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长公主驯服了反派夫君——草莓酱烤鱿鱼须
时间:2022-02-15 17:03:37

  司空引此刻了解了这孩子的一些难处,于是性子也就耐了下来。
  “那是谁和你一道儿回来?”她问。
  安安只觉得这回脑子里的条条框框都被理顺了,于是很自然的回答道:“是我娘啊!”
  “那你娘人呢?”司空引紧张起来。
  “被人请走了。”安安答道。
  被人请走了?
  司空引心里一个咯噔。
  这样不清不楚的回答反倒让她的神经紧张起来。
  若安安真的是县令千金,这种危难时候,又有谁会请县令夫人走?
  她的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于是她又接着颤颤的问道:“有人把你娘请走了,那你……又为何会掉进江里?”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
  哪知安安一脸天真的道:“那些人说我娘已经请到了,我就没用了,还说把伺候我的几个婢女也一起送过来陪我。”
  她说这话时,脸上既没有恐惧,也没有伤感,就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正因为如此,司空引看着她的脸,忽然觉得后背寒毛直竖。
  这个孩子,她根本不懂这一系列事情背后的意义。
  这哪是什么「请」?这分明是绑架啊!
  对方绑走了唐源城县令的夫人,还要把他的女儿和知情的下人也一道杀了!
  可眼前这个小孩,她侥幸活了下来。
  司空引惊恐了一阵,忽然又冷静下来。
  是啊,还好安安还活着。
  她活着,那么一切的事情都还有所转机。
  好巧不巧的是,安安是被他们这一行人所救了。
  若是落到旁人手上,她能不能活过来还不一定。
  就算能活过来,恐怕救她的人只会像他们一开始那样,根本不姓她的话。
  这件事情的转机,是她的驸马告诉了她,唐源城的县令也姓安,她又多想了一二。
  可若是一个普通人,谁会在意一个周边小城的县令的姓氏?
  司空引的手攥紧了些,复又放开。
  她深深看了安安一眼,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带你回家。”
  安安痴愣的看着她。
  她不待安安说话反应,自己已经三两步出了房门。
  陈剑琢就等在门外。
  司空引简短的吩咐道:“去寻人买个木头箱子来,要刚好能把安安这样的孩子放进去的,再给她开几个孔透气。”
  陈剑琢一愣,不太明白此举的用意。
  不过眼下这时候,他们马上该动身去县令府邸了。
  他什么也不多问,只管将这差事吩咐了下去。
 
 
第194章 实在是讽刺
  交代完事情,司空引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眼下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他们该出发了。
  若是再晚,恐怕就要失了礼数。
  陈剑琢去而复返,不过弹指的时候。
  他很快就回来复命。
  “盈盈,你交代的东西已经办下去,你……你这么急,到底是因为何事?”他的目光落在司空引身后的房间里。
  直觉告诉他,盈盈一定是从那孩子身上问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司空引一时没有说话,先用身体挡住了他的目光,才淡淡开口道:“此事我找个没人的地方与你说。”
  她可还没忘记,安安似乎是有些怕她的驸马的。
  况且她更怕……若是实话说出来,刺激到了这小麻雀哪根脆弱的神经,她……唯恐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出来。
  二人移步至客栈一处无人的角落。
  司空引观察了一番四周,见确实没有人影,这才开口道:“安安这孩子,恐怕智力上有些缺陷……”
  陈剑琢一愣:“我看她平时的种种反应和动作,不太像啊。”
  “这就是难察觉的地方。若是寻常人,恐怕只会觉得这孩子脾气不好,分不清是非,但我和她交谈一番,方才……”
  司空引的眉头轻蹙起来,“不说这个了,我和她谈了一番,从她的话里发觉一件事——唐源城县令的夫人,有可能被绑架了。”
  陈剑琢的呼吸乱了几分。
  “被绑架?可她们都好好在县令府邸里头住着,这怎么会……”
  “据安安所说,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和她娘应该是从外地往唐源城这边赶。我猜测是她们母女二人外出办什么事情,听说唐源城里出了事,所以这才急匆匆的回来,结果路上就被人绑走了。”
  “这个关头?”他皱眉思考,似乎在想这件事情的真实性,“盈盈,你……你有几成把握?”
  “若安安不是痴傻得厉害胡言乱语,而真的是安睿才的女儿,那这件事就是十成十的把握……”
  司空引顿了顿,看向他,“对了,你派人去县令府邸递牌子的人回来没有?他可有与你说一说,这唐源城的县令府邸如今是个什么光景?”
  “这……我事先没有派他特别留意,他只说,唐源城如今整个城里的各处府邸,都挺灰败的。至于县令府邸有何特别之处,他应当是看不出来。”
  “那还等什么?我们亲眼去看看,不是一看便知?”司空引说着说着脚步已经动了起来。
  陈剑琢亦步亦趋跟在她后头。
  “盈盈,那我叫荣叔来……”
  “来不及了!等那个箱子一到,我们把安安放里头就启程。叫芷花芷月和林进准备一下。”
  她的语气有些急躁,陈剑琢一愣,随即释然。
  那个箱子……原来如此。
  若安睿才的夫人果真如盈盈所说,是被人绑架了,那他们若将安安这样大摇大摆的带进去,于她,于整个安家来说,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那么他们,也就只有偷偷的……
  若盈盈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么此刻唐源城里的县令府邸,恐怕已经乱作一团了……
  这个时候,会是谁绑走了唐源城县令的夫人?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延缓唐源城灾后的恢复工作,还是……
  那笔赈灾银子呢?
  想到此处,陈剑琢的心也逐渐沉了下来。
  他三步并做两步,已经走在了司空引前面。
  “盈盈,那箱子我再去催一催,你去好好准备一二。”
  “嗯……”
  他们二人在自己住的客房门口分了别,甚至都没来得及进去喝口水,就各自忙活自己手上的事儿去了。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客栈门前,几个干重活儿的小厮抬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子上了一辆崭新的马车。
  又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这辆马车停在了县令府邸的大门前。
  连日的阴雨让唐源城大街小巷的街道上布满了积水,连县令府邸门上那块「安府」的牌匾上,似乎都因着潮湿的气候而长上了青苔。
  司空引面色沉重的坐在马车内,此时掀起小小的车窗帘子悄悄看了一眼。
  安府的大门前立着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身穿一城县令该穿的官服,身后只跟着几个精神气还不错的家丁。
  他精神有些萎靡,下巴上带着胡渣,此刻正来回踱着步,显然很是焦急的样子。
  见马车过来,他脸上露出痛苦又迷茫的神色,不过这神色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他就逼着自己强颜欢笑起来。
  僵硬的笑挂在他一脸愁容的脸上,显然很是违和。
  可这样的违和,却让人看着迷之心疼。
  司空引放下帘子。
  “怎么样?”陈剑琢小声的问她。
  “看那神情,多半是真的了……”司空引叹了一口气,“阿放,我们在唐源城,恐怕是有的忙了。”
  陈剑琢低头不语。
  司空引亦是一阵沉默。
  还不等他们二人下了马车,门口那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就立在外头朗声道:“下官唐源城县令安睿才,恭迎巡南节度使大人!”
  他的声音健朗平稳,与他本人的形象很是不符,显然为了此时此刻,他是反反复复演练过多次了。
  司空引心一紧,看向自己脚底下那只安安静静的木箱。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安睿才看到马车上此时先后下来一对男女,虽然心底早有准备,但眉头还是不可避免的蹙了起来。
  他面上仍是恭敬的神色。
  只是心中却有些悲凉。
  他无不凄凉的想着,自己在这小小的唐源城做一枚地方父母官儿,过的是水深火热的日子,而京城里的大官儿,却能带着老婆出巡。
  讽刺,实在是讽刺。
  偏偏此时此刻,他不能说对方的一个不是,还得百依百顺,恭恭敬敬。
  安睿才仕途将近十年,此刻才深切的体会到,官大一级压死人是个什么感觉。
  他不知道的是,虽然他已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努力让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要暴露。
  可司空引,还是一眼就能看穿他所思所想。
 
 
第195章 不能见光的礼物
  见二人下了马车,安睿才神情淡淡的开口道:“在下在此恭迎节度使大人多时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还不等陈剑琢说话,司空引率先开了口:“安县令,若你不想笑,那就不必笑。”
  她看这安大人僵硬的笑容实在是看得难受,又多多少少知道了些他家里发生的事,再看他强颜欢笑,这心里头实在是堵得慌。
  可这话听在毫不知情的安睿才和他身后几个家丁耳朵里,就有些不阴不阳的意思了。
  眼见这几个男人看自家夫人的神情都变得不太友好起来,陈剑琢轻咳一声,道:“安大人,我与夫人此番前来,还带了一个礼物给你。不如我们快快移步前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说罢,朝后一挥手,驾着马车的林进连忙从车内抱了一只算得上大的箱子出来,平平稳稳的一跃而下。
  礼物?还这么大一箱?
  看着……似乎还沉甸甸的样子?
  安睿才一听这词,神情一变。
  看这架势,仿佛还是什么不能见光的礼物?
  若说之前他脸上尚且还有些悲戚之色,一听这京城来客挑起这个话题,那皱皱巴巴的脸上倏然间就溢满了拒绝之意。
  他道:“我虽不知道节度使大人有何事相求,不过这礼物,我是万万收不得的,还请节度使大人收回成命,莫要为难在下!”
  他的话不算强硬,不过态度却很强硬。
  司空引眼神玩味的看着他一脸推拒的神情。
  这个唐源城县令,是果真从不收礼?
  是因为他们是京城来客,身份不明,素不相识,所以不收?
  还是因为他们身份特殊,他不敢收?
  司空引思来想去,虽然这安睿才身上恐怕还背了一桩绑架案,不过他们要查的这赈灾银子的案子,也不能就因此懈怠了。
  于是她微微一笑,半是胁迫半是嘲弄的开口:“安大人,我们这一行人为了给你准备这一番礼物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若我们夫妻两执意要送你,你该如何?”
  难不成还敢不让他们进门不成?
  听到司空引提了「夫妻两」这一词,陈剑琢显然怔了一怔,呆呆愣愣的看向她。
  司空引跟没看见似的毫不理会。
  这呆子,如今是在外面呢,发什么愣?
  若不是安睿才身后那几个家丁虎视眈眈的看他们,她恨不得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喘他一脚,让他醒醒神。
  她的目光又挪到安睿才身上,他一双眉头紧蹙,估摸着是没想到,这节度使带来的大老婆,居然在他们这一行人中如此的有话语权。
  那以后这两人说话,要是有所分歧,他是应该听节度使大人的,还是听他老婆的?
  他凝眉思索了一阵,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朝着二人重重一拜,郑重的道:“若是节度使大人与夫人执意如此,那我也只能闭门谢客,婉拒你们二位的好意了。”
  司空引一挑眉头——果真不让他们进门?
  “安大人,若是这箱子里头的东西,于你而言是很重要的呢?”陈剑琢此时淡淡的道。
  很重要?
  安睿才心里缓缓念过这三个字,随后依旧面不改色的道:“在下是唐源城的父母官,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事物莫过于唐源城的子民百姓和这里的一草一木。节度使大人,你若真的不是有意刁难在下,还请收回成命吧!”
  他这一番话说得言辞恳切,句句戳心,就是一个没在唐源城待过一天光景,对安睿才毫无了解之人,恐怕也不得不拍手叫好。
  “安大人,抱歉,恕我今日真的要强人所难了。”陈剑琢轻轻呼出一口气,掩下了眸中的种种思绪,“我今日,偏偏就是要将这箱子抬进你的府邸!”
  “恕下官不能依你!”安睿才的语气急促起来,他身子轻轻一动,刚好挡住了陈剑琢进去的道路。
  陈剑琢面不改色。
  “林进,抬进去!”
  “是。”林进恭敬的应道。
  他抬着木箱上前,安睿才身后那几个家丁见状,亦跟着主子的步伐,挡住了林进。
  司空引心中默默想着,安家底下的人,倒是护主,也不怕他们是京城里来的比他们主子还大上许多的官儿。
  这样的态度,就可见安睿才平日里是个怎样的人了。
  两边的人马各自僵持着,相比一脸紧张的安睿才,陈剑琢脸上的神情倒是轻松很多。
  他看看林进手上的箱子,又看看安睿才。
  “安大人,你当真不让我进去?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过。”陈剑琢像是最后确认一般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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