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慢行——文疏笔乱
时间:2022-01-27 07:43:36

   《殿下,请慢行》作者:文疏笔乱
  文案:
  殿下的漫漫寻妻路~痴情男主vs深情女主。她本是南国公主,是豪爽无羁的自由女子,却甘愿为所爱之人披荆斩棘,甚至是丢掉性命。 他本是叛臣之子,是该死之人,却摇身一变成为国之太子,带着一张假面,动情于错爱此面的他国公主。 复仇之路坎坷无数,所幸二人相偎相依。 他看不清她所为付出之人,是真实的自己还是这一张假面,犹豫之际,却已失去了她。 他跨越千山万水,她不觉堕入深渊——时过境迁,二人竟成敌对。 他们是否能挣脱这虚伪假面,在动乱时局之中,寻回自身所爱之人? 而仇恨之路的诡谲真相又是如何?
 
 
第一章 以心鉴明月
  月冷星疏。
  南降香满手鲜血,恍若失神,望着苍茫雪崖。
  蓦地,她苦笑一声,仰头间,寒风将乌发卷起露出血污斑驳的脸。
  杏眸凝着麒麟玉,她唇边苦笑更甚,低喃被风声吹散,“对不起。答应你的承诺,我做不到了……”
  身后追兵之势越近,南降香的心却越发平静。
  她释然一笑,一跃而下,纷飞洒脱,再无所求。
  寒风将雪谷草木割裂,落雪包裹着山涧傲梅,妆点雪谷绝景。
  突然,一道墨色身影,从深处迎着寒风霜雪,策马疾行。
  雪雁惊飞,冷月洒落,狼嚎声不绝于耳,恰似暗夜鬼哭。
  马蹄急停,解寒水冷眸一闪,衬得他右面颊剑疤狰狞。
  刹那间,锐利长剑从他满是肉茧的手上挥过。
  下一瞬——山涧飞崖边上的灰狼被一击毙命,殷红血色与洁净白雪渐渐交融。
  默然不语,解寒水剑眉微蹙,剑上寒光在冷月照耀下,更添几分杀戮之气。
  雪辉耀耀映照出成群灰狼。
  一抹紫色身影,突兀地出现在这百里间荒芜人烟之地。
  解寒水心念一动,飞身一跃。
  他抽出钉在飞崖之上的剑,小心翼翼地将紫色身影从厚重雪地之中拨弄出来。
  这时,灰狼嚎叫之声此起彼伏。
  他微微眯眼,眼底的深幽如利剑!这威压使灰狼群不敢贸然进攻。
  空隙间,他将那紫色身影上的雪花抖落,目色冷然,仔仔细细地凝视着那张血污斑驳的面容,薄唇微珉,犹豫着。
  雪花早将二人发丝晕染银白,他将修长素手扣在女子手腕——脉象细弱又紊乱,怪哉!竟仍有一线生机!
  失神间,狼群靠近几分。
  长剑执手,他望了望身侧灰狼尸体,提起紫衣女子,飞身落在马背上。
  狼嚎声不绝于耳,解寒水策马狂奔,带起雪雾飞扬,喧嚣声渐行渐远。
  竖日,雪谷再闻喧闹嘈杂声。
  军马疾行停于飞崖下,雪谷中雪雁惊散,留一片雪雾。
  “王上,此处无人。”仔细查探后,首领抱拳应声,忐忑不安。
  南鬼臼冷冷拂袖,紫金龙袍随寒风翻飞,金线绣成的万蛊虫,似暴怒鲜活起来。
  首领惊出冷汗,冷酷威严的声音再度传入耳畔:“生见人,死见尸!”
  十日有余,元国边境,雪色若云,冷风飒飒,枯枝败叶染上冷霜,冷红傲梅迎风而立。
  飞檐碧瓦皆被白雪覆盖,冷日洒下,檐上冰凌似刃垂下绽放绚烂涟光。
  “你还没死。”温柔恬静男声传入南降香耳畔。
  她缓缓睁开双眸,秀眉微蹙,奇异药味传来。
  起身间,暖意袭来,屋内构造已尽收眼底,她惊讶一瞬,“此处……”
  门前白袍男子,掸去肩头落雪,坦然,“元国卢氏医馆。我是大夫卢青衣。”
  话罢,卢青衣步履轻移,行至床榻侧边,“医药费已被救人侠士付清,姑娘放心。”
  她柔夷轻揉额角,点头,“叫我南降香就好。”
  话落,南降香见他眼底骤然一惊。
  愕然一瞬,卢青衣提点:“姑娘姓名,切莫告知其人。”
  心中疑惑,南降香不解,低声询问,“为何?”
  “镇上有恶人寻你。”卢青衣眼底掠过担忧。
  听这话,南降香薄唇微珉,细思一番——定是南国叛乱势力。
  “前些日,劳烦你照顾,多谢。”,她支起身子下床,意欲离开。
  见此,卢青衣轻声劝解:“外间天寒地冻,病未痊愈,你不能折腾。”
  “不敢麻烦,恐有杀人之祸。”南降香拧了拧眉,心间不安。
  这话,让卢青衣微愣,眉头紧拧,“不可,此处安全,你需静养!”
  南降香微心惊,目光环视周遭,“多谢好意。我的物什呢?”
  “南姑娘,留下……”,犹豫片刻,他从床柜取出包袱。
  话音未完,便被踹门声打断。
 
 
第二章 万语不忍谈
  “轰然”一声,门敞开。
  “她必须要离开。”清冷女声随之寒风传来。
  异装紫服惹眼,目光扫视屋中,雪肤女子见南降香,只轻笑一声,跃入房门:“姐姐。”
  “沉香。”被吓得一惊的南降香,舒气间回过神来。
  莞尔一笑间,南沉香大步流星行至床榻。
  “父……情况可稳定?”南降香心间微痛,再三犹豫后开口。
  失神发呆的卢青衣凝视着南沉香,只见她轻笑,眼底一抹杀意掠过,“再瞧,剜了你的眼珠子。”
  “嗬……在下失礼!抱歉!”卢青衣回神,一脸慌乱。
  南降香一直注视着卢青衣,扬眉一笑,“卢大夫。”
  虽是笑,但那笑意却透着莫名冷意。
  卢青衣识趣儿,默然无言,赔笑间,带上房门离去。
  一脸担忧的南沉香深吸一口气,“姐姐。南王之位,父王为你而留。若不同意,万蛇窟亦为你而备。”
  此话,让南降香心情更为沉痛。
  她瞥了南沉香一眼,叹息一声,心中苦痛难以言喻。
  那可怖画面,幕幕萦绕她心,如怨毒之花绽放脑海,永生难忘。
  “父王,他……”南沉香欲要安慰,南降香却抬手打断。
  只见,她慧黠眸光流转,盯着南沉香,“你如何得知我在此处?”
  “黑袍人。”南沉香眼中掠过诧异,犹疑不定,“姐姐,也不知那人身份?”
  “不知。”
  她目色幽深望着窗外凝雪,指尖研磨着麒麟玉,神色坚毅,朱唇微张,“沉香。我不想成为下一个母后。我要去找他。”
  “姐姐。他如今已是元国太子,姬妾成群。这些年你念着他,他……”南沉香玉颈微转,不解摇头。
  欲言又止的话语,让南降香苦涩一笑,“沉香,你不明白的。”
  “照顾好父王。”她低首间,鬓发垂下,哽咽半晌,才道。
  纷飞雪色飘零,犹如二人心思割据两端,南沉香默然无言,无力劝阻遭受灭顶打击而执念难解的南降香。
  半月已过,夜色浓,露更重,沉云将元都飞雪映上阴霾。
  此刻,跪倒于密室的解寒水,缓缓打开手中锦盒,“太子殿下。雪谷寒玉已取得。”
  银纹黑袍袖口微荡,元京墨瑞凤眼微眯,眉心朱砂痣更衬其温煦,他指尖研磨寒玉,温良一笑,“很好。”
  “嗬……”解寒水面上刀疤骇人,更衬泪痣凄冷。
  他缓缓起身,冷漠神色中渐染悲痛仇色。
  蓦然,元京墨面上笑意陡然一收,身子微颤一瞬,竟无法动弹!“叛徒!”
  “闭嘴。”解寒水眼中恨意越渐浓重,步若流星般行至元京墨身侧,漫不经心般低喃,“你没资格说这话。”
  “缘由?”元京墨冷哼一声,眼中讶异不减,眉心痣更添杀戮殷红。
  缓缓闭目掩去眼底一汪恨意的解寒水,神色更冷,“解家,可够?”
  “解家余孽!你是解赤心的弟弟!”元京墨面上闪过胆怯。
  他深吸气,按捺怒意,“当年你虐杀她,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慌乱从元京墨面上闪过,他兀自强装镇定,“我死,便无人帮你洗脱解家冤屈。”
  “呵……死到临头还这般蛊惑人心。”密室一角,黑袍人缓行,他声虽稚,言却含讥讽寒意。
  缓步落座的解寒水,呼气,“十余年蛰伏,只为今日取你狗命。”
  他平静至极的语调中蕴含着滔天恨意。
  “放肆!你怎敢……”元京墨慌乱失措间,发出惊呼声,可惜封闭密室无法传出此声。
  一时辰后,暗影流动的密室中。
  缓缓睁开双眸的解寒水,活动面颊只觉舒适自然,“果真技艺高超。”
  “人皮裹秘术已成,只……”黑袍人欲言又止。
  眼神扫过身侧无面男尸的解寒水,冷哼一声,“十余年,他的一切我已熟知,无需担忧。”
  “此次合作十分愉快。若有困难,可至黄泉碧落阁。”黑袍嘿然一笑,拂袖隐入黑暗无踪。
  独剩一人的密室中,他从银纹袖口中取出化尸水洒于元京墨尸身。
  烛光摇曳,解寒水借着秀剑镜面瞅着陌生假面,恍若失神。
  “解家一案,涉及千、万数军士……”他呼吸平缓,神色更为冷坚。
  密室门开,他昂首阔步向前,幽冷的眸只回望一眼——十余年蛰伏,只为他们能沉冤得雪。
  空荡密室,只留一阵凄冷幽寒的对流暗风,涤荡青石砖面的一滩血渍。
  黑云沉沉,遮蔽浩瀚星海,似要吞没世间。
  日头翻飞,转眼已过五日。
  冰雪渐融,冰凌于飞檐垂勾,映出五彩琉光。
  他站在山河湖边,抚了抚银纹蟒袍翻飞的袖口,看着倒映湖面的容颜,紧紧捏着紫木雕栏。
  整整十年的隐忍!手刃仇人的一刻,本应该是开心的,可为何……他的心始终空落落的。
  “太子殿下。刑部尚书已将解家旧案卷宗送入府中。”新挑选的暗卫,跪拜身前汇报。
  “起身。”解寒水抬眸收起眼底寒意。
  暗卫在前引路,“另外,府外有位异服女子求见太子殿下。”
  “回府。”解寒水凝眸,眸中思量不减。
  “元京墨”为人表面温雅实则狠毒,朝臣巴结所送姬妾,他都收入囊中。
  府外女人?解寒水疑惑,却猜不出此女身份。
  但他知晓,绝不能露出破绽……
 
 
第三章 此事古难全
  茫茫飞雪间,解寒水紧了紧银纹锦袍,示意马夫停车。
  他抬手挑开珠帘审视门庭,紫装异服女子察觉视线停留,转身一望。
  那含着一汪春水的杏眸,目光平静地凝来。
  二人对视间,她俏皮一笑,眼中绽出柔情,抬手挥动,“元京墨!”
  “放肆!要叫太子殿下!”暗卫出声呵斥。
  他摆手制止,努力从记忆中找寻此女信息,却一无所获,只得强装镇定。
  女子活泼,不消片刻,便跃到了他的身前。
  她玉臂半露,似不畏寒,乌发沾染雪屑,也浑然不觉,只伸手揽着解寒水臂膀。
  这时,她朝着暗卫做了鬼脸,俏皮眨眼,声音软糯,似挑衅,“太子殿下。是不是这样叫的?”
  她笑容甜美,雪肤衬托下赤色眼尾痣无比耀眼,解寒水呆滞失神一瞬。
  这般亲密举动……此女跟原身是何关系?
  歪着头打量元京墨的南降香,瞧他神不思属的模样,娇嗔一声,“怎得这种表情?”
  他疑惑凝望过去,默然不语,只觉她眉眼似有几分熟悉。
  “不记得我了?”她撇了撇嘴,指着元京墨的眉心痣,“我不会认错。”
  冷风飒飒,卷起她的衣衫,幽香散开,她晶莹剔透的杏眸,直勾勾地盯着元京墨,“娶我是你的承诺,别想耍赖!”
  这话,让解寒水眉头一拧,他心中警惕——跟随原身多年,是其心腹,却未听过这等往事!
  抬眸间,他已掩去眸中不安,眯眼思
  量——此女是个麻烦。
  南降香昂首扬眉,嘟着嘴,异域风情的面容,透着别致乖巧。
  “进府吧。”他说完此话,便迈步朝前走。
  雪落无声,解寒水心底抑着杀意。
  “等等我。”南降香望了一眼被挣开的手,跺了跺脚。
  这时,解寒水想起自己扮演着“温雅元京墨”,便回头望去,吩咐着,“远行而来,一定乏了。秋容,带她去梳洗修养。”
  “嗯呀!”南降香眉眼弯弯,满足一笑。
  他转头深吸气,脚步变得沉闷凝重,望着飞雪,陷入深思。
  午间,黄泉碧落阁。
  解寒水慢条斯理地看完解家旧案卷宗,便来到此处。
  他一言不发坐在雅间中,黑袍推门而入,“霜。这么快又见面了。”
  “曾为黄泉碧落阁效力多年。”解寒水眯着深邃的黑眸,打量着从容不迫的黑袍,冷笑道:“没想到,我也成了客人。”
  “这并不可耻。”黑袍稚嫩的声音响起。
  “我需要知道太子府上南国女子的身份。”他声调清冷,薄唇轻珉。
  黑袍起身,“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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