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纳多两腮通红,对于从未经历人事的他来说,这样的话确难启口。但是此时,如果他不帮她,便谁也帮不了她了!
“洛洛,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纯洁善良的女孩子,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说完,阿纳多大跨步冲到了雨中……
赫连洛两腮鼓起,没好气道:“我不就是又点了点迷情香增加情蛊的发作速度嘛!如果拓跋濬不能及时找到她,也是她的命啊!与我何干?”
说完,自己又咬着唇看着外面的迷雾,想起那日拓跋濬骑着高头大马走到自己面前的样子,脸上不自觉地浮出一丝笑意来:“拓跋濬,我真的是,从未见过你这样好的男人,在我们大漠中,如果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就会主动争取,绝对不会瞻前顾后或是礼让她人!我的那些姨娘们可都是这样争帐的,我有什么错?”
凉州刺史府内,拓跋濬负手站在廊亭内,看着如晶莹的雨珠一串串的落下来,他的身后,拓跋格格还跪在地上等着他的回话。
他的嘴角微微一笑,点头道:“很好,下我的令,将柔然府所有的柔然余孽全部抓起来!尤其是那个阿纳多,给我好好绑起来!”
“是!属下遵旨!”拓跋格格领命离去,而拓跋濬则伸出手将手放在雨中,看着一串串的雨滴主动的落在他的手心,他的手轻轻的握起,那雨珠再难逃之。
冯乐儿刚沐浴完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淡青色衣衫,便听到外面传来刀剑交错的声音。
她微微蹙眉,冷眼看向被闯开的后院的院落门,几个穿着铁甲的兵士闯了进来!
他们的身后,还跟着被五花大绑的阿纳多和被擒住双手的赫连洛!
“你们做什么?”冯乐儿凌厉地看着渐渐逼近的兵士道。
兵士们并不说话,但是后面疾步而来的赫连格格则三两步走到冯乐儿面前,道:“不好意思乐儿姑娘,我等奉我家主人之命前来擒拿柔然余孽,所有柔然府的人都需要带回凉州府问话!
乐儿姑娘,您对我家主人有恩,我们也不想冒犯于您。所以,您还是主动跟我们走吧!”
“你家主人?他到底是何人?”这句话冯乐儿早就想问了,能让凉州刺史伯周出面相救的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至尊权贵,那么,他是谁?
拓跋格格却并没有给她回答,只是双手抱拳道:“姑娘,我们的责任便是把您带入凉州府问话,其余的,恕我等无法回答!”
冯乐儿看着拓跋格格的样子,犹豫了一下,眉眼看向阿纳多。
阿纳多被五花大绑,一看冯乐儿迟疑的眼神,马上大喊道:“你们凭什么抓我们?昨日我们还助你们大破阿婆罗和高昌的反贼,现在你们却来抓我们?你们算什么勇士?”
拓跋格格从来对耍赖的人都没有耐心,还未等阿纳多的声音落下,他早已一脚踢到他的膝盖处,直接将他踢到跪在了地上!
“你!你们!”冯乐儿急了,看阿纳多的腿显然已经被踢断了!
拓跋格格的冰山脸再次出现在冯乐儿的面前,道:“姑娘,如果不想让你的人再次受伤,希望您能乖乖跟着我们走。”
冯乐儿咬牙,手拿起桌上的一件阿纳多早前送来的缎蓝色的棉披风,盖在了略湿的头上,然后裹紧身子后,大步往外面走去。
第116章 侍寝……
凉州府位于整个凉州的正中位置,四下用诰叠峦起的城墙团团围住。
所以,从街路上出去后,沿着长长的的一段土城墙路走了许久方才进了凉州府内!
冯乐儿坐在轿内自然不怕,可是外面的人就惨了。这凉州属于大漠,白日里阳光极毒,一群人又被绑了手脚,别人走一步,他们就需要挪三步,阿纳多和赫连洛都被推搡着跟在轿子后面!而始平公主则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
冯乐儿想,始平公主是大魏的公主,想必凉州刺史伯周不该薄待她!
如此一想,心里倒也安稳了许多,便靠在轿子上,再次打起盹来!
可她刚感觉自己睡入了迷,就忽然听到外面响起惨叫声和有人被拖在地上的声音!
冯乐儿吓得赶紧向外看,却看见阿纳多被绑在了一匹马的马腿上,正被马迅速的拖着走,而骑在马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拓跋格格!
“你,你们做什么?”冯乐儿气急,看着拓跋格格嚣张的样子,气得想杀人!
拓跋格格却仿佛没看到冯乐儿的怒气一样,轻描淡写道:“这人故意走路磨蹭耽误我们的时辰,这样拖着他快一些,姑娘,您顾好自己的吧,别人的事,您就别管了!”
说着,马鞭一抽,马儿迅速狂奔了出去!
而马腿上的阿纳多则被马疯狂的在地上被拖着,一路上路面崎岖不平,阿纳多的衣衫都被拖破,很多地方可以清晰的看出血来!
“住手!”冯乐儿大喊。拓跋格格果然停了下来,又骑着马走了过来,高高在上地看着她。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便直说吧!”冯乐儿看着拓跋格格,牙齿处因为过于激动而发抖,整个人仿佛下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口。
拓跋格格挑了挑眉,嘴角一抹笑浮起,冷脸道:“姑娘果然不愧是玲珑心窍,这么快就猜出我们的用意来了?好,那姑娘便跟我直接入我们主人的寝房吧!”
一语言罢,冯乐儿的身体几不可闻的颤了起来。她咬紧下唇,看了看已经满身是血、几乎气结的阿纳多,又看向跋格格,眉心微蹙,终于点了点头……
一路畅通无阻的行驶,仿佛一切都被命运安上了合适的齿轮,每一次转动都适宜的走到了它应有的刻度。
当她走进高耸灰霭的房间,看着一切精致精巧的摆放和鼻息间似有若无的淡淡香气时,她的朦胧的心似乎在一点一滴的变成了透亮,某一处被扯着,缓缓撕开了一个口子。
“你来啦。”一个青玉一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她的脚下也随之一缓,身脊处微微一滞,整个人几不可闻的颤了颤,方才停下自己的脚步,站定。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来的人并没有给她丝毫停留思考的时间,随着大步的靠近,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直接被人给拦腰抱起,大步走向了床榻之上!
她被放到了一处软榻之上,身体在触到身下如云般轻柔的云绒之时,身心都惊得要挣扎着离开!
可是到嘴的鸭子从来没见过会飞走的,拓跋濬此刻对她志在必得,不论前路如何,过去如何,他一路追寻到此,对她,比自己的命都要重要,又怎么会此时放手?
他随着她的跌倒而垂下身子,只着了薄衫的他此刻稍微一个动作便露出了前襟下的空白。
她的眼触及他肆意的裸露处,不自觉地咽了咽喉咙,却发现口干舌燥。
“你还想跑么?冯乐儿?嗯?还想自作主张的离开我吗?嗯?还要让我痛不欲生,望而不得麼?嗯?”
他的每一个停顿处,手指便解开她的一层衣衫,到最后,她的轻衫薄褪,同样露出胸前的大片如脂似玉的肌肤出来!
他的眼缓缓从她绝色的脸上移向那精致白皙处,身体的躁动变成了眼底浓浓的渴望,仿佛一瞬间便要生吞活剥了她一般!
身前的凉意让冯乐儿的心底陡增了一抹惧意,她对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着很深的怨结,可是她其实并不是很熟,竟然就这样……
她咬了咬下唇,挣扎着用手来遮挡女孩子的娇羞之处,可她的动作还未开始便被他死死擒住双臂,然后用力拉在头顶处,扯下床头的幔帐用力一系,玉般的双臂便被无情的束缚在床头的围栏处!
她吓得噤声,一双眼含着泪看向身上如地狱魔罗般的男人,身体颤抖着暴露在他的眸光之下!
伴随着他的一声低哑的吼声:“给我!”呲!毫无防备的侵犯让她身体反射性的高高弹起,脸上带着一丝丝的疼痛与无助,可哪怕就是这样的反应,在他眼里都容不下,马上更加用力的将她死死的压在身下!他,要她,完全,无保留的,拥有!
半日一夜的颠鸾倒凤,她痛得晕倒又从痛中惊起,几次三番,当他终于清风飒爽地起身,将衣衫款款穿上时,她已然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只能保留着他起身时的姿势,趴着床上,眸底戚戚然地看向穿戴好的拓跋濬,抬起头,额头上还沾着几缕汗湿的发,问:“可能放我走了?还有阿纳多和赫连洛,他们……”
她的话音未落,便看见拓跋濬忽然凌厉的转头,看着她浑身上下无一处遮挡、红晕都尚未消褪的身子,眸底微怒,道:“此刻你竟还想着走?”
他再次靠近她的身,用手指用力勾起她尖尖的下巴,眯着眼道:“你早已是我的女人,还想着去哪儿?莫不是,你竟喜欢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还是此刻打入地牢的阿纳多?”
冯乐儿眼中露出一丝的惊恐,看着他,手急忙触及他落在床榻上的手指,哀戚道:“你已如愿得了我的身,为何不兑现承诺放了阿纳多?为什么?”
“为什么?这要问你自己!为什么勾走了我的心,却跑来这个狗屁大漠!是你让我魂牵梦绕,此刻却让自己忘了我!
门儿都没有!冯乐儿,我告诉你,什么时候我可以放了阿纳多,等你哪一天记起我到底是谁了,我就放了他!”说完,一转身,对门外道,“来人,准备给冯乐儿沐浴,从今天起,她只能在这个寝宫中活动,不可踏出这个房门一步!”
“是!”门外竟然齐齐响起侍女们的声音,冯乐儿忽得记起自己刚刚还在他身下发出的各种声音,不禁两颊红了起来……
第117章 比邻而居
出了寝室,拓跋濬的神情微微平静了下来,他回头,看着屋内床榻上的女人,嘴角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的笑意出来。
不同于上一次在德昭寺内的报复。这一次,他是真正完完整整的拥有了她,不再有猜疑,不再有嫌隙,在这么多年的兜兜转转、寻寻觅觅中。
终于,第一次如此完整而彻底的拥有了她!
虽然对她而言,还有些许的胁迫,可是对他而言,她已然是自己的女人!
这么多年,他对这个女人也了解了许多,如果不用此强硬手段,还不知道要跟自己别扭多久!
而她身边的美男环绕,一个接一个,他怎么敢让放任她继续的跟自己别扭下去?
冯乐儿,你可知道,哪怕你是大燕的奸细,哪怕你是大燕的公主,哪怕你身边的人曾经想要利用我,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因为,比起这些,我更愿意的是……跟你在一起!
“主人。”拓跋格格风尘仆仆的过来,跪拜在地。依照拓跋濬的要求,在冯乐儿还没有记起他是谁之前,谁也不能告诉她,自己是北魏帝王的身份。
他要她亲自想起来,她自己亲自扶上帝位的男人,然后她又是如何懦弱的离开他!
“说。”他神情威严,真龙帝王的气质显露无疑。
“主人,赫连昌在百里之外扎营,并且派使臣前来送信,说,想要跟主人面谈。”拓跋格格一五一十的奏报。
“好。三日后,让他来见我。告诉他,如果想让他的人安然无恙,就给我一个人过来。否则……”
拓跋濬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每一个字都仿佛要踏碎冰霄一般,声声震耳!
三日后,赫连昌一身的黑色便袍步入凉州府的大堂之内,高堂上,是一身金黄龙袍加身的拓跋濬。
他头戴皇冠,身着龙袍,肃穆看他,赫连昌冷目对接,在二人目光接触的一瞬间,二人的气场仿佛瞬间迸发出强烈的火花。
“拓跋濬,放了我的人。”赫连昌似乎不畏惧拓跋濬的气场,冷目道。
“放了你的人?凭什么?凭你在百里之外驻扎的那两万的残兵败将?还是凭你大夏国剩余的不足五万的部众?赫连昌,你在跟寡人谈条件的时候,是否也应该想想自己手上有多少的筹码?”
拓跋濬缓缓走下高台,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的脸上浮起一抹轻笑,眸底,是深深的不屑。
赫连昌被他的狂妄的态度一激,手忽然猛地一抬,一只大手瞬间锁住拓跋濬的喉咙,眼睛迸发出狂躁的怒意:“把冯乐儿还给我!马上!”
被他锁喉的拓跋濬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却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目光如炬,看着赫连昌的脸也多了一丝的杀意,相持中,他一字一顿的问:“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被他这样一问的赫连昌忽然有点底气不足,说实在的,他对她是百分百的真心,可是她呢?
她舍弃拓跋濬,远赴千里之外的北漠,其实要找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她的哥哥冯溪!
想及此,他底气不足地说:“自然,自然是我爱的女人!”
拓跋濬自然没有错过他话中的字句顺序,是他爱的女人,而并非是爱他的女人!如此一来,他仅是她的又一个爱慕者而已。
拓跋濬听他说完,冷笑一声道:“那就是说你爱她,而并非她爱你喽?那么,对不起,赫连昌,爱她的男人那么多,我不能每一个过来跟我要,我都要把自己的女人让出去吧?”
说着,他脸上邪魅一笑,看着赫连昌的脸上,满是讥讽之色。
“你的女人?你,你把她怎样了?”赫连昌的手更用力了一些,将拓跋濬的喉咙已然掐的深深陷了进去!
拓跋濬的眼看了看赫连昌的手,赫连昌微微蹙眉,将手缓缓抽离,然后重重的垂下。
“护驾!赫连昌妄图刺杀我大魏君主,大家上啊!”
而就在他落下手的一瞬间,拓跋濬的目光一冷,大殿四周,忽然猛地窜出大片的兵卫出来!
赫连昌意识到他中计了,急忙往后退了一部,咬牙道:“拓跋濬,你一个堂堂北魏的君主,竟然也是这种鸡鸣狗盗之辈,竟然也用这样的卑鄙手段?”
拓跋濬一听这话,唇边一抹冷笑看他:“卑鄙手段?我可曾将你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赫连昌,我看在你收留我的女人的份上没有一开始就杀了你,你竟然还敢开口跟我要?你知不知道,我拓跋濬的女人,是谁都无法染指分毫的!啊?”
正说着,一群卫兵便已将赫连昌团团围住,一番撕扯之下,几把钢刀驾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冯乐儿……”赫连昌目色微沉,脸上浮起一抹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