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长公主驯服了反派夫君——草莓酱烤鱿鱼须
时间:2022-02-15 17:03:37

  是以司空引也没露出不悦的样子,只是夹了一块松鼠鱼到司空天璟碗里,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白蒹,白葭,你二人都多少岁了?”
  白蒹、白葭都垂首,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恭敬地道:“回长公主,奴婢二人皆是十四岁。”
  司空引笑笑:“倒是不大。”
  她又道:“八王爷岁数小,正是不善表达喜恶的年纪。你们二人平日里行事要多问他喜好,不可擅自决定。”
  两个宫婢连忙低头称是。
  若在别人眼里,这二人的行事姿态自然挑不出错处。可她是极心细之人,她看她八皇弟面前碗里的菜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他却吃得极慢,心中顿时一片了然。
  这两个宫婢虽看着恭顺,但实则仗着她八弟年纪小,生母软弱,心中有主意得很呢!
 
 
第27章 公主府夜宴(六)
  司空引目光和善地看向白蒹、白葭,随口问道:“这两位宫女年纪轻轻就能伺候在我八皇弟身前,可是得了宫中哪位贵人引荐?”
  桌上众人对这后宫之事都是不甚了解的。他们听着司空引这话,也不知这两位宫女缘何入了长公主的眼,一时心中都一片茫然。
  最后是站在一旁的全公公道:“回长公主,这两位宫女都是八王爷奶娘之女,因着两位奶娘和丽太妃关系亲厚,太妃就把这二人接进宫中,贴身伺候八王爷。”
  此话一出,司空羡风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
  他与八王爷司空天璟,其实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弟。只不过他们之间隔了将近二十岁,他对老八的情感,更多是如兄如父。
  正因如此,他十分了解自己的母妃丽太妃的性子。丽太妃性子懦弱,耳根子软,是很没有心眼的人,能在后宫稳坐多年全因为肚子争气生下了长子和后来的老八。
  而如今让他知晓,丽太妃竟和老八的几个奶娘关系亲厚至此,他怎能不震惊!
  而如今他封王在即,不久便要离京,母妃性子软弱的毛病还是没有一点儿改变,这又让他如何放心的下老八!
  他不由得有些紧张,桌下那双攥着于清雅的手,也不免紧了紧。
  于清雅看桌上情形,浸润内宅多年的她此刻也有所察觉。
  只不过她并不似司空羡风这般关心则乱,反而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
  司空羡风看向她,却见她用一双清澈温润的眼睛回以注视。那眼神仿佛在说——稍安勿躁,放心交予长乐便是。
  司空羡风略微定了定心神。
  司空引停下筷子,思考了片刻,旋即盈盈一笑,目露关切道:“二位既是我八弟的贵人,皇家又怎好怠慢?放心,待你们年满十六,本宫定向内务府申禀,提前放你们出宫。届时本宫定安排妥贴,亲手为你们挑一门好亲事。”
  果不其然,那两个宫女面上一僵,一时竟忘了礼数。
  “七皇姐不要!”司空天璟有些紧张地看着司空引。
  司空引此刻虽是在笑,心中却寒意连连。
  奶娘之女,在那些不入流的世家贵族中,确实有许多是做了小主子府里头第一个通房丫鬟。可那些注重声誉的世家是万万不会做这样的事的,更别说是天家了!
  也正因为如此,方才全公公说这二人身份,桌上众人只是觉得有些怪异,却也并没说什么。
  她想到前世的八王爷司空天璟,儿时在她身边本已流露出几分过人天赋,却在封王后的几年泯然众人,而后行事更是荒淫无度,让人叹愕不已。
  前世她死去那年,司空天璟已满十五,取了亲。她听闻那年司空天璟府中已有四十八美人,环肥燕瘦各不相同。
  她那本该是英姿傲才的八皇弟,却成日流连在府中这莺莺燕燕之中,再不理政事,就此埋没。
  她转动着手上玉戒,冷冷地想,后来八皇弟的这些转变,又有多少和眼前这心思不纯的白蒹白葭有关呢?
  只不过她此刻并不能找到证据,可以证实这两个丫头就是如此心思。
  她亦没想到司空天璟方才八岁,就对这二人依赖至此,贸然处分这二人,是怕会生了他们姐弟的嫌隙。
  所以此事,还得徐徐图之……
  司空引垂下眼眸,对着司空天璟循循善诱道:“八弟,你如今已经八岁,是个小大人了,吃饭穿衣都可以自己来,你说是不是?”
  她故意捎上一句穿衣,是不想白蒹白葭这二人一直在她八弟塌前伺候。否则她八弟长大了,这二人又有心,总能找到机会得手。
  司空天璟却是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闻及立刻高兴地点头。
  其实那两个姐姐给他夹的东西他也不是十分喜欢,只是平日他住在宫里,若不吃,那两个姐姐也会不快。他是不愿看到她们因他不高兴的。
  能自己决定吃什么菜,穿什么衣服,对他而言就是极大的自由了!
  司空引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你们二位退下吧,日后八王爷吃饭穿衣也不要你们伺候。全公公,你再拨两个嬷嬷,两个大宫女来伺候老八,不需时时近身,略微提点就是,许多事情让他自己做,多听他的主意。”
  “老奴遵旨。”全公公道。
  司空天璟此时听到能得几个听他话的下人,自然高兴得什么都忘了。
  他从小在宫里,身边的人总是说他年纪小,还不懂,事事阻拦,他听得都要烦死了!
  白蒹白葭此时跪在地上,闻言便要退下。
  这里个个都是大人物,哪里还有她们说不的份?
  “且慢……”于清雅此时端着茶盏,冷冷开口,“长公主赐你们如此恩典,你们为何不谢恩?”
  这是不管谁说了什么,都要送这二人早早出宫的意思。
  此回司空天璟并没有再阻拦,白蒹白葭二人见八王爷指望不上,只得谢了恩方得退下。
  司空引对着于清雅诚挚一笑——她这大皇嫂倒是看准时机,帮她将这件事盖棺定论了。
  若是在座几位男子开口,这白蒹白葭自知对方身份高贵,恐怕还是要记恨到她身上。
  可大皇嫂开了口。她是老八的亲嫂嫂,本就有权插手,只不过事情不是因她而起,说非要说,她只是在最后提出这二人的不懂礼。任由这白蒹白葭想要记恨谁,恐怕都不够理直气壮。
  这于家出来的女儿,到底不一样。如此,她也得更对大皇兄一家费些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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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众人菜吃了一半,司空引便叫人上了些好酒。
  方才被这两个宫女一打岔,气氛也没有热络起来,这些内宅后宫之事,在座的男子也都不便开口。
  这一上酒,各个都像解了封印似的,很快席上就觥筹交错,连带着陈剑琢也一直被灌酒。
  司空引也喝了些,此刻撑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她看着身边的司空天璟,抱着一杯西瓜汁,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听席间的男人讲话,虽然一脸不大明白的表情,总归是听得很认真。
  司空引看他这模样,笑了笑,又转头去看陈剑琢。
  她这几个皇兄今日都是有意为难于他,总是找借口灌他。
  不过她看陈小将军酒量好得很,他都快饮了一大坛子了,脊背还是坐得笔直,端着酒杯的手纹丝不动。
  她夹了一筷子嫩笋送进嘴里,菜都有些凉了。她盯着陈剑琢的侧脸怔怔地想,她好似考虑了所有来客的喜好,却没问她这个驸马喜欢吃些什么。
  不过她看陈剑琢还是喜欢荤菜居多的。她席上有一道果木熏乳鸽,她看见陈剑琢有一筷子没一筷子,悄咪咪吃掉小半只。
  她……她果然是聪明绝顶,连这都注意到了!
  想到这里,司空引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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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剑琢本就被身后那视线盯得全身僵硬,他生怕在她眼前出了丑,只得忍下脑中阵阵热意,一板一眼地陪酒。
  眼下听她笑了出声,他心中不由得一惊,看向她去。
  他回身,却见司空引一手撑着头,一手握着酒杯,满面酡红之色,正痴痴瞧着他看。那双凤眸带着水汽,半睁半闭,眼尾多了几分媚态。
  陈剑琢心中一紧,阵阵热气往脑门儿上涌,挡也挡不住。
  他觉着自己好像醉了。
 
 
第28章 公主府夜宴(七)
  陈剑琢是不愿旁人看见盈盈的这番醉态的,哪怕那人是同她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也不行。
  是以他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前挡了挡,刚巧遮住桌上几人探究的目光。
  这一挡,他离司空引更近了,他能感受到她炽热的呼吸就喷洒在他颈间。
  他微微挺直了背,身体有些僵硬。
  司空引觉着,他们虽然是相对而坐,可是离得这样近,有些像他们策马同游时她在他怀里的感觉。
  她看着陈剑琢修长紧绷的颈,那上面有块喉结,随着他的呼吸微动。
  女子是没有喉结的,而且从前也没有哪个男子让她看。司空引不免有些好奇,她看着那一动一动的喉结,就像猫看见了动来动去的小猎物,既想看它动,又想上去咬一口。
  她嗅着他身上的男子气息,混杂着酒气,一时面红耳热,只觉得醉得更加厉害。
  司空引心中微微恼火——早知如此,就不让人上劲这么足的酒了!
  可是她看陈剑琢这个呆子,怎么耳尖也这么红?
  她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腰背,并没有刻意收敛声音,不解道:“驸马,你为何挺直了……”
  桌上众人动作都是一僵,一时间除了司空天璟都无人敢呼吸了。
  “嗝……”司空引在众人的瞩目下打了个秀气的酒嗝,将最后一个字抛出,“背……”
  众人闻言,都松了一口气。
  原来驸马是挺直了背,还好不是其他东西。否则老八好奇心上来了,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司空承无奈道:“阿引,你醉了。”
  他这个皇妹酒量其实一般,喝起酒来又心里没数。他方才见她如喝水一般地灌自己,也想到会有这一出。
  不过今日是家宴,无伤大雅就是了。
  司空引看看司空承,又看看陈剑琢,似是没听清他的话,眨了眨眼,十分不解。
  不过她见陈剑琢还是像钟一样坐在那里,心中十分心疼。
  她想起她的六皇兄司空钰枫,也是站卧坐行都约束自己到极致的男子,对皇室每个兄弟姐妹都恭敬友爱。可上一世她大婚后,他就远赴南疆,他们再也没有相见。
  司空引吸吸鼻子,不由得靠进了眼前之人的怀里,一双手绕过他身后,轻轻抚着那人的脊背,柔声道:“你何苦总是这样绷着自己……”
  陈剑琢被摸得腰一软。
  盈盈撩拨他。
  他的心顿时猛烈跳动起来,他没想到盈盈会在这种情况下主动抱他。可都说酒后吐真言,也许这代表着……盈盈心中也是有一点他的?
  他心中纠结——此刻他该做些什么?是回抱过去吗?可是众人都看在眼里,这样会不会有些太不好意思了……
  然而,还不等他想完,一盆冷水就当头浇下。
  他听到怀中之人道:“长乐心疼你啊,六皇兄。”
  陈剑琢眸子一黯,一双手臂就这样僵在空中,抱她也不是,推开她也不是。
  他酸得后槽牙都开始痛了。
  他觉着自己和六王爷之间原本坚不可摧的战友情,此刻出现一条大缝。
  他想,如果他们二人再相见,要狠狠打一架才是。
  司空珩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喝得不多,此刻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原来七皇妹是将驸马错认成老六了。”
  他心中暗自揣摩,这两人的感情真有看上去那么坚不可摧?他看未必。
  司空天璟对朝中之事一知半解,问道:“不过六皇兄为什么没有来呢?他不是跟大家都很好吗?”
  “因为南边还不是很太平,老六总有许多事情要忙。”司空羡风简单地解释道。
  “希望六哥不要遇到危险。”司空天璟诚心道。
  此时司空承突然一拍大腿:“说起老六,朕差点忘了!”
  他从袖子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墨绿色的锦囊,上头绣着一个「淮」字。这是司空钰枫的母妃为他所取的小字,在皇家不是什么秘密。
  司空承继续道:“老六赴南前,给朕留下一个锦囊,说在京城还有一桩心事未了,想要托给陈放夫妇。”
  司空引之前听他们说六皇兄,本就清醒了些,如今听到这话,几乎是慌慌张张地放开陈剑琢。
  其实她知道她抱错了人,心中羞得不行,不过此刻只得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问道:“什么锦囊?”
  她前世可没有收到过什么六皇兄的锦囊,因此心中十分在意。
  她重活一世,许多东西都变了。
  于清雅神情促狭地挑挑眉:“长乐公主如今不醉了?”
  司空引慌慌张张从她四皇兄手中拿过那锦囊,又假装跌坐回椅子上,结巴道:“我我我……我脑袋还有些晕呢,大皇嫂你就别吵我了。”
  她的几位皇兄闻言都是一笑。
  司空引看都不敢看陈剑琢,兀自打开那锦囊,盯着里头的纸条看了半天。
  半晌,她才抬头问司空承:“四皇兄,这锦囊是给我的,还是给驸马的?”
  司空承一字一句道:“是给你们夫妇的。”
  司空引皱着眉头,把那纸条递给陈剑琢。
  陈剑琢看完,眉头亦深深锁起。
  司空羡风看这二人神情,忍不住问道:“老六所托是何事,可方便让我们知道?若真的棘手,大家一起出出力也未尝不可。”
  司空引想了想,这事多年悬而未决,在京中并非什么隐秘,六皇兄托给他们夫妇,恐怕也只是因为他们一个手握怜影卫,一个在军中有实权,方便办事罢了。
  她甚至觉得,六皇兄对他们,亦没有太多期待。
  因为那锦囊中除了这事,还有一大堆新婚祝词之类。恐怕六皇兄真正想传递的是这些。
  她简短道:“你们可知前大理寺卿晏光霁下台前的那桩绑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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