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长公主驯服了反派夫君——草莓酱烤鱿鱼须
时间:2022-02-15 17:03:37

  她在窗边看了一阵,确定四下无人,轻轻出声唤道:“令风可在?”
  一瞬功夫,从暗处走出一个一身黑衣,身形颀长的男子。若仔细看,能看到他唇角有一道浅浅的疤。
  他踩着窗外落叶,走路没有半点声音,此刻轻轻倚在窗边一侧。从屋里看,这个角度是看不见他的。
  司空引简短道:“查一查藕春楼姓李的掌柜,再找出唆使段家小姐如此行事之人,搞清楚李掌柜和这人是否有什么关系。如今府上高手如云,你不宜出现人前,今夜你不要再回来。”
  令风得命,也不拖沓,点点头就飞身离开。
  怜影卫最上层有三大总管,令风是其中之一,剩下两人都是皇上的心腹。
  他们三人分权制衡,多年相处下来倒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她大婚时,皇兄将怜影卫的殿令交给她保管,亦有让她将剩下两人收为己用的意思。
  前世时,她为了让那两大总管对她心悦臣服,可谓费尽心神。
  如今,她却不大想这么做了。
  此刻天色沉沉,已有丫鬟开始给府中灯笼点火。
  司空引对着窗外愣神了片刻,忽而身后传来一道稚嫩童音。
  “七皇姐,我和陈小将军找你找得好辛苦呀!”司空天璟不满地抱怨。
  司空引回身,见陈剑琢牵着她八弟踱步进入厅内。
  她关了窗,笑着迎上去。
  “你和驸马如今这样要好了?”司空引点点他的额头。
  司空天璟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陈剑琢问:“你这屋里,方才有人?”
  他一进屋就感受到一股陌生气息,来人似乎是个与他不相上下的高手。
  司空引看着他的眼睛,柔柔笑道:“全公公和芷月方才也来寻我。”
 
 
第23章 公主府夜宴(二)
  夕阳落下,平湖上风平浪静。
  长乐公主府华灯初上。
  司空引素来爱这些灯笼装饰,连府中央的老枫树上也挂了几个灯笼。
  因着今日几位王爷同皇上要来,她命人将府中所有挂着的灯笼都点上。夜幕降临,她的公主府亮如上元夜市,宛然是一座不夜之城。
  一行人此刻都等在府门口。不多时,一艘古朴大气的雕金画舫缓缓驶来。
  船停在公主府门前的渡口。船上先下来三人,分别是当今圣上司空承,二王爷司空珩和大王爷司空羡风。
  司空承今日一身明黄色锦袍,身系墨色龙纹金缕带。他面容与司空引有三分相似,丰神俊朗,悠然自若。
  他身后的司空珩和司空羡风亦穿着深红和深青色锦袍,这二人也都是京城中少见的美男子。
  府前众人见到天子,自然要跪,司空引也是不例外的。只不过她膝盖还未着地,就被一双纤长有力的手扶起。
  司空承扶起她,眼中有笑意,轻快道:“今日是家宴,何须那么多礼?诸位快快请起罢。”
  他一双眸子与司空引是极像的,甚至连笑起来的神态都别无二致。
  旁边众人谢了恩方才起身,司空引心中甜丝丝的,心想这世上最疼她的男人,又有谁能比得过她四皇兄呢?
  不过她扫视一眼,见她六皇兄并没有来,心中略微失落。
  驸马,应当也是很想见她六皇兄的吧……
  司空引见诸位皆下了船,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心中正奇怪,却见她大皇兄司空羡风对着船舱伸出了手。
  一双属于女子的洁白柔荑伸了出来。船上下来一位看着二十出头,面容清秀,梳着妇人发饰的恬静女子。
  司空引惊喜道:“大皇嫂也来了?!”
  这是她大皇兄的正妃于清雅,真真正正的名门世家之女,与她大皇兄两人一路相携至今,多有不易。
  她大皇兄府内仅于清雅一人,连通房都没有半个。他们的这种感情,让司空引十分动容羡慕。
  于清雅对着司空引抱歉地微笑着:“阿引,昨日你大婚我和羡风本该来,可是我于家那天有一个姐妹从外地归来省亲,我抽不开身,今日补上,还望你不要见怪才好。”
  “怎么会。”司空引笑容有些讪讪。
  其实她昨日也没有出席婚宴,谁来了,也是见不上她的。
  此时皇上司空承道:“朕倒也是想带音书来的,只不过她不愿与我同行……”
  言罢,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气氛一下子有些低迷起来。帝后不和,这在东邦皇室不是什么秘密。
  司空引心知肚明——她四皇兄登基三年,如今都有四个孩子了,却无一个是皇后方音书所出。这不是皇后身子有恙不能生,而是她根本不让皇上近身的缘故。
  三年前她四皇兄为了夺嫡登基,没少用府中妃位笼络各方势力。
  他和方音书本来青梅竹马,感情至深,却因为这权力闹得僵到冰点,甚至到了发誓此生不相见的地步。
  司空引其实是不愿看到她皇兄皇嫂如此。只是如今她四皇兄登基都三年了,方音书空坐后位,却一直身在崇生寺礼佛。她四皇兄想要皇嫂回心转意,恐怕追妻路漫漫——难矣!
  众人一时无话可说,最后居然是司空珩开口打破了这沉默。
  他道:“皇上与我都是只身前来,如此,我们两相互作陪,倒也不算孤单了。”
  他这一打岔,气氛有所缓和。全公公立马看准时机开口道:“府中事宜皆已打理妥当,诸位请随老奴进府吧。”
  众人抬脚跟上,司空引暗中打量了司空珩一眼。
  他摇着手中折扇,并不在看谁,神色一派轻松,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司空引心中不禁想,司空珩此人,究竟是何时生了那种野心?是现在就有了,还是以后的某个节点呢?
  她,其实也不太确定。
  她父皇在时,司空珩其实是众皇子中能力最为出色之人。
  当时的太子还是她大皇兄司空羡风,而大皇兄本身无心皇位,先柳后所出的嫡子司空珩就成了众臣眼中除太子外的第一人选。
  后来柳后犯事被废,司空珩在朝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他本人的性子亦变得温顺乖觉许多,锋不外露,便逐渐从朝臣眼中淡出。
  她想,若是司空珩从柳后被废开始,便从未放下对那个位子的野心呢?
  如果真是这样,司空珩此人便太会藏了。他如今的模样,和前世那个手握重兵,逼宫谋反的司空珩,没有一丝一毫是相似的!
  想到这儿,司空引一双秀眉紧蹙,一股无形的压力漫上心头。
  “盈盈在想什么?”
  她耳边忽然传来极小声的一句。
  司空引吓了一跳,快速回神,发觉自己跟在众人身后,已经掉队了一些距离,而陈剑琢亦步亦趋地慢慢跟在她身侧,看着她的神情竟有些担忧。
  她心中微微恼怒——陈剑琢居然在离众人这么近的位置叫她盈盈,也不怕被司空珩听见了!这个小字,她可是不想司空珩知道的。
  想到这儿,她伸手轻轻拍了一下陈剑琢的手背。
  可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陈剑琢的大手紧紧攥在手里了!
  她觉着手心一片温热,陈剑琢手上茧子多,刮得她有些痒。她想抽出手来,居然动弹不得。
  司空引瞪了他一眼——离她几位皇兄这么近,他竟也敢在这里对她动手动脚!
  这个陈剑琢,愈发不像话了!
  陈剑琢凑近了些,在她耳边低声道:“盈盈,你看大王爷夫妇二人走路都是挽着手,紧紧贴在一起。我们新婚夫妻,你却离我这样远,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司空引闻言,往前一看,她大皇兄和于清雅倒真是如他说的那样走的,两人恨不得片刻不离。
  可她和陈剑琢走路,哪里如他说得那样远了!
  她本想转头,好好同陈剑琢辩解一番,可是她忘了此刻两人贴得极近,她脖子一动,只觉得额头上擦过一片温温热热的东西。
  司空引还没想到那擦过去的东西是什么,却见陈剑琢此刻已略微后退了半步,左手还牢牢牵着她,右手已捂着唇,转头看别的地方去了。
  司空引很快就想明白其中因果,一双美眸瞪得圆圆的,脸上迅速漫上红霞。
  她……她不是故意的好不好?!
  为什么她的这个驸马,还一脸被她强迫了的表情!
  她本想开口解释什么,可是却又觉得无从开口,无可辩解。
 
 
第24章 公主府夜宴(三)
  此时,她八皇弟司空天璟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七皇姐,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看过来。
  司空引觉得自己的脸上烧得更厉害了,恨不得找口棺材原地把自己埋了。
  可偏偏那陈剑琢,还是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连脸上的表情都分毫未变!
  那模样,好像她方才强行亲了他一下似的!
  这人不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高手吗?难道不是应该在她八皇弟转头之前就放开她,假装无事发生吗?
  司空引活了十九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臊过。
  她看见司空珩打量着他俩,眼中流露出不明的神色。
  她看见司空羡风和于清雅脸上都挂着姨母般的笑容,那两人的神情仿佛在说——懂得懂得,我们都懂的。
  全公公还怕这把火烧的不够旺,开口道:“八王爷,这是因为在长公主心里,陈小将军是天底下最好的。”
  司空引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先前全公公问她有没有看皇兄的礼物,她用这话搪塞了一句,没想到这人一直记到现在呢!
  司空承十分得意地笑着:“当初朕赐婚,阿引你可是百般不依,如今不过一天时间,你倒是知道陈小将军的好了是不是?”
  好?司空引现如今不觉得陈剑琢有什么好,她倒觉得这人坏着呢!
  最后是司空珩开口帮她解了围:“皇上,你就莫要再取笑长乐了,女孩子家,面皮薄。”
  司空引心想,这人难得也说了句人话。
  她一抬头,正巧对上司空珩莫测的眸光。
  ·
  众人打了会儿岔,又继续朝着正厅走去。
  司空引见没人再留意她和陈剑琢两人,心中微微放心,趁着没人注意,狠狠在陈剑琢腰间拧了一把。
  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此时不小小报复一下,恐怕晚上都睡不好觉了。
  她感受到陈剑琢腰间紧绷的肌肉在她手下微微抖了抖,心中得意。
  陈小将军又怎样?还不是任她揉圆揿扁。
  她的心情又美丽起来,不由得看了一眼陈剑琢,却见后者正满眼委屈地看着自己。
  司空引有些心软:“很疼?”
  她想了想,再怎么说,家暴也是不对的。
  陈剑琢摇摇头,又飞快点点头。
  他皮糙肉厚,盈盈掐他这一下实在不痛不痒,不过他一想到盈盈的手贴着他的腰,心中就隐隐雀跃。
  他可是摇过头了的,不算撒谎!
  司空引此时觉着自己下手应该是十分的重了,难免有些愧疚,又伸手在陈剑琢腰侧揉了揉。
  她感受到手下那人的身躯又是一抖。
  陈剑琢觉得自己腿有些软了。
  ·
  众人行至宴客的正厅前,有婢女早早端着解渴的凉茶在等着了。
  司空引见她三位皇兄迈步进去,便也想跟着。
  可是司空天璟看着她厅前的一处小观鱼池走不动路,司空引怕他一个人在外头会觉得被冷落了,便也停下陪着他。
  那观鱼池小小浅浅的,不过三尺见方,上边飘着的浮萍亦是十分袖珍的品种,里头养着些喜好温水的小鱼儿。
  司空天璟自幼长在宫里,宫里头都是又大又宽的冷水池子,随便捞出来一条锦鲤都比他手臂粗,他见了这些小小的、五颜六色的鱼儿,一时觉得十分新奇,拉着司空引问东问西。
  司空天璟问她:“七皇姐,这池子这么小,把鱼儿都囚在里面,它们会不会难受?”
  他想,宫里御花园的人工湖都有好几亩呢,这里的小鱼好憋屈的样子。
  司空引道:“我府里的观鱼池都是连通老枫树下的那小溪的,各个池子之间相互连通,都是活水。”
  司空天璟又问:“那这些小鱼儿为什么不去枫树下面的小湖里去,那里不是宽敞许多吗?”
  司空引笑了:“它们要是往那里游,就会被龙鱼给吃了。”
  司空天璟瑟缩了一下肩膀。
  陈剑琢在一旁认真听着这姐弟俩对话。说来奇怪,他本是对这景色风物全无兴致之人。
  不过他看盈盈说她这府中事物时如数家珍的模样,他倒觉得这些也是十分有趣的。
  ·
  此时他远远看见司空珩从屋里出来了,连忙拱手道:“二王爷……”
  司空珩亦对着陈剑琢拱手作礼,他看着眼前模样登对的两人,此时方才注意到陈剑琢手上的玉扳指,眸光一下子变得幽深起来。
  他对着司空引道:“长乐,你竟把父王最爱的那枚玉扳指送给陈世子了?”
  陈世子?
  司空引觉着这称呼让人玩味。
  不过她面上并不显,一笑道:“陈老太君送了我一枚上好的观世音和田玉坠,我若对陈家没什么表示,岂不是显得失礼?”
  言罢,她托起自己腰间那枚玉坠给司空珩看了一眼,又很快放下去。
  司空珩皱眉。他方才略略看了一眼,感觉那观世音玉坠也是枚好物,虽比宫中珍藏还是差了点。
  不过父皇那玉扳指是一块断玉,如此一看,两件礼物价值倒是匹配。
  司空引没让他看得仔细,是以他也并不知道,那玉坠背后有一道细细的翠纹,并不是十全十美的成色。
  此时司空珩又想到那扳指对先皇的意义,心中不大舒坦。
  长乐和陈家的世子爷,感情已经要好至此了吗?
  他只觉得胸中一时失控,不禁喃喃问道:“长乐,你不是向来不信鬼神,从来不佩戴这些雕刻神佛的饰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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