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才女忙着拒婚——青梅嗅
时间:2022-03-06 07:26:59

  在桥廊前方走来两人,一位身着红衣短裙,脚上的马靴上绣着祥云,头戴异族发帽欢脱地四处张望着,像一只活泼的梅花鹿一样让人瞧着避不开视线。在其身旁是段允灏,他一手持于身前,正身姿挺拔地一同朝着对面两人走过去。
  “听建安王说你在此处,本郡主也想过来瞧瞧。”宴秋面带笑容看着赵士程。
  这位邻国郡主来阴山已有几日,她来时街道上挤满了人,当日热闹景象不亚于放灯时节,那日唐婉正伤风卧床,只是听到随从侍女提到外面喧闹的街市,一位郡主来此处能被几位王爷亲自迎接便就能知晓她的地位,护送她前来的大臣再三和负责此次狩猎大会的小公爷叮嘱一定不能让皇上失了颜面,此事说不定还真只能用中庸之道来调和。
  宴秋将目光凝聚在唐婉身上,她围绕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双手抱在胸前点点头,“你就是阴山才女唐婉?”
  “正是小女子,”唐婉躬身行礼,还未屈膝着就被她抬着双手起身,宴秋打断道:“日后也不必过于拘谨行礼了,这些繁文缛节让人看着头疼。”
  都道这位邻国郡主个性颇为张扬,性子直爽,今日一见也并非虚假一说。
 
 
第52章 骑马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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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几日宴秋一见将阴山好玩之地都大大小小游玩了一遍, 赵士程一面要筹备着冬猎一事,还要被她拉着一道前去陪着游玩解说,又不能断然拒绝,难得今日她在家中安生歇息, 可没成想她还是被段允灏带着来了此处。
  唐婉看到段允灏不由往后撤退一步, 心中还在担忧他会将之前一事迁怒其他人, 可段允灏看着像无事人一般,神情依旧没有丝毫波澜。
  宴秋凑到唐婉跟前, “本郡主近日实在百无聊赖,今日难得好天气,唐小姐可愿一道前去骑马?”
  唐婉历来出行都是坐马车, 虽说懂一点骑术,可平日里未曾骑过,为顾及因自己半途出现麻烦扰了她的雅兴,刚想婉拒段允灏在一旁道:“裕亲王和孙小姐也要来凑这番热闹, 还有陆公子也在其中,郡主莫不是今日就想来一场狩猎大会?”
  早在他们来此处时就已经邀请了其他人,宴秋在来往阴山的途中知晓此处的才子佳人, 本以为是极为登对的佳缘,但却听到两人最后也只剩下青梅竹马的回忆不由惋惜。
  她和陆游有过几次碰面, 见他也颇有些身手,在城郊见过他的骑术,这便就邀请了他一道, 此刻他们几人正在城门口等候着。
  唐婉心中自是不想去这一趟,可看到郡主殷切的目光, 若是不答应惹她不悦,担心日后会牵连到赵士程, 也便点头应承下来。
  宴秋欢喜着拍着手掌,拉着她一道奔向城外,两位男子跟随其身后,对于郡主这般喜怒外现的言行早就见识过了。
  “郡主来时对本王说过,你同京城那些王爷皇子可不太一样。”段允灏率先开口抛出话来。
  赵士程这几日尽管未曾婉拒过陪同宴秋,可对她的态度也并未过于热情,甚至极少主动开口说话,常常都是宴秋提起事来他才解答几句,可宴秋对他的态度明显要好于其他人。
  “王爷,你多虑了,郡主只是见惯了平日对她极为依从之人,许是我与她所想有差别,才会说出这般话来。”
  段允灏瞧着前方两位女子的倩影,“有时本王还真是会有些莫名同情你,孙仲铃甘愿为你放弃一切,可你不要,如今连郡主都对你刮目相看,”他停顿半刻,“唐婉更是为了你舍弃她的青梅竹马,如此看来,你的桃花劫太多,容易招来祸端。”他自顾自地说完笑着大步朝着前方两人走去。
  赵士程默默叹着气,他不过只想守着唐婉罢了,怎会生出一堆麻烦出来,但并不担忧段允灏刚才那番话,这话在他陪宴秋一道游玩时就已经听她亲口说过,还曾提过她所挑选的驸马定是也心仪她之人,能这般坦然说出此话,想来也不会对他有何等想法。
  几人集聚在城门口,分明相隔极近却总觉得彼此之间有座无形的墙面阻隔在其中,孙仲铃只是瞟了一眼唐婉,而陆游从见到唐婉那刻起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自己极力克制可还是放心不下她。
  宴秋让身后的侍女拿出一个带有红丝线的竹筒,她拿着站在中间道:“本郡主有个好玩的主意,正巧此番一道骑马的人也多,不如来场比赛,本郡主一早打探过从城门往东三十里地有一处森林,总共有四条道路可通往,两两结对而行,谁先到便算谁赢。”
  她手中竹筒中的红线两端垂落下来,两人各执一头,谁若拉出完整的一条便就此结对,凭运气看谁单剩一人。
  所站之人自然心中有想要结伴而行之人,可若按照心中所想,怕是会惹到玩心大发的郡主,倒不是怕她气恼,就怕她来阴山颇有成见,来日回宫顺嘴一提,皇上定会勃然大怒,这连带罪责几位宗族可都担不起,也只好凭运气试上一试。
  几人同时拉住后,侍女将竹筒掰开两半,只是这运气实在不知该如何诠释,孙仲铃和赵士程,陆游和赵承恩,宴秋只身一人,而唐婉则是拉到了段允灏。
  “不行!”赵士程和赵承恩同时喊出。
  宴秋一脸懵状瞧着他们两人,随即自己举着手中垂下的另一头,“本郡主都还未曾说什么呢?你们两个大男人说什么不行,就按此法来,难道宋国的宗族就是这般不堪,抵不上本郡主一个女子?”
  段允灏将手中的红线挽着,“只是场骑马比试而已,难不成你们两人真要让郡主小瞧了宋国的宗族气性了?”
  宴秋率先骑上马背,瞧着站在底下几人,“谁若是赢了这场比试,本郡主可答应一个条件,除了以身相许,本郡主排除万难也会帮,但若你们输了,可就要实现本郡主的条件了,如何?”
  她笑盈盈扬起手中马鞭挥动着,让他们几人不要再磨磨蹭蹭,比试时辰为两个时辰,他们配对两人只要有一人未到就算比试输了,说完策马而去,如此看来她确实是有胜券在握的样子。
  赵承恩扶着孙仲铃骑上马背,他心中并不是不放心把她交托给赵士程,也坚信赵士程的为人,可即便他不愿承认,还是知道孙仲铃心中一直未曾放下过赵士程,哪怕每日她都能对自己报以微笑,两人关系也似乎比之前更紧密了些,可他不聋不瞎,一个人瞧着心中之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陆游经过唐婉身旁看到了她额头上的淤青,立马紧张问道她这是在何时伤及,回头质问赵士程:“你不是说不让她受到伤害吗?为何从一开始她就变得遍体鳞伤!”
  “务观哥哥,此事跟士程哥哥无关,是我不小心自己磕碰到的。”唐婉摸着额头的伤解释道。
  “婉儿……”
  “上马。”段允灏蹬脚跨上马背打断陆游的喊话:“本王可不想输给一个女子,你也最好不要拉本王的后腿。”
  “不必了,婉儿同我一道,王爷想赢只管前去便是。”赵士程将唐婉护在身后,他该如何放心把唐婉交于他手中,酒楼一事至今还在他脑中挥散不去。
  “小公爷该知道皇上对仪王的态度如何吧。”段允灏冷哼一声,不屑把玩着手中的马鞭。
  明眼人都听出这话有威胁的意思,唐婉不愿因自己再让仪王被软禁一次,她冲赵士程摇摇头,“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可是……”
  “我相信士程哥哥,士程哥哥也会相信我的对不对?”
  赵士程知晓她的秉性,将她抱上马背后拉着她的手道:“谁若动你一根汗毛,我定会让他不得好过。”
  他并不全然是在说狠话给旁人听,上次唐婉在城郊被地痞伤及,他回府后便一直让侍卫暗中寻找常在那片巡视的地痞有几人,废了几天功夫终于打探出来,他得知那那群地痞的老窝,直接踹门而入,那日伤及唐婉的地痞手脚尽断,其他跟随一起的小弟只是被毒打了一番,还扬言下次再敢欺行霸市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事一直都不曾向唐婉提起,一来怕再勾起她伤心可怕的回忆,二来也不想让任何人知晓此事而诬陷她的名声。
  段允灏知晓他这话是说于自己听,可全然不在意,扬起手中鞭子便离去,赵士程瞧见唐婉离去后才跨上马背。
  陆游骑着马走到他身旁提示道:“赵士程,最好记住你刚才之言,我之前同你所说并非虚话。”
  这个场面实在太过混乱,能把所有混乱集聚在一起的恐怕只有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郡主了。
  在期间孙仲铃未曾言语过半句,她一直默默看着赵士程为唐婉所做一切,仇恨已经遍布她的眼睛,初次见到她那双清泉的眼睛此刻已经没了光芒,浑浊一片看不到水底究竟隐藏着什么,如此黑暗之地只有赵承恩一人甘愿冒险涉足,他坚信总有一日,那双眼睛里会出现自己。
  几人纷纷各自走上了所选的道路,从一条主干道岔开四条路,每一条路的长短路程不同,可谁也不知道究竟路上会出现何物,也不知晓一条才是捷径,一切都只能凭着运气来走。
  唐婉起初一切顺遂,可半途那马不知何缘故发疯般扬起前蹄肆意奔跑着,任凭她怎么拉都拉不住缰绳,吓得唐婉整个身子都匍匐在马背上,还顺着它的毛发摸着,可马依旧不领情,还将她给甩了下来,所幸底下是一片草地,不至于落地过度伤及到自己。
  看着狂奔而去的马她捂着胳膊发愁,这才将行一半的路程便就丢盔弃甲,唐婉看着掌心被擦伤的地方,垂头丧气拖着脚打算徒步而行。
  从身侧传来一声马蹄叫的声音,段允灏拦截在她面前,看她狼狈的样子更是嘲讽道:“也不知郡主是何眼力,居然能让弱不禁风之人也能来此,也不知是在给她自己找不痛快,还是在给本王出难题。”
  唐婉取下自己发髻上的发钗伸手递到他跟前,“郡主说两人抵达才算,你带着此发钗赶去,就道我身子不舒服已经回府了,想来郡主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她也不会故意刁难你的。”
  “那你方才为何不提不愿和本王一道?是怕郡主会责怪赵士程?”段允灏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侧身下马。
  唐婉看着他一步步逼向自己,便立即喊道:“王爷,我身子不适,恐怕不能同你一道前去了。”
  段允灏低眼瞧着她手中的发钗接下,“你可还记得你还欠本王一个条件?”
  若不是他再次提起,唐婉还真忘记了那日在唐府他送玉佩来时说的话,答应这个条件还真是隐患。
 
 
第53章 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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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他提起这个条件无非就是不想输给邻国郡主, 唐婉大抵知晓他要自己答应的条件,这般也好,此刻应承了日后便也不会再被他口中的条件禁锢住。
  唐婉硬着头皮道:“我答应随你一同前去。”
  “你以为本王是要让你答应此件事,那可真是太不值当了。”段允灏用蛮力拉住她受伤的手, 只见她洁嫩的手背出现几道格外显眼的红印子, “即便你不答应, 本王也自会有办法让你一道前去。”
  看着他不断靠近自己跟前,唐婉用力往后拉扯推着, “王爷,”她大声喊着:“我此生非士程哥哥不嫁。”
  “哈哈哈,”段允灏突然大笑起来, 他半眯着眼睛低头看着她,“本王一早便同你说过不要太一厢情愿,本王可对不听话的女子没有耐心,不过, ”他话锋随即一转,“本王倒是要看赵士程如何才能娶到你。”
  唐婉不知晓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尽管自己明白他在半路上定也会遇到一些事情, 她此刻更为担忧赵士程的境况。
  还没等思索赵士程的境况中回过神来,她就被粗鲁抱起扔在了马背上, 段允灏一脚踩马镫子上前揽抱着她,手中紧紧拽着缰绳,“本王可没习惯把物饰当人, 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从本王马背上摔落下去可就不只是手划伤这么轻的伤了。”
  唐婉摸着自己受伤的手, 尽量往前靠着,可马背上又不及马车空间大, 尤其还一路上下颠簸着,任凭她如何抗拒想要拉开距离都会被马给抖动靠在他怀中。
  不过段允灏一路上也未曾再多言,只挥动着鞭子一路狂奔至森林处,一个时辰后他果真是第一个到达约定森林处的一处河边,唐婉也如释重负悄然吐着一口气下马。
  尽管她动作轻缓可还是被段允灏看见了,“你这么怕本王,若日后本王真是娶了齐暮云,你不为你的闺中密友担忧吗?”
  “王爷,你若真心待一个人,是不会看到她受到委屈的,更不会允许他人伤害到她。”唐婉镇定许多,心中盼着齐暮云赶紧回来。
  她话音刚落赵承恩和陆游便相继来到了此处,眼尖的陆游看到她手背上的红印后立即跳下马背来到她跟前,从袖中掏出一瓶药膏来。
  “婉儿,怎这般不小心,头上的淤青还未散去,手上便又划伤,”他举着药瓶示意她涂抹。
  从小他身弱总会各处碰伤,那时唐婉每每都会给他带药膏帮他涂抹,而后随身携带药膏便就成了他的习惯,他房中书柜里有满满一柜子的药瓶,那是唐婉年少时送于他的。
  陆游见唐婉盯着药瓶不禁感伤道:“以往都是为我携带偷摸药膏,没想到有一日我会给你,只是,只是你不再记得……”
  唐婉未曾将自己记忆恢复一事同他讲起,有些回忆忘了也便不需要再记起,即便记起也没有必要再同人提及,只不过会徒增人伤悲罢了。
  此刻陆游已为人夫,如此甚好,那日在王府见过王氏一面,是位贤良淑德的好发妻,只愿他日后能和她相敬如宾过好此生,以往种种只能是年少的悸动回忆。
  四人在河边等了整整一个时辰都不见其余三人回来,越等越发觉此事不对,其余两条路虽说崎岖了些,可也不至于会耽搁这么长的时辰,要是郡主遇上了事情,几人必然会担上大罪,说不定还会挑起两国战事。
  赵承恩和段允灏分开行动前去寻还未抵达的三人,陆游留在此处照料着唐婉,可他们前脚刚走没多久,陆家侍从后脚便就急匆匆赶来寻陆游,唐氏在踏入大门槛时被绊倒摔了一跤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大夫说有可能是中风,醒不醒得过来要看造化。
  “怎么这样?”陆游着急拉着随从的衣襟大喊道:“平日她身子好着呢?怎会中风?”
  “少,少爷,您还是赶紧回家瞧瞧吧,少夫人一人在家已经手忙脚乱了。”
  唐婉见他回望了自己一样,知道他放心不下自己,可自己需得留在此处,若两人都打道回府只怕他们会前来寻自己,“务观哥哥,你先回去罢,伯母的伤要紧,此刻你夫人一定是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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