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咬痕——柠止
时间:2022-02-10 18:01:22

“不,我是故意说那些话的。”时思子有点丧,手触摸到他下巴,指腹摸了摸,更加觉得心酸,声音开始呜咽:“对不起,言安。”
“傻瓜。”靳言安抱紧她些:“是我的错,不该一时觉得伤了自尊离开你。”
他的一生,实在太过顺遂,出生便赢在了起跑线,从小到大,不管是学习还是竞赛他都是第一,他有着所有优秀的人的缺点,就是自傲。就连爱情也是,总是勾一勾手指头,时思子就跑过来。
那样的挫败,是人生第一次,当时也无法面对她口中那么不堪的自己,总以为去了国外,就可以忘记她,也可以开始一场新的恋爱。
在国外求学那几年,说实话,没刻意的忘记她,没刻意的想起她,更没刻意的等过她。
只是那几年,对爱情,没有任何心思,他以为分手后他会花天酒地,会有无数个女友等着他,事实上,他宁愿熬夜写论文做研究,宁愿打篮球消磨时间也不愿意去谈恋爱。
甚至会把靠近自己身边的女生和她做对比,要么没她会撒娇,要么没她温柔,要么没她漂亮。反正,她总会胜过别人。
半夜想起她,都会觉得身边好空,若是没分手,两人一定躺在一起抱着睡觉。
那时候就在想,再给他一次机会,无论怎样,他都不会离开她。
他的小狮子这六年,过的很辛苦。
六年,对于两人来说,代价都太大了。
“好了。”靳言安不想再让她多哭,打住悲伤气氛:“赶紧睡,别熬了。”
时思子摇头:“不想睡。”
然后稍稍抬颌,吻上他的喉结。
靳言安身子瞬间僵住,腹肌崩成一条线,黑夜中,时思子察觉到他的呼吸重了几分。
“别闹。”他声音低沉,话间意志力被瓦解掉很多,额头间生出了细汗。
时思子身子往上挪了挪,想逗逗他,故意凑近他嘴边,缓缓吐出热气儿,手已然放在他胸口,问:“若我非要勾你,你能忍得住?”
话刚落,靳言安将她按在床上,一个深沉的吻和身子沉沉压下来…
 
第44章 44
 
时思子前27年里,感情实在匮乏,转来转去也只有靳言安一个人,关于吻感,也只来自他一个。
他霸道,冷静,沉稳,但每一次心急,每一次心动都是因为她。
靳言安扣住她的双手,十指交缠,按在床上,唇部压着她开始吻。
刚开始小心的,带着试探,但几秒后,便开始急了起来。
这两种吻都是她不曾感受过的。
以前两人在一起接吻都是情侣的正常接吻,没有特别急,也没有特别小心,更多的是浓情蜜意。
但现在,小心是对这六年时光的不确定,急躁是对这六年的遗憾。
靳言安手不知不觉松开一只,覆上她的左脸,大拇指磨砂着她颧骨位置。
两人呼吸粘在一起,时思子觉得他的嘴巴里,天生自带一股甜味,像是小时侯吃过的一种软糖。
靳言安恋恋不舍地松开她,伸手开了台灯,等再次亮起时,时思子对上他深邃的眼睛,心里像生了光。
他的眼睛里生了些许血丝,额头间全是汗,呼吸不稳,耳根子更是比平时红了几分。
靳言安手慢慢移到她嘴角,指腹摸了她嘴唇,很是满意:“肿了。”
时思子脸同样红着,身上温度高了几分,咬着下唇,吻上他手。
温热的感觉让靳言安眉心一紧。
她总是这样,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地勾引他。
靳言安看到她愈加通红的脸,摸了下她额头,皱眉:“又烧了。”
他迅速从床上坐起来,打开抽屉拿出温度枪,往她额头上一按,38.7。
她一向是发烧体质,什么小病小灾,都会伴随着发烧,低烧一年得有个四五次,高烧一般都是换季。
靳言安看到温度,内心燃起内疚,刚刚确实有些急躁。
他找出退烧贴贴在她脑门上,又从卫生间里找来凉毛巾给她擦脖颈物理降温。
刚刚的坚硬早已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他忙前忙后的身影。
时思子没睡着,就两只眼睛睁着,楞楞地,空空的,脸红扑扑的,看着靳言安在她身边忙活。
脑袋虽然是放空的,什么也想不了,但内心却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无比踏实。
靳言安拿毛巾给她擦脸时,看见她有些迷茫的眼神,心里更加内疚:“对不起。”
她摇头,伸出手去拉住他的:“我意识清晰着,不需要道歉。”
“难受不跟我说?”
她笑了笑,声音软软的:“接吻的时候一点都不难受。”
是幸福,头也不疼,身上也有力气,但一不接吻,这些症状都来了。
她眼睛眨的越来越慢,嘴巴小幅度张合着,声音软软的:“言安,我好想你。”
说着说着眼角留下泪水,边哭边笑:“我刚刚做梦梦见你了,梦见你和孟依要去美国,我去送你们。”
靳言安揩下她眼泪,心沉了一下,问:“那你去了吗?”
她点头,整个人都呆呆的,问什么答什么,愣愣地说:“去了。”
靳言安知道,她们俩的对话,已经不是梦境,是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一切。
“怎么不上前跟我说话?‘
她眼神往下,盖住眼中的难过,但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我觉得…你不会再想见到我了。”
当时说了那样的话,那样伤你,你应该会恨我,再也不想见我了。
靳言安声音也低了些许,捏着她的手多了几分力度,失落说着:“我什么时候会不想见到你?”我又怎么会,不想见到你。
“我当时就站在那个柱子后面,看见你提着东西,很紧张孟依的样子。”她笑着笑着又哭了:“我当时觉得,也许你走了跟孟依在一起,会更好。”
会过上更好的日子。
靳言安努力回想过几年前的场面,好像是确实是因为孟依那时割腕过,手腕还抱着纱布使不上劲儿,那阵子确实是比较紧张孟依的手,稍微提点东西手腕上的疤就会裂开。
“可…”她至今说起来都觉得好难过,眼泪比刚刚更加迅猛:“看见你登机的那刻,我站在那里哭了好久,我觉得,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场面,看见时思子偷偷躲在后面,看着自己爱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靳言安眼睛有些酸,嗓子发干,哽咽了一下,问:“还有呢?”
肯定还有。
“你走的那一年,我过得特别不好。”时思子陷入自己的回忆里,眼泪慢慢憋不住了,哽咽起来:“遇到了一些坏人…”
靳言安想起南媛说的话,问:“坏人是不是欺负你了?”
她突然止住话,似乎回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情,眼泪掉了下来。
房间里都是她细细地抽噎声,哭的整个被子都在抖动,却不是从前那般大声的、任性的哭。
就连哭,她现在都是小心翼翼的哭着。
靳言安看了只有心疼,擦着她眼泪,深知她现在脑袋不清醒,不愿在这种趁人之危的情况下套出她话,不再继续问下去,跳过这个问题,问:“那后来呢。”
“后来遇到了江宁,他也很不好。”
他也过的很不好。
“他带着我去找你了。”时思子又突然笑了,很开心,眼中燃上一丝光亮:“我见到你好几次,有你和孟依在学校草坪上看书,一块逛超市,一块回家。”
她眼睛转了转,充满笑意:“还有看见你和孟依傍晚一起溜狗,特别像夫妻。”
听到她说出的这些种种,靳言安只觉得嗓子干哑,一字一句问道:“见到我你开心吗?”
她眼睛痴痴的看他,点头。
那是她最开心的事,只要能见到他,就开心。
“也有不开心的。”她呆呆的说着:“前年你发烧住院,我去找你,看你很虚弱。”
靳言安愣住了。
原来那一瞬间的恍惚并不是幻觉,她真的来过。
去年在美国,化脓扁桃体炎,烧的很严重,模糊中感觉到有人在牵他的手,在哭,在难过,在他病床前说了很多话,可当醒来时,却是孟依和妈妈的脸。
他还在嘲讽自己,一定是太想她了。
“我也回来找你了。”靳言安看着她有些红润的脸:“我看见你很努力的在学习,跟班里的男生关系也不错,抱着书跟男同学聊天,样子看起来很开心。”
她笑着:“确实很开心啊。”
“…”
靳言安心中的感动变成了不愉快。
没良心的丫头。
“我长大了,世界早就不是只有你一个了。”时思子脑中回忆:“那几年过的很忙很充实,每天都在啃法学书,努力想变优秀,帮我爸爸翻案,不太敢去想你。”
靳言安笑了,真是个傻瓜。
“有男同学跟你告白吗?”
“有啊。”时思子傲娇样子又回来了:“我又不缺人追的,但我不喜欢他们。”
时思子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伸了伸手示意他过来,靳言安弯下身子凑到她脸面前,她起了一点身子在他耳边说:“我就跟他们说我有孩子了,他们就不会追我了。”
靳言安被她逗笑:“找的理由倒是很聪明。”
时思子也笑。
“言安。”时思子叫他一声,突然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说:“其实你不用怎么追我,我也会跟你在一起的,你不需要在我身上花太多时间和精力。”
“你有很多的事,高中你就有很多比赛很多朋友还有一些亲戚酒局,现在工作也要忙,我从来都不想给你添麻烦。”她两只眼睛水灵灵的,看起来乖乖的:“现在也一样的。”
靳言安怔住,内心一咯噔…
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么多…总觉得他的小狮子特别爱追剧,爱穿漂亮的衣服,爱跳舞爱唱歌,一个人在家里买个话筒能自嗨起来,总觉得她是一个不会想太多的女孩。
他喜欢的,也是她的单纯,傲娇,孩子气。
会跟他闹脾气,但其实也都是,轻轻一哄,一根口红,一份蛋糕,一个吻,总能哄好。
却不想,是因为这样…
爱追剧是因为她自己在家无聊,能干什么呢?追追剧,把自己的家当作秀场,一套又一套的衣服换,买个话筒自己唱歌自嗨,都是打发时间的方式。
只要靳言安一来找她,就能放下手中所有的东西,跑进他怀里,问一句:“哥哥,你回来了?”
她一直都在等他回来,却从来没抱怨过一句话。
原来他,一直被她小心翼翼的爱着。
因为懂事,因为不想给他添麻烦,连追她这个步骤都可以省掉,甚至连一句我爱你我喜欢你都可以不要,直接愿意跟他上床。
也不会跟他怎么闹,只会安安静静地等他回家吃饭。
或许她自己都觉得,她不值得他花时间。
他一直觉得她好哄,原来是因为,喜欢你,才好哄。
不爱闹,懂事,这不就是…梁文秀找的儿媳妇的标准吗?
靳言安抚着她脸,眼神温柔:“困吗?”
时思子眨巴眨巴眼睛,浓密睫毛随着眼睛晃动,笑着说:“有些困呢。”
“睡吧。”靳言安俯身吻了下她额头:“我在这儿守着。”
时思子脸愈来愈红,眼皮重了起来,脸往他手心里蹭,安心睡去。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才八点,时思子后脑袋上全是汗,头发都沾在了皮肤上,看见床头柜前的热水,药盒,她环顾四周,阳光挥洒进整个卧室,很温暖,也很慵懒。
仿佛在跟她说,未来的每一天都很美好。
她掀开被子下床,踩在垫子上,慢慢走出去,看见躺在沙发上的靳言安。此时的他哪有平时的精明,头发随意的散在额头,身上盖了个毯子,躺在那里睡得很熟。
时思子慢慢走近,在他身边蹲下,捧着脸,悄悄地,看他的侧颜。
混血的他带着与生俱来的深邃双眼皮,下颌线硬朗流畅,不过看到他的眼睛下面的黑圈,便知他昨晚没休息好。
时思子抿着唇,身子往前倾斜了点,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触碰一下他的鼻梁,在快触碰之时,像是意识清晰了一瞬,手刚想收回来,靳言安已经睁开了眼睛。
看见时思子有些局促的脸。
他刚睡醒的声音格外好听:  “偷看我?”
时思子:“我正大光明看的。”
靳言安笑,坐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睡衣,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时思子客气道:“昨天谢谢了。”
靳言安笑:“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
时思子想了想,就记得昨天好像做噩梦,然后醒了,靳言安跟她说了几句话后,她又睡了。
昨晚遇到的事儿太突然,心理防线崩塌,导致好像她在靳言安面前,有些脆弱。
脆弱的时候又会像以前那样,钻他怀里。
钻他怀里?时思子想起来了…
有些丢人。
时思子低下头,压在眼睫下的眼珠转了转,心虚地摇头。
靳言安淡然的笑了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眉毛挑动,眼神勾着笑容,说:“你昨天勾引我。”
时思子脱口而出:“我就抱抱了一会儿,哪里勾引你了?”不要诬陷人好不好。
“你昨夜发烧,在床上抓着我吻。”靳言安稍稍低了身子,沙哑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跟当年一模一样。”
时思子当即脸部涨红,眼睛像小鹿般,圆滚滚的看着他,手不禁陷在了沙发瓤里。
显然,他说的话,她已经完全相信。
因为她知道自己什么德行,她很花痴,超级馋靳言安的身子。
时思子低头,脸像充了血,空气安静了几秒,靳言安不再往下说,抬手捏了捏她有些泛红的小耳垂:“去洗漱吧。”
他捞着她从沙发上起来:“洗漱完我们吃早饭。”
时思子低头,赶紧跑进了卫生间。
看见一个崭新的白色牙刷,上面已经挤好了牙膏,旁边的新毛巾搭在那里,台子上摆放的都还是之前她用的那些牌子的洗发水。
这洗发水是国外的某一牌子,专治脱发的,有阵子换季,时思子一头稠密的头发掉的整个卫生间都是,靳言安几乎是找遍了全世界的洗发水,才找到这款真的对治疗脱发很有用的洗发水,不仅如此,还会每天烧姜水供她洗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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