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害死的先皇重生了(双重生)——泡大芙
时间:2022-02-07 18:23:46

  莫姑姑一脚踩在碎木块上,一使劲,便成了木渣渣,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用蜡烛点燃了自己的帕子,作为引子往柴堆里一扔。
  “你一个厨娘,死在厨房里,也算死得其所。”
  说话间,干燥易燃的柴火,已经生升起烟雾,片刻间,便燃烧起来。
  莫姑姑掩着口鼻退至门外,望着奋力挣扎的姜糖,勾起嘴角,“背叛了娘娘,让你这么死,真是便宜你了!”
  话罢,把柴门落上了锁,望着里面的火舌慢慢席卷一切,这才满意离去。
  “咳咳……救命!来人啊!”
  被困在柴房里的姜糖,只能大声呼救着,可耳边,除了干柴碰撞烈火的噼啪声之外,得不到任何人的回应。
  屋内的烟雾越来越浓,火势也越来越旺,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象,无论怎样的呼喊也无人回应,浓烟呛得嗓子生疼,最后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粗喘声。
  “嗬……”
  渐渐地,姜糖的意识开始模糊,渐渐地,她也放弃了挣扎。
  人在临死前,脑海中会闪过很多画面。
  姜糖犹记得前世在刑场上,她回忆起的是姜蜜在棺木中的遗容以及姜父姜母满头华发的样子。
  许是种种不甘心,她才会重活一世吧。
  可今世,姜蜜嫁予良人,子女双全;
  姜父姜母甚至还有太爷都活得自在安康;
  唯一说要怨恨或不甘的事,也只有夏侯景骗了她两世。
  火势越来越大,炙烤着姜糖,失去意识前,她在心中喃喃道——这一世,就这样吧,大家的结局已经很好了。
  不要再重生了,不要……再遇见夏侯景了……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才传来宫女太监喊救火的声音,而这番动静,自然也传到了还在与太后周旋的夏侯景耳中。
  只见他眉头紧锁,把乱了阵脚的宫人们怒斥了一顿。
  眼下姜糖还未找到,他哪有心情管宫中走水的事情。
  “母后,我知道是姜糖在你这,快把她交出来,否则……”
  夏侯景双目泛红,一手持剑,威胁的话语尽在安指向冯娟的剑尖中。
  “皇上!”冯娟拍桌而起,“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带着刀剑来逼迫你的母后,逼迫你的生身母亲!”
  大殿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母子两人之间一触即发。就在这时,摄政王也带人闯了进来。
  冯娟望着有备而来的夏侯皓天,怒极反笑,“好啊!看来你们都不把我放在了眼里,但这里是哀家的露华宫,还轮不到你们撒野!”
  “来人!”
  冯娟高喝一声,紧接着,守卫露华宫的侍卫们团团围住了夏侯景和夏侯皓天。
  “恭送皇上和摄政王!”
  夏侯景:“要朕走?可以,除非把姜糖还我!”
  一时冲动过后,冯娟冷静了下来,现下和两人硬碰硬对自己没有好处,哪怕不甘心,也只能先说些软话应付过去。
  “那女子我看得欢喜,但礼数还欠些火候,这段时间我便替你好生管教,免得日后出去,丢了我们皇家的脸面!”
  夏侯皓天却在此时接了话,“太后娘娘是真得想在跟前教导?还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杀了,以泄私恨?”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冯娟想到迟迟不归的莫姑姑,心中开始慌乱起来。
  “把人带上来!”
  摄政王这边刚发话,不出片刻,两个侍卫从外面拖进来一个浑身是血明显是受了刑的女子。
  冯娟定睛一看,居然是莫姑姑。
  “莫欢?”
  “娘娘……”
  冯娟不可置信地轻轻唤了一声,得到回应后,也顾不得仪态,直接越过众人,把莫姑姑抱在了怀里,随后怒瞪夏侯皓天,“你做了什么!”
  质问的语气,比方才夏侯景拿剑指着她的时候,还要愤怒。
  莫姑姑抓住了冯娟的衣袖,残喘道:“娘娘,奴、奴婢替您出了口恶气,那个女人活该被烧死!”
  夏侯景心有所感,望着燃了半边天的火势,蓦然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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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朕命不久矣——
  姜糖死了。
  夏侯景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无法挽救了。
  他想冲进去,却被侍卫死死拦住,嘴里不断的「皇上,皇上」的叫着,将他钉在了原地。
  “皇上,这就是间废弃的柴房,里面没有人的!”
  怎么会没有人,他的糖糖就在里面!
  “放开!”夏侯景掰开了身上的一只胳膊,可紧随着,另一只胳膊又缠了上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房屋倒塌在他的面前,那一瞬间,夏侯景也仿佛失去了筋骨,跪倒在地上。
  “姜糖!糖糖!”夏侯景撕心裂肺地呼唤着那个不再回应他的名字。
  大火烧无可烧,终于被扑灭后,侍卫们从废墟里面找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夏侯景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支撑着他站起身来,“不会的,不会的……”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推开阻拦自己的众人,挪动着脚步,踉踉跄跄地向那团焦黑走去。
  恰逢这时,侍卫跪在两夏侯景面前。
  夏侯景刚要怒斥他滚开,却见到了他手中熟悉的一物,惊愕地后退了两步。
  耳边嘈杂的声响似乎全部散去,只留下那侍卫那句给姜糖判了死刑的话,清晰且无情——“皇上,臣在焦尸的旁边找到了一枚发簪。”
  夏侯景心底的最后一丝丝侥幸,被他带给姜糖的发簪击败。
  他接过发簪,握在手心中,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安静地可怕。
  良久,夏侯景再次看向那具焦尸时,眼中含着怒火,“你一定是在骗朕!”
  可眼眶中却蓄满了眼泪,他要亲眼确认那具尸体,确认是否是真的姜糖。
  恰逢这时,夏侯皓天姗姗来迟,察觉到夏侯景的意图后,心中叹了口气。
  夏侯景再走几步,就能看清那具尸体的模样,可他的步子却越迈越小,越走越慢。
  待他鼓足了勇气再迈步的时候,眼前却突然一黑。
  夏侯皓天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双眼,“小景,她是个女子,她不会想在你心底最后的记忆,是这般模样的。”
  说完,夏候皓天的身形一僵,他感受到自己手心里的湿度,眼中闪过一丝纠结。
  滚烫的热泪顺着夏候景略显稚嫩的面庞滑了下来,落入满是灰烬的石砖上。
  那只发簪,亦不知何时断裂刺伤了手心,鲜血滴答在石砖上,与泪水混在一处。
  “皇叔,松手吧。”
  夏侯皓天听命撤开手掌,望着与焦尸背道而驰的夏侯景,他知道前世的延启帝在这一刻,才真正的重生。
  元启九年冬末,太后被幽禁于露华宫,摄政王还政于朝;次年,改年号为景棠。
  景棠三年,寒冬腊雪。
  负责守夜的宫女冻得牙齿上下打颤。
  听福公公说,自从那年太后寝宫走水之后,皇上便见不得明火,哪怕是冬日,也不能点上暖炉。
  如今每逢入夜,都是用夜明珠照明。
  凄惨惨的珠光映着人的脸色更显发白,毫无人气。
  “这么冷的天,居然连个暖炉也烧不得,还让不让人活了……”
  宫女哈着热气,嘀嘀咕咕抱怨的话还么说完,内殿里突然有了动静,顾不得腿脚不适,连忙冲了进去。
  “皇上,您怎么了!”
  娇俏的嗓音,让从噩梦中惊醒的夏侯景,找回两分理智,下意识地望向女子的身影,待看清她的脸庞时,“糖糖?”
  女子沐浴在夜明珠的寒光之下,恍如非人间物。
  也却非人间物。
  夏侯景把她认作了一缕孤魂,姜糖的孤魂。
  “糖糖,你终于肯见我来了!”夏侯景失态般地把女子抱在怀里,顾不得赤着脚的寒冷,只把怀中的女子紧紧搂住。
  女子身上毫无热气,夏侯景更坚定他怀中是姜糖的鬼魂。
  只是那胸腔中烈跳动的砰砰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违和。
  夏侯景的理智找回七分,他猛地推开那女子,“你是何人!”
  “皇上饶命!”宫女本能地跪在地上求饶,可又想起福公公交代的事情,心一横,眼一闭,“奴婢是来刚进宫的宫女,姓唐,名糖,是来……伺候皇上的。”
  说话间,唐糖含羞带怯地抬起脸来,等待着夏侯景的回应。
  谁料等来的却是夏侯景毫不迟疑地从她身边走过。
  须臾,她听到了外间传来一声怒喝,“夏大福!”
  紧接着便是福公公讨饶的声音。
  唐糖撇了撇嘴,有些幸灾乐祸。
  她还未进宫时,便听说皇上有个青梅竹马,虽已早逝,奈何皇上仍为她空置后宫,这其中的情谊,瞎子都能看出来,偏偏她爹和她爷脑子都跟被驴踢了似的,要她仗着这相似的脸进宫邀宠。
  负责牵线的福公公也一脸赞成,来到宫中受训的那几日,凡是慕脸而来的人,都说她有这么一张脸,是走了大运。
  到了那刻,她才明白,宫里的人,脑袋都被驴踢过了。
  万幸,皇上的脑壳还是好的。
  想到这,唐糖又回忆起方才被皇上抱住的时候,那消失在她发间的呜咽声,心中不由烦闷起来。
  她酷爱看皆大欢喜的话本,如今那女子死了,皇上又如此的伤心落寞……
  唉!唐糖捂着难受的胸口,叹了口气,不知道多愁善感的自己,又要为这对生死相隔的结局煎熬多久。
  比她更煎熬的是小福子。
  皇上连名带姓地唤他,可想而知是有多么愤怒。
  用药酒推拿了两日,才勉强爬起来去夏侯景面前露个面,拍拍马屁,“皇上,这冬雪下得及时,想必明年又是一个丰收的年。”
  正与夏侯皓天对弈的夏侯景连眼都不带眨一下,倒是对面的夏侯皓天看了几眼小福子。
  察觉到夏侯皓天探究的目光,小福子尴尬地笑了笑。
  夏侯景执黑子落在一处,“皇叔,御膳房做了些应景的点心,一起尝尝吧。”
  “多谢皇上。”
  听到有活干,小福子连忙安排宫女们把糕点一一摆好。
  糕点有股梅花的香气,模样也甚是好看,小福子却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只因留下来伺候的宫女是唐糖。
  夏侯景也注意到了,目光阴鸷地看向小福子,小福子跪倒在地,不着痕迹翘起的大拇指,遥遥指向夏侯皓天。
  “皇叔……”夏侯景揉着眉心,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你们先下去吧。”
  待宫人散尽,夏侯景才开口说道:“这女子是你找来的吧?”
  “斯人已逝,我知您心中苦,您就把她当做一个慰藉,平日里和她谈谈心,也算她的福气了。”
  夏侯皓天设想的很好,聊着聊着,还怕聊不出未来的小皇子吗?
  夏侯景又落一子,突然提起另外一件事,“阿照的孩子是不是快要生了?”
  夏侯皓天拱手低眉,“劳烦皇上记挂在心,臣在此待犬子谢过。”
  夏侯景免了他的礼,“我听王太医说是个男孩。”
  夏侯皓天怔了怔,一时间,摸不清夏侯景提起这事的意义,连着棋盘上的局势也乱了起来。
  “王太医探的脉,应是准的。”
  夏侯景又落下一子,吃下一片白子后,局势瞬间明朗起来,“待孩子开蒙后,交由东宫教养吧。”
  “皇、皇上……”夏侯皓天指尖的白子不慎跌落,在棋盘上旋转着不停歇,一如他此刻忐忑的内心。
  “皇上还请三思!”夏侯皓天跪在地上,劝谏的语气都在发抖。
  由东宫教养,这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夏侯景望着那颗安静下来的白子,“皇叔,你看,纵使你运筹帷幄,机关算尽,可总有人在不经意间将你击得溃不成军。”
  “微臣该死!”
  夏侯景摇头苦笑,“皇叔,朕不是说你,朕是在说自己,起来吧。”
  夏侯皓天仿佛没听到,“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夏侯景一边替夏侯皓天清理被围杀的黑子,一边拉家常似的,谈起那个未出世的婴孩,“皇叔,你放心,前世便是如此,那个孩子能承大任。”
  “皇上,你虚岁才二十,立储之事为之尚早……”
  “朕命不久矣。”
  夏侯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堵死了夏侯皓天所有劝谏的话。
  “怎么会……”夏侯皓天瘫倒在地,不敢相信这一事实。
  “太医!传太医!”
  听到动静的小福子闯了进来,见夏侯皓天慌张的神情,连忙吩咐宫人,话刚开口,被夏侯景拦了下来。
  “皇叔,我很清楚我的身体,地上太冷,小福子,把皇叔扶起来吧。”
  一头雾水的小福子应了一声,“稷王,奴才扶您起来吧。”
  稷,乃江山社稷,亦是可以托付江山之人。
  夏侯浩天这才明白自己这个「稷王」的真正含义。
  “皇叔若是觉得那孩子不堪重任,朕也可以禅位于你。”
  「吧嗒」一声,小福子跪倒在地,本就不粗犷的声线,此时更像是母鸡啼鸣,“皇、皇上……”
  “皇上,您在说笑吧。”夏侯皓天仿佛才缓过神来,红着眼眶,牵强地露出一抹笑,话语中满着恳求,“皇上今日是拿微臣逗乐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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