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长公主驯服了反派夫君——草莓酱烤鱿鱼须
时间:2022-02-15 17:03:37

  司空引没想到这小卒对她的指桑骂槐不以为意,反而和她辩论起来。
  不过她倒也不介意和他辩一辩:“你觉得书中这出的死者死前那样叫骂,有谁敢上去触他的霉头?或者说,即使有人看了出来,但偏偏装作不知,又能怎样?”
  一切都是有因必有果罢了。
  那小卒听罢,沉默一阵,复又低声道:“《京兆奇案》中的故事毕竟都是杜撰的,当不得真。”
  众人都听出这小卒话里的悔改之意,想着这夫人倒是三言两语能唬住大理寺的官爷,真是有些本事,便纷纷动起筷子不再关注。
  司空引却觉得,这人是有些敬畏这书中主角虞奇希的。
  她神秘地笑了笑:“此书笔者名叫闻一新,其实是前任兵部尚书闻彭越返老还乡后在老家京兆闲时所作,所以化称京兆奇案。中间糅合了他任职兵部时见过的一些奇闻怪案,虽有些杜撰,书中主角却有原型。”
  这书背后的秘辛是少有人知的,若真是前任兵部尚书所作,也许参考的案例就是京城附近。
  那小卒不免紧张又期待:“原型是谁?”
  “是你前任顶头上司,前大理寺卿晏光霁大人。”司空引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小卒露出震惊之色。
  “而晏大人下台后,就在你们大理寺斜对面,开了这家早点铺子。”
 
 
第52章 早点铺子宝光记(二)
  宝光记?晏光霁?
  那小卒看着灶台边持着锅铲,戴着围裙的老伯,一时说不出话来。
  像他们这样的小喽啰平日里自然是没机会见到大理寺卿的,他呆了三年,顶头上司中间换了两任,他是一个都没见过。
  可他见那老伯明明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去了十之八九,却还一脸淡然地给那对夫妻上了菜,他……竟然有些相信了。
  ·
  “恐怕你们今日来这铺子里吃饭,是专程来找老夫。”老伯将手上油污在围裙上抹了抹,面不改色。
  司空引惊觉这老伯听力奇好——他方才在远处灶台忙碌,周围嘈杂人声不断,竟也能将自己这一片儿发生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恐怕此人真是晏光霁无疑,且这晏大人还有些武功傍身。
  她目露诚恳:“前辈,确实有事相求。”
  晏光霁打量她一番,缓缓道:“小女娃,我认得你,所以才愿意同你多说两句。若是旁人来了,可没这么好脸色。”
  言罢,他意有所指地看了陈剑琢一眼,见后者面上不羞不恼,心中倒是有些奇怪。
  ——怎么先前那大理寺士卒吵闹几句,他都一副要和人动手的模样,如今却能这般淡定?
  “前辈如何认得我?”司空引有些意外。
  她和驸马今日出行匆忙,都是低调打扮。若说他俩是一对寻常夫妻,路人也未必不信。
  “老夫认得你父兄,你长得与他们三四分像,明眼人自然一看便知。”晏光霁不以为意,擦一把汗,又把汗巾往腰带上一别,径自干活去了。
  待最后几桌客人的早点上齐,晏光霁也挂了谢客的牌子。
  司空引心知这是晏光霁愿意接见他们一二的意思,微微松了口气。
  她见陈剑琢仍是埋头在吃,冷笑一声道:“陈放,原来你今日着急忙慌把我带来此处,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此时方想明白,恐怕之前晏大人说的那不用给好脸色的「旁人」指的就是她这驸马。
  这是他自己求见无门,想要拿皇家的面子试一试了!
  其实司空引是没什么所谓,不过陈剑琢之前也不与她通个气,让她有些在意。
  陈剑琢道:“我本是打算先带盈盈尝一尝晏大人的手艺,再说正经事。没想到盈盈聪慧非常,一眼就看出这早点铺子的掌厨正是晏大人。”
  “我看你全是为了吃。”司空引对他这恭维并不买账。
  “盈盈,难道晏大人的手艺在你心里还排不上号吗?”陈剑琢反问。
  这倒不是的。“可你一个人吃这么多,还能剩多少给我?”
  原来盈盈是在恼这个。
  陈剑琢心中有了思量,又叫来伙计加一份小点,随后厚着脸皮开口:“盈盈不如指点指点我,告诉我你是何时看出这宝光记掌厨老伯就是晏大人?”
  晏光霁此时都没脸听了——长公主这驸马,好说歹说也是个国公府世子,有必要对皇家如此卑微?
  要是让长公主知道她这驸马人前人后是怎样两副嘴脸,不知她心里是作何感想呢?
  司空引睨他一眼,知道他这话本意还是恭维,却也解释道:“第一,昨日是你亲口说要带我见一见晏大人,今早你不由分说拉着我走,我心中已有些猜测。
  第二,我说那《京兆奇案》的故事时,这铺子老板面不改色,可若是寻常店家,我在他门前讲这一出不是寻他的晦气,又怎会给我好脸色?”
  “所以盈盈特意挑那一出讲,心中已是有七八分把握了。”
  “不,是十分把握……”司空引道,“看这铺子名叫宝光记,我就猜到这其中也许与晏大人有关。”
  “是因为宝光记同晏光霁,后面两字都是一个念法?”陈剑琢其实觉得这有些牵强。
  “你恐怕不知,我六哥本名非钰枫,而是晏枫。不过他儿时总把这晏字写成宴会的宴,下面的人亦多有笔误时候,我父亲一生气,就做主给他改了后面那名字……”
  司空引觉得他六皇哥会同晏大人交好恐怕也有此原因,“凡是晏姓人家,多遇过此类问题。然而晏宴二字差别就在一个宝盖头的位置而已,若把这宝光记往晏大人身上联想,便觉得这奇奇怪怪的名字能解释的通了。”
  “原来如此。”陈剑琢摸了摸鼻子。
  他此时想起他们点菜时,盈盈看到那招牌上的铺面名字后还睨了他一眼。
  “你别装。这铺子在这里开了一年有余了吧?我都能想到的事情,大理寺那些人想不到?”
  “大理寺一些高层确实知道这铺子是晏大人开的。不过晏大人当年下台不是因为什么光彩事情,见过他的旧部都避之不及,再加上他们哪里需要跑到外头用早膳?所以如今这局面就是,高层不想提,小卒不认识。”
  陈剑琢解释道,“我之前私下报上身份求见几次,晏大人都不肯与我说话。”
  他为了调查晏大人行踪,也是费了些功夫的。
  司空引点点头,没想到之前夜宴上六哥随手拎出来的这件事,她这驸马倒是放在心上。
  她道:“晏大人早已不在体制内,不问世事也是正常。你之前可有说你求见是为了何事?”
  “说了,也正是因为提了那案子,晏大人才开始对我冷言冷语。”陈剑琢道。
  司空引听罢,一双秀眉深深蹙起。
  怪,实在是太怪了。
  苏家这案子本没有什么奇点,怪就怪在绑匪出乎意料撕票后,报案人还检举了负责此案的晏光霁,后续交接不利,所有线索才断了下去。
  为何和这案子有关的所有人都对其中内情三缄其口?若晏大人对苏家亦有不满,就应该积极配合才是。
  这其中一定有些古怪。
  ·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宝光记内食客渐渐散去,晏光霁也让伙计先走,在内堂接待司空引同陈剑琢二人。
  他们三人辅一坐下,晏光霁对着陈剑琢吹胡子瞪眼:“若你们今日来还是问那案子,去隔壁大理寺内翻翻卷宗就是,请恕老夫无可奉告!”
  司空引未料到晏光霁会如此开门见山,想来陈剑琢确是惹了他不快。自己能够得见晏大人一番,还真得靠皇家颜面了。
  她心中盘算片刻,笑道:“晏大人正值壮年,实在不必自称老夫。”
  他既知道她是皇家人,自然明白这话就是皇家的意思。
  晏光霁也是两朝老臣,以他前些年所作贡献,想要回到他原本的位置并不是难事。
  “小女娃,你同你皇兄当年一般的油腔滑调。不过老夫还是劝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晏光霁断然拒绝。
  司空引早料到这事不会这么容易成。晏大人是何等人物?他自有他的脾气,不是皇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若真要成,只有解了他的心结——去年上元的苏家绑架案了。
  可是晏大人这样一副不配合的模样,她要如何下手,才能让他愿意吐露一二?
  司空引眸子转转,心中有了一计,狡黠问道:“晏大人,不知你口中的皇兄,是我哪位皇兄呢?”
  这一问,连晏光霁也觉得莫名其妙。
  “这……自然是……”是当今圣上了。
  此时陈剑琢福至心灵般从怀中掏出一枚墨绿锦囊,递上前去。
  “晏大人,其实我夫人的另外一位兄长,也是一样挂念您的。”
  晏光霁接过,看着那锦囊角落绣的「淮」字,陷入了沉默。①
 
 
第53章 你也觉得我会一无所获吗?
  司空引本以为晏光霁会看在自己六皇兄的面子上多少相助一二,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远远不及她的预料。
  “你们给老夫出去!”前任大理寺卿宴光霁挥舞着扫把赶人,“你们为了查案,竟然拿阿淮来做挡箭牌?”
  “你们天家究竟有没有良心?!”
  宴光霁将他们赶至门外,说完这话,嘭的一声将宝光记的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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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引叹了口气:“驸马,你前面几次前来,宴先生也是这么赶你?”
  “差不多。”陈剑琢眼中亦有失落之色,不过他经历过几次,很快就释怀了一些。
  司空引十分头疼,看来六皇兄这路子也是走不通了。
  “或许日后可以徐徐图之。”她自己安慰自己。
  此时天已大亮,街上行人渐多。不多时,来了几匹穿戴着宫中配饰的快马,司空引心知这是陈剑琢的委任状和皇上诏令一同下来了。
  陈剑琢见时候差不多,起身与司空引告辞。
  “盈盈,我先去大理寺报到,若你想知道苏家一案具体内容,不如中午借送饭名义进来,我再将卷宗内容述与你听。”
  其实这考虑已是十分周到了,司空引地位再高也不过是大理寺官员亲眷,断没有直接插手这案子的道理。
  不过司空引却是等不及的。
  她回头见宝光记已重新开张起来,道:“既然驸马要我送饭,为何不送早饭?”
  她又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身前的男人:“我看驸马方才就吃了许多,也不知道够了没有?”
  陈剑琢面上有些不自在——他们方才被那大理寺小卒一打岔,倒确实没什么心情好好吃饭了。
  他自己是囫囵用了一些,只是苦了盈盈。
  不过此时离他上工的时辰实在是很近了,他不能再多说,只是抓过司空引的手承诺道:“盈盈,若你现在就想来,等我进去速速交接完了,请人出来接你。”
  司空引再反应过来时,只觉得手心一空,那人已经跑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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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大理寺门前又转悠了一阵,芷花芷月找了过来。
  她指指不远处宝光记的铺面:“去,去那铺子里买点生煎。”
  她等着花月二人来寻,主要还是因为她身上没带钱。
  芷花问:“主子,买多少?”
  “你们身上的钱够买多少?”
  这次回答的是芷月:“可以全买了,主子。”
  “那就全买了。”司空引小手一挥。
  她并不是开玩笑。她和驸马二人与晏光霁谈事,毕竟也耽误了他的生意,她总要弥补一二。
  芷花芷月先行过去了。晏光霁看到这一对双胞胎宫女,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他也并没表露出更多抗拒之情。
  生意是生意,案子是案子,他一直分的门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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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光记的生煎很有名,晏光霁每日过了子时就要起来开始准备。
  煎的时候则是用灶上一块漆黑的大圆铁盘,最宽处约莫有人手臂长,一次可下两三百只。
  这铁盘通常是摆不满的,不过司空引的这单大生意一来,晏光霁也不怠慢,直接动作麻利地将一整锅煎包放下去。黑色圆盘衬着小小的白面团儿,个挨着个,看起来倒很是壮观。
  在宝光记用早点的人们很多停了筷子过去围观,有些想买两个生煎尝尝的,晏光霁都一口回绝,只说卖完了,让人直叹可惜。
  司空引在铺子边缘找了个位置坐下,亦跟着看晏光霁煎生煎。
  待到她的生煎出炉,沉甸甸装了四五十个纸盒子时,大理寺里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此人正是方才和他们在宝光记口角了一番的小卒。
  司空引看他去而复返,心中好笑:“怎么是你?”
  那小卒眉间透着郁闷,不过此时对她却完全不敢怠慢了:“夫人……在下是陈评事下属,听闻夫人来送早膳,来给夫人引路的。”
  司空引亦没想到这小卒就正好分到了陈剑琢麾下,真是好巧不巧,倒霉透顶。
  “你叫什么名字?”她忍着笑问他。
  “在下水泽帆。”
  司空引看他眼中只是郁闷,倒没有什么不满,于是提点道:“水泽帆,水官爷,今早你上峰与你争辩几句,是因为他不得不顺着我脾气。不过大理寺内是没这种事的。你日后好好跟在陈评事身后做事,他是不会为难你的。你可明白?”
  她心中有数,此番平调陈剑琢的身份是瞒也瞒不住,这大理寺上下想必都知道陈国公府的世子爷空降进来了,自然连她的一举一动也不得不摆到明面上。
  水泽帆点了点头。司空引让他先同芷花芷月提着四五十盒生煎分发给大理寺众人,自己则稍后去找陈剑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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