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的新晋女幕僚——血之青
时间:2022-03-09 09:24:17

最亲昵的姿势,包含着最危险的因素。
她这才发现,男人是在求她,求她别走。
祁良夜嗤笑一声,“谢瑜,我不是小孩子,不用拿这种手段糊弄我。”
狠狠攥住她的手腕,那力道让她微微皱眉。
“那你想如何?”
难不成将她一辈子困在京城?那也得看她身后的谢家答不答应。
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谢瑜表情变得淡漠了起来,“你知道,这不可能。”
拂开他的手,从他身上站了起来。
“但事情还没发展到这一步,你也无需心急,左右你我还能温存不少时日。”
祁良夜怀里一空,听着她的话呼吸又是一滞,“你把我们之间当成露水情缘?”
拿他当什么?玩物么?
屋里空荡荡,谢瑜从书桌上拿起一盏茶,她还没想撕破脸,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察觉了她的意图。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瞬间什么都懂了,一言不发,大步离开了漪澜院。
谢瑜并没有因为男人的置气而滞缓自己处理公务的速度,将塞北军务处理好之后,她就去了昭狱。
“据我所知,你的生父生母死于十六年3月的旱灾,你当时刚刚七岁大,王岳看你慧敏,就将你抱回了府中认了义子。”
女人手中拿着鞭子,双手背在身后,在牢狱中对着被捆在十字架上的人说道。
正是夏生,此时一只眼被抽烂,浑身全是铁烙的痕迹,皮肤上泛着一层又一层的焦黄。
两人像是无形中在对峙,女人的披风沾了几滴血,此刻两名锦衣卫正拿着一盆热水冲刷着牢狱地面的血水。
“唰”地一声,平添几分阴暗。
“他对你好么?”
女人突然问道,似是有些不解为什么夏生对王岳如此忠心。
夏生艰难地睁开另一只眼,“自……然。”
“但是不应该啊,你十岁那年,你远方的小姨听说了你的踪迹来京城寻你,谁料刚刚进王府就被人推进了井里。”
“那时候天寒地冻,王岳将她从井里捞出来,只跟你说她得了重病,不治而亡。”
“其实王岳对你也不错,就是算计太多。”
她淡淡说了两句,也不在乎他信不信,径直转身走了。
出了密室,便将所有人都撤走了。
而夏生,并没有察觉到屋外的动作。
他只是在期盼着,期盼着义父能来救他,毕竟他从小就对他很好,除了严苛一些,什么错处都没有。
昏黄的烛光越发黯淡,不知知道过了多久,大门被推开。
他下意识抬头,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梁越——”
这是他的贴身暗卫,一定是来救他的!
那人走路声半丝也无,推门而入后
梁越废了千方百计闯入昭狱,可不是为了救他的,手中的刀锋微微露出寒芒,夏生瞳孔放大,失声道:“你要干什么——”
“少爷,要怪就怪老爷吧!”
梁越闭住眼睛,狠狠向前一刺,夏生也下意识闭眼,但预料中的痛苦没有传来,梁越的刀被谢瑜卷落。
白皙的手掌轻轻捏上黑衣刺客的头骨,骨裂的声音霎时传来,一些不知名的液体顿时溅上了夏生的脸。
随即,那道摊在地面上的尸体便被软趴趴地拖了出去。
“为…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利益相较,你已经是个弃子了。”
谢瑜淡淡说着,但夏生已经明白了所有。
今天是一场局,是这个女人专门为了让他开口而设的局。
“我说。”
两边的锦衣卫将他放下来,发现男人的眸中只有心灰意冷的光泽,触目惊心。
“非常好,夏侍郎,你将会非常感激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
“因为你会亲眼看着王岳,被人挫骨扬灰。”
女人的面色很冷,像一头鹰隼,已经瞄准了猎物。
本是过年的日子,太子府上一大早就挂起了崭新的红灯笼,荣妈和刘妈几个唯一的老婆子给几位主子都送去了腊八粥。
府内大扫除的大扫除,贴春联的贴春联,放鞭炮的放鞭炮,很喜庆。
祁良夜一大早就进宫向父皇母后拜年,因着晚上还要吃年夜饭,所以只去了半个时辰便回来了。
恰好碰上了刚刚审讯完的谢瑜。
女人向他侧身行礼,两人就像陌生人一般。或者说,这才是君臣。
内心涌起一股躁动不安的情绪。
男人极力平复,平静着脸与她擦肩而过。
谢瑜微微皱眉,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不解。
他生气了?算了,今天大年三十,无所谓。
虽然夏生提供了大部分证据,但还是需要进行甄别和勘探,谢瑜满心满眼都是快点解决王岳的事情,自然忽略了过年的气氛。
谢如意和谢阿宝这两天一直在寻找苗疆少主的踪迹,两人将京城能藏人的地方全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他的身影。
反而接连传来不好的消息。
“上到大理寺詹事府,下到翰林修撰,几乎能波及的人全都死了。”
谢瑜眸子化为利剑霎时瞅向两人,将谢阿宝看了个心惊肉跳,女人冷声道:“说清楚——”
“主子恕罪,我二人几乎找遍了全京城,却也没找到那人。”
京城人口上上下下十几万,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谢瑜没给二人甩脸色,反而问道:“李阿茹什么时候到?”
祁良夜同她说这两天,但她有些着急,总感觉本在掌握之中的事情又再次脱离了控制。
谢阿宝缓缓摇头,“不知,圣女一直未传过信。”
苗疆养蛊的法子极其阴毒,每培养一代圣女苗疆全族都要耗尽心力,更何况如今族中内斗,圣女那边出了什么事也尚未可知。
谢瑜有些焦躁地皱起眉。
她书房的格局和正院一样,透过支摘窗就能看见院门处的动静。
此时天色一黑,虽然奴仆都给院子里点上了大红灯笼,但谢瑜却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罢了,下去歇着吧。”
赶走两人,谢瑜开始思考。
 
作者有话要说:
木屐源自我国哈,不是日本的。然后补充一个知识点,腊梅和梅花是不同的品种,腊梅开得要早一些。
 
第三十二章  苗疆圣女
 
今年的年节全京城人都在惊恐中度过。
死了好多人。
出门玩闹的小童去做了官的小叔叔家玩耍,却发现小叔叔一家全死了。
类似的事数不胜数。
无数哀嚎声,哭泣声像是厚厚的阴云紧紧覆盖在京城之上。
就连世家子弟们最近都被勒令不许出门。
大街小巷都透露着诡异的平静。
一具又一具尸身不断地被运往刑房,又不断地被拿去火葬,灭门惨案不断持续中,而往日那些与王岳素有瓜葛的人要么在一片惊恐中被杀死,要么就是上了折子自首。
但两种人都没逃过被杀,始作俑者已经浮出水面——王岳,但更难对付的是他背后的那位苗疆少主。
谢瑜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与她相比,祁良夜和霍世君更是每日都忙得焦头烂额。
“怎么办……”
她这几日干脆拿了几具尸体放到漪澜院
大团大团的鲜血如同盛开的牡丹娇艳地镶嵌在地面上,谢瑜让人将漪澜院里被害人的血迹擦干净,疲惫地问道:“多少人了?”
“这是第七百三十四人。”
大大小小的官员在几天之间悄无声息地死去,没有办法,为了太子府上下所有人的安危,谢瑜不得不放了两大碗血,给众人分了下去。
她担心祁良夜不喝这血,干脆穿着自己的黑衣上了正院。
自两人以来谢瑜第一次上门,祁良夜坐在案几前意外地看了眼她。
却见她手里端着一小碗红红的东西。
祁良夜见她面色苍白,霎时明白了什么。但面色不可控制地阴沉了下去。
“你还有多少血能流?”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强迫她将那小碗放下,生冷地问道。
“喝了吧。”
“能保命。”
谢瑜眉目一蹙,微微虚弱的声音透着股力竭。
谁都能倒,唯独太子府众人不能倒。
祁良夜这才想起来她有多拼命,有些心疼,但想起她那天的话,一股酸涩感顿时上涌。手下微微沉重地端起那小碗,只觉心都在颤。
铁锈味儿里带着股甜,是谢瑜特意给他加的蔗糖。
血这个东西难喝得狠,他娇气得不行,只怕就算给他送来,他也不愿意喝。谢瑜想了想就给他加了些糖。
男人一饮而尽,将她微微往身边拉,谁料女人已经虚弱得纸一般,光是坐在那儿就晕眩不已,被他一扯登时倒了下去。
她又是恶心,又是晕,甚至全身都冷了起来。
拂开他的手,自己在原位坐了会儿。
霍世君进来时,就看见她一脸苍白,阖上的眼好像快没气了一般。
“让她歇会儿吧。”
男人托住她的后脑,将人抱到了榻上。
“德川——”
最近特殊时期,德川一直在门外守着,听到这声响连忙进了屋。
“殿下。”
“叫府医过来诊脉。给她做完填肚的吃食。”
德川领了命出去了。
霍世君双眼微微睁大,霎时明白了二人的关系,怪不得,总感觉三人气氛有些怪,原来是因为……他是个电灯泡?
将纱帘放下,阻隔了霍世君的视线。
“现在朝廷上下死的官员足有几十位,若是再这样下去,朝廷就连最基本的运作都无法维持。”
祁良夜眸子微微闪了闪,“我之前和谢瑜商量过,想要大开恩科,革除察举制,以科举为主要选拔人才的方式。”
霍世君心中震动,“殿下英明。”
如此一来,无数寒门学子就有了极大机会通过公平考试改变自己的命运,于天下百姓而言,是极大的好事。
但现在这个节骨眼,只怕不是好时机。
“世家混了这么久,也该出点血了。”
祁良夜淡淡地饮了一口茶,“大概还有三天,苗疆圣女便会赶到京城,我们翻盘的机会便来了。”
挺过接下来的三天,才是关键。
谁也没想到,与王岳的赌博竟然会走到这种地步,帝王将相争权夺利,最终还是以收割普通人的性命为结局。
谢瑜心中恨,其他人又何尝不恨?
二人又商讨了一些细枝末节,霍世君正欲离开,却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殿下,您和谢大人……”
“她日后会是太子妃。”
祁良夜淡淡地放下折子,黑眸直勾勾看着霍世君,眸子里的坚定让霍世君将接下来的话咽进了肚里。
他略微一摆袖,便退了出去。
等他出去后,祁良夜无意识地磋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眸子不自觉转到了女人的身上。
透过纱帘帷幔,依稀能看见她瘦削的背影,他起身就往榻上走去。
谢瑜这会儿是真的难受,因为一下子流出去两碗血,她浑身都冷了起来,身后却突然拥上一个人的怀抱。
将她紧紧搂住。
谢瑜眉头微蹙,枕着他的胳膊,使劲往那人温热的怀里挤了挤,被那双大掌抚在腰间时,她才觉得好上许多。
虽然身子骨突如其来的虚弱,谢瑜第二日还是坚持着处理手边的事情。
主公令的人马几乎全部被她派出去了,只剩几个总舵的舵主与苗疆少主周旋。
梅修是苗疆蛊王之一,他对杀人咒的使用方法太过熟悉,之前是因为苗疆少主行事诡谲,在摸出规律后,他就接连几日奔忙在京城之中。
奇门局的人被彻底调用起来,终于,苗疆圣女到了。
“洪门蛊!这是洪门蛊!这是弃女!这是天狼!”
梅修看着密密麻麻缠在女人身上的蛊虫,兴奋地说道。
李阿茹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就是那个梅家的小子?”
梅家在苗疆有些地位,但是还是不能和圣女相比,但被称为苗疆蛊王的梅修,到底还是有几份真才实学的。
男人眼冒红光,恨不得扒在她身上研究那些虫子。
“你竟然能让弃女在你的身上作为宿体!”
梅修激动地说不出话,李阿茹微微捻了捻自己耳垂上的银质耳环,和谢瑜见了礼。
看见半年前才见过一面的女人此时竟然这么虚弱,她皱了皱眉:“你怎么回事儿?”
好像是成了纸片人一样,风一吹就倒。
祁良夜和她虽然是亲戚,但交情不如二人深厚,干脆坐在一旁喝喝茶,问了一些梅修关于苗疆的基本情况。
苗疆是启朝的一部分,但谢瑜口中的苗疆是江湖范畴上的江湖团体,与他的认知有些差异。
“放了点血。”
谢瑜成为家主前被谢国公扔到苗疆待过一年,一身血液已经变成了驱骨的法宝。
“王八蛋。”
李阿茹咬着牙,“让我跟那个兔崽子好好对一对。”
苗疆少主李宜春,比李阿茹要小个两岁,但因为两人派系对立,平时不以姐弟相称,彼此都恨极了对方。
杀人咒是李宜春研究出来的独门秘笈,从某一方面来说,倒也算是个奇才。
李阿茹眸中光泽闪了闪,梅修见她要开始行动,立刻提议要和她一起。
一男一女来到府门前,李阿茹看着空空荡荡的大街,深吸一口气。
苗疆特质的银刀泛着青光,随着女人的血液不断滴落在地面,女人咬住指尖手中捏诀,女人身上霎时浮现出若有若无的黑色纹理。
作为一名大乘宗师,蛊虫早和她的身体融为一体,梅修在一旁既是艳羡,又是崇拜地看着她。
“去。”
细细麻麻的蛊虫顿时顺着她的鼻孔钻出以李阿茹为中心向各处方向四散。
直到半柱香过去,李阿茹止住蛊虫的涌出,恢复身形,看着地面上已经不知所踪的蛊虫们,慢慢看着。
“李宜春的杀人咒是以血蛊为引,将七尺花和白泽相配对产出的子虫,杀人咒的母蛊若是以李宜春的身体为宿体,只需一个下午,我就能知道他的具体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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