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娇雀——和二萌
时间:2022-03-09 16:31:36

  阮雀睁大眼睛,仔细再看。

  忽而车马颠簸一下,她身形没稳住,往前扑去。

  惊慌失措之间,一条修长的手臂适时捞过,圈住她的腰肢,额头磕到了一处软骨,总算没有摔扑出去。

  她下意识揪紧他的衣领,在这动荡之间,竟将领口扯了个半开,疑似的“血迹”曝露在暖光里。

  两个人低头一看,司朝飞快提起领口,慌乱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作者有话说:

  那是哪样?

 

 

40章 破冰

  车马辘辘, 压过青石板的声音,清澈而响亮。

  空气中流动着丝丝缕缕檀香,像清晨时分山间的雾气, 清冽, 却不会寒冷。

  气氛有一时的凝滞。

  阮雀长睫扑闪, 别过头去。

  余光见他提着衣领, 华锦半遮, 那对平直的锁骨有些许紧绷,线条便越发明晰起来, 更有一种欲拒还迎的微妙感。

  她撑着坐回沿凳上, 匆匆扫了他一眼,垂眸摆弄着手里的巾帕, “你别怕,我……我也不是没见过。”

  说完只觉得脸上热彤彤的一片。

  马车轻晃, 带得人来回摇摆。

  行过闹市,外头人声喧天,车里却陷入一股近乎死寂的安静。

  原本只是一句脱口而出的安慰之语, 却叫两个人都陷入干瘪的沉默里。

  半晌, 司朝嘲弄地勾起唇角。

  他深深吸了口气, 修长如节的手指提起华锦, 慢条斯理地穿戴齐整, “阮阮不妨说说, 比之你见过的,我的又如何?”

  他就势歪靠在沿凳上, 胳膊搭上去, 长腿曲起, 好整以暇地等着阮雀的答案。

  其实根本没有可比之处, 两个人心里都明白。

  阮雀咬着下唇,半晌,才垂头轻声道:“我……我本就是见过别人的,王爷早该知道这个,是以,日后不要再招惹我了。”

  她的手收在膝上,无意识地抠着帕子上的绣面,眸底划过一丝落寞。

  司朝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的手,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根一根拨着她的手指,拢入手心里。

  “阮阮,我不是在意这个,是我做得不够,才叫你胡想这些。”

  他把玩着她的手,眸光晦涩难明。

  半晌,他勾起唇角,道,“阮阮要顾诚做什么?”

  阮雀垂下眼,入目是他精绝的五官,修长的睫毛,笔挺的山根,无一不恰到好处。眼前闪过方才所见,她闭了闭眼,拂去无端的遐思。

  “我父亲被掳,和他有关。同是上了年纪的人,我想让他也尝尝病中被掳的感受。”

  说罢,她轻轻问了一声,“我是不是很幼稚?”

  司朝听言,忍俊不禁,“忘了吗?以牙还牙。但日后,要带上寒甲卫再出府。”

  “大镧朝山雨欲来,有樯倾楫摧的凶险,连日的奏疏都在上陈匪情,四地都起了兵乱,再看京中,百官仍在称贺,都说天下太平,面上殷勤来往,实则窝里斗得厉害,最要紧的,国库亏空巨大,兵部发不出冬衣粮饷。”

  “阮阮,大镧要乱了,西狄路远,好在安全,我想着,你和老太君,还有你父亲,或可去避上一避,待我肃清这片河山,再接你们回来。”

  广袖滑落,阮雀看见那串眼熟的佛珠。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不论世事荣枯,盛放和腐烂,他是百万残骸里高高立起的脊梁骨,史笔压根写不尽他桀骜的一生,戏文也无法演就他身上苍凉的破碎感。

  肃清山河。

  原来他心里深藏的,是这样非凡的胆色。

  分明自己也是从肮脏地狱浴血归来的人,却宁愿不惜代价换这片寰宇清明。

  这京中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又有什么资格说他悖逆人伦纲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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