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才女忙着拒婚——青梅嗅
时间:2022-03-06 07:26:59

  那日他们三人会面后唐婉便一直在筹备此事,其实郑夫人是知晓此事的,她历来便就明白自己儿子对南烟用情至深,只是她家老爷驳了好几次婚事,瞧着日渐消沉的幼子只好妥协答应此法子,也是为了日后不给秦桧留下话头设下圈套。
  郑文轩回家后便加重服用药剂,那位江湖术士还是郑夫人亲自去寻来的,她不能忍受丧子之痛,可不这样做总有一天家中几个孩子都会面临性命之忧,再者这只是一场假死,知道在世间某处郑文轩尚且活着便已然足够。
  白日焚火之际一早便找来一具尸首替他换上郑文轩的衣物,又以面巾遮脸,庆贺冬猎一事的百姓熙熙攘攘出入寺庙,僧侣都在前院中为他们请香,谁人都不曾注意郑文轩改头换面从人群中出去。
  他从寺庙出来后便按照唐婉说定的小树林码头等着,可眼下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见南烟出来,唐婉也跟着着急起来。
 
 
第63章 偶遇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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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约定时辰, 南烟此刻应是来到了此处,可已燃过一炷香的还是不曾见到前方小道有身影前来,唐婉紧张揉着手中的手绢,一直盘算着会出现的岔子。
  齐暮云今日也跟着孙仲铃前往夜宴处, 一来是为拖住她心血来潮寻人, 二来也是为了让她想办法让南烟溜出来, 可月影西斜都不曾见到一人前往,唐婉实在坐不住便让郑文轩再次等候, 若一个时辰不见自己回来,他先寻个隐秘之地躲藏再商量此事。
  唐婉谨慎瞧着周边的动静,在树林转弯处瞧见几个人影, 她心一下便提到嗓子眼,紧拽着衣裙小心翼翼前去查探,刚往前踏一步就被一粒石子击中腿部蹲了下来。
  “婉儿怎会在此?”武涯借着月光看清了面前之人的面容扶起她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从树林中窜出来一人站在武涯身侧,“哎, 你不是说你是五大三粗的俗人吗?怎也会怜香惜玉起来。”
  来人正是宴秋,她挽着肩头白绒绒的发饰嘟囔起来,还真跟那日在城门口要比试骑马的样子不同。她围着唐婉打量一圈, “不是说中原的才女都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吗?天色这么暗沉,你一人来此树林……”宴秋耸着鼻头嗅着, 意味深长喊道:“莫不是夜会情郎?难不成小公爷也在此?”
  唐婉一脸诧异地看着她,宴秋瞧着她这般惊讶的神情被逗笑了,拍着她的肩头道:“你们的事小公爷一早就对本郡主提及过了, 还有他,”她说着用胳膊肘撞击着身旁的武涯, “这人还一早就对本郡主警告过了。”
  武涯对唐婉报以微笑,不等他问出话来, 宴秋就双手环抱胸口面对着他,“你警告本郡主,那此刻本郡主也要警告你,凡是比本郡主妩媚多情的不许多看一眼,才女也不能,更何况人家都有心上人了,你这般瞧着作甚?”
  “郡主,你们……”唐婉听出了她的语气,那语气听似命令可实则是在对武涯撒娇。
  宴秋挽起武涯的胳膊,语气高昂道:“没错,本郡主就是瞧上了这五大三粗之人。”
  “郡主,我……”
  “你什么你,再说什么你配不上之言我可要生气了,”宴秋挂在他胳膊处晃悠着:“你不是说过你要对我负责的吗?伤了我还占我便宜,你若是跑了,本郡主定要发动追兵追杀你。”
  武涯一脸无奈,笑着将她贴在脸上的发饰拨弄耳后,“我行走多年的镖局,也便只有你才能明目张胆截下,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我说过要养你一辈子那就得是一辈子,至于身份……”
  “父皇疼爱我,一早便就让我自己寻得良人,你这般能打,还,还能制得住我,”宴秋说着倒还害羞起来,“他定会欢喜不已的。”
  他们俩的缘分还真是不打不相识,那日比试骑马宴秋遇上武涯后便一直跟他过不去,自己堂堂一国郡主光天化日被他擒住,还打了不该打的地方,她向来都是有仇必报之人,这等仇自然要去寻。
  她三天两头往镖局跑,以郡主身份打伤一众的镖局之人,武涯先前碍于她的身份一再礼让,可最后还是对她动手,二人你一招我一式便就生出些许情义出来。这次的狩猎她之所以没有夺得头筹只是因一心和武涯单打独斗去了。
  前几日武涯害她伤了腿两人一同滚落在猎人设下的陷阱中,他为其包扎脚踝,可按照北疆礼制,谁人动了女子脚踝便就会成他的人,宴秋从未遇见一个男子不顾及她的身份,不畏惧她的任性骄纵,即便知晓她会对他动手还是会发自真心去关心她,那日索性就此将话说开,反正她也兜不住话,也不是中原扭扭捏捏故作姿态之人。
  起初武涯念起二人身份悬殊一再躲避,可宴秋哪是好糊弄之人,几次主动坦言后武涯终于压不住心中对她的情。
  “婉儿,此番还有你的功劳在其中。”武涯难得柔情起来,他笑着揽着宴秋的肩头如是说着:“当时若不是你让我带你入京,我也不会在临安识得齐大人,你们骑马比试那日正是我替齐大人运镖回城途中,若非如此也不会遇上郡主。”
  宴秋伸手拍拍唐婉的肩,笑道:“看来婉儿也算是我们的半个媒人,小公爷平日里也帮了本郡主许多,还让武涯无处遁形被我寻到,既然如此,日后你若是有难事,本郡主定会帮你解忧。”
  这话可说到题根上了,眼下还真有事要问她,唐婉忙问及夜宴上弹琵琶的女子遇上了何事,本是和她相约今晚这个时辰相见,可眼下却迟迟不见她来。
  “你说那位女子本郡主倒是有印象,她那双眼睛确实勾人,不过本郡主一向不喜这些靡靡之音,未曾留意到她遇上了何事,”宴秋也是个真性情,拍着胸脯道:“你对我们也算有恩,此事交于本郡主,一定将人给你带来。”
  唐婉怕她这般急躁的性子会惹来一众人,将目光移至武涯,武涯自然懂得他身侧之人的秉性如何,点头示意道:“婉儿莫急,我随她一道前去将人带来。”
  他不问缘由,关于唐婉的为人他一早就知晓,深秋在小树林中等一位女子想必其中定有曲折,既然唐婉不想提及缘故,他也不会多问,更不想宴秋会帮了倒忙。
  三炷香后他们果真带着南烟前来,今日夜宴有些变故,段允灏一直让她候在身侧,以往都是弹奏后退却,今夜却让她半步不离身边,若不是宴秋回去寻了个借口要向南烟讨教弹琴手艺,只怕他会一直不肯放人。
  唐婉躬身道谢:“多谢郡主今日相救,武大哥,之前你便救了我一次,今日再次搭救,婉儿不胜感激。”
  武涯抬手让她起身,“婉儿莫要多理,当日搭救也只是不希望阴山少了位好官,再者我与士程为好友,他一早便叮咛过要照料你,既然你声称我为一声武大哥,此番可就见怪了。”
  他拉着宴秋的手道:“若论谢字,我和郡主也要多谢你。夜里凉,你们终归是女子,有事说完便早早离去。”
  宴秋本还想多问些东西出来,她实在好奇两个女子深夜来此树林会说着何事,可被武涯拉走了,有时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是这女子可不似中原娇柔女子,她若是骄纵起来,还真只能打晕扛走才能省事。
  见他们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南烟急匆匆问道郑文轩可有事,话音刚落就瞧见郑文轩朝她奔来。
  “文轩,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丫头,不是说好那只是一场假戏吗?我还担心你出不来,心急如焚只得来寻你。”
  两人紧紧相拥说着为彼此担忧之话,唐婉轻咳一声,眼下可还不是卿卿我我之时,若不及时离去,只怕会生出祸端来,她将二人送至河岸口,可对面站立一人,正当几人忐忑靠近时,那人转身取下头顶的披风。
  “娘!”郑文轩绷不住眼泪喊了出来:“您怎么来了?”
  郑夫人的眼泪决堤直往下淌着,慢慢走近郑文轩身旁,颤动伸出手摸着他的脸,“为娘就是想再最后瞧上你一眼,趁着你爹醉酒后来此处等你,你,莫要怪娘。”
  “娘,孩儿不孝,请娘要好好保重身子,代我替爹说句对不起。”郑文轩扑通一声双腿跪立她跟前,南烟也自责的跟着一道跪下,“夫人,对不起,此事是我的错。”
  郑夫人啜泣着摇着头,弯腰将二人搀扶起来,她从肩头取下一个包袱递到郑文轩手中,“这里面有些干粮和银票,还有一些暖和的衣裳,在外可不比在家中,日后为娘可就照顾不到你了,你身子一向文弱,可要注意莫着凉了,还有……”
  “娘……”郑文轩冲向她怀里抱着哭着:“孩儿错了,娘要好好保重身子,莫要太过操劳,我来阴山前和大哥二哥叮嘱过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你和爹,孩儿不能在你们跟前尽孝道了。”
  唐婉见此场面也泪流不止,若要论起错来,此事自己脱不了干系,她上前安慰着郑夫人:“伯母,此事是我的法子,是我有错在先。”
  郑夫人用袖子揩拭着泪痕,拍着唐婉的手道:“孩子,莫要揽责,此事不怪你,只怨天不遂人愿,只要文轩此生开心平安,我也就不多求了。”
  已经耽搁太久时辰,郑夫人唤着船夫让他多担待些,夜里莫要颠簸,郑文轩此刻身子还比较弱,叮嘱南烟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夫人,多谢您的大恩大德,日后我定会好好照顾文轩,请您放心,我不会让他再这般体弱。”
  郑夫人将手上的镯子戴在她手腕处,“以后拜托你了。”
  他们二人在临别之际跪在唐婉跟前叩拜,唐婉刚要扶起郑夫人拉住了她,“随他们吧,这一叩拜你若不接受他们心中不安,你救的不仅是他们,还有我们两家,这一拜你是受得住的。”
  月色逐渐西沉,船由面到点逐渐隐退在河面上,河岸口的芦苇摇摇晃晃垂在水上,冬日的夜可真寂静,没有虫鸣鸟叫,像极了此刻无声的离别。
  郑夫人低声和唐婉念叨几句便转身回府,她怕到时家中之人会突然醒来寻人不好交差,这一世和郑文轩的母子情义也便到今夜就此隔断,再相见只怕等着他的会是自己的一抔黄土。
  一旦离开,哪有来日方长的期许,等待的只会是遥遥无期的念想,还有那爬满墙头的杂草。
 
 
第64章 暗中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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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夜里总是会起风, 月光将湖面吹气的涟漪照得通亮,这几日唐婉心中压着一块大石头,如今石头沉入湖底销声匿迹,也总算心头缓下一口气来。
  她或许不知远去二人日后将会如何, 但这份用命来换的感情郑文轩一定会死死护住, 只是郑家会陷入丧子之痛一段时日, 这事郑夫人心中明白不会过多告知他人,知道越多不管是对他们二人还是对郑唐两家都没有过多好处。
  唐婉抬头望着逐渐下沉的月亮揉搓着手回家, 可刚一转身就见到段允灏站立身后,差点没把她的三魂吓走五魄,这个时辰按理说他在夜宴上才是。
  “见到本王就这么吃惊吗?还是你心中有秘密藏着怕本王看见。”段允灏还是头一次见她这般神色慌张的样子不免好奇问道。
  唐婉掐着手指保持镇定, “我,我只是烦闷前来透透气,天色不早了,臣女告退。”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士程哥哥今晚面对一群莺莺燕燕如何了吗?”
  若是旁人说此话唐婉只会觉得拿她插科打诨, 可眼前这人任何一句话都绝不能轻信更不能不信,她心头一颤可又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强装沉着道:“王爷不必拿士程哥哥当幌子, 我知晓他的秉性,若是无事, 臣女先行告退了。”
  “听说右谏司的幼子今日谢世,本还想等冬猎结束后前去叨扰一番,居然这么不凑巧, ”段允灏看着踏向前方的女子不紧不慢道:“本王还知道他的心上人是位红尘女子,为此事还遭受了右谏司的责罚, 他病重而逝莫不是思念抑郁而得?”
  “王爷究竟想要说什么?”
  他嘴角一抹不知其意的笑来到唐婉面前,用轻佻的目光打量着她, “本王要你成王妃,这便是当日的条件。”
  瞧着唐婉那像刀子一样的眼神只戳向他不由笑了起来,拽住她的手腕道:“你不是想让齐暮云潜在本王身旁打探消息吗?换你岂不是更为便捷。”
  唐婉用力甩开被钳住的手,可力道终究抵不上他,“建安王,我是不会做你的棋子的,晓月也不会,若王爷只是来告知我此事,臣女听了,可以走了吗?”
  段允灏松开他的手仰头大笑,“你以为谁都能成为本王的棋子吗?”他说完便转身离开,好似来此就只为了嘲讽戏弄她一番。
  还没等唐婉心安定下来,从树林一侧窜出一道身影向她急速奔来,得亏月光皎洁,否则唐婉拿起发钗要误伤对面之人了。
  “方才你都听见了吧,”唐婉将发钗插入发髻上试探性问道:“晓月,天下好男儿多的是,莫要将自己搭进去了,他不值得。”
  齐暮云眼中有涟漪,但她未就着此话道明,从衣袖中掏出一张信纸来,上面有一个被涂抹的符号,“这是我送孙仲玲回府时从她木梳上拓下来的,还在她枕头下发现了一个令牌,也是这般符号。”
  “她怎会轻易让你发觉?”
  “我用药迷晕她了,义兄正在查几名刺客,所以建安王才会提前离开,至于他何时来得此处,我也不曾知晓。”
  唐婉听到稀里糊涂的,刚才段允灏取笑她的话也不全是空穴来风,忙问及今晚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场夜宴原本是和乐欢聚一场的庆贺宴席,可就在宴秋将南烟带离后不久,一群身着黑衣刺客的人就冲进了大堂,场上顿时一片混沌,赵承恩留在仪王府帮衬赵士程,他找人护送孙仲玲离开,齐暮云正好借此时和她一道回府。
  这种混乱又惊心动魄的行刺事件任哪位女子身处其中都会被吓得花容失色,齐暮云虽说平日里大大咧咧,可这般场景也会不由害怕,但反观孙仲玲,她除了在大堂之内一副惊慌的样子外,上了马车还优哉游哉的吃着点心,这实再让人不得不怀疑,可她给出的解释说此番场面她早在临安城中见过无数次,自然也就不必惊慌。
  齐暮云以此为由正好和她谈心,二人同在临安城中长大,自然也能说到话根上,还主动找她讨计策如何抢回建安王,趁着孙仲玲训斥侍女的空隙她便将药下到酒杯中,这才有机会拿到这图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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