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姜娆忽的被对方拇指摩挲了下,战栗感瞬间裹挟全身,叫她猝不及防嘤咛出了声,她呼了口气,蹙着眉说道,“怎么毛手毛脚的,还没好吗?”
‘小丫鬟’没立即回复,只是能感觉到她闻言后动作更快了些,姜娆以为是自己方才的语气不好,将人给吓到了,于是便没继续计较,反而更主动躬了躬身,方便‘小丫鬟’继续为她解带。
随着身后那人呼吸渐沉,姜娆脖间的衣带随之滑落,紧接胸前也一阵松弛,姜娆赶紧一手捂着肚兜,一手摆手向后吩咐说,“好了,你先出去休息吧,今日我不需人伺候。”
“是下人们伺候得不好吗?”
一道分外熟悉的低沉男声入耳,姜娆震惊转身,果真看到陈敛正玩味地用手指轻衔着她的肚兜带,她还未来的开口说话,陈敛扯着衣带伸手一拽,瞬间,姜娆衣小小的胸衣直直落在他手,人也顺势扑进陈敛怀里。
“陈敛,你怎么……”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人直接托抱而起。
陈敛好似看出她在忍着寒,于是不做犹豫,立刻将她抱进浴桶里,手指触水感受了一下温度,接着又往里添了一桶热水。
“冷不冷?”
姜娆摇头,眼睫沾带着雾气,□□着身子往水下缩了缩。
抬眼又对上他的视线,姜娆面庞微微有些发热,当下慌言问道,“你是今日休沐吗?”
她知晓陈敛和二哥哥一样,近日练兵辛苦,经常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时间紧迫,她没想到陈敛还会特意过来找她。
“明日出征,今日能多歇了几个时辰。”陈敛说得轻巧极了。
姜娆不怪他方才突然出现捉弄人,只是实在不忍心看他如此疲惫,还牺牲本就不多的睡眠时间,费尽心力偷偷潜入侯府来见她。
她心中酸酸的不是滋味,犹豫了下,忽的抬起没入水中的手,朝他伸去。
“你要不要……”她没主动说过这么大胆的话,到底踌躇,可离别之际在即,她总觉得自己是时候主动一次,于是强装镇静地继续说完后面的话,“要不要,和我一起泡?”
陈敛愣了一瞬,随即挑了下眉,看着浴桶笑了笑,“有点小啊。”
姜娆羞得马上就要原形毕露,生怕自己透出胆怯破了功,于是咬咬牙,赶紧回他道,“那我们挤一挤?”
陈敛握住她伸过来小手,挠了下她的掌心,像是在故意逗人,“往哪挤,你身上吗?”
“你……那,那算……”
“我可没说算了。”陈敛慢条斯理地脱下衣袍,随后直接跨进浴桶紧挨上她。
桶内空间确实逼仄,陈敛人高马大,背贴着桶壁几次试探都没能坐下,最后他抬手一托,把姜娆整个放在自己腿上,这才终于纳下两人。
陈敛将两只有力手掌箍紧在她的腰上,未来得及修整的下颚,此时微微冒出一小层胡茬,他就这样用下巴故意蹭着她锁骨处的白嫩皮肤,乐此不疲地痒着她。
“明日大军出征,你来不来?”他咬着她的耳朵说。
按僅朝的规矩,出征送行,唯父母兄弟亦或妻子才有资格相送。
姜娆当然会去,陈敛明明知道哪怕是因为姜铭,她也会以侯府三小姐的身份去为兄长送行。
他这般问,许是带着几分别的意味。
陈敛从未在姜娆面前提及过他的父母,关于他的身世,被问起时也总是三缄其口,姜娆只知道,如今京城内只有一个被他称作二叔的老人算是他的亲属,只是二叔因伤病不便出行,想来恐怕有心无力,明日也不能到场。
全城送行,可位于万人队伍之首的将军,却是孑然一身,姜娆设身处地想象,忽觉鼻尖酸涩。
忍不住情绪浓烈,姜娆吸了下鼻,抬起玉臂忽的向前抱住陈敛的脖子,与他用最亲密的姿势交颈相拥,试图以此带给他些许温暖。
“我会去。”
“去送你二哥哥?”他明知故问。
姜娆生气地在他脖颈处咬了一口,狠狠用了点力气,“我去送二哥哥,谁来送你这个孤家寡人!”
他好像没有痛觉一般,被咬一点嘶痛的反应都没有,只是确认一般地托着姜娆的脸,很认真地问道,“专程来送我?”
姜娆懒得回答,凑上前轻吻了下他的额头,用行动表示。
她当时是为他而去,她要为他祈愿送行,为他向神祷告平安。
陈敛笑着阖了下眼皮,笑得有点无赖,“光吻这,不怎么够。”
闻言,姜娆顿了顿,思索之后再次做出退让,她又上前吻住他的眼角,向下继续去轻触他薄凉的唇。
见陈敛还是没表示,姜娆脸色烧红地忍不住催促道,“还不行嘛?你不要得寸进尺呀。”
“好,那换个地亲,行不行?”他今日罕见的好说话,以往哪次不是兴头来了就直接谁也挡不住的架势,他如此,倒是让姜娆不习惯了,见他答应得爽快,姜娆把头埋在他胸口上,跟着也点了点头。
两人擦干身上水渍上了榻,姜娆想着方才自己的承诺,正想继续,却不想刚凑近他的唇角,就被他蹙眉忽的拦下。
“娆儿没明白我的意思?”
“什么?”
“我方才说,‘换个地亲’。”
姜娆茫然点了点头,是的呀,所以他们不是从浴室出来又来到她闺房了嘛,如此,不是正好应了他的要求?
陈敛半眯着眸子危险地看着她,而后又捏住她的下巴,反问道,“说话不算数?”
“已经换了呀。”姜娆被桎梏在他身下,委屈地喃喃出声,“算数的。”
陈敛意味一笑,抱着她直接裹进被子里,身子更是压低几分叫她自己感受。
“我说的换地亲,是这。”他温湿的吐息尽数喷洒在姜娆的勃颈上,看着她小鹿一般怯生生的眸,竟生出几分要将她狠狠欺哭的奇异怪感,他诱蛊着继续道,“一下,最多两下行不行,不会痛。”
姜娆没当即出声拒绝,陈敛见状简直兴奋得要死,他怕她待会害羞反悔,迅速下床灭了烛,接着又落下厚厚的床帐。
上榻拿起被子时,陈敛体贴问她,“你要不要蒙被子?”
想想那种姿态,姜娆紧紧咬唇,慌乱摇头。
陈敛放下被衾,在黑暗里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哄着,“放松,待会可别这么咬。”
窗外多云无月,加之厚厚帷帐阻隔,榻上几乎透不过丝毫的光亮,姜娆尤其感谢此刻眼前的无边黑暗,就好似神灵在她眼前,亲手为她蒙上了一层黑色布料,同时也叫她有了自己坚实的伪装。
眼前一切都渐渐融入了暗色里,叫她不必直面手中凶恶,只是陈敛异常的颤动依旧叫她无措,她什么都意识不到,只感觉自己在黑暗之中惶惶不安地迷了路,只能茫然地在未知地域探索神秘。
只是她被抛弃得太久,持续的探索更是叫她口干舌燥,她忍不住去轻触了下近在咫尺的水源,可下一秒,源头便如炸裂般猛然迸发出所有的水源积攒,她根本喝不下,喉咙也险些被撑开。
姜娆趴在陈敛肩膀上一直哭泣不停,任由他怎么哄还是觉得委屈。
陈敛享受了把美人侍候的极乐,想起方才的入骨程度,几欲升仙,当即只觉死在她身上也不枉做个风流鬼。
他抬手轻轻擦试着美人泪,一声一声乖乖心肝不停地哄着,眼瞅时辰剩余不多,陈敛贴着她耳朵哑声问询,“还有一个多时辰,我便要去崇武门整军,时辰不多了,娆儿还肯不肯再容我?”
闻言,姜娆立刻便懂,下意识哼着声去推他,只是刚把人推开便又犹豫了,他明日一去要走好久好久。
相思裹挟,最终姜娆还是勉勉强强地选择妥协,她娇娇弱弱地带着哭腔求他,“那你,不许太凶。”
陈敛冲她坏笑了一下,当即直接将人连带地滚进被衾里。
作者有话说:
要夸夸!(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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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下本预收没达标…
《春日迟迟》性感女星VS清冷医生
宝宝们感兴趣点点收藏!鞠躬感谢!
◎最新评论:
【哈哈哈哈哈,下章被锁了,幸好幸好,看过了】
【牛逼!】
【这波意识流牛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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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98章
◎挥泪告别◎
窗外浓雾渐散了,月光冲破乌云遥遥挂向树尖,再隔窗向屋内打下粗木枝条斑驳的影。
因铺着这层皎白的霜色,满室宜清,只是帷幔内不停传来的响动异声,都轻易将这份月下的清朗覆过,转而化为满室韫色浓浓。
姜娆湿着眼,开口半娇半嗔,“明日有人进来我如何做解释呀,难不成,难不成要说是我入了梦魇。”
“入了什么梦?”对方问。
姜娆吐息不稳,还是回道,“与,与恶人缠斗的梦。”
不然要怎样的说辞才能解释得通现下场面,竟连床架上的白帷帐都扯断了。
陈敛摁住她被布缦绑在一处的双手,举过头顶,继而端上高高姿态,慢条斯理地赏着她这般被困缚后,格外招人惜爱的模样。
“与恶人缠斗?”
他哑声反问,“确认不是缠绵?”
这是还算有自知之明,承认自己是恶人了?
姜娆闷忿不由气哼了一声,随后报复性地使劲挠了他一把,还刻意挠在了脖颈显眼位置,险约见了血色。
“嘶,小奶猫学会伸爪子了。”
陈敛吃痛出声,姜娆定睛看,却是没想到那小小伤口竟真的浸出些许鲜血来,看着十分得骇人,吓得姜娆当即缩回了手,怯生生地不敢看他的眼神。
果真下一刻,便听他意味不明地沉哑开口,语速很慢,几近一字一顿,“这么不老实,真欠收拾了?”
说完,直接将人连带着翻了个身,即便此时视线昏暗,可陈敛还是看清了她身后的一副美人骨,此刻,那突出骨感,正对着他灿如蝶翼般招展着。
陈敛以她行之法,垂目咬在了蝶翼最招摇的位置,他要竭尽全力叫这只幼蝶,在他亲身的教调下绽放出最美丽动人的姿态。
姜娆瞬间带上哭腔,当即又求又劝,“是,是我错了。”
“错哪了?”
“我方才不该挠人的,陈敛,你歇一歇行不行?我帮你擦伤口。”
那也叫伤口,陈敛一阵失语,接着又把注意力放在别处,他挑着话茬,问道,“怎么,怕累着我?”
姜娆讨好着似的认真点头,随之还不忘贴心提醒,“你,你待会要去崇武门点将,还要亲自面见陛下,不,不可耽正事的。”
一句简单如此的话,此刻,她却要喘好几口气才能说完整。
陈敛伏动不缓反急,“你二哥哥还没起身动静,等他开始收拾,我便走。”
听他这话,是准备通宵达旦的意思?姜娆心中一颤,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姜娆别无办法,只好侧身抬睫冲他撒娇,声音愈发软潺潺,娇气地与他打着商量,“陈敛,求你了好不好,我们就平心说说话,怎么样?”
“平心?”陈敛似乎是觉此话好笑,闻言也不正面回答,只反复捻着一处,要多坏有多坏,接着又捏上姜娆的下巴,轻抬着去亲她的嘴。
见状,姜娆还傻乎乎地以为是自己的美人计起了作用,当下赶紧讨好似的回应过去,她都快觉得麻了,只希望陈敛早些饶过自己,而且,就算现在立刻结束,她也实实承过四次了,在他临近出征的前夜,她放下自己所有大家闺秀该有的矜贵身段,配合着他试过了所有的把戏乐子,可陈敛怎么反反复复就是吃不够呢……
“陈敛,你,你怎么骗……”
见他毫无缓慢之意,反应过来的姜娆刚要出声怪罪,却被陈敛忽的出声打断。
“这样还能分心说话,娆儿,你比我想的坚强。”
“不是……”
至哑的声音不微自凛,可此刻的慌忙否认哪里还来得及。
直至良久之后,崇武门整军号角雄浑壮伟般彻空响起,陈敛默然一顿,终是察觉自己陷在这香帐中已不止一个多时辰。
紧接,又一阵沉闷鼓声钝钝入耳,同时间,陈敛抱紧怀中瘫软的美人释得猛然。
……
皇帝着戎装亲自送军出征,在崇武门一番振奋人心的发言,更是将全城民众抗蛮的声势激发出来。
陈敛与姜铭位于众将士之首,戎装带甲下马,接下皇帝赐下的一殇壮行酒。
皇帝站在最高处,睥睨万生,“我僅朝英勇无敌的将士们,寡人在这里要敬你们一杯,是你们护得我大僅百年国运昌盛,守得百姓乐业安居,你们是当之无愧的英雄!今日,寡人便携京中万民一同送众位猛将出征,官道两旁有你们的父母兄弟,亲属内眷,让他们好好看看你们戎装加身的英雄气概,我军北上,不戾而自威,战则必胜!”
“必胜!必胜!”全军霎时高呼。
官道两侧一早便挤满了的人,御蛮之事,举国振奋,姜娆自不例外,一大早便随父母出门为二哥哥送行,因着此次是二哥哥第一次脱离父亲肩扛重任,所以姜家上下都格外重视,除了他们一家,连二房三房的叔叔婶婶都一同来鼓气助威。
大军主力驻扎北蛮,今日队伍只是御蛮军队的一小部分,可这丝毫不影响百姓们的热情,振奋之声此起彼伏,不论男女老少皆挥手致意。
姜娆随家人站在城门外最显眼的一处位置上,尤其她还特意穿了一身大红绢羽裙,就是生怕与陈敛视线错过。
昨日通宵未眠,今晨她是上了好几层粉才堪堪遮掩住眼下的疲色,虽然嘴上一直怪他索取无制,可姜娆心中的隐隐甜蜜却远大过那点不满与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