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情诗——周镜
时间:2022-02-10 07:56:20

  “都行,”柳诗诗喝了一口,把吸管送到他嘴边:“挺好喝的,你要尝尝吗?”
  江尧正准备倒车,闻言踩住了刹车,侧身凑过去,没喝,脸错开吸管低首吻到她唇瓣上。
  柳诗诗猝不及防被他偷了个吻,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已经离开笑着去倒车。
  他还要顺口点评一句:“是好喝。”
  柳诗诗现在的知名度,根本无法去普通的地方吃饭,加上天气冷,江尧干脆把车开去了一家做椰子鸡十分有名的店。
  进门四处都是隐蔽性极好的包厢,店员见着她也没有大惊小怪,规规矩矩把人引到二楼的包厢里。
  二楼尽头是一间最大的包厢,柳诗诗和江尧进包厢前,身后楼梯处传来经理毕恭毕敬带路问好的声音,想必是什么大人物。
  只是她倒没想到,这大人物会牵扯到她。
  椰子鸡吃到一半,门外几声扣门,江尧皱眉,经理已经推开门,赔笑着说:“江先生,打扰您了。”
  柳诗诗咀嚼的动作一停,慢慢咽下去,抬眼看江尧眼皮都没掀,仍旧在认真给她挑去汤中的枸杞。
  经理尴尬杵了半天,柳诗诗有些不忍,和颜悦色:“有什么事吗?”
  经理干笑了两声,硬着头皮说:“江董那边……请二公子去一趟。”
  江尧仍然置若罔闻,把挑完的一盅汤推到她面前,笑着说:“趁着还温热,喝一点。”
  柳诗诗接过白瓷盅:“去吧。”
  江尧神色未变,抽过纸巾擦了擦手,语气平淡:“春润轩如今生意越来越好了,招待客人的礼节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经理身子抖了一下,两边都是他惹不起的大爷,一时不知道怎么下台。
  窘迫冷场之际,门外迎来一位人影,经理抹把汗,退到一旁:“江董您怎么过来了?”
  男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一身黑色西装不苟言笑,长相比江尧严肃几分,眼神锐利扫进包厢内,几句话吩咐经理离开。
  经理如蒙大赦,走时带上了门,撤去所有服务生。
  经理一走,男人神色更冷,开口即是上位者的气势:“如今我不亲自来都请不动二公子了?”
  江尧眼皮抬了抬,手在桌子上扯过柳诗诗的手,漫不经心:“亲自来也请不动。”
  “你!”男人气笑了,在二人对面坐下,开门见山:“你回国多久了。”
  “与你无关。”
  空气瞬间又冷下来,柳诗诗夹在这两兄弟之间顿觉尴尬,挠了挠江尧手心,小声说:“我先出去?”
  “出去干嘛?”江尧抓着她的手不放,另一只手握勺子搅了两下汤,声音轻下来:“喝汤,待会儿该凉了。”
  男人面色瞬间沉下来。
  柳诗诗简直没脸去看人家,手在下面狠狠掐了掐江尧的掌心。
  江尧反抓住机会,从指缝中挤进去,和她十指相扣起来。
  男人冷静了会儿,不怒反笑:“不打算给大哥介绍介绍吗?”
  “介绍什么?”江尧懒洋洋地答:“你平时不上网不看电影吗?连我们家大满贯影后都不认识。”
  “江尧!”男人怒了。
  “不过你确实得介绍介绍,”江尧像看不见他的怒气,笑悠悠对柳诗诗说:“他是江延。”
  柳诗诗被他拉近这场唇枪舌战中,不得已换上得体的笑容:“江先生好。”
  江延仍然冷着神色。
  “说完了吗?”江尧率先不耐烦起来:“说完了出去,我们还要吃饭。”
  “啪”的清脆一声,江延摔碎了一盏青瓷杯。
  “暴躁,”江尧皱眉,神情里却不见什么不愉快:“摔人家东西记得赔了。”
  又一盏杯子应声而碎。
  江延拂袖而去。
  他一走,包厢里安静下来,江尧啧了一身,捏捏柳诗诗的脸:“吓到没有。”
  柳诗诗回看他:“倒是没有吓到我,不过我觉得你大哥快被你气死了。”
  “他身体好着呢。”江尧毫不在意,松开她的手:“再吃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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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江月情诗
  柳诗诗知道江尧自回国以来没有回过江家。
  当年他出国,人人都道江二公子太过肆意妄为,毁了江家订好的婚约,同家里决裂,不知道是为了国外的什么女人。
  柳诗诗当时只当是坊间传言,并不认为江尧同家里关系僵了。
  如今亲眼见到,她不由得怀疑起来,吃完饭到车上,忍了一路终于忍不住:“你和家里的关系?”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问?”江尧轻笑一声,拉过安全带给她扣上,注视着她说:“如你所见。”
  柳诗诗皱眉。
  江尧摸了摸她的脸,手搁在她侧脸处,眼底很静,细看却有几分忐忑,轻声问道:“如果我和江家再没有牵扯,你会离开我吗?”
  柳诗诗一愣,随即推开他,冷声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江尧没有防备被狠狠一推,腰咯到隔板上,疼得抽了一声气。
  柳诗诗以为是自己没掌握好力道,又拉不下脸,于是蹙着眉瞄了一眼。
  江尧咳笑了一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俯身,抱着她脸埋到颈窝处:“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柳诗诗敌不过他的力道,热气熏得脖子酥酥麻麻,她错开脸,不吭声。
  几秒后,江尧忽的低低说:“诗诗,我害怕。”
  没有花里胡哨的甜言蜜语,没有他惯以为常的巧言令色,只说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害怕”。
  柳诗诗的心却慢慢一软。
  她慢慢回过头来,把江尧从身上拉开,凝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从前我说有情饮水饱,如今也是一样。江尧,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的爱。”
  车外霓虹轮转,灯光投到她脸上,一如既往的清白又勇敢。
  江尧指腹摩挲着柳诗诗的脸,沉默了须臾,才低着声音说:“你可以更贪心一点的。”
  柳诗诗微怔。
  他浅浅呼出一口气,抵上她的额头:“你可以要我全部的爱,要我永远爱你,要我这辈子,心里眼里都只有你。”
  她睫毛颤了一下,手指不自然的屈起。
  江尧扳起她妄图垂下的脸,逼迫她直视自己,另一只手捞过她的手,将她掌心贴到自己左胸前。
  他说:“诗诗,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柳诗诗盯着二人相叠的手,闭了闭眼,仰颈主动吻了他一下。
  她生命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曾以为永远如浮光掠影般的风,如今停留在她身边,她还有什么奢求呢?
  *
  话说到这份上,柳诗诗也不再矫情,伸手去按了按江尧的腰:“咯疼了吗?”
  江尧重新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闻言去捉她的手轻吻了一下:“现在才想起来担心啊。”
  “那么多废话,到底疼不疼?”
  江尧闷笑一声:“那可不敢疼,毕竟是关乎以后幸福的事。”
  他说这话的后半句拖腔带调,故意含了些暗昧的气息在。
  柳诗诗脸一红,手上力道收紧,掐了他腰间硬邦邦的肉,掐不动,又往下挪,在大腿上拧了一把。
  她那点力道像比按摩还不如,江尧开着车,抽空瞅了她一眼:“别掐这,往上往里掐。”
  “嘶,”柳诗诗眉头一拧:“你不说话能死是不是?”
  “不是你问我疼不疼的吗?”
  “那我让你说后面的话吗?”她不轻不重往他身上打了一拳。
  江尧松了松领口纽扣,搭着方向盘笑了声:“祖宗,你再往我身上摸两下,今晚怎么样可就不好说了。”
  柳诗诗一僵,低头看了眼,悻悻收回手。
  比起厚脸皮,她很早就领教过这位爷的无下限。
  回到家分别前,柳诗诗犹豫着,还是对江尧说:“我觉得你还是要回家一趟看看。”
  江尧满不在乎:“看什么,今天不是看着我那大哥了吗,生龙活虎的。”
  “你爸你妈呢?”
  “你别操心这些了,”江尧捏捏她的脸:“今天采访不累吗,早点睡觉。过几天我不在,记得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江尧不可能永远闲着陪在她身边,前几天接到一个推拒不了的合作,不日就要飞英国一趟。
  这几个月来习惯了他陪着,柳诗诗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不舍,伸手抱住他,头埋进他怀里,闷闷地问:“几点的飞机?”
  “明早九点。”
  她吸了吸鼻子:“什么时候回来?”
  江尧回抱,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最快一个半月,我尽量早点回来。”
  柳诗诗在心里数了数,未来一个月内正好是电影的宣传期,估计很忙,没办法飞英国。
  她叹了口气:“那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江尧没答应也没拒绝,开了门推她回去睡觉。
  柳诗诗订了三个闹钟喊自己,通通没响,等她被电话喊醒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
  电话那头是一个非常甜美的女性声音:“柳女士,您的早餐已经到了门口,请您出来拿一下。”
  她揉着头发打开灯,怀疑自己还没睡醒:“我什么时候订的早餐,你们是哪家店?”
  “我们是庆余记,江先生为您预订的早餐。”
  柳诗诗霍然清醒,看了下时间,趿着鞋去开门。
  门外的人穿着职业装,微笑标准:“江先生订了一个月的早餐,您觉得送餐时间要再早一点还是晚一点?”
  “这个点挺好的……”
  “那祝您用餐愉快。”
  柳诗诗提着早餐回到客厅,打开手机发现江尧一连发了很多条信息嘱咐她认真吃饭。
  打开保温盒,里面装着一叠水晶虾饺,一块吐司,一份蒸蛋,一碗莲子百合粥。
  虽然知道江尧现在在飞机上没法回信息,但她还是用手机给自己和早餐拍了个合照,齐齐发过去给他。
  江尧落地的时候国内已经是深夜,隔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二人信息总是错过。
  柳诗诗电影宣传期正式开始,跑各路综艺节目和访谈,也忙的空不出时间来。
  忙到年底,江尧在英国被绊住脚步,无法回来陪她过年。
  柳诗诗父母也在国外,她独自一人,索性应了好友明瑟之邀去她家过年。
  林叔在一楼准备年夜饭,明瑟撇下儿子和丈夫,把柳诗诗拎上楼关了门。
  柳诗诗“诶诶”两声,端着摇摇晃晃差点漏出来的两杯椰子汁:“你慢点姐姐!”
  “你是我姐姐,”明瑟似笑非笑:“怎么回事,不打算跟我说说吗?”
  “微信上不都跟你说了,”柳诗诗往沙发上一靠,捻起桌子上的糕点咬:“就那么回事呗。”
  “您还挺轻描淡写的。”
  “嘿嘿,”柳诗诗笑了笑,往明瑟身边靠了靠:“想骂我就骂两句吧。”
  “骂你干嘛?”明瑟淡定的吃点心:“这么多年,你不一直在等他吗?得偿所愿,我替你开心还来不及。”
  “你没事吧?”柳诗诗擦干净手在她面前挥了挥,狐疑道:“你被人掉包了?”
  “去你的。”明瑟拍下她的爪子:“我又不是江尧职业黑粉。”
  柳诗诗松了口气:“你不反对就好。”
  “我反对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死心,”明瑟吃完点心又喝了半杯椰子汁,擦了擦手正色道:“我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跟江尧有关,这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柳诗诗转过头去。
  明瑟正要说的时候,门突然响了一下,欢快的脚步声往这边哒哒哒跑过来,柳诗诗眼睛一弯,伸手笑道:“你怎么来了宝贝?”
  “柳柳阿姨好,”席遇澹乖巧回答:“我来找妈妈的。”
  明瑟招招手:“怎么了?”
  “妈妈,爸爸让我来告诉你,让你少吃点甜食,否则上火会更厉害的。”
  柳诗诗乐了,摸摸他的头:“真乖。”
  明瑟黑了脸,片刻后和悦对儿子说:“去转达给爸爸,让他少管闲事。”
  席遇澹不知听没听懂,点了点头后又跑了出去。
  明瑟喝完剩下的半杯冰椰子汁,才压下火气:“说回正题,江尧当年出国,确实是违背了他爸本来定好的婚约,还挨了几鞭子家法。”
  柳诗诗手一抖,椰子汁在杯壁晃动了几下。
  她不可置信:“挨了家法?”
  “别激动,”明瑟拍拍她的手:“人不是没事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了,顶多就是当时受点伤,都过去了。”
  “我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现在跟你说,只是想告诉你,你得做好江家人施加压力的准备。”
  柳诗诗定了定心神,反而冷静下来:“我知道。”
  在明瑟家过完年后,柳诗诗很快见到了江家人。
  只不过这次见到的,比江尧的大哥江延要温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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