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的新晋女幕僚——血之青
时间:2022-03-09 09:24:17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谢家军队在北方守着,她谢瑜竟然还能在乾京蹦跶地这么欢实,老夫就让她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谋略!小丫头片子,还敢跟老夫斗!”
王岳重重一拍桌,直接高喝道:
“拿纸笔!”
如今京城呈现一片混乱之势,自平州水患一案太子审理之后,每天都有官员不断下狱,昭狱和刑部大理寺的门前积聚着一股重重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啪。”
一盆血水泼在刑房门前的腊梅身上,一片殷红在白雪上显得尤为惊人。
谢瑜今日同祁良夜一起来审案子,却发现这些人大多都前言不搭后语,胡说一通。
女人冷笑一声,脚下生风,就将穿着囚衣的某位官员踹进了盐池里。
一声哀嚎在室内久久不散,剩下的官员霎时被涌入的锦衣卫单独关押到某一间密室里。
谢瑜身后还跟着祁良夜,她这几日心情不太好,有点儿烦他。
男人在她身后一段距离,知趣地不再说话,就见她停步左转开了第一间密室的门。
“礼部的夏生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人名为蒋晓宇,在户部任职,这两天刚下大狱,心里惴惴不安,闻言战战兢兢地说道:“夏生和我是同年做官,我们平时以好友相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被下大牢了,简直莫名其妙,他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也没做好吧!
想到两天前自家花了头发的老母和担心不已的妻子,蒋晓宇眼泪都差点蹦出来。
“大人,您可要明察秋毫啊,我什么事都没做,就被抓进来了。”
见他喊冤,还要哭不哭的样子,谢瑜继续问道:“夏生在五月十三日当晚,可曾送你一坛新丰酒,你二人在家中书房小酌,你一时困顿,便睡了过去?”
要说锦衣卫的监视效率极其高,祁良夜稍稍一指派,他们比有些身形矫健的暗卫都好使。
五月十三日,过去了将近八个月时间,蒋晓宇只有些模糊的印象,他眯着眼努力回想,想到家中存封的那罐新丰酒,回忆霎时明晰。
“的确如此,那罐新丰酒到现在还在我的书房呢。”
谢瑜头微微一点,净值转身出了密室,锦衣卫一人守在一门前,飞鱼服在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不算狭窄的甬道内满是血腥气和潮湿气。
有不断哀嚎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祁良夜与她分成两路行动,二人一间又一间地往下审。
祁良夜遇见一些最硬的不免动了手,鲜血凝成深红色有几滴溅上了他的脸。
谢瑜则是对朝堂各部分的势力并未深入了解,没有办法只能请祁良夜再审一遍。
男人的手段狠辣阴毒,谢瑜看见他用钉子往人的腿上扎成一排,还颇有心意地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眉心忍不住跳了跳。
这才明白当初审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时,为什么没让她跟着进来。
他对审讯这件事情颇有手段,整个过程间都没有什么表情,白色的狐裘上沾了血,他嫌热将那披风脱了下来塞进女人的怀里。
谢瑜看他眉目冷峻,心突然痒痒了起来。
她愉悦地弯了弯唇角,将狐裘叠好放在了怀里。
“你府上的家人已经被孤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大可不必有后顾之忧,”祁良夜闲适地将刚刚按进去的钉子又拔了出来,那官员受不住,眼看着就要咬舌自尽。
谢瑜上前一步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个抹布。
“夏生的上司就是王岳,你替夏生做事,身家性命早就捏在了王岳的手里,夏生如今下了大牢,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语罢,又拔出一颗,男人精致的手骨微微捏住一颗螺丝钉,塞进了刚才的窟窿里去。
“呜呜。呜呜呜”
他疯狂摇头,谢瑜拿出他嘴中的抹布。
“我说,我说。”
血染了祁良夜一身,他慢慢擦了擦手,“说吧,具体经过,你的下属,贪污银两,谋害的人命,都交代了吧。”
刑吏在谢瑜的示意下开始拿出笔记。
一室幽黄昏暗,祁良夜看了看谢瑜,见她认真地听着那官员阐述,他手心微动,径直拉上了她的手。
谢瑜愣了愣,也不嫌弃他的手上还有未擦干的血,任由他拉着。
两人的手在暗处牵扯,略微沉闷与凄厉的喊声成了二人的背景音,祁良夜只觉心中前所未有的松快。
男人的大掌粗砺,一摸就是常年练武练出来,他细细磋磨着女人那双也不算太娇嫩的手,越摸越上瘾。
“还有一事,我……我的家人是…是被下了血蛊…”
眼看着他要断气,谢瑜松开男人的手,一个上步,飞针定住他的气脉,给了刑吏喘息的时间,谢瑜会医,从怀中掏出几粒药丸,强行喂进了官员嘴中。
将人抢救回后,她细细听着官员的脉搏,对祁良夜说道:“他中了毒。”
祁良夜眉头一挑,“正常,王岳用人不会掉以轻心。”
“但这应该是夏生的手笔。”
谢瑜眉目一凝,不太懂。
 
作者有话要说:
谢瑜的势力主要是在江湖和边境啦,内部朝廷因为常年没有涉及,这方面自然不如常年使用阴谋诡计的太子爷强啦。
但是两人这个谈恋爱的地方,着实带感,有点儿血腥爱情故事的赶脚。
 
第二十九章男二女二
 
“王岳做事向来狠毒,夏生比他会做人,像这么婉转的处理方式,虽然费事,但得到的结果是不错的。”
“那这毒?”
“自然是夏生下的,只怕他还不太清楚自己被下了毒。”
谢瑜收回手,象征性地往官员嘴里塞了一颗解毒丸,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于是她起身皱着眉问道:“他还有用吗?”
此人心力衰竭,就算不进刑狱,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祁良夜摇摇头,“已是强弩之末,无需再多审问。”
随即命人将他安置到了一个环境较好的密室,叫来几个忠仆伺候着。
祁良夜替她将鬓发勾进耳中,亲昵的动作让谢瑜不自觉瞥了男人一眼。
他心情好,便大着胆子说道:“怎的,谢大人这是心情好了?”
谢瑜拍掉他的手,把狐裘大敞往他身上一扔,“赶紧穿好。”
随即两人便一道转身回了太子府。
但事情还在发酵,上位者自然不用体会蝼蚁的心情如何,但蝼蚁们却不得不惶惶度日。
山野公几日前曾递了牌子进宫,如今圣上龙体虽然康复,但把持着朝政的依旧还是太子殿下。
但自古帝王最无情,山野公和诸多世家一时之间拿捏不准皇帝的意思,都纷纷入宫参见圣体。
谢瑜听见了宫里的动静,不免好奇地问道:
“那日进宫你和圣上说了些什么?”
正常这个时候的剧本不就应该是圣上试图夺回朝政大权吗,虽然身体不济,但总归要保持几分帝王的颜面。
祁良夜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将黑子落在白子周围,一边思索,一边回答她道:“父皇的意思是想外出云游。”
“哈?”
谢瑜眉头一挑,“圣上何时出了这份心思?”
她手下轻轻一推,瞬时将黑子包围在内。
“大概是想通了吧。”
祁良夜见她翻了盘,又落一子,女人又将他包围,及至最后,男人还是输了。
他精致的眉目微皱,霎时不悦道:“我是君,你应该让着我些。”
虽然谢瑜略胜一子,但赢了就是赢了。
女人得意洋洋,翘着二郎腿对他说道:“我可是兵法小能手,殿下也该关心关心边疆局势了。”
确实如此,祁良夜与谢瑜是同一种人,二人都有谋划,都有谋略,在棋盘上就能体现出来,虽然祁良夜的才能更偏向帝王心术,政事处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向谢瑜学习。
提到边疆情势,祁良夜不自觉皱了眉,“匈奴的情势这两年不太好。”
“岂止是不太好,”谢瑜放下腿,将棋盘上的黑子白子挨个挑起,对他说道,“因为气候和环境的原因,匈奴连年旱灾,雪灾,匈奴的百姓活不下去,易子而食的现象都出现了。”
“谢家军虽然在北部设了一些难民所,但是也不能解决根本上的问题。”
“阿木尔汗那个人狼子野心,原先提出互市时就想狮子大开口,幸好在胡族的协调下,三方能相安无事,但如今是多事之秋,我最害怕的是王岳会把手伸向塞北。”
王岳是礼部尚书,几乎什么地方都能管一管。
互市这件事□□关三国安定,按理来说,他就算动手,也不会朝着卖国贼的方向发展。
谢瑜收拢完棋子,神色还是带着些惊疑不定。
见她忧虑,祁良夜不禁也皱起了眉。
“不行,我得修书一封。”
虽然谢瑜名誉上只是谢家军从三品指挥同知,但因为谢家军是家族军队,谢瑜实际上是整个塞北的领军人物,只不过因为资历尚轻,谢国公一直没有向朝廷申请提职。
见她步履匆匆,祁良夜叫来霍世君。
霍世君匆匆来了书房,赶忙询问。
“礼部现任的官员名单给我拟出一份,最近的军火储备,人员调动,还有互市交易的若干详细,全都调出来。”
太子殿下下了令,霍世君立刻折身去做。
回去的路上碰见谢瑜,见她也是行色匆匆,二人互相一颔首,便算打了招呼。
见谢瑜去而复返,祁良夜连忙问道:
“怎么了?”
“我想了想,如果王岳现在真动了什么手脚,只怕我们是暂时来不及补救的,如果塞北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势必就要离京,”
思路捋顺,祁良夜和谢瑜对视一眼,心里一惊,
“我会把主公令总舵的人留在京城,到时殿下可以随意调取。”
“不行。”
他斩钉截铁地拒绝道,谁料女人只是缓缓摇头,“暗影楼如今一倒,王岳便没了倚仗,他就算是半路行刺也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
“更何况,事情尚未有定论,殿下大可以不用这般果决。”
帝王将相,君臣有别,若想为了谢家的长远发展,有些事情就必然要做出牺牲,甭管太子爷嘴上说着什么甜言蜜语,为你着想这些话,但谢瑜依旧坚信这世上的通用规则。
祁良夜沉默,谢瑜转身,身形消失在门后。
男人透过支摘窗,看着她的背影,眉间多了一丝阴郁。
“这该死的王岳。”
他缓缓握上窗棂,神色间透出股烦躁。
纵使朝堂风云再怎么变幻莫测,但有些东西渗透不进高门大院。
世家的娇娇小姐们生活稳定,不受外界影响,宴旌丝竹,雅乐泛泛,照样歌舞升平。
孙清瑶前些日子相看了人家,京圈贵族们都吃了一惊,毕竟身为京城第一才女,她的心气高到何种程度是让众人所知的。
“既是定了亲,就和奚家的小公子多来往些,奚家是个钟鸣鼎食之家,以后你的前程指定错不了,只要别把到手的富贵荣华自己拾掇没了,就能一生安稳幸福。”
“男人嘛,笼络不住他的心,大不了给他抬几房小妾,他们不就图这个吗?”
忠义侯夫人和自己的女儿孙清瑶坐在罗汉床上,妇人眉目轻佻,对着京城圈子里的所有隐私事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孙清瑶嫣红的嘴唇微张,不免有些震惊。
“母亲……”
“你现在还未经人事,等日后就懂了。”
忠义侯夫人淡淡瞥了她一眼,“就算未来你的夫君真有断袖之癖,你也不要生气,先磨着他把孩子生出来,你脚跟一站稳,再给他塞几个哥儿,日子怎么过不是过,”
孙清瑶想起奚丘的面容,肯定地摇摇头,“他肯定不是。”
忠义侯夫人对这种事无所谓,“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颗心绝对不能死死落在男人的身上,这个世界上真正能考得住的只有你自己,”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这个世道本来就苛待女人,你不要总是以为自己有几分才气就傲气凛然,”
“在一些人面前,你还不是个儿,”
屋内燃着焚香,向屋顶的井口天花慢慢升去,烟雾缭绕间,也将忠义侯夫人的面貌遮掩去。
孙清瑶好像是第一次看清了母亲的真实所想,也第一次认清现实,只觉内心冰凉如水。
怪不得父亲在外面寻欢作乐,她从来都不管,府中的小妾如何内斗,只要惹不到她头上,她也一概不管。
这天下间,到底还有多少女人是过着这种日子。
“单女望夫石,化作缠丝劲。一寸不得心,野鸡变飞凤。”
孙清瑶突然默然,手中的帕子被搅的变形。
奚丘在定亲之后,与自己的未婚妻也见过几面。
她容貌长得不错,也有几分才情,更重要得是她很温柔,看起来也很懂事,奚丘觉得这个人如果是她,自己倒有几分意愿与她共同枕在一张床榻上。
接近年关的某一日,奚丘突然向忠义侯府递了帖子,孙清瑶被迫拉出来与男人在外面散步,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恰逢谢瑜骑马前往奇门局,祁良夜打马跟在身后,两个人身后没跟着侍卫,一黑一白,俊男靓女,刚上街就惹了一群人相看。
“那是太子殿下?”
此时是上午,阳光正好,碧蓝的天空一丝云彩也不见,落在骑马的那两个人身上,凭空生出几分脱离尘世的感觉。
孙清瑶见他看的认真,不免也看了过去。
戏谑地说道:“郎君的目力倒是极强,也不知这一眼看去是在看谢大人还是在看太子殿下?”
奚丘深吸一口气,他的皮肤白的跟玉做的一般,加上身量欣长身形瘦削,整个人眉目间透着几分瘦弱,却也不失君子风度。
“都不及你。”
他知道女孩子爱听甜言蜜语,干脆口蜜腹剑,眸间带了笑容,瞥了眼身边的人,谁料孙清瑶并没露出任何羞涩的表情,反而叹口气,“女子就应当活成谢大人那般,若我生在塞北,也定会参加娘子军的队伍,去体验一番不同的人生。”
奚丘皱眉,“女子应当端庄贤淑,为何要那般抛头露面?”
他不解,孙清瑶却奇怪地看着他问:“如果我整天把你关在家门中,什么事都不让你做,你会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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