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害死的先皇重生了(双重生)——泡大芙
时间:2022-02-07 18:23:46

  姜糖讶异于姜蜜这个时候还要硬抗,姜父则立刻冲上前,握住姜母打算挥动鞭子的手。
  “夫人三思啊,蜜饯就是一时嘴快,你看,人都安全回来了,外面的流言蜚语我们也控制住了。关她几天,饿她几顿,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姜母冷眼看向求情的姜父,指着脚下的一个蒲团,“你给我跪回去!”
  姜父讪讪笑着,身体老实地重新跪了下去,嘴里却还在逞强,“夫人啊,你万一把蜜饯打得三五天不能下床,那今天我们做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姜糖在一旁点头,也适时补充道:“娘亲,阿姐进御膳房的日子,近在眼前,您万一把人打坏了怎么办?”
  姜父再次求情,“是啊,夫人,万一打坏了蜜饯,咱姜家可怎么办啊?”
  “都给我闭嘴!”
  姜母怒喝一声,眉头蹙起,难得失态地用鞭子指着姜蜜质问,“她随着那个书生离开的时候,可曾想过姜家?”
  闻言,姜蜜红着眼,抬头盯着姜母,却一言不发。
  姜糖不忍气氛如此沉重,又怕刚开口,姜母就打断她,便深吸了一口气,把解释的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阿姐心里有姜家她只是想为自己拼一回毕竟一入宫廷深似海阿姐也是怕错过了江长生才会行此下策娘亲啊看在阿姐从小按照你们的要求苦练厨艺没有自由的份上您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这一口气,憋得姜糖后面的声调都变了,说完后,也不管姜母反应如何,手脚并用,爬到窗户处,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呃……呼……呃……呼……”
  姜糖的语速之快,惊到了姜母,待姜糖缓过之前的那口气后,支使仆人又把姜糖拖了回来。
  “跪好!”
  “啊……”姜糖反抗似的抱怨几声,撅着嘴又跪在了蒲团上。
  “你知道的如此清楚,是不是这里面还有你的参与?”
  话罢,姜母从袖口中掏出了一扎书信,愤愤地扔在地上,“这些书信,是不是你传的?”
  每一封书信上,都有淡黄色的斑块,姜糖认了出来,那是自己吃完小食没有擦干净的手印。
  还未等姜糖承认,姜蜜突然站了起来,指责姜母为什么动她的东西。
  “阿姐——”姜糖拽了拽姜蜜的裙摆,小声提醒她不要和姜母硬碰硬。
  谁料姜蜜一甩手,挣开了姜糖,连带着把姜糖的指甲盖给弄劈了。
  “嗷嗷嗷!”姜糖攥紧手心,蜷缩着身子,窝在蒲团上痛哭。
  “把她拉拖到一边跪着去!”姜母此时怒上心头,偏执地认为姜糖又在故意搞怪。
  姜蜜此刻也认为姜糖叫得如此惨烈是为了帮自己。
  两个仆人架着姜糖拖到了一侧后,便回到了姜母的身边候着。
  指尖渗出了鲜血,把衣服前襟的位置染得星星点点,姜糖含着流血的指甲,有惋惜这一身刚换的新衣服。
  以为这时无人顾暇她,姜糖打算换个舒服的姿势时,姜母却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的,拿起鞭子准确无误地指向她,“给我老实跪着!”
  姜糖还没什么反应,姜蜜却凄凉一笑,“你心中有气,对着我来,不要迁怒其她人!”
  姜母看着眼前个头比她还高的大女儿,心神恍惚,“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你从来没有认真了解我!”
  “了解你?哈哈……”姜母气得浑身颤抖,“我是不了解,才会让你赌上整个姜家去和一个书生私奔!”
  “不是私奔!”姜蜜反驳道:“是我一厢情愿的事,你不要误会了江郎!”
  “江郎?一厢情愿?好,既然是你的一厢情愿,我明日就安排个诗会,替他张罗张罗婚姻大事,让你断了这个心思,安心入宫!”
  “入宫!入宫!”姜蜜指着受香火拜祭的祖先牌位,“你告诉我,他们有多少人是死在了宫中诡事上;又有多少人能平平安安活到离宫的年头!”
  姜蜜话罢,姜父便叹了口气,大闺女说的也是大实话。
  他们姜氏一族,光族谱上记录的抄家便有两次,其他灭家的缘由说多了都是泪。
  看姜蜜的目光直愣愣盯着姜母,姜父斟酌道:“你太爷不还好好的么?”
  “我太爷好好的?那他的妻子和孩子怎会因为赏赐的糕点而毒死?”
  姜父急得双手打颤,这都是谁告诉她的啊!
  姜母对着顽固不化的姜蜜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对着牌位跪了下来,磕头认错。
  “列祖列宗在上,儿媳姜李氏无能,嫁入姜家二十余年,都未为姜家添一男丁。如今长女又因一己私利,做出此等祸事,置姜家上下老小于不顾,儿媳今日便以死赔罪!”
  说完,姜母便对着不远处的柱子,作势撞上去。
  身边的仆人连忙拦住,姜父也慌忙起身抱着姜母,让她不要做傻事。
  一时间,祠堂里兵荒马乱,姜糖也被姜母的行为吓了一跳,凑上前来。
  姜母趴在姜父的肩上,泪眼婆娑地自责哭喊道:“我当初拼了命把她生下来,长大后怎么成了这么没心肝的东西啊,我对不起姜家的列祖列宗,你们放开我,让我以死谢罪吧……”
  姜母身边围了满满的人,姜糖只能站在最外围,跺着脚干焦急。
  然后,她清晰地听到身旁的姜蜜有些疯魔地说了一句话:“不就是一条命么,我还给你。”
 
 
第18章 
  凉……药苦口?
  还?
  姜糖心中掠过不好的念头,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姜蜜先一步行动,对着身边最近的柱子一头撞了上去。
  姜糖的身体比大脑反应迅速,待她感受到切身的疼痛时,她才发现自己夹在了柱子和姜蜜之间,巨大的冲击,使她一口血水直接喷了出来。
  姜糖「咳咳」两声,忍着痛看向姜蜜。
  哪怕有她这个肉盾,姜蜜的脑门还是撞到了柱子,踉跄地倒在地面上,肉眼可见地,她的额头鼓起来一个大包。
  而姜糖比姜蜜正好矮了一头……
  「砰」的一声,吓到了祠堂里的所有人。
  “二妮……”姜蜜低喃着,她刚才那一撞,心存死志,没有留一点余力。
  姜糖夹在柱子和她中间,实实在在地受到了双重伤害。
  姜蜜晕倒前的最后记忆,便是她的脖颈一侧,全是姜糖喷出的温热血液。
  “蜜饯!糖糖!”
  “大小姐!二小姐!”
  “快来人啊!”
  须臾,姜父姜母反应过来,仆人也分成两拨,一拨照看晕过去的姜蜜,另一拨关心受伤吐血的姜糖。
  见姜蜜晕了过去,姜糖心底暂时松了一口气,她深怕姜蜜想不开再来第二回 。
  姜糖捂着自己作痛的肩膀,慢慢佝偻起整个身子顺着柱子滑了下来。
  “糖糖,你吐血了……”姜母双手颤抖地抚着姜糖脸颊上的血迹,说话的声音也在发抖。
  一方面是为刚才姜蜜撞柱的后怕;
  另一方面,是姜糖吐血肯定是伤及了肺腑。
  姜糖的岁数太小,姜母难恐她熬不过这一关。
  “糖糖,别怕,娘亲在这呢,你不要怕……”姜母跪在地上,紧紧搂着姜糖。
  姜父也在一旁催促仆人,郎中到底何时能来到。
  姜糖身上的痛感慢慢褪去,她觉得自己并无大碍,刚才吐得那一下,只不过是一直含在嘴里没有吐出来的血水而已。
  可是见姜母如此动容,姜糖在说实话和顺势而为中,选择了后者。
  就见姜糖神情痛苦地抓住姜母的衣服,气息微弱地说:“娘亲,我没事的。”
  姜母摇着头,让姜糖不要再胡言乱语。
  此刻,姜母觉得姜糖说的任何话,都像是「遗言」一样。
  姜糖紧接着可怜兮兮道:“娘亲,你不要怪阿姐了,好不好?”
  姜母眼下哪还顾得那么多,慌忙点头保证,“只要你没事,你说什么娘亲都答应……糖糖、糖糖!”
  姜母的话还未落下,姜糖便昏了过去。
  姜父也跑到了院内,“郎中呢,为什么还没过来!”
  姜糖得到保证,便直接闭上眼,佯装昏过去了,听着姜母姜父方寸大乱,虽然心中不忍,可若非如此,姜蜜的这件事真的无法收场了。
  姜母强忍悲痛,让仆人把两位小姐安置在各自的闺房中。
  昏昏沉沉中,姜糖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待姜糖醒来时,劈裂的指甲已经被上了药,包裹严实。
  后知后觉地,姜糖意识到自己坏了大事,连忙从身边的丫鬟春杏口中打探消息。
  “郎中怎么说的?”姜糖怕郎中探脉时,察觉到自己是在装病,然后会一五一十地告诉姜母。
  春杏和姜糖一般大,姜糖平日里得了好吃的,也会留给春杏一块。
  姜糖自认春杏不会撒谎骗她。
  可春杏摇头,直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端起一旁的瓷碗,递给姜糖,“二小姐,吃药吧。”
  姜糖一脸狐疑地接过,还未靠近,便闻到一股黄连的苦味,忙放置在一边,“太苦了,我不喝!”
  春杏再次端起药碗,“夫人交代过了,二小姐这一次伤及了五脏六腑,必须要好好吃药,还嘱咐春杏,要看着二小姐亲口喝下去。”
  “娘亲真的这么说的?”
  姜糖眯着眼,怀疑郎中是不是把错了脉。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姜糖想着该如何支走春杏,把药倒掉。然后,说是自己喝干净了。
  “春杏啊,这药太苦了,你去厨房里,给我拿几个蜜枣……”
  话音未落,春杏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用油纸包裹的吃食,打开后,往桌子上一摆,赫然是姜糖说的蜜枣。
  姜糖:“……”
  “这蜜枣几口就没了,你还是去拿些糖块……”
  春杏笑得憨厚,从怀里掏出了糖块,摆在了蜜枣旁。
  姜糖羞愤地指着桌子,对一脸无辜的春杏命令道:“你怀里还有什么,都给我拿出来!”
  春杏摆手,“就这两样东西。多了,我也装不了。”
  那就好。姜糖刚松一口气,便看见春杏拍来拍手,打开了屋门。
  院子里等候多时的下人,一个一个小盘子,进来之后,一股脑地把各种零嘴放在了桌子上。
  蜜饯四五样,糕类七八种,凡是姜糖能叫出名字的,桌子上都有。
  甚至还有一个猪八戒模样的糖人,咧嘴笑得开怀,仿佛是在嘲讽她。
  “你们太过分了!”姜糖跳着叫骂道。
  春杏她们都是按姜母的吩咐办事,也知道姜糖是只纸老虎,遂再次端起药碗,“二小姐,吃药吧。”
  姜糖气闷,接过药碗,憋着一口气打算干了。
  可刚沾嘴,姜糖便「呸呸呸」地吐了出来,“这药都凉了!”
  姜糖正庆幸自己又躲过一回,谁料春杏却板着脸说道:“二小姐,老人不常说凉药苦口么?”
  “凉……凉药苦口?”姜糖猛地把药碗掷在桌面上,晃撒了半碗药,教训道:“良药苦口是这个意思么?”
  “是不是这个意思,春杏不知道,但,夫人是这个意思。”
  春杏收拾好桌面上的水渍,看了眼只剩下半碗的药,又瞅了瞅外面院子里的人,突然低声道:“小姐,外面有人盯着呢!您就算把这一碗全部弄撒了,厨房里还预备了好多,您还是赶紧喝了吧。”
  姜蜜此刻也确定姜母是知道了。
  知道她在祠堂里,吐的那一口血究竟是什么血了。
  姜糖顿时生无可恋,捏着鼻子把那半碗药灌了下去。
  “呕!”咽下去以后,姜糖便弯着腰干呕起来。
  春杏连忙拿了两个蜜枣塞到姜糖嘴里,然后,捂得严严实实。
  “小姐,吐出来就还有再喝一碗!”
  闻言,姜糖立刻仰起头,嚼了几下蜜枣,用它的香甜味把那股药味压下去。
  待姜糖缓过来之后,暗骂郎中是收了姜母多少钱,才会狠心放这么多黄连。
  喝个药,仿佛历了个劫。
  姜糖捡着一桌子的零嘴里最甜的,边吃边问,“阿姐怎么样了?”她担心姜蜜会和姜母再次闹起来。
  春杏想了想,“我听春桃说,那边也准备了好多药材。”
  姜糖暗暗点头:娘亲不「厚此薄彼」就行。
  “那我娘亲了?”
  “夫人在祠堂里,一直没出来过。”
  “哦。”姜糖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应了声,看来娘亲的态度,有缓和的余地。
  这一世,姜蜜有姜父姜母盯着,进御膳房的事,姜糖想着应该不会再出差错了。
  到时候,自己再把御膳房那些人的把柄告诉她,也不怕姜蜜被欺负。
  就是不知道这喝汤药的日子,啥时候会停止。
  此时的姜糖还不知道,这些汤药,会再次让她走上了前世的路。
 
 
第19章 
  ——互相伤害——
  半月后,经过春杏多方打听,终于带回来了准确消息。
  “老爷最近一直外出,听说是要给那位表少爷找进书院的门路。”
  姜糖:爹爹如此上心,究竟为何?
  “夫人已经从祠堂里出来了,整个人都憔悴了好多。”
  姜糖:日后定要好好孝顺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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