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长公主驯服了反派夫君——草莓酱烤鱿鱼须
时间:2022-02-15 17:03:37

  这姿态并不雅观,不过军营里都是糙汉子,平阳湖又是很后头的地方,根本没人在意这些。
  他们现下都歇着不动,只看陈剑琢游,眼中都透着惊奇。
  陈小将军两天前还是一窍不通,如今勤苦练习一阵,竟已然游得有模有样了!
  待他又游了一周从水下探出头来,众人都一阵拍手叫好,称他悟性高、耐力好之类云云。
  热闹之际,从后头岸上远远跑过来一个小兵,见了他们,神色慌张道:“你们快避一避,将军夫人来了!”
  “将军夫人?带过去见将军便是了,我们在这儿凫水,能碍着什么事?”讲话的汉子三十余岁,留着络腮胡子,正是他教的陈剑琢凫水。
  他见自己这徒弟天赋这么高,本想带着游到晚饭时候,此刻尚有些不尽兴,便要开口赶人。
  其他众人听了也是点头,他们皆以为小兵口中的将军夫人指的是驻营将军杜凡康之妻。
  杜将军今年六十余岁,也是朝中老人,不过早就不上前线了,在京郊带着他们这群储备军训练。
  他和他那夫人都是白发夫妻了,还天天腻腻歪歪,三天两头能就能吃到将军夫人亲自带的饭菜,那模样真真酸腐得很。
  将军夫人来营里,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那小兵见话没说清楚,急了:“不是杜将军的那位夫人,是……是陈小将军的!”
  被点名的陈剑琢先是一愣,身后众人也是傻了。
  陈小将军的……夫人?
  那不就是长乐公主?
  陈剑琢面色变了变:“长乐公主到哪了?若刚至营前,带去我帐子里避一避,别让人冲撞……还有,让马车驶进来,别让长乐公主鞋上沾泥。”
  “陈小将军,来不及了……”那小兵慌慌张张地回头看了一眼,“段军师直接把人带过来了,不让人通报,这走近前了我才发现的。”
  众人皆顺着小兵的目光看去,远远已能看见三道身影,其中一位一看就是个妙龄女子。
  陈剑琢慌忙去找自己下水之前脱在岸上的中衣,却怎么都寻不得了。
  他这时才想起,他们是从营帐那一侧的湖畔下水的,衣服鞋袜都放在另一头呢!
  想必他身后的那几位,境况也是跟他一样了……
  陈剑琢看看岸上越走越近的那几人,又看看身后赤着身体的一群男人,咬咬牙道:“你们都给我潜下去!”
  就算水性好的能游回放衣服的岸上也是来不及,更何况上岸时必然会被盈盈看到,他绝不允许!
  泡在水里的其他人其实是没什么意见的,因为此刻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于是纷纷深呼吸一口,潜入水中。
  ·
  段星驰带着身后一大一小两人行至平阳湖边,三人一同打量好一阵,才在岸边看见陈剑琢竖着个脑袋。
  三人都吓了一跳。有那么一瞬间,司空引以为谁杀了个人把头就这么扔在岸边,她寻思这收尾方法也太不干净了些。不过仔细一打量,她才发觉这是陈剑琢的头,而且还是个活的陈剑琢。
  司空引心中有些小小的失望。
  陈剑琢整个人都泡在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似很不好意思般,也不出声,只是默默看他的盈盈。
  司空引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好奇道:“驸马,你们军营里平日都是在这湖里洗澡吗?”
  “这个我知道!”陈佩毅难得抓住一个他会的话题,“我大哥在跟人学凫水!”
  学凫水?陈剑琢竟然是个旱鸭子?
  司空引很是震惊地看着他。
  陈剑琢居然不会水。不过这事陈佩毅都知道,四皇兄根本不可能不知道,那她之前在御书房问四皇兄那道落水的问题时,他……他居然说……
  让陈剑琢去救她!
  这到底是救她还是害她!
  司空引心中愤愤——四皇兄啊四皇兄,兄妹情谊和手足情谊之间,你居然就这么轻易选择了后者!
  “三弟,不要乱说!”
  陈剑琢声音闷闷的,面上带着羞恼,只不过泡在水里看不大出来。
  “大哥,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嫂嫂又不会嫌弃你是旱鸭子,而且她又不是没看过你身子,你赶紧上来吧!”陈佩毅浑不在意地说着,随后又似求证般看了司空引一眼。
  却在她眼中看到了满满的嫌弃!
  陈佩毅震惊了,一旁的段星驰却恨不得原地拍案叫绝。
  陈放啊陈放,我以为天下最会拆你台的当属我段星驰,不过没想到,你这个三弟还是更胜一筹啊!
 
 
第47章 是陈佩毅要找他(三)
  段星驰看着河中间一个个泡泡咕嘟咕嘟往上冒,心中了然,嬉皮笑脸道:“陈放,我与长公主方才找你,你为何不出声?”
  陈剑琢凉凉地看了段星驰一眼。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人就是故意带盈盈直接过来的。
  若不是盈盈在他面前,他早就从水里跳起来打这臭小子了。
  他并不理段星驰这番挑衅,转头看向司空引道:“长乐,你找我有何事?”
  司空引觉着如今从他嘴里吐出长乐二字有些怪怪的,不过她还是秉持着把锅甩到底的优良传统,道:“不是我要找你,是佩毅要找你。”
  陈剑琢转头看向陈佩毅。
  陈佩毅觉着自己将功补过的机会来了:“大哥,不如先给我和嫂嫂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我们好坐下说话。”
  此话一出,司空引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吉祥物关键时刻还是顶用。她要是再不走,她看河里那几位兄弟就要翻肚皮了。
  陈剑琢把手臂支到了岸边上,司空引以为他要借着这股力直接从河里站起来了,想着非礼勿视,略微挪开了些视线。
  陈剑琢动作停了。他以为盈盈看到他肩上的伤疤,害怕了。
  可是自他肩下,刀枪剑戟留下的痕迹密密麻麻,肚子上最近还挨了一刀大的,他如何好意思把这些丑陋的伤疤就这样大剌剌展现在盈盈面前?
  他亦有些害怕了。
  段星驰将这夫妻二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眸中的窃喜毫不遮掩——闷骚对上傲娇,这一对真可谓是妙不可言。
  陈剑琢最见不得他这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奸诈表情,先打发了他回去收拾营帐。
  片刻之后,来了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小兵,手上拿着一套干净衣裳。
  那小兵把衣服放到岸边,见了司空引,顿时不知手往哪儿放了。
  他最后行了个军礼:“长公主好!”
  司空引被他呆头呆脑的模样逗笑了,正想问他些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水声。
  她一回头,见到陈剑琢已从水里起了身,一身结实的肌肉只在她面前晃了一晃就被白色中衣遮住,随后陈剑琢便背对着她系身上中衣的腰带。
  “驸马,你怎么也不叫人拿条毛巾擦一擦。”司空引看他身下还穿着一条湿淋淋的外裤,不太赞同。
  这样不是很容易感冒吗?
  陈剑琢很不自在地咳了两声:“长乐,你别看。”
  司空引却想,驸马果然是有些着凉了。
  她看见陈剑琢身上穿的裤子还在滴水,深色的布料紧贴着他线条流畅的肌肉,矫健颀长的腿型一览无遗,他忽然转了个身……
  司空引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嫂嫂,怎么了?”陈佩毅小小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疑惑。
  陈剑琢弯着腰,把浸透了湖水的外裤大致绞了绞,等到那面料不会黏黏腻腻地贴在身上了,这才起身。
  他看见司空引已退至两步开外,小脸惨白地看着自己。
  可是有什么不妥?
  陈剑琢低下头,见单薄的白色中衣已被他身上带着的水珠子沁得半湿,仔细一看就能看清他身肩头上那些疤痕。
  “盈盈……”他心中懊恼不已,上前半步,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唤道。
  “你……你别过来……”司空引声音都颤抖了。
  她怎么会嫁了这么个男人?这个男人是魔鬼吧!
  她觉得她两辈子都没和陈剑琢洞房,实在很有先见之明。否则……也许她连二十七都活不到了。
  ·
  陈剑琢见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头一堵,胸中闷闷的难受。
  陈小将军头一次这么手足无措。他在军事上素来能举一反三,可面对盈盈,他实在想不出一个方法能让她接受这一身可怖的伤疤,更别谈……接受他了。
  他们三人一路无话。
  到了帐前,已经将近军中晚饭的时候了,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羊肉汤的香气。
  司空引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城南沈记羊杂汤,心情好了些。
  陈剑琢帐内的陈设很简单,只一排兵器架,一条睡榻,一张书桌,桌下垫一条大毯子,上面三五个蒲团供人席地而坐。
  司空引也不娇气,就地坐下。陈佩毅见嫂嫂如此便也要跟着坐下,却被陈剑琢轻声呵斥一声:“你出去找段星驰去!”
  “大哥你怎么赶我走?难道不是我要找你你才见我的吗?”陈佩毅十分委屈,随后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嫂嫂。
  司空引装看不见。
  陈佩毅气愤了——他看哥哥嫂嫂好像方才气氛并不好,还以为嫂嫂一定会帮他呢,他这就找段大哥主持公道去!
  于是气呼呼地走了。
  “盈盈,我……”两人难得独处,陈剑琢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不如你坐到我榻上,地上脏。”
  司空引是真心没什么嫌弃的,反正她这身衣服便宜极了,不知道还会不会穿出来第二次。
  她尽量柔和了自己的神色,目露关切道:“那小榻弄脏了,你今晚怎么睡?”
  陈剑琢呼吸都要停了。
  盈盈真有这么怕他?今晚……都不让他回陈府睡了么?
  他心中有些急了,想为自己争取一二,然而此时一阵半冷不热的春风拂来,挠得他鼻尖痒痒的,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原地打了个喷嚏。
  “唉……”
  这一下他虽是及时用手掩住了,可听到盈盈在一旁叹息,他觉得面上臊极。
  “驸马果然是受了风寒……”司空引想到河边她看到的东西,面色不大自然,“还是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罢。”
  陈剑琢闻言点点头。他营内的小榻用了一扇屏风隔着,他就去那后头换衣服。
  司空引在另一头听到布料摩擦悉悉索索的声音,想到那人此刻正赤条条跟她共处一室内,脸亦有些红了。
  她忽然想起来,公主府夜宴后一天的清晨,她迷迷糊糊见到赤着上身的陈剑琢在老枫树后面习武,也不知是做梦还是真的?
  她此时想起那人一身精壮肌肉上隐约交错的伤痕,心中的熨烫和爱怜之意就压抑不住。
  其实并非她喜欢疤痕,而是心疼和在意这些属于军人的勋章。
  沙场刀剑无眼,一场大战下来多少英魂死无全尸?这些曾经的旧伤会如同姓名一般,成为他们身份的见证。
  司空引心知自己这小癖好忒奇怪了些,是以连芷花芷月都没有告诉。
  她抱着腿有些泛羞地想着,那日见到的男人究竟是不是驸马呢?
  可是驸马是国公府世子,若说行军打仗,应该比普通士卒要更安全些吧?那也未必会在身上留下多少疤。
  然而她又想起陈剑琢此人行事作风,心中不太确定。
  不如直接让他给自己看看好了,反正他们亲……也亲过额头了。
  “驸马,你好了吗?”
  司空引的声音有些小小的紧张。
  “快了。”陈剑琢边系腰带边答复。
  此时他手上一个没抓稳,面料顺滑的中衣落到了地上,陈剑琢立马弯腰去捡,却不知这一番动作让他一截肩膀暴露在了屏风外面。
  司空引看到他肩头有一处大疤,心猛烈地跳了一下。
  跟那日早晨她在公主府里见到的陈剑琢一模一样!
  那真的不是梦!
 
 
第48章 又为何这样不惜命
  司空引盯着屏风后头那模模糊糊的人影,压下心头悸动,极小声地道:“驸马,你停一停。”
  “怎么了?”陈剑琢觉得她声音有些不对。
  “你……你出来……”司空引脸色红得能滴血,声音又小了三分,“让我看看你身上的疤。”
  “盈盈……”陈剑琢声音染上苦涩,“这东西实在是……不怎么好看,其实你若心底害怕,不必勉强自己接受。”
  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
  司空引的心突突地跳。
  她忽然问道:“我在公主府宴请皇兄们的第二天,你是不是一大早在那棵老枫树下面练武?”
  “是。”陈剑琢纳闷她会突然有此一问,“盈盈那一日还让人给我加了早膳,你忘记了吗?”
  “我那时候半梦半醒,还以为自己做梦呢……”司空引面上有些羞恼。
  这个芷花也真是,给驸马加两道菜,还要特意告诉他……倒显得自己很小家子气似的。
  她又道:“所以我那时候就看见你肩头有一道大疤,现在自然……自然不是嫌弃你,你可明白我的意思?明白了就出来吧。”
  不是嫌弃……
  陈剑琢心中反复念过这四个字,却又不敢确定这里面有几分客气几分真心。
  司空引却不给他再想的机会了,她起了身,三步并作两步向屏风后头走去。
  她站在陈剑琢面前,后者猝不及防,只来得及拿单衣将腹部那道大疤遮了一遮,其他地方却是一览无遗。
  “盈盈,你别看……”陈剑琢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神情不大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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