云羡点点头,又突然抬头,道:“回去了可再回不来了,你有没有要带的东西?或者,有没有舍不下的人?”
  沈让看着她,轻笑一声,道:“我带上你就够了。”
  云羡白了他一眼,道:“你看看你,就没有学术觉悟。”
  她说着,从手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本子,道:“我得带上这个。”
  两人准备就绪,便回忆着穿书前他们在考古现场的举动,两人握着七彩琉璃宝盒站定,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64章 .  吃醋   这一次,终究是他输了。
  “云……云教授, 你看这是什么?”
  “这盒子形制特别,历朝历代,似乎没有与它相仿的东西……”
  “这古墓处处透着诡异,该不会……”
  “没什么诡异的, 考古原本就是要发现未曾出现的东西, 推翻现已知晓的东西。”
  “啊!”
  沈让模仿着当初的惊恐神情,大声一喊。
  两人忙屏住呼吸, 紧张兮兮的等着穿越时刻的到来, 手指攥紧了七彩琉璃宝盒的一角, 力道大的几乎要把那宝盒的一角掰下来。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