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拳头硬了——亚洲人的鱼
时间:2022-03-06 08:35:52

  大火过后,建筑可以修缮,树却只能重新栽种。

  那片才长了两年的新林不及周边老树,倒刚好让我看清了自己两年前是从何处出逃的。

  “恭迎殿下!”

  “殿下万岁!”

  一声带起层叠起伏,以行宫掌事为跪伏之首,跟前一片黑压压人头。

  那众所恭敬的人影背对着我,唯闻其沉声。

  “布置妥当。”

  “遵旨!”

  四下又是一叩,旋即搬箱的搬箱,领路的领路。

  我记得自己两年前是被安置在客云居,如今则被带到了观鹤殿,文王的寝宫边上。

  最初几日,文王时不时就会派人敲敲门,表面送东西嘘寒问暖,实则瞧瞧我安不安分。

  但很快他就分身乏术了。

  因为年宴的客人到了。

  “两年不见,大都督仍是器宇铿锵,甲胄巍巍,不愧为我大渊第一统帅。”

  带笑的声音自背影传来,我与长宁公主在其身后,一左一右随其接迎。

  “殿下不怪罪就好。”

  对面,为首的男人气沉如石,惯常的寡言却在眉目锋锐中意味深长。

  “臣一得请帖便快马加鞭,只能以这副模样来见殿下。”

  何种模样?

  甲未卸,战袍烈。

  视线里寒光凛冽,只因这黑压压立满长廊的将士皆刀剑在手,精铁为胄。

  不像赴宴。

  像要杀敌。

  然文王眼底沉着暗光,朝其中一人扬声笑道。

  “唐将军倒是稀客。”

  “……”

  高大魁伟的人影本就面色不好,文王却还状似调笑。

  “看来这南境关口再忙,也不及逢年父女团圆,享一场天伦之乐。”

  说罢,他揽过在他身侧的窈窕,将那柔苐放入自己掌心。

  “爱妃,你说是不是?”

  这低声宛若温柔,那高大人影近乎就要一个健步,却被大都督攥住胳膊。

  而那娇小背影在臂膀桎梏中颤声:“是。”

  我看不见她的脸,不知她是怎样一副神情。

  但我看得见对面的唐将军双目通红,隔着寸步深壑紧紧注视女儿。

  然一记明朗的笑音忽的穿透压抑。

  “这回可算没来迟,赶巧。”

  众将士让开一条道。

  少年一手抛玩头盔,肩上斜斜架着把赤色长、枪,懒洋洋的痞气模样。

  我一年没见他,却不能多望。

  且不论长宁公主飘来打量,眼下这场合只容波澜不惊,滴水不漏。

  对面,大都督斜去余光:“见到殿下还这般作态?成何体统?”

  “失礼失礼,人太多,一眼没看清。”

  少年迅速正色,冲玉冠玄袍行礼之际目光一移,像是才瞧见一般勾唇。

  “表妹也在啊。”

  “是侧妃娘娘!”

  立于旁侧的太监尖起嗓子,少年眉间顿生凛冽,笑意虽还挂着,却是字句缓缓。

  “阉人是该恭敬地喊,不过在我这,她就是我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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