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长公主驯服了反派夫君——草莓酱烤鱿鱼须
时间:2022-02-15 17:03:37

  昨日她虽然没想和陈剑琢圆房,但到底等他洗漱完了才熄了灯,全了陈家一个颜面。
  这陈小将军倒是心领神会,沐浴完了乖乖躺在她脚边榻上,两人一夜无话,亦不曾对她有非分之举。
  如今她既不想和陈家走得太近有了首尾,亦不想太过疏离,让一切脱离掌控。
  “驸马一早就去后院练功去了呢。”芷花道。
  司空引看她神采奕奕的模样,轻笑道:“你们看驸马练功去了?可有所收获?”
  芷花闻言,立马兴致勃勃地点头。芷月想要拉她,却没来得及。
  这本是于礼不合,但司空引知道花月二人练武成痴,遇到强手自然惺惺相惜,想要观摩一二,必不会有什么旖旎心思,便道:“看来本宫的这个驸马也不是全无用处。传些早膳来吧,简单些便可。”
  芷花领命去了,芷月心知长公主和驸马昨夜虽宿在一处,却什么也没做。
  又想之前长公主不喜驸马,便问道:“长公主用过早膳是回公主府,还是去怜影殿?属下好叫人早些安排。”
  司空引却摇摇头,道:“你去备礼来,用了早膳,于礼我应该给公婆奉茶。今日要去哪里等午膳过后再做决定。”
  芷月有些错愕,她以为以长公主的性子是断不会降下身份侍奉公婆的,却不知她眼前之人虽外表还是那双十年华的长乐公主,内里却早已在权谋场上浸润十几年,她想要探一探陈国公对自家皇兄的态度,全了这点礼数也算不得什么。
  片刻时间,芷花便传膳来了。司空引一人坐在桌前,不免觉得没劲,便叫了芷花芷月二人一起。花月二人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坐下了与长公主同用。
  远处连廊下,有一身姿俊朗的男子立于暗处。他静静看着主仆三人这一幕,眸光微动,若有所思。
  陈家正厅内,陈老太君同陈家诸位命妇坐在一块儿说话。
  陈家不兴纳妾,是以国公府几代来人丁简单。老太君膝下有三子一女,长子亡故沙场,三儿子身有残疾,便由次子袭爵,成了如今的陈国公。
  唯一的女儿嫁了陈国公昔日属员,成婚没多久就跟着远调辽东,老太君膝下寂寞,加上长子的两位遗女多要照料,便一直没能分家。
  如今老太君最喜欢的孙子大婚,女儿也千里迢迢回来赴宴,已嫁出去的大房嫡长女亦抱着曾孙来了,四代同堂,彼此之间都有说不完的话,一时间好不热闹。
  忽而远远听到一声「长公主嫁到」,众人脸上的笑意皆是敛了一敛。
  如今府内是陈国公之妻云氏掌家,她心思也快,连忙拍拍身边丫鬟的手,吩咐道:“快,去打听一番长公主前来做何事。”
  丫鬟领命去了,云氏心中也隐隐担忧——按礼数,长公主下嫁,陈国公府应当另扩一处新院子以作公主府邸。
  可是天子赐婚,钦天监算的日子又近的很,陈家实在有心无力,只得拾掇了府中一处精致幽静的小院子,用作夫妻二人的新房。
  昨日二人大婚,长公主虽规规矩矩走完了流程,婚宴上却不露面敬酒,来的两位王爷亦是匆匆坐过就走。云氏唯恐这是长公主已对陈家不悦,所以今日要来发作。
  那丫鬟去的快来的也快,一回大厅,众人目光皆落在她身上。那丫鬟也是十分紧张,手指绞着帕子,快步走到云氏身边耳语了一番。
  云氏听罢,面上露出不解之色,看向陈老太君道:“娘,是长公主的贴身丫鬟亲口说长公主要来奉茶。”
  陈老太君挥挥手,如释重负的样子:“我早同你们说过,长公主是何等温柔小意的女子,怎会因为这点小事怪罪整个陈家。”
  末了,她又补充道:“不过给长公主修的新院也该抓紧补上才是。”
  “是。”云氏应了。
  此时,外面又是一声「长公主嫁到」,只不过这一声离得极近。屋内众人知这是长公主近在眼前了,连忙乌泱泱跪了一地。
  “诸位快快请起。”
  司空引人未至,声先至了。
  待到她走进屋来,看见屋内无一人敢先动,便知道这一家命妇是确确实实恪守君臣之道,也无人在她面前端着长辈架子。
  至于陈家的男人如何么?她还需再探探。
  司空引快步走上前去,搀起跪在主位前,一头华发的陈老太君,“老太君快快请起,您是我父皇亲封的一品诰命,便是见我皇兄也不必多礼,阿引如何当得起您这一跪?”
  “是长公主抬爱老身了。”陈老太君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起了身。
  “诸位也请起吧。老太君唤我长乐便是了。”司空引道。
  司空引知道陈剑琢生母云氏腿有残疾,待老太君坐定后又来扶云氏,跪在地上的众人这才起身归位,云氏和陈老太君遥遥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满意。
  司空引环视一圈,见在场皆是女眷,便也不浪费时间,喊芷花芷月上了茶,亲自端给陈老太君及云氏,又同剩下的姑婶妯娌之间打了照面,换了礼物,丝毫不提陈府接嫁不周之事。
  陈老太君请司空引坐在了自己身旁,一旁有丫鬟奉上陈老太君和云氏的两个大红封——
  这一屋众人皆没想到公主会来奉茶,见面礼只得匆匆用自己身上的首饰。
  然而婆婆和老祖宗的红封向来是不能省的,只得硬着头皮请丫鬟下去准备。
  一圈下来,司空引手上多了六七个镯子,头上又多了两只金钗,一支玉簪子。
  陈老太君见长公主接了迟来的红封,面上也半点不恼,心中这块大石头终于沉沉落地,解下腰间一块观世音玉坠,一并交到她手上,又指着下座一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诚恳道:“我大房嫡长女棠姐儿今年新年里头刚给老身添了一个外孙,还未取字,可否请公主赐字?”
  司空引面上笑容微僵,她先前知晓这位大房嫡女陈怡棠与自己同年出生。
  如今都是十九,再看看老太君递来的观音玉坠,虽也不是送子观音,但话里的暗示已十分明显,她如何能不明白这是老夫人催生的意思?
  她对陈剑琢本就心中有气,两人八字还没一撇,老夫人此时催生,她心中更是不喜。
  可见老人面上一派赤诚,她不好当众拂了老夫人的面子,只能把这一笔记在陈剑琢头上,顺着老夫人的意思马马虎虎取了几个字,这一关这才过去。
 
 
第6章 陈府的态度(二)
  众人又坐着聊了一盏茶的功夫,司空引终于找到个由头起身告辞。
  待到她离内院渐渐远了,快要笑僵了的脸这才有机会松快下来,一股脑将手上的镯子全脱了交给芷花。
  “这些都收好了,回头和陈家下的聘礼放在一处,不可再拿出来用。”司空引吩咐道。
  她想的是,万一陈家日后真的有心要反,她同陈家划分关系时,这些东西都得一五一十还回去。
  芷花点头应了,又听司空引问芷月道:“可派人打听到陈国公在何处了?”
  芷月答道:“陈国公听闻长公主在寻,便说约长公主在前院小湖亭中相见。”
  翁媳单独见面最易落人口舌,此安排再合适不过。司空引点点头,立刻动身前往。
  却说陈国公这边听到长公主寻他一见,便立马差人去请陈剑琢,得到的却是世子爷已被主母云氏请走的消息。
  彼时,他远远看见人工湖畔一抹窈窕倩影,知是长公主来了。
  司空引踏着岸边石阶一步一步上了湖中假山,到了山中小亭。
  亭中坐着一身形魁梧,蓄着山羊胡的玄衣男人,一身刚毅正气,剑眉星目间倒是与陈剑琢有三分相似。此人正是一品镇北大将军,陈国公陈文宽。
  陈国公见了司空引,当下要跪,却被司空引早早拦住。
  “我是来给国公奉茶的。”司空引说明来意。
  陈国公闻言起身,正襟危坐在亭内长椅上,接了司空引的茶,一饮而下,诚恳道:“我知陈家未给长公主修缮新院,不合礼数,长公主心中恼怒,我陈家日后定会尽力弥补。只是此事与剑琢无关。公主与我儿新婚燕尔,切莫因此生分了。”
  司空引挑挑眉——此事老太君与云氏都避而不谈,唯恐触了她的霉头惹恼了她,其实她亦知道这么短的时间想要扩张陈府是强人所难,所以从不放在心上。
  不过陈国公如此坦荡,大大方方与她说了出来,亦不找任何借口推辞,此等真性真情倒是让她对陈国公高看许多。
  于是司空引微微一笑,道:“我既嫁入陈府,从此便是陈家妇,断没有嫌弃自家宅邸不够奢靡的道理。”
  言下之意,若陈府真想为她另修一处新院子,不必大兴土木,从简即可。
  她这回答体贴入微,全然没端着一点公主身份的架子,这倒让陈国公怔愣了许久。二人一时相对,无话可说。
  司空引也不恼,坐在陈国公对面的椅子上,眺望了片刻这府中的湖光山色、亭台楼阁,方才开口:“我听闻,我与剑琢的这桩婚事,国公一开始十分反对,可否告诉小辈是为何?”
  我与剑琢……小辈……
  陈国公心底默默念过这两个词,眉头一跳,心道长公主不鸣则已,一开口就抛给他一个大难题,偏生又把姿态放的极低,让他不答不行。
  片刻后他方才开口,语气内容都极尽委婉:“陈家国公之位已传两代,到了剑琢便是第三代。长公主一向远离朝堂,不知簪缨世家盛极必衰的道理……”
  说她一向远离朝堂,只怕是睁眼说瞎话了。谁人不知她长乐公主是朝中为数不多掌有实权的女子之一,她此番嫁入陈家,圣上赐了怜影卫殿首之令与她作陪嫁,这在朝中亦不是什么秘密。
  陈国公言下之意便是,陈剑琢尚了公主,陈家这大厦磊得不能更高,倾倒恐怕也只是顷刻之间!
  司空引闻言只是柔柔一笑,敛下眸中思绪。
  她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她有必要让陈国公今日亲口说出来!
  陈国公本以为长公主会问他为何后来又同意了这桩婚事,谁知司空引竟只字不提,转而凉凉问道:“那陈国公觉得,我朝人才济济,英杰辈出,又有谁能保住陈家长盛不衰呢?”
  陈国公心头一惊。
  这话看似是一个问句,实则是一条警告——谁不知长公主的同胞皇兄正是当今圣上!
  可是此问不得不答!他若引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难免容易惹祸上身。
  甚至于,此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能保住陈家的,唯有当今圣上!
  如今新皇登基不满三年,朝政不稳,剩下的几位王爷尚在京城未有封地,人心浮动。他若敢答其他人的名字,只怕明天就要被砍了!
  可这样一个昭然若揭的答案,值得长公主今日铺陈许久,特地前来问他吗?
  长公主——或者说是皇上,想要的,难道仅仅就是这样一个答案吗?
  陈国公一时间陷入沉思,进退两难。
  直到他看见长公主腰间一块观音玉坠,一个答案电光火石间闪过他的脑海。
  陈国公道:“如今圣上的几位皇子皆十分年幼,臣亦不知以后该追随于谁。”
  司空引这下真心实意地笑了。
  陈国公这招借力打力,用得倒是精妙。
  “母亲找我有事?”陈剑琢大步进了后院正厅,此时一众女眷已经散去,厅内独留他生母云氏,以及零零散散的几个丫鬟婆子在洒扫。
  此刻的陈剑琢刚练完武,匆匆清洗了一番,头发还带着水汽,又穿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藏青色银边新衣,阳光落下,衬得他眉眼间愈发英武不凡。
  云氏察觉到身后的大丫鬟槐青时不时盯着自家儿子看,心中虽不喜,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屏退左右。一时间偌大的前厅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云氏拉过陈剑琢的手,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问道:“放儿,你老实同娘说,你和长乐公主的感情究竟如何?”
  陈剑琢没想到母亲召见自己为的是问这个,他并不知片刻前司空引还在此奉茶,只当是长公主厌了陈家,沉默半晌,委婉答道:“我与长公主从前本就相见不多,天子赐婚,婚期又这般赶,一夜之间哪里来的许多感情?”
  云氏皱眉:“放儿,莫不是你不喜长乐公主?”
  “当然不是!”陈剑琢立马矢口否认,回过神来后却被自己这反应弄得脸色微红。
  “你啊……”云氏摇头叹息,“我看长乐公主对陈家是十分看重的,只是不知道你这混小子做了什么,所以长乐公主才不肯同你……圆房……”
  新房那院子里头伺候的丫鬟嬷嬷皆是云氏一手安排,有没有动静云氏皆能第一时间知晓。
  陈剑琢这下脸红了个彻底,说话也磕磕巴巴:“是……是公主说,她信期到了……”
  云氏又是摇摇头,仰天无语叹息。
  这种一戳即破的谎言,也就她生的这个呆头鹅会信。
  再说了,洞房之夜,夫妻之间……就算不行那事,也有许多别的方法,长公主是不是用信期来扯谎届时一看便知,若是假的,后面的事儿自然也是水到渠成。
  “驸马在里面吗?”司空引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厅内的母子皆是一愣,回过头去,就见一道纤长身影立于门边,探头探脑的模样甚是可爱。
  陈剑琢与云氏连忙迎出去,见长公主竟然与陈国公一同站在厅外,皆是十分诧异。
  “父亲怎么来了?”陈剑琢问道。
  他的脸上还臊得很,一时间不敢看长乐。
  “路上遇到长公主便一道来了。你既已成婚,以后要好好同长公主过日子,敬她爱她,可懂?”最好是连长公主的皇兄也一同敬爱。
  陈国公语重心长道。
  “就是的呀,好好伺候长乐公主,若惹得公主不快了,拿你是问!”好好伺候,赶紧圆房!
  云氏附和道。
  陈剑琢一脸懵逼。
  他不明白,怎么一个上午的时间,自家爹娘的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看他那神情,仿佛长公主才是这夫妻二人亲生,而他是那个捡来的。
  至于敬她爱她,他自然会的。
  可是这伺候……他倒也是想的,只是长公主不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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