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把她搂进怀里,钻进被窝里。
时思子不解:“言安,他们为什么要那么说?”
跟你毫无关系的人,甚至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就开始跟风去谩骂,像失去了思考能力。
隔着屏幕,可以肆无忌惮的谩骂,侮辱,诅咒。
好像屏幕里的那个人,真的万恶不赦。
靳言安将被子给她盖紧:“又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
时思子‘唉’了一声,很是忧愁。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但靳言安感觉到她呼吸已经平稳,身子往外侧了些,半个都露在外面,靳言安靠近她,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时思子早早去了律所,但今早又有企业和律所解约,律所一瞬间陷入冷清,所有人都不适应,时思子唉声叹气,觉得不能坐以待毙,拉着何瑶一起去了酒吧。
说不定能从当天出事的酒吧里得到点线索。
但去的时候发现,酒吧因为出现事故,已经责令歇业了。这一条街道都是酒吧街,白天其他酒吧虽然没有营业,但店里还是能看出稀稀拉拉的人。
时思子去了隔壁酒吧,找到前台的老板:“我想问一下,隔壁樱花酒吧什么时候歇业的啊?”
女老板手里拿着烟,勾着很长的眼线:“前天夜里出事后就清场了,现在在调查。”
时思子:“调查结果是什么?”
女老板摇头:“不知道呢。”
时思子又问:“那现在不能进去吗?”
女老板:“应该不能。”
时思子拿出工作牌:“是这样的,我是律师,现在需要知道一些当时的情况,你能不能把知道的告诉我?”
女老板看到工作牌,沉思一会儿,说:“那天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每家酒吧夜里都很忙,只是那天夜晚,突然出动很多警察,传出来的是,有个律师涉嫌强奸。”
女老板:“那天我偷偷看了一眼被带走的律师,还挺帅的,而且社会地位也很高,谁知道会是这样的人。”
时思子抿了抿唇,忍住没说什么。
女老板:“不过这老板说来也奇怪,听说是日本留学回来的,碰见很多次都跟好几个女的一块玩,身边女生没断过。”
大概,开酒吧的都是如此吧。
能洁身自好的少之又少。
女老板‘诶’了一声,想起来什么:“我有老板手机号码,你要不要?”
“好啊,”时思子爽朗应道:“我正好有些事情想问这位老板。”
女老板翻出电话电话号码,念了一串电话号码,时思子拿手机记下,问:“这位老板姓什么?”
女老板头都没抬:“姓曹。”
时思子心抖了一下,手机差点摔下去:“曹什么?”
“曹骑虎。”
*
时思子一路跑到公安局门口,到的时候还粗喘着气,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波澜,过去问警察能不能见人一面。
警察刚开始不给见,时思子无奈说着自己是景天硕的诉讼律师,需要向当事人询问当天夜里的情况。
警察带她走进去的时候,看见景天硕坐在凳子上,双手被铐住,低头看着桌子,头发有些油,衬衫也松了,整个人都好狼狈。
曾经社会地位这么高的人,沦为阶下囚也是如此。
时思子好像回到了七年前,她在这样的看守所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绝望,不想再活着也不想再出去的时候,就那一眼,景天硕也像她现在这样看着他。
是景天硕给她第二次生命的,是她这几年里,最信任的人。
时思子慢慢走近,景天硕听到声儿,抬起头,双眼皮褶因为疲惫而加深,胡茬生了半边脸。
他看见她,怔住了。
她再无法抑制住自己眼泪,跟他道歉:“对不起,大叔。”
都是她的错,没有她,他怎么可能会跟曹骑虎扯上关系,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景天硕想安慰她,无奈双手被铐住,皱眉说:“跟你没关系。”
“我…”时思子忍着哭腔:“我不该那么多事儿的。要是我没有说要辞职,就不会这样了。”
面对曹骑虎也没什么,怎么就她非要那么矫情,把大叔害成这样。
时思子抿住唇,眼泪掉了下来,非常坚定地说:“大叔,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景天硕看她这副态度,责令她:“不许做傻事。”
时思子生平第一次那么恨一个人,可发现,根本无可奈何。自己能力太小,有的人能一手遮天。
可为什么有的人做尽坏事,却过的风生水起,而有的人努力生活,还是看不到太阳。
“那天……”时思子结巴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景天硕仍不肯告诉她真相:“别担心,周闲会解决的,我在这儿待不了多久。”
得罪了诚铭律所,以后在北清不一定好过,在北清,但凡有个难搞的官司缠身,还得依赖诚铭律所里的大律们,毕竟,律师和律师也是有差别的,曹骑虎没那么傻。
这次不过是给他个下马威罢了,之前他本就是曹骑虎的律师,因为时思子闹掰的,在日本再次结怨,这次又点名不让诚铭和曹家合作,恩怨齐发,总有要解决的时候。
回到律所,时思子总是心不在焉。
下午,时思子正用自己和何瑶的人脉网搜索关于曹家的事情,初中曹骑虎当时跟孟依告白,后又纠缠跟踪,什么下作手段都使的出来,后靳言安为永绝后患,直接将曹骑虎一家人赶出了北清。但那时候,曹骑虎家里只是开着几家连锁KTV的小商户,现在重新回到北清,已经开了酒吧、电影院、桌球这些娱乐场合,近几年搞了不少钱。
时思子问了自己的大学同学,当初在魔都上大学的,有的人出国留学,留在了美国华盛的世界顶级律所,有人去了帝都,但好在大学同学关系不错,帮忙查个人的资料这种事大家都会遇到,一来二去,大家有个什么事儿,还是会有几个朋友帮忙。
等了半个小时,在帝都工作的同学发来曹骑虎的资料。
大学期间,同时让两个女生怀孕,嫖。娼被抓过,还有聚众赌博。
正盯着手机上的资料,周闲突然带着曹骑虎走进来,时思子赶紧关上手机。
时思子位置不算好,在大厅公共位置的走廊,只要有人出门或者去洗手间,就一定会路过她工位。
曹骑虎看到时思子,意味深长的笑了下,时思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曹骑虎小人得志地走进了周闲办公室。
时思子在外等了很久,伸着头瞥见周闲一直在办公室和曹骑虎说话,两人交流还可以,没见特别愉快,也不见剑拔弩张。
出来的时候,周闲脸色就没那么好了,曹骑虎像个得意的伪君子,说:“我开的条件,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律所的人全都很呆,但也大概猜出了,曹骑虎一定是提出了让周闲犯难的条件。
时思子想去问,但被娜娜姐按住。
她说她去问。
因为周闲猜到了,这件事跟时思子有关系,对她颇有微词。
娜娜姐去问的,结果就是,诚铭要无条件为曹家服务两年。
这还不如直接要钱来的划算,因为律所的收费是比例制,按照案子的涉案金额的10%收费,甚至20%,景天硕曾经接手一个品牌纠纷的案子,那个案子,北清没人接的了,因为败诉率很高,赔偿高达数亿元,最后找到景天硕,他开出的条件,要50%,对方最后也答应了。
那个案子,景天硕挣了多少,大家心里都清楚,景天硕还给她和何瑶、张卓正一人发了一笔丰厚奖金。
所以,若是曹家出了惹上了不好打的官司,就不止几百万几千万那么简单了。
周闲在考虑中,时思子现在也不敢上前说话,她觉得钱多少是次要 ,能把景天硕弄出来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
下班靳言安在地库等她,坐上车,靳言安熟稔的给她叩安全带,问:“晚饭想吃什么?”
时思子盯着手机:“没什么胃口。”
“那我买点火锅食材回家煮?”靳言安发动车子:“我记得家里还有一袋我们上次逛街买的火锅底料。”
时思子没什么意见:“好的。”
靳言安去了火锅食材超市,问她想吃什么,她语气也很应付,靳言安没说什么,挑了东西两人一块回到家。
靳言安弄完火锅底料,两人坐在对面,靳言安夹菜给她吃,她刚吃了两口就没怎么动筷子了。
“我吃饱了。”时思子说。
靳言安不开心,声音很沉:“就吃这么点?”
“吃不下了。”时思子面露难色。
靳言安夹了一块嫩牛肉,低下头,声音冷淡:“我找了我表哥,明天起,会把那个人名下的店都封了。”
时思子眉心一挑,下意识问:“什么?”
靳言安:“没听到就算了。”
时思子脑袋飞速运转了下,明白他的意思后,立马从凳子上跳起来,眼中放出欣喜:“真的?”
靳言安只觉得火锅没什么味道,闷声说:“假的。”
时思子高兴地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摇着他手:“你说了你说了,肯定是真的,你从来都不会骗我的。”
靳言安的舅舅是北清的高干,他表哥梁攸谦接替了他舅舅,成为北清一大权势高官,都超厉害的。
时思子这几天光顾着景天硕的事儿了,都忘了还有这层关系。
靳言安唇角终于上扬起来,抬手一拽,将她捞到自己怀里。
时思子坐在他腿上,没有任何反抗,盯着他笑。
靳言安看到她开心,刚才的那些不愉快好像也消失了,问:“这么开心?”
“嗯。”时思子实话实说:“我这两天因为这事儿提心吊胆的。”
靳言安:“为什么那么担心他?”
“他对我很好的,”时思子跟他很坦白,没什么藏着掖着的:“我上大学的费用是他出的,他当时还要资助我出国读研,是我自己本科毕业后非要工作,他又把我带到律所,帮我租房,这几年,除了孟依,都是他在暗地里照顾我。”
“对不起,”靳言安捏着她手,眼中生出歉意:“那几年,让你受苦了。”
时思子眼睛满是知足,不对过去那些苦难多描述:“确实吃了点苦,但我也长大了啊,我以前多不懂事啊,现在如果你要忙,我就不会像以前那样闹脾气说你不陪我,因为我知道,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
靳言安苦涩的笑了下。
不需要你懂事,只希望能做你永远的依靠。如果可以,你永远都不要长大。
靳言安沉了沉嗓子:“那你喜欢他吗?”
她听得出来,他说的是谁。
“我只喜欢你。”时思子吻了他的脸,表情变得很认真:“我对他就像对亲叔叔一样,是很亲切的家人。”
靳言安‘嗤’了一声,眼神轻飘飘的,明明都笑了但还是不甘心:“一个吻就想哄好我?”
说完,靳言安的脸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二更,小止在这儿祝大家2022新年快乐,2022年了,靳言安和时思子在另一个时空里过得很幸福。
第66章 66
时思子心脏好像停了一下,抬手拦在两人中间。
靳言安只吻到她的手,不满的看着她。
时思子委屈巴巴的:“我饿了,等吃完饭。”
靳言安捏了捏她的脸,眼神冷切,带着讽刺:“你不是吃饱了吗?”
讽刺她刚刚因为别的人不吃饭,现在又说饿了。
时思子才不管他什么语气,脸皮厚的笑着:“没饱没饱。”
两人吃完,靳言安擦桌子,时思子哼着歌洗碗,唱的是近两年最火的女团歌曲。
真是上一秒哭泣,下一秒开心,没太多心思的女孩,靳言安内心想着。
不过没事儿,至少活的开心。
靳言安看着厨房她的背影,无奈笑了声,擦完桌子,走到厨房从后面揽住她的腰。
时思子‘嗯?’了一声,靳言安在她耳边亲昵厮磨,说:“去洗澡,我来洗。”
“不用啦,”时思子温柔的笑着:“你先去洗。”
靳言安笑了声:“不去?”
说完,他揽着她腰,将她调转了个方向,扣在琉璃台上。
他弯唇,两手撑在台子上,将她禁锢在自己的小圈儿里,声音很润:“现在有心思跟我谈恋爱了?”
时思子手攀上他的脖颈,点头,黏糊糊的喊了声:“老公~”
随后主动主动送上自己的香吻。
水龙头还在滴着水,两人肆无忌惮的接吻,交换嘴巴里的热气。
靳言安抚着她后脑勺,拇指轻磨着她的耳垂,时思子觉得周围的一切像打了一层马赛克,变得不真实,唯独眼前的人那么真切。
待时思子喘不过气来,靳言安才恋恋不舍得松开她。
靳言安看着她被自己吮肿的红唇,满意的笑。
*
第二天上班,周闲突然把时思子叫到办公室。
何瑶一脸忧愁:“不会要训你吧。”
时思子摇头。
何瑶:“怎么感觉最近什么事儿都落在你头上了?”
进了办公室,周闲一直在低头看一个文件,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周遭的气息并不冷淡。
周闲见时思子来了,站起来,亲自招呼她:“坐。”
时思子有些受宠若惊。
周闲笑的虚伪:“我朋友发我一张通知,今天早上九点刚下达的,你看看。”
时思子接过那个材料,还是加密文件。
上面写着:接上级通知,北清市樱花酒吧(滨水区总店、余苏区二店、江北区三店),横野娱乐。城(滨水区店、菏理区店、余苏区店),经举报,涉嫌聚众赌博,淫。秽交易,先封锁相关门店,接受调查。
盖章:北清市滨水区XX局。
周闲笑着:“这是我检察院的旧同事发给我的,听说,是梁家下的命令,而且事先没有任何预警,现在曹家人暴跳如雷。”
时思子一句不吭。
“早知道你有这关系,我也不至于这两天殚精竭虑的。”周闲很是赞赏的看着她:“要不然,你问一下靳总,这周末能不能赏个脸一块吃饭,可以的话,叫上梁副司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