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主性渣——宿华阴
时间:2022-01-16 16:06:34

  “我在你心里高过一切。”青阳直视着他的双眼,陈述道。

  “你在我心里高过一切。”宋君里肯定的重复。

  青阳掏出胸前的手绢,倾身擦去从宋君里鼻下流出的鲜血。

  宋君里看着青阳收回沾血的手绢,微笑道,“专门定做的西装,可不能让血给污了。”

  鼻血流出来都没有察觉,青阳明白他的感官已经退化迟钝。

  宋君里时日不多这件事,在两人间并不属于避讳的话题。两年来,宋君里从自己衰弱的身躯,疾病的征兆里渐渐明白了自己的生命的消亡。他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也让青阳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他告诉青阳,他这一生,孜孜不倦的追求真理,身边又有爱人相伴,理想和情感都是圆满的,他的生命已经很好,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我要离开了。”青阳瞧着窗外洁白的云彩,蔚蓝的天空,没有看她对面的人。

  而宋君里专注的看着青阳,从十年前第一次相见,他就一直这样专注的看着她,为她着迷。她带有时间和空间的气息,如同瑰丽奥秘的宇宙般使他吸引。他们陪伴在彼此身边,相濡以沫。但偶尔,他会有一种抓不住青阳的感觉,仿若她随时会消失在他的生命里。这种感觉当他在实验室里也时常出现,他以为已经了解了某些存在的原理和真相,但接下去的探索会打破他的认知,让他明白他所了解到的只是远远的冰山一角,在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着更为庞大深邃的秘密。

  但青阳承诺过他,在十年前两家人定亲之后,他怀着不解的心情去找青阳,青阳承诺他,“直到死亡,否则我不会离开。”

  当青阳亲口说出她要离开这句话时,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时,宋君里有了一种大梦初醒般的恍然感,他并不感到如何惊讶,仿佛多年来,他一直知道会有这么一个时刻。但是,这次他可以和她一起走。

  “你要离开的话,把我也带走吧。”

  青阳回过头来看他。

  “如果你死了之后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宋君里没有犹豫,“仍旧献身物理,再次和你结婚。”

  两人交换目光,身子都往对方探去,在桌子上方交换了一个温情脉脉的吻。分开时,青阳道,“我和你一起离开。”

  第二天,国内外的媒体都报道了接送年轻的诺贝物理奖得主的飞机失事的消息,宋教授和他的妻子容先生不幸双双遇难的消息。

  这个世界不复存在,湮灭在宇宙的浩渺微尘里。而青阳只身一人,继续跋涉在无穷的星光深处。

  后来当她再次踏足新的土地时,她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祝福,那个湮灭的世界最后给她的祝福,任何大地都会温柔的为她敞开,她拥有了踏足每一寸土地的资格。

  双足落在大地上的安稳与踏实,让她恍然间明白,原来上个世界自己是那么疼的啊。

 

23章 江湖险恶(一)

 

当陆浑看到这处勉强可称为市集的市集时,时间已是黄昏了。夕阳分外的圆,分外的红,它挂在举目而望的朦胧的山脊上,山岗在它瑰红而温柔的照拂下成了俯看市集的温柔的地母。

  夕照、黄土、吆喝、牛马,当自然的多姿与生活的平凡和谐的交融在一起时,才是真正的令人温暖赞叹的景象。在荒无人烟的山野河迹密林中被追杀了两个月后的陆浑,再看到这幅再平常不过的场景时,生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动。

  还未踏进市集,风就挟送了米面的清香,正是晚饭时候,市集里炊烟缭缭。肚子适时的叫了一声,陆浑摸摸自己的肚皮,感叹道:“肚子啊肚子,两个月来的风餐露宿真是辛苦你了,这便让你吃顿干净热乎的。”

  他在一家面摊上坐下,要了一碗面。真是好面,油光红亮,吃到口中更是又香又酸又辣。陆浑连吃三碗,汤水不剩,肚子熨帖极了,也舒服极了。他舒坦的躺在靠椅上,晚风鼓动着他乱蓬蓬的头发。夕阳已匿,天色暗下,山峦处只余下通红的霞光。摊主们也开始收市,合起帐棚,给牛马架上缰绳。

  陆浑把目光从落尽的夕阳处收回,不经意撞到了一抹青色。与他隔着几桌的褐色油布棚下,光线黯淡处,一为身着青衣的女子坐在那喝茶。乌发溶在暗色里,显出白净的脸、青色的衣裳。陆浑目光下移。灰褐色的桌椅间,女子的腰上,佩着一把长剑。

  这年轻女子也是江湖人士?容色如此之盛,为何以前没听说这号人物?他理理衣襟,挂上笑意,准备上前攀谈。

  但再一打眼时,那女子已消失不见。举目四顾,天光暗暗,也没有看到那青色的身影。难道是遇上山野精魅不成?陆浑身子后仰,捉住了经过的小二的腰带,再一发力,小二踉跄着一屁股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他慌张抱好怀中的器皿。

  “你这人什么毛病?”店小二脱口骂道。

  “这位小兄弟,我想问你,”陆浑语气诚恳,“刚才那边是不是坐着一个青衣女子。”他指着刚才那女子所在的位置问道。

  店小二冲他翻了个白眼,“你是说青阳女侠?”

  “青阳女侠?”陆浑疑惑,“你认识?”

  “容貌出众,又喜穿青衣,我没见过都知道是青阳女侠。”店小二打量面前的人,见他衣衫破烂,灰头土脸,“哪里来的土包子,连青阳女侠的名号都不晓得。”他拿下肩上的白布一甩起身,又端起桌上吃空的三个碗往回走,“仰慕青阳女侠的风采吧,人都走了才惦记。”他接着不免得意道:“早在青阳女侠一来,我就要了她的签名。”想到那根请青阳女侠刻上名字的擀面杖,他哼起小调喜滋滋的忙活去了。

  山岗忙着酣眠,小二忙着收摊,牛马忙着归家,陆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他起身往镇外走去,来时他在郊野看到了一所破庙,看来荒废有些年头了。那便是今晚他要留宿的地方。非是他不想睡客栈的高床软枕,也非是他囊中羞涩,而是他麻烦缠身。一个被麻烦缠身并且已深刻明白惹上麻烦是多么无奈和沮丧的人,并不愿他人也被这麻烦波及。

  荒庙里,陆浑闭眼靠在佛台上,他在等人,一个从塞北到关中,追杀了他两个月的人。他知道这个人,江湖最顶尖的杀手之一,雇金万两,他的厉害也与他的雇金相称,他从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杀不了的人。就是这么一个难缠的对手,两个月来,陆浑都没有摆脱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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