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仙后揣了魔尊的崽——三醉木犀
时间:2022-01-26 17:27:51

 
 
第8章 霜刃未曾试   疯批夫妇开始走剧情了!
  玉紫听她这样说,不由得寒意遍生。尧棠是承袭了父神之力的神女、五荒君主,三界之中鲜有敌手。千年前她还小,却也听前人描绘过尧棠堕仙之时百鬼惊嚎,天地间飞云色动。莫说是让她魂飞魄散,便是杀了指使她的人,也易如反掌。
  只是…她若是说了,那人便活不了了。一时间惊惧交加,泪如泉涌,哽咽道:“我不能说。若是说了,他便活不成了。”
  尧棠见她似有难言之隐,亦不欲多加为难,道:“你只需告诉我为何杀我,无需说出指使你的人的名字。”
  玉紫无法,只得从实将前因和盘托出,道:“百年前,我与洛郎相恋,他不过凡人之躯。神域月余,凡间已是四十年。他垂垂老矣,身染重疾,我不舍与他离别,便盗了瑶池仙草给他服下,以求能延年益寿,再与我相守个百年。” 提及此处,玉紫目光游离,面带微笑。
  尧棠如何不熟悉,昨日唐借的神情亦是如出一辙。神域中人与凡人相恋之所以为禁忌,便是因凡人之躯需尝尽生老病死之苦。神仙不忍见爱人受苦,便会生出无尽的贪嗔痴来,妄图逆天改命,犯下有违天道因果的大错。
  “不料好景不长,□□月前便被天族发现。我被处以剔仙骨极刑,永生永世不得上天。” 她轻咳一声,似是伤重无力再支撑,只得后仰倚靠在桌边。“那人…她救下我,以我与洛郎的性命相要挟,要我杀你。”
  玉紫抬眼看向尧棠,苦笑道:“你是五荒君主,凭我这些许卑微灵力,如何伤得。” 拾起手边的银剑,“此剑名为弑神,是上古神兵。只要被剑锋扫到,见了血,任凭灵力如何强大,终是难救。”
  一时无声,尧棠想起昨日在月澍山,苌元以手掐住剑锋。只觉心惊不已,挥手以灵力锁住玉紫,收回弑神剑。闪身向虚宿城奔去。
  苌元方才到虚宿城正殿,随从风桐来报,“几位长老求见。”
  当年苌元伤重沉睡,尧棠不得不受天命下凡历劫。魔界诸般俗务无人打理,魔众便选取能力出众者担当长老,用以协助魔尊处理魔族诸事。天魔大战后,尧棠堕仙,苌元消沉,常常呆在东荒或渚泽畔。是以魔族长老制度沿用至今。
  四位长老千年来浸染权利之中,野心渐长。华羲挑动,大长老与二长老暗中动作,欲取苌元以代之。余下二位长老却也并未阻挠,想是要坐收渔利。
  苌元掌五方元素,魔域任何风吹草动,自是逃脱不过他眼里。此前放任,不过是几人未成气候,他亦无心这权术之中,他们在苌元眼里不过跳梁小丑。如今尧棠回来,他自是要清理门户,给她一个安居。
  苌元眸光一凛,笑道:“来得正好。”
  “见过魔尊。”四人进殿后只是言语见礼,并未动作。
  苌元看四人的姿态,心里想来他们四人如今私以为自己将魔域尽数掌握在手中。却不知近万年前苌元一手在九重天边划下魔域,无人敢拦。如今亦然,魔界得以鼎立三界,靠的从来不是权谋倾轧,而是他三界至尊的灵力。
  “四位长老少安毋躁。” 苌元一边吩咐风桐:“召诸位将军和执事官上殿议事。”
  “尊上这是何意?” 大长老面色不虞。
  他并未答话,只是转身随意躺在高椅上,神色慵懒。
  待众人皆到殿上,苌元开口道:“四位长老有什么事?说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 大长老刚要发作,随即被三长老拉住,接话道:“我四人作为魔族长老,要尽规劝之责。” 顿了一顿,说:“敢问,尊上到月澍山取了三界至宝肉芝,可能承受天族怒火?”
  “天族怒火?” 苌元听了这话,低低笑出声来。讥讽道:“几位长老可要那捆魔锁来将我绑去九重天上兴师问罪?”
  “魔尊如此冥顽不灵,我魔界早晚要毁在你手上!” 二长老动怒,引出捆魔锁向苌元挥去。
  苌元依旧懒懒靠在椅背上,丝毫没有想躲开的意思。
  捆魔锁碰到他的一瞬,苌元左手一翻,捆魔锁瞬间调转方向,直袭二长老面门。须臾之间,情势调转,二长老已被捆魔锁牢牢困住。
  事发突然,众人皆是未来得及反应。只见苌元信步走到二长老面前,反问道:“到底毁在谁手上?” 不等他回答,又信手召来一件圆形中空法器。展示给众人,解释说:“这法器名为诉灵,我魔族与天族不睦已久,未免有奸细混进来,皆是要验上一验。” 随即又严肃道:“若是有人做过背叛我魔族之事,自然也验得出。”
  苌元把诉灵拿到四位长老面前,对着大长老道:“请吧。”
  “我乃魔族长老!你怎可如此慢怠!此等不敬天地之人,断不能做我魔族尊主,不如…” 大长老话还没说完,就被苌元的笑声打断,随即眼神凌厉看向他,道:“不如换了大长老来做这魔尊可好啊?”
  三长老和四长老见苌元如此反应,便知今日难得善了。威压之下方才清醒,苌元千年来不理俗务,他几人便忘了这尊杀神是何等人物。
  做贼心虚下,颤颤巍巍道:“尧棠女君中忘情诀,乃是大长老二长老与天君无凡联手所为。” 方才还气势凌人的三长老此时率先倒戈,”我二人皆可作证。” 四长老附和道。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苌元亦是不曾想到,他本是欲发难逼长老承认与天族勾结之事,未曾想倒诱出了这桩前尘。尧棠中忘情诀之时,他伤重沉睡。她堕仙之后,苌元一直深恨自己未护好她。
  他亦曾探查了过往,毁了先天君神格,以为为她报了仇。不曾想此处还有漏网之鱼。
  尧棠此时到了主殿外,细听之下方知是他魔界内务。她若此时现身,反倒教他为难,不得铲除奸细。如今见他并未受弑神影响,便只在殿外听着,不欲现身。
  “胡说!” 如丧家之犬般狼狈的二长老气急败坏。
  大长老面色微变,心想就算有人倒戈,也是拿不出证据,于是强撑问道:“四长老你可有证据?!”
  “呵呵,他没有,我有!” 苌元嘲讽轻笑两声,又说:“千年前刚好得了证人,正好众人都在,一起看看?”
  魔界众人见此情景,怕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无人敢多言。
  苌元知四大长老在魔族积威甚重,也不理睬众人。兀自拿出了一件,闪烁着幽冥之光的盒状法器,打开后,众人大惊。
  “这…这是陈魂?!” 大长老还是识货的,问道:“你如何得到这上古法器的?!”
  苌元在三界未立之时,乃父神座徒,三界众人奉为神兵的上古法器,于他不过是寻常玩意。
  听到‘陈魂’二字,众人皆是诧异。万年不曾现身的上古法器,可将亡者一魂一魄收纳其中。残魂听陈魂之主号令,如有违逆,神魂俱碎,永世不得超生。
  “无凡。” 苌元召唤道。
  “你!” 陈魂中飘出一缕灰色轻烟,语气不善,道:“你卑鄙!”
  千年前战场上一片混乱混沌,无人得知苌元是何时在天族众人眼皮子底下收了无凡天君的魂魄。
  众人想到此处,看向苌元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肃然。
  苌元对着无凡的魂魄命令道:“说说,我魔界的奸细当初是怎么与你里应外合的?”
  苌元下了命令,无凡魂魄不得不从。只好应答道:“当年,我忌惮你魔界强势。偶然得知他二人野心,趁你沉睡未醒,便借他二人之手,诱尧棠女君到忘情阵法之中…”
  无凡将前因后果,如实交代,细枝末节俱无遗漏。
  苌元并未理睬众人脸色,更未等大长老二长老辩解。出手快若闪电,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大长老和二长老已被困在血噬灵域内,丝毫不得还手之力。
  苌元冷脸朗声道:“叛我魔族者,以魂为祭!” 话音未落,血噬领域红光大作,大长老与二长老在须臾之间,化为血雾。
  在血噬领域消亡者,皆是魂飞魄散,归为尘土。
  再看众人,俱是被苌元这雷霆手段吓得腿软,一时间人心惶惶。三长老与四长老此时更是吓破了胆,努力降低存在感。
  他见众人神色各异,甚是滑稽。也不做声,只是一副瞧着好戏的姿态。
  一时间,偌大的正殿竟然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三长老犹豫许久,对着苌元行叩拜大礼,说:“老臣愿自行请辞长老之位。” 四长老见状,也同样请辞。
  苌元并未答言,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三长老与四长老。
  四长老惯会见风使舵。知苌元不愿受长老约束,见他不做声,咬咬牙又继续说道:“魔域过去千年的风波,皆是因内部出了叛徒。” 见他身子微微坐起,感兴趣了起来,于是又说:“如今尊上圣明英武,我魔族稳定三界指日可待。臣提议废除长老监国。”
  下首众人皆知四长老奸滑,眼看苌元听了这话神色似是赞同,立刻众口一词赞同废除长老制度。
  苌元觉得下首众人见风使舵的样子十分可笑,不由得笑出了声来。此时众人内心见他喜怒无常,皆是惊骇,暗道魔尊性格诡戾。姿态愈发恭敬。
  “那就这么定了!” 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翻云覆雨见恩威并施,如今在魔界在无人能撼动他魔尊的地位。
 
 
第9章 花落知多少   想来魔尊这千年里常有红袖……
  众人散去,苌元见她进来,“你怎得来了?我安顿好这边就去寻你的。”
  尧棠仍是担心他被弑神剑伤到,仔仔细细看他清癯寒白的手指上是否有伤处,道:“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有,” 苌元压低了声音。
  并未察觉他的情绪,只听他说不舒服,便急急问:“哪里不适?”
  苌元喑哑一笑,拾起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道:“半日未见,思卿若狂。”
  “好不要面皮的!” 尧棠不妨他呼吸渐进,灼得她面红心热,美眸潋滟羞道:“谁与你玩笑呢!” 定了定心神,又同他说起了玉紫一事。
  苌元思忖道:“她既是天族的人,如今天族里能有本事从诛仙台救人的,只有华羲和弦玉了。” 他二人去月澍山时并未可以掩盖行踪身份,苌元觉得如今尧棠既是回来了,他便能护她周全。要同她大大方方地站在一起,无需遮掩。是以天族得到了消息,他并不意外。
  “弦玉?” 尧棠这些年刻意绝了天界的消息,是以并不知道华羲已于八百年前立了东海公主弦玉为天后。
  “华羲的天后。” 苌元不甚认同,轻蔑道:“怕是那华羲对你念念不忘,弦玉心生嫉妒。”
  “你对女子心意倒是清楚。” 尧棠听他如此说,瞟了一眼,“想来魔尊这千年里常有红袖添香。”
  苌元低头凑到她唇边,蜻蜓点水一碰,道:“我素来只爱棠花香。”
  巫山云雨,月圆花好一般春,触处总堪乘兴。
  兴尽方归,二人对坐在沉青阁内,尧棠端详着手中的弑神剑。剑长两尺,剑身由玄冰制成透着淡淡银光,刃如秋霜。自言自语:“七方上古法器兵刃,除去你的长庚扇与陈魂,我的乾坤镜。其他四方,父神应劫时为防止引起纷争,用阵法将其藏在了三界五荒各处,无人知其下落。”
  旋即疑惑问苌元道:“这弑神剑,又是被何人找到的?”
  “我一直觉得乾坤镜的防御能力大过攻击,如今得了弑神剑,正好给你傍身。” 苌元道。
  “凡间男女定情皆会交换信物,不如你我交换法器。” 尧棠手托着下巴,巧笑倩兮道:“父神偏心你甚多,长庚扇这般好的法器也供你驱使。” 长庚扇的扇面采混沌之气制成,扇骨以上古战神蚩尤座下的神兽螣蛇鳞片铸成,在七方法器之中,位居首位。
  “如此甚好。” 苌元将长庚扇拿出,送给尧棠。又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剑柄。神器认主。
  “弑神二字煞气太重了些。” 尧棠斟酌道:“不如便改称十安吧!” 苌元自是欣然应允。
  苌元担心上古神器出世,五荒异动,便要去五荒之地探查一番。二人商讨后,尧棠放心不下唐借与玉紫。山雨欲来,青竹消失已有三日,芳苓独自在这里她亦是不安。便决定留在十安,暂与苌元分开。其中诸般嘱托皆是不提。
  尧棠早前在十安的后院辟出一块地,取了西荒特有的玉桂种子种下。悉心栽培百年,如今初春时节,忘川河畔又素来较人间温暖,已是花香四溢,雪瓣漫天。
  尧棠觉得事事用灵力平白失了许多乐趣,便同芳苓一起,取了琉璃罐子将花瓣收集起来,预备泡酒待苌元回来与他月下对盏,岂不快意。
  “窈娘…” 玉紫走到后院,对着尧棠怯生生道。
  唐借这一遭劫难,着实伤重,如今还未醒来。尧棠知玉紫刺杀一事,并非本心,何况这数千年里,她不知见了多少为情所困的神鬼凡魔,不欲同她计较。便撤了禁制法阵,让她在客栈中自由行走。忘川河畔耳目众多,是以在此处皆是唤她为窈娘。
  尧棠回头见她这几日过去,脸色已是好了许多。“何事?”
  “我…” 玉紫似有心事,走近轻声道:“我…有事与你说。”
  “说说看?” 尧棠不停手,仍是扫着花瓣。抬头见她不甚自在,便笑着唤他一起来,道:“你不必如此拘泥,说把你扔进忘川河是吓你的,有事便说罢。”
  “是呢! 当年主人在桃林捡到我时也是这般吓我的。” 芳苓一双杏眼滴溜溜地转着,又给玉紫一件琉璃,让她盛花瓣用,接着顽皮道:“客栈里偶有赊了酒钱不给的,主人也是惯用这话吓唬他们,到底也不曾真的将谁扔了进去。”
  玉紫苍白的面颊难得染了些许笑意,声音也不似之前紧绷,对尧棠道:“我听…指使我那人提过,你这千年里都在寻人。” 她顿了顿,覆手拿出一颗手掌大的剔透圆球,递给尧棠,道:“我母亲原是山泉族的圣巫女,这是她留给我的巫族至宝招魂珠。亡者魂魄哪怕是仅有一丝残留在天地间,也是能将亡灵召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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