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楼传奇》作者:雨露云薇【完结+番外】
文案:
他常常以突破她的底线来测试她到底是不是爱自己,他并不知道每一次的重归于好都带着血腥气,每一次的原谅都让白玉楼咬牙切齿,这样的测试,最终让她的心千疮百孔,一片死灰。
他难以想见没有了白玉楼,陈粟还是不是陈粟,他变成了冷冷清清坐在皇位上的可怜虫,他在万民景仰中悲怆,在苍生面前孤独,在美色跟前百无聊赖,在权力面前自卑,大好河山不过是锦上添花,只有白玉楼能雪中送炭,救他于水火......
一辈子何其漫长,他的灵魂将独自面对那些没有白玉楼的夜晚,他的□□在朝堂之上或者在美人之怀,在醒或在醉,可他的灵魂终究是游魂。
内容标签: 强强 虐恋情深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玉楼,陈粟,杨坚 ┃ 配角:陈昌,陈允,呼延天城 ┃ 其它:南北朝,白玉楼,一后三帝
一句话简介:南北朝天命之女,一统长江两岸
立意:白玉楼历尽重重磨难,建立一个全新的王朝,一统长江南北
第1章 【补发】白玉楼蹊跷现密室,旧太子密谋夺天下
1.白玉楼蹊跷现密室,旧太子密谋夺天下
宏兴二年,殷王篡位,贬幼帝为素王,迁居淮南。五月初,旧太子陈昌等一干人正在密室商议:以太皇太后懿旨,拥立旧太子为帝,废除殷王势力。
话说殷王势力不可小觑,丞相汝道南乃是殷王从小到大的教习先生,其女乃是殷王宠妃,说得上是半个国丈;五兵尚书平南之乃是殷王大舅子,皇后平南兮的嫡亲哥哥,想要收服此人几乎没有可能,唯一可行的是窃得兵符,调兵围台城。不过此人凭借蛮力上位,手握兵权扶持妹婿登基,如今荣华富贵皆已齐全,能接近他的就只剩女人了,而且是绝色的女人,最好够智慧,最好有点身手,最好绝对效忠于太子!
众人正商讨上哪里弄到这个女子,忽然一道白光,众人面前的案几上出现一个奇装异服的女子,半截手臂半截小腿□□,真是有碍观瞻!大臣吓得一哄而散,淮王陈允色胆包天,凑上去细看之下,乃一绝色女子横陈在案几上,乃抚掌大笑:“天上掉下来个美人儿!”陈昌见此女衣着清凉,露出凝脂一般的肌肤,眉目如画,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透着不谙世事的干净,玲珑鼻翼,山根挺立,唇如水晶点绛,三千青丝散落,眉间眼角婉转柔情,早已看得呆住。陈粟扶她下来,心中想着此女虽衣着奇怪,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见她站在那里已是一种不可言说的风情,举手投足间,天然一段风骨,看她穿得不像样子,又拿了披风给她披上。
这里是太子的府邸密室,外面围得密不透风,这个女人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白玉楼脑袋还是懵懂的,她不动声色打量着周围,这些人身着古装,颇有魏晋之风,然后看到一屋子的金丝楠木家具,这些手工打造的东西,纹理清晰,表面崭新,绝对是三年五年以内的东西,她出生于文物世家,这种东西简直如数家珍。
她原本想到自己可能是不小心进了哪个剧组,可谁会奢侈到用地道的金丝楠来做道具?
她决定静观其变。
“你乃何人?怎么进来此地的?”众人七嘴八舌问道。
淮王走过来,轻浮地打量她,又捏起她一缕头发,“倒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今夜随我回府吧!”说完又要去拉她的手,玉楼嫌恶地甩开他:“滚开!”
“嘿,有点意思,还没有人敢这么对本王!来人,给我绑了押回府。”
太子阻止他:“六弟且慢。容我问她。姑娘你听到我们说话了吗?”
“没有,我一个字都没听见。我也不知道你们是谁。我马上离开这里。”她决定先认怂。
淮王拦下她:“等等,你就这么走了,万一去殷王那里告密怎么办?”见这个女子不卑不亢,临危不乱,倒觉得有点意思,又看她身量细长,肌肤胜雪,眉目英气,忍不住猪蹄子就往她裸露的胳膊上凑,白玉楼再年轻,也是位高权重,身边的男人也是有色心没色胆,哪里受到过这种轻薄,这暴脾气一上来,就没忍住,一记肘袭,怼得淮王嘴角冒血,他不但没生气,反而更有兴味:“哟?手上有点力气?像是练过功夫的,说,是哪里的细作?”
萧让低声对太子道:“咱们的美人计有着落了。”
“大哥,这个女人一定是北齐的奸细,容我带回府里详细盘问。”淮王打的什么主意,大家心里明镜似的。
太子劝住他:“不可,此女大有用处。”又问玉楼:“你可是北齐的细作?”
白玉楼实在知道如何解释,她观察房间的陈设,大致知道自己所在的年代了,想着既然能来自然也能回去,突然想起手表......
时间回到早上,富光市分管农业的副市长白玉楼带队正在农田视察,刘律师一通电话打来,得知奶奶的情况不好,玉楼神色凝重叫司机去开车,把剩下的工作向随从干部交代了一下,便坐车直奔医院。
刚刚赶到,大夫出来宣布不治,让刘律师和玉楼进去听老人临终遗言,奶奶示意刘律师把一个文件袋给了玉楼,在玉楼耳畔耳语了一阵,便撒手人寰。
律师宣读了遗嘱,股权现金楼盘,各人沾沾自喜,奶奶又拿出自己私人的全部现金,以玉楼的名义成立了一家扶贫救弱基金会交由专人打理,玉楼实打实得的只有那间她和奶奶居住的老宅,看着奶奶安详的面容,她失声痛哭。世间唯一的亲人离她而去,从此阴阳两隔。
玉楼按照奶奶临终前交代,来到京郊这处老宅的地下二层,靠着奶奶给她的图纸和密码,找到二层和三层。在这里,大量失传已久的名贵字画,雕花的玉器,镂空的木器,不知年代的陶瓷、珠宝、石刻、大小不一的印章......
玉楼终于明白奶奶临终前的第一句话,“地下室的东西是我毕生的心血。”这里的东西,已经不是古董,称得上文物了,随便一件足够一个普通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为了保护这些文物,这个地下室没有多余的杂物,连一个水龙头都找不到,通风也只有一个五十公分见方的通风口,这里的隔离措施做得很好,防潮防氧化,有助于这些文物的保护。
地下三层则是空无一物,不,只有一个椅子,看上去年代久远。玉楼刚坐上椅子,调到五点半方向按下,那块表发出了奇特的光芒,醒来便尴尬地躺在那张围满了人的桌子上了。
按照奶奶说的,这是自己出生的地方,为何眼前这些人虎视眈眈,个个不怀好意。
想起奶奶的身后事还没处理,想起工作上好多事情要交代,玉楼下意识地找自己的手表和手机,“我真的不是什么细作,实在是误闯了贵地,我马上就走。请问阁下有没有见到我的东西?”白玉楼看了看案几上空无一物,适才懵逼了一阵子,随身的东西都不知去向。
陈昌捏了捏手里的铁疙瘩,那是她遗落在案几上,想必找的就是这个了。
太子随身內监杨文扇在一旁看见他的小动作,对太子悄声道:“太子殿下不可将此物还给她。”
陈允道:“说得轻巧,你以为太子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施了什么妖法,快从实道来!”
“你是在找这个?”陈昌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白玉楼一见手表,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上前去要夺过来,可是人高马大的陈粟也不是吃素的,单手一环,目测一米九的个头,白玉楼只剩下两条腿儿乱蹬了。
“还给我!”
“还给你也容易。你要帮我们办一件事,事成之后,不但把它还给你,还会赏赐你金银无数,足够你荣华富贵一辈子。你可愿意?”大司马萧让说道。
“倘若我不愿意呢?”
陈粟从太子手中接过手表:“不愿意?你也配和太子殿下讨价还价?”说罢瞄准了廊下深井丢了进去。玉楼毫不犹豫终身跃进井里,她自恃水性不差,可是下到水里才知道,井口上面甚宽,到了井下却无比狭窄,身体无法转圜,手表没找到,自己却被困住了,憋得一口气,眼看已经憋不住了,眼前越来越模糊,手脚也轻飘飘得,想起和奶奶朝夕相处的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仿佛又置身其中,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生命终点的回顾?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脚......
醒来的时候,看见头顶一袭轻纱,伸手扶住身边的床沿,天哪,竟然是沉香木,再往外脚踏上摆放的也是一对沉木做的床头柜,床前镂空护栏有各式花枝,上雕龙凤,尊贵无比。一抹身上的被子,蚕丝织得,内里充绒也是蚕丝,莫非自己上了天堂了?
旁边一个丫头惊呼:“姑娘你醒了,我去禀告殿下。”
2.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进来的正是被称作大哥的公子哥儿,这里既然实太子府,想必他就是太子了,玉楼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来“偏偏公子,鲜衣怒马”这种场面,用当下的词汇形容这种气质,实在不够精准。
白玉楼坐起身,发现自己的衣服全部被换掉,顿时羞愤难当:“谁给我脱的衣服?”
“是奴婢!姑娘的衣服都湿透了,奴婢给您换了的。”听了这个丫头的解释,玉楼心中才放心下来。
陈昌看她换上了未儿的衣服,整个人透着一股温润,令人舒服极了,他开口道:“你性子太刚烈了,陵王不过是丢了块石头进去,你就跟着跳进去!可知道你来的是什么地方?”
玉楼听他说没有丢掉手表,也就放心了,起码还有机会拿回来,于是回道:“太子府。”
“既然知道,想来你也不蠢,你可知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你要怎么才能放我走?”
“放你走?你让我们皇家脸面、天子威严何处安放?”
“莫不是,你要将我就地正法?咱们讲讲道理,你也看见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并不是有意闯进来的,您既是太子,想必也是读书明理的,不知者不罪,把我东西还给我,让我走了好吗?我奶奶新丧,到现在还没有入土为安......”说到此,白玉楼真真切切哭起来。
陈昌看她哭得凄惨,不像是撒谎,于是说道:“我可以不杀你,但是绝对不能放了你。要想拿回你的东西,你要帮我办成一件事。”
识人是白玉楼的看家本领,她看准了此人面慈心软,好说话,所以半分不让。“我从来不受人威胁,大不了,你杀了我。”她脸上还挂着泪水,这让她看起来柔弱又倔强,陈昌简直拿她没办法了。
随后进来个小厮通报:“陵王来了。”
陵王正是江陵王陈粟,他了解自己的兄长,关键的时候优柔寡断,自己务必前来助他一臂之力。果不其然,哥哥见到这个女人垂泪,已经开始手足无措了。
“哥哥还没有降伏这个女人,跟这种来路不明的人不用客气。”陈粟开口道。
“她宁死也不肯。适才你也看见了,这种烈性子,能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吗?”
陈粟已经急了:“哥哥你中了她的美人计了!我且带走她,看你下不了手,我来好了。”以白玉楼的身手,眼前的形势,或许能从两个年轻人手里逃脱,但是她不能确定外围还有什么不确定的力量在等着她,不管了,白玉楼见他伸手过来拉她,从床上跳起来,一个格挡,夺门而逃!陈昌陈粟万万没料到她有这技能,呆傻在原地。
出了门,叫苦不迭,二十多号士兵左右分列,玉楼大喊:“你们玩不起是不是?”
二人忍不住偷笑。陈粟调侃道:“姑娘,怎么不跑了?跑这么快我们都追不上呢。”陈昌见她一双赤足纤细白皙,担心她踩到碎石乱刺,又怕她受凉,抱起她进屋,扔在榻上。
“你想跑是跑不了,眼下你只有一条路,帮我们也是帮你自己。”陈粟可没有他哥哥那么好糊弄。
“你说说怎么个帮法,我也要量力而行不是?”玉楼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陈昌详说了自己眼下的困境:殷王篡位,自己身为先帝爷的太子在长安做质子,如今回到建康,殷王仍然没有让贤的意思,要玉楼扮成歌姬、舞姬或者婢女进入平南之的府邸,靠美色接近平南之,取得信任,伺机取得兵符,然后持兵符和太皇太后懿旨到城外十里的虎威营调两万精兵,围了大殿,拿住殷王,大事即成。
玉楼听得直摇头,陈昌不解:“你是不肯?”
“不不不,我是说你这个方案不行。首先,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贸然潜入人家府邸,一定会被认出来。其次,你从城外调兵,十里行程,以你们的速度,往返也需要一个小时,不对,半个时辰,留给对方的反应时间太长,如果他有权调动城内的驻兵,你还没行动就已经被拦截在城门外了,本来只是围了宫殿即可,现在要变成攻城了,建康城易守难攻,没有五万精兵,你觉得能攻下来吗?”
陈粟只觉得她在百般推脱,乃问:“你是兵书看得太多,还是对你自己的美貌没有自信?还是贪生怕死?”
白玉楼瞬间怒了:“我对自己的美貌有信心也犯不着拿自己的清白去冒险!牺牲一个无辜的女人得来的天下,你能坐的踏实吗?”
陈粟怒目圆睁:“你是吃了豹子胆了?你不去只有死路一条,去了或许存你小命一条,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陈昌急忙打断:“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不妨我们重新考虑考虑。”
“皇兄!妇人之言意在为自己开脱,岂可笃信?”
白玉楼淡定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若不肯,顶多也就是个死!”
“你不怕死?”
“当然怕,帮了你们也是个死,不帮你们也是死,我何必多此一举。”玉楼如今把全部的赌注押在这个太子身上,她能嗅到他对她有一些不可言说的感觉,毕竟美貌这种东西用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果然他说:“我怎么会杀你呢?我一定言而有信,你窃得兵符,我就还你的东西。你说得对,我们这个计策有不足之处,你怎么想的?”
“好一言为定。你们如果相信我,今天夜里请太尉宇文怀、大司马萧让,我们重新商讨大事,另外请务必请来太傅匡世奇。”
陈昌不解:“匡大人久不掌实权,也不开府置兵,叫他来何意?”
玉楼道:“其长子匡伯乱乃是原殷王任京兆尹时京兆少尹,可调动一万京师卫戍步兵,次子匡仲愚乃是建康宫卫尉,手握五千皇城禁军,你能说服匡世奇为你所用,坐上皇位如同囊中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