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养妻实录——谷草
时间:2022-03-09 07:22:34

 
 
书名:权宦养妻实录
作者:谷草
【文案】
十年前一场宫闱斗争,永嘉长公主潜逃出宫,沦落民间,丧失记忆,后为救胞弟重返京师,阿琅靠着东厂督主公孙怀撑腰,坐收金银财富,人人溜须拍马。
公孙怀提督东厂,威风八面、主宰生杀大权,唯独对阿琅狠不下心肠,天天捧在手心。害过她的人,杀!她想要的东西,给!
阿琅乖巧听话,督主说一,她不敢说二;督主往左,她不敢往右。
直到有一天,督主要亲自查验她的身份……
阿琅:督主,不行!
【阅读指南】
1.架空明,乱锅炖,不考据
2.1V1,甜文,女扮男装
3.蛇蝎美人假太监&软萌贪色真公主
4.排雷:有失忆梗,但对男女主感情线没有任何影响,可能是个另类的萌点,不喜误入。
5.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内容标签: 甜文 女扮男装
搜索关键字:主角:阿琅(李淑姮),公孙怀 ┃ 配角: ┃ 其它:太监,公主
一句话简介:公主&督主,甜文
立意:立意待补充
 
  第1章 宫变
 
  权宦养妻实录
  谷草/文
  2019年8月1日
  好热的天!连日热浪滚滚,摧残着大地,紫禁城内外被禁军层层严密把守,一如这闷热的天气,透不出一丝风来。
  德化八年的仲夏,皇帝突发热疾,不省人事。整座乾清宫内黑压压的,密不透风。西暖阁外,七嘴八舌,一刻不停,他们都是太医院的栋梁之才,正聚在一起讨论皇帝的病情。
  本来就是个普通热疾,难不倒这些朝廷选拔/出来的医学佼佼者,可皇帝的病来得突然且诡异,施针用药过了两日也没有任何起色。眼见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朝堂上的那些文臣又围着一刻不停地七嘴八舌:万岁爷一病不起,恐怕时日无多……
  皇帝病重,内阁中的阁员们也要做两手准备:一求上苍保佑,皇帝龙体大安;二来也该考虑储君人选。一旦龙驭宾天,也好稳住朝局。
  可惜啊,这位在位才八年的短命皇帝膝下子嗣单薄,成婚早能顶什么用,所生皇子成活的没有几个,眼下也就刘贵妃的三皇子李镇,还能叫人有些指望。
  尽管李镇年仅六岁。
  “万岁爷真要立刘贵妃的儿子为太子么?那咱们皇后娘娘肚子里的……”情势危急,多少人对皇位虎视眈眈。坤宁宫是紫禁城的中宫,皇后母仪天下,又有娠七月,若为皇子,必是储君不二人选。
  就是不知能否赶上在皇帝驾崩前降临人世。
  此时此刻,坤宁宫的人个个提心吊胆,生怕万岁爷先走一步,皇后再无人撑腰,被家世显赫、嚣张跋扈的刘贵妃夺了太子之位。
  “话还不能说太早,万岁爷早已有言在先,若咱主子诞下皇子,必立为太子,哪能轮得上他们承乾宫做主!”一位宫女站在廊柱底下信誓旦旦,皇后日日拜佛念经,她相信心诚则灵,因此也笃定主子万岁爷必能逢凶化吉,皇后也会顺利诞下太子。
  但每天求神拜佛的人那么多,佛爷哪里顾得过来。
  德化帝热烧的第四日,天上乌云密布,一道道摄人魂魄的电光凌空划破苍穹,劈向坤宁宫主殿。惊雷四起,正在佛像前闭目念经的皇后范氏心下一惊,手中珠串断裂,蜜蜡珠子扑簌簌如撒豆子一般滚落在琉璃地砖上,噼噼啪啪直击人的心肝儿。
  范皇后陡然睁眼,心跳遽然加快,她惊觉起身,自乱了阵脚,被一地的佛珠使了绊子,身子前倾,腹部着地,她下意识用双手护住腹中胎儿,拼尽了全力,却依旧动了胎气。
  电闪雷鸣间,腹痛如绞,身下淌过一股热流……
  “皇后娘娘!——”宫女听闻动静进来,见此情状,惊恐呼救:“来人呐!快请太医!”
  “不好啦!坤宁宫走水啦!”
  祸不单行,一时之间,祸端蜂拥而至。
  范皇后动了胎气,有早产之兆,皇帝病危,所有太医聚于乾清宫会诊,坤宁宫派去的人被刘贵妃的人半道拦截,受制于承乾宫。
  迟迟未见太医前来,皇后临盆受阻,好在还有接生的稳婆把关。
  “大事不好!娘娘有血崩之兆,若太医再不来施针解救,怕要一尸两命!”
  “嬷嬷……保住皇子……”
  “娘娘……”
  皇后命悬一线,所念所想全为孩儿。
  一盆盆清水变为血水,端进捧出,坤宁大殿火光冲天,天上轰雷阵阵,却怎么也舍不得落下一滴雨水。
  火势越来越旺,救火的人早已精疲力尽,范皇后也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在漫天的红光中诞下一位皇子,只是她还来不及看她的孩子一眼,便已气绝身亡。
  皇后诞下的是太子,可这时候坤宁宫刚失去了主子,人人痛哭流泪,短时间内,谁也没想到给皇帝报喜,而他们也没了报喜的机会。皇后薨后不久,乾清宫发出丧音:皇帝归天了——
  一夕之间,连失帝后二位人主,比起哀恸,更是人心惶惶。
  皇帝驾崩,储君降临人世。然而,刘贵妃捷足先登,联合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有吉在内阁面前搬出皇帝遗诏:立皇三子李镇为皇嗣子,克承大统。
  诏书为皇帝亲笔,有玉玺印鉴为证,纵然对皇帝立意有所怀疑,可为大局设想,无人敢有微词。刘贵妃做了万全之策,早已封锁了皇后产子的消息,那些忧心国事的大臣们听不到半点风声。
  “嬷嬷,我想见妈妈……”混沌之中,响起了小女孩清脆的声音,不甚和谐。
  她看上去只有五岁,还很稚嫩,也很懵懂,咬字却十分清晰,她小小的脖子里挂了一把小小的金累丝镶玉如意锁,四周嵌八宝石,下缀四个金累丝铃铛,刚剃过发的头顶光亮一片。方才惊雷中,她被嬷嬷哄了睡觉,又点了安神香,睡得很沉。坤宁宫那么大,她住在里间,隔着几重厚厚的菱花槅扇木门,火势尚未蔓延过来。外头那样大的动静,半点听不到,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公主,皇后娘娘早已睡下,咱们明日醒来再去请安好么?”这宫里的人习惯了保护这位帝后最疼爱的长公主,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长公主平日里是有些调皮,可在帝后面前,一向乖巧听话。夜已深了,是不该去打搅别人睡觉的。
  于是,她又被嬷嬷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真的很沉,她不知道自己被人背着离开了坤宁宫。直到一声震天响雷,她才惊醒过来。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儿?”黑夜里,她依稀可见背着她的人头戴内侍官帽,这是二十四衙门里内官的头衣。
  “出宫。”他的声音略显低沉,不似别的内官那般细声细气。
  “出宫?”长公主一头雾水,“为何要出宫?我妈妈呢?”
  他只顾加紧脚步,不顾长公主问话。
  “你快放我下来!我要见我妈妈!”长公主被人掳走,心生惧色。
  “皇后死了。”短短四字,如一柄利剑穿透胸膛。
  长公主一愣,“你骗人!嬷嬷说妈妈睡了……你放我下来!我要回去见我妈妈!”她挣扎得厉害,他依然牢牢地抓着她的双腿,任她踢打。
  “你们几个,按照旨意,去坤宁宫,一个都不能放过……”一队禁卫军齐刷刷从东一长街上穿过,气势凶恶,似要将人赶尽杀绝。
  长公主敌我不分,正要呼救,身前的人迅速躲进夹道,严严实实捂住了她的嘴。
  她把他当成了恶人,恶狠狠地在他手上咬下一口。
  他忍痛不出声,直到她良心发现松了口,才轻声道:“半年前,皇后娘娘救过我一命,今日她有难,我救不了她,但我一定会救公主。”
  长公主被他禁锢在怀中,虽然看不到面容,但她还记得这件事:半年前,惜薪司的一名小火者犯了事,于冰天雪地中受罚跪在长街,是她母后途径之时,好心将他带回坤宁宫,才使他没有受寒冻死。事后,她母后命人调查,才知他是被人陷害冤枉的。
  “你是……公孙怀?”长公主早慧,小小年纪记性甚好好,她转过头,只见那张好看到令人嫉妒的面孔近在咫尺。
  公孙怀生得貌美,可惜是个没有命根的内官,他在宫里受宫女追捧,却遭内侍嫉妒、暗害。
  “你……说得都是真的么?”长公主收起了敌意,一双杏眼睁得很大,蒙着一层雾,看上去楚楚可怜,但她很倔强,紧抿着双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泪水早已夺眶而出,布满她的小圆脸。
  人人都想保护她,不让她知道真相,只有公孙怀,让这个年仅五岁的小女孩承受了成年人的残忍。
  “活下去,才能报仇,太子殿下还在宫外等着与公主团聚。”在她绝望痛哭之前,公孙怀给了她希望。
  “妈妈……”她心心念念想着自己的妈妈,“弟弟……”公孙怀告诉她皇后拼死生下了嫡子,却为了躲避刘贵妃赶尽杀绝,趁着大火和宫乱,依靠稳婆和皇后的贴身宫人,连夜潜逃出宫。
  在公孙怀的安排下,分为两路,在东华门侍卫交班之际,声东击西,将长公主送出宫。
  轰隆隆,暴雨倾盆而下,长公主依偎在公孙怀的胸膛,瑟瑟发抖。
  “公主,记住我说的话,千万不要回头。”
  一旦回头,只会万劫不复。
  长公主牢牢抓住他的手,很温暖,给予她十足的勇气,他也时刻紧抓着她,直到侍卫交班,他才松手将她推出去,与此同时,他引起侍卫的注意,在雨夜中奔跑……
  侍卫追赶着公孙怀,长公主听他的话,没有回头,泪如雨下,踉跄着跑出了东华门……
  *
  阿琅又做了这个怪梦,梦里大雨滂沱,火光冲天,有个人牢牢抓着她的手却看不清面容,何止是此人,就连旁的人也看不清相貌,都不知这些人是否真的存在。
  只要生病发热,她就会做这样的怪梦。
  阿琅头疼得厉害,做了很久的梦才醒来,睁眼的瞬间,才看清现实:四周破落不堪,屋顶的砖瓦摇摇欲坠。这是她的家,一间多年未曾修葺的小破屋。
  “阿玕……”阿琅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唤她相依为命的胞弟,发现自己的声音像公鸭嗓似的,干巴巴,难听极了。
  “阿玕……水……”见没有动静,她又叫了一声。
  “阿姐!你醒了!”方才在屋外煎药的十岁少年此刻正端着一碗滚烫的汤药,见她醒来,喜上眉梢,忙把药端到她床头,“阿姐,快把药喝了,郎中说,喝了药你就会好的。”
  她病了好几日,家里早已没钱治病,阿琅觉得蹊跷,便皱眉问他:“你哪来的钱请郎中抓药?”
  阿玕抿了抿嘴,道:“借的。”
  “问谁借的?”
  “村头的李婶家……”
  阿琅盯着他许久,不出一声。村头的李婶一家是什么人,她不是不知道,尖酸刻薄,一毛不拔,怎么会舍得借钱给他?
  “她哪根筋搭错了会借钱给你?你是见我病得不够重,存心想气我是不是?”
  “阿姐,我……”如果说实话,她会更生气。
  “你就继续骗我吧,把我气死了,我也好早日下去见爹娘!”虽然他们过得穷苦,爹娘王氏夫妇又走得早,但还不至于要沿街乞讨。只是她小时候体弱多病,动辄要看郎中,花了家中不少钱。十年前一场大病还令她忘了六岁以前所有的记忆。
  起初,王氏夫妇全凭种庄稼养活他们姐弟二人,也算衣食无忧。可后来河流淤塞,稻田毁了,朝廷又下达“改稻种棉”的国策,植棉纺织换取稻米缴纳赋税,许多贪官中饱私囊,百姓的日子过得日渐艰苦。王氏夫妇饱受皇粮之苦,不堪重税,身子骨垮了,最终扔下他们姐弟走上了黄泉路。
  这三年来,就算没有亲戚接济,阿琅也能靠着纺纱织布养活自己和弟弟。可世道不济,生活上的开销几乎花光了他们所有的积蓄。
  “还不说实话么?咳咳……”阿琅生气了,气的不是他花钱给她治病,而是弟弟有事瞒着她。
  “阿姐别气,快把药喝了!”阿玕急切道。
  “我不喝,除非你跟我说实话。”阿琅紧盯着他,倔强道。
  阿玕无奈,自己不中用,就连说个谎都不会,只好说出实情。
  然而在阿琅得知实情之后,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差点儿一命呜呼。                        
 
 
 
  第2章 卖身
 
  
  “你个臭小子!还真是出息了!你不偷不抢倒是把自己给卖了!”前头还病恹恹,看上去弱小可怜无助的样子,这会儿骂起人来倒是中气十足,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个老实巴交的弟弟居然把自己卖到顺昌伯府为奴!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阿姐病死……”阿玕低着头,一脸委屈。
  “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不行,你赶紧把钱退回去,把卖身契要回来,我们家再苦再穷,也不能给他们顺昌伯府为奴为婢!”阿琅是恨透了顺昌伯府的人,仗着祖上有军功,拿着爵禄,在地方上作威作福,欺压百姓,逼死王氏夫妇的,顺昌伯府也有一份,这仇她心里牢牢记着呢。
  “可这钱都拿来买药请了郎中……阿姐,你还是先把药喝了吧,这药可贵了,你喝了药才能好起来,好了才有力气骂我。”反正从小到大也没做什么让她省心的事,骂就骂吧,只要她能好起来,他做什么都行。
  阿琅把手一伸,阿玕下意识脖子一缩,双眼紧闭,等着她一掌拍上来,不料她拿走了他手里的药碗,咕嘟咕嘟把苦巴巴的药喝了个底朝天,又把空碗随手一扔,下床趿了鞋,一把抓住阿玕的手腕,直奔屋外,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阿玕还没回过神便已被她拉到了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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