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咸鱼的我却被迫搞事业——砚野
时间:2022-03-06 07:25:33

到底是哪只狗,她都不打算想什么报仇了,好死不死的居然还敢来惹她。
半响,莫舒清勾起唇来,如鸦羽的长睫扑闪了几下,声音却冷若冰霜:“哦?京城的谁?”
然而她虽然是笑着的,可这未达眼底的笑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瘆人,玉狐看在眼里,吞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地准备答话。
可就在他开口的瞬间,他突然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嗓子,脸迅速变得通红,嘴巴一张一合着,想说什么但没办法说出来的样子,身子也剧烈地抖动着。
莫舒清被吓了一跳,也不敢乱动他,只是立刻融了他体内的噬骨针,着急喊小鹿妖:“鹿鹿,快来看看他。”
话音还未落,玉狐的脸由红迅速变紫然后彻底成了黑色,一双细长的狐眼翻白,瞪了几下腿,头一歪,就再没什么动静。
小鹿神刚好给洛天禹处理好伤口,听到莫舒清的叫喊后,帮他拉起衣衫后便急忙跳去玉狐旁边。
翻了翻眼睛,然后又探了下颈部,摇头道:“死了。”
洛天禹在他后一步过来,把剑从玉狐身上拔。了出来,和小鹿妖一起把即将倒下的尸体及时扶住,轻轻地摆放到了地上。
正当莫舒清想蹲下瞧瞧玉狐究竟是怎么回事时,之前探进玉狐灵识的那根针又给了反应。
灵识里的那份契约没了踪影,他体内的邪气莫名的消散了不少。
小鹿妖又好好检查了一番,才站起来说道:“他身上没有中毒的迹象,死因也不是因为剑伤,应该是体内的什么东西造成的。”
“奇怪。”洛天禹收起了剑,沉着一双眸子看着地上的尸体,神色凝重,“为何此时他身上的邪气淡了不少?”
莫舒清想了想,说道:“我的针之前探进他灵识,发现有一份模糊不清的契约,应该是有人用了什么邪魔外道跟他签了契约,而他违背了契约上的什么内容,才会被反噬而死,他一死,邪气自然也就淡了。”
“你们收灵师跟妖签的契约他们都清楚吗?”
“那必须清楚,所有契约都是达成共识后清清楚楚地放置在妖的灵识里。”
洛天禹若有所思的顿了一下,道:“那看他刚刚的样子,明明就要告诉你是谁了,可突然就死了,说明契约上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内容,就比如让他不能说要杀你的人是谁。”
“对。”莫舒清赞同的点点头。
此时,玉狐神形俱散,只留下一个妖身。
居然是一只很普通的赤色毛皮的狐狸,一看他的修为是根本不够晋升大妖。
结合着她在第一次提到他灵识里有契约时他的反应还有说的话。
不是被胁迫签的契约,而是被骗了。
莫舒清看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人肯定是利用小妖想当大妖急功近利的心理,用了邪气做交换,让玉狐短时间内升到大妖的阶段。而这邪气本就邪门,完全有可能在骗他签完之后再篡改。”
“所以契约里应该有一条他不知道的内容,就是不能说出跟他签契约的人的名字。”
“是这样没错。”
莫舒清说完之后,心里有些烦闷。
她知道这个要杀她的人的意图,就是无论今晚这事成败与否,就是不想她去京城。
而在前世,京城的人中想她死的有很多,想借她收灵师的身份打压她爹的人更多。
所以一时也摸不准这修邪术让玉狐来的人究竟是谁。
她蹲下摆弄了一下玉狐的尸体,想来想去,觉得这玉狐利用完后就被灭了口,着实有些可怜,便安排子笙将他的尸体在后山找个地埋了。
留下几只打扫的小妖,就让其余妖都散去了。
见凤鸣正捂着腹部靠在墙上喘着粗气,便想着扶他去隔壁的房间,让小鹿神帮他看看伤口。
手还没搭上去,凤鸣便摆了摆手,看着莫舒清说道:“小莫,今晚这事我得正式跟你道个歉,叔对不住你,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难辞其咎,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这位能干的侄女婿……”
“咳咳咳……”
莫舒清恰好一口冷气吸进了嗓子眼里,以剧烈咳嗽打断了凤鸣的话,边咳嗽边使劲地瞪他。
要不是她够不着,此时她伸在半空中原本要去扶他的手早已掐上他的脖子,让他闭嘴了。
可没想凤鸣一根筋,愣是没反应过来,反而向洛天禹招手道:“嘿,你这小道士怎么那么木讷,怎么当人夫君的,没看你夫人被口水呛到了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她顺顺气。”
“咳咳咳咳……”
莫舒清讲不出话来,只能在他说话的时候提高了咳嗽声音,能掩盖多少是多少。
一双凤眼泛着红,眼泪花呼之欲出。
旁边忍不住捧腹的银铃及时递过来一杯水,憋着笑的同时帮她顺着气。
然而咳嗽声并没有压住凤鸣那如雷般的声音。
洛天禹将他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他微微笑了笑,礼貌客气的说道:“是小道疏忽了,多谢前辈提醒。”
“对嘛,你们吃席都不请我,太不够意思……”
没完没了还。
莫舒清瞪大了眼睛,也顾不了其他,把这口气顺下去后,对着凤鸣就劈头盖脸一顿凶:“你够了啊,这是夜闻空请来帮我渡劫的高人,不是什么来入赘的,赶紧去隔壁把你伤治治,治好了我再跟你慢慢算账。”
说完后立马使了个眼色给快笑得要在地上打滚的银铃,让她赶紧把凤鸣这傻大个弄出去。
“不是来入赘的啊。”凤鸣被银铃和小鹿妖扶出去时还一脸遗憾的样子,口中喃喃道:“啧,可惜了可惜了。”
她一口气说完,嗓子还有些沙哑,脑子转得飞快,连忙紧接着跟洛天禹解释道:“洛道长,对不住对不住,我替他跟你道个歉,这妖脑子不太好,之前家师又总喜欢开玩笑说要找个人入赘进来,所以他就误会了,您千万别在意。”
洛天禹看她那着急编瞎话解释的样子着实好笑,但还是压住没有表现出来。
他微微眯了眯眼,故意说道:“这三番五次提起入赘,很难让小道不在意啊。”
“不不不,你千万千万不能在意。”莫舒清激动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你等高人岂是我们敢染指的,放心,这事到这就到此为止了,再不会有人或者妖会提了。”
“嗯。”洛天禹忍着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就请莫姑娘费点心解释,夜掌门究竟是让我来干嘛的。”
“那是自然。”莫舒清松了口气,看了眼他左肩上那一片还未干透的血迹。
又对上洛天禹不知何时温柔下来的眼神,语气也不觉柔和下来:“更深露重,洛道长受了伤不宜久站,现在就请跟我过那边厢房好好歇息吧。”
***
雪下了一整晚,莫舒清做梦做了一整晚。
她梦到前世她在跟萧琮大婚之日前一晚,将军府被灭门的时候。
当时,将军府上下万事俱备,只等着她爹从敦戈回来。
却没想一只濒死的小妖敲开了大门,带来了她爹的死讯。
她还来不及从噩耗中反应过来,就听到银铃拿着琉璃镜照着一个仆人,大喊有尸鬼。
那小仆瞬间变了模样,浑身上下如同长了苔藓,迅速朝着她所站的的方向奔去。
速度太快,距离又太近,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银铃以身挡在她前面。
原本要掐上她的脖子的绿手掐上了银铃的。
“哐铛”几声,镜子掉在地上碎成几片,倒映着即将被掐断脖子的银铃,随即一声断裂的声音,银铃瞬间神形俱灭。
紧接着无数尸鬼突然从地底爬出,杀了又来,源源不断。
灵力再高,也寡不敌众。
将军府十余人连着四只妖,她用尽全力,也只护住了莫顺一。
那种无力感重重地压在她心头上,失去亲人的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充斥了她全身。
她仿佛被梦魇住了,渐渐地喘不上气来。
“银铃你起开,你看小姐那脸红得,都快被你压死了。”
“少啰嗦,她睡着了天塌下来都没反应,不这么叫哪能叫起来。”
“……”
噩梦醒了,都还在。
莫舒清听到声音,嘴角上扬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尾上挑的凤眼因着刚睡醒,看谁都是含情脉脉的。
莫顺一把银铃从她身上拉了起来,一人一妖见她醒了,全都一脸审视的看着她。
嗯?这个俩眼神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疑惑,鬼使神差的,眼角往旁边斜了斜,上扬着的嘴角突然就僵住了。
这一排排小妖全都整整齐齐的站在那,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她干嘛?
这是,集体中邪?
莫舒清用手撑着床坐了起来,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便拍了拍脸,揉了揉眼睛。
手放下后,事实证明,她确实已经梦醒了。
正欲开口问这个个的,大清早莫名其妙的这样是怎么了。
只见莫顺一手上拿着的东西异常熟悉,仿佛是在哪见过。
等等,那信封上潦草飞扬的字迹……
这一个个眼中带着审视的样子……
完蛋。
 
第6章
 
莫舒清脑子里冒出这两个字后,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她勉强回忆了一下,记得当时看完这封信后觉得很是离谱,所以就随意塞回信封放进了袖中,之后便抛诸脑后。
怎么就会出现在莫顺一的手中?
他居然胆子大到敢来翻她的衣服了?
莫舒清逮到这点,决定先发制人,抬手拍了一下床沿边,佯装嗔怒。
“好啊,无法无天了,居然敢随便翻我衣服,看我的信,谁给你的胆子?”
她相信她此时一定演得很好,若有镜子,定会看到自己眼神中带着几分怒火,唇瓣因气愤微颤着,不仅拉着脸,表情动作都十分到位。
果然不出她所料,在场的看她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不过,怎么那么像看个傻子?
“咳……”
莫顺一清了清嗓子,较为委婉地提醒:“小姐,今早夜掌门传了信回来,说清了洛道长的来意,这信你昨天遗忘在了桌上,我是给你送上来。”
可那神情那样子就像直接指着她说,心虚什么啊心虚,这都还什么都没问呢。
莫舒清低头暗暗磨了磨牙,抬起来时立马变了脸,笑得仿佛刚刚怒目圆睁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说那狗,呸,我大师父传信回来了,说了什么?”
“额……这……”
莫顺一支支吾吾的,看了眼银铃。
银铃抱着双手,恨铁不成钢地给了他一记眼刀。
转头过来看莫舒清时,头上银色簪子上镶着的铃铛叮当作响。
“空空说,既然洛道长已经到了,就别浪费时间,让我们准备准备,迎新姑爷进门。”
“……”
好样的,夜闻空居然敢这么报复她。
莫舒清看着满屋等着安排的小妖,摆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咬牙切齿道:“他这是开玩笑呢,进什么门呐,人洛道长可不是来入赘的,都散了,别闹。”
“空空还说,你和洛道长一定会害羞不好意思,所以他又专门传信给子笙,让避雪山庄所有的妖都拿出对姑爷的态度去对洛道长。”
“诶,不是。”莫舒清无力的解释。
“这只是夜闻空一厢情愿的你们懂吗,洛道长对我无意的,人家真的只是因为帮我算出后年会有一个大劫,所以来帮我渡劫的,你们都正常点……”
然而她后面的解释屋里的小妖们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全都你一句我一句各自发表着该怎么做才是对待新姑爷的方式。
就,离谱。
太离谱了。
莫舒清实在是听不下去,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从桌上放着的一碟包子中摸了两个拿在手里。
留下满屋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妖,悄悄地出了房间。
穿过廊道尽头,直接从二楼的结界过了接妖客那边。
她被这群小妖闹了这一阵,反而想起了昨晚凤鸣说的幼妖失踪的这事。
前世在京城时,应该是第二年这样,有一阵也是听说有幼妖莫名失踪,当时是白思镜亲自带着几只大妖去各地查。
只是她还没等到结果就死了。
所以估计是因为她重生,导致了这事发生的时间比前世发生的时间要早。
而且莫舒清隐隐觉得凤鸣在敦戈遇到玉狐也不是什么碰巧的事,说不定就是和幼妖失踪这事有关,必须去找凤鸣好好问个清楚。
白天不是妖活动的时候,所以接妖客这边,除了房间里休息的妖,基本是不会有任何妖来的。
整个前庭空荡荡的,只有她从楼梯上下来的脚步声。
走到南冥阁门口,恰好吃完了手上的包子,拍了拍手后,就“咚咚咚”的敲起了门。
里面因为被吵醒不耐烦的声音凶道:“谁啊?吃饱撑了大早上的来敲什么门。”骂骂咧咧的带着气把门打开了。
凤鸣见是莫舒清,带着的火气一下被浇灭了。
哑着嗓子无奈的问:“怎么了啊小莫,这大早上的要来跟我算账?”
莫舒清进去后把遮光的竹帘扯开来了。
窗外是大晴天,日光一下照进来,照亮了房间的每一处。
她看着从树上疏疏落落的雪,开门见山地问道:“凤鸣叔,你觉不觉得玉狐遇到你有些太凑巧了?”
凤鸣见莫舒清居然不是来算账的,松了口气,在桌边坐了下来,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反应过来了,这狐狸确实出现得很巧,似是知道我会去北水坡,专门在那等我的一般。”
“那他是否问了你因何而去北水坡?”
“没有,他帮了我之后,并未问过我什么,只是在闲聊中明里暗里跟我表示,他有意愿入我们收灵界,又说想跟我喝酒拜个把子,所以才选了你这。”
莫舒清听后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那他应该也是知道,没有收灵界有本事的大妖带他,他根本进不来有层层结界的避雪山庄。”
“诶,失误,真是失误。”凤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声音越说越小。
莫舒清确实也没打算跟他算账,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继续说正事。
“他问都不问你,证明他是知道你因何而去的,而他又出现得那么凑巧,是算准了你必定会出现在敦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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