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娇世子冲喜的日常——上官赏花
时间:2022-03-10 07:31:41

  赵赫延眉眼蓄了道薄笑看她:“我也很喜欢的。”
  黎洛栖上药的手忽然顿了顿,头就低了下去,嗡声道:“你……不要再说了……”
  等处理好伤口后,她才发现两人这一觉醒来,倒做起了互相给对方上药的事情,本来她还有些来气,可看了赵赫延的伤,她就变成气自己了。
  而当她走出屏风,发现放在托盘上的裙裳时,整个人更是不知道眼睛往哪里看,她的冬衣什么时候送进来的啊!
  赵赫延下巴朝净室的门支了支,就见她抱着裙裳跑了进去。
  嘴角无声地勾了抹笑。
  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等了一会儿,门推开了,冒出了月归和一芍的两颗脑袋,一个手里捧着早饭,一个怀里抱着箱奁,手脚麻利地布置了起来。
  净室里,黎洛栖好不容易鼓着勇气开门,就看到一芍和月归猝然抬起的眼睛,大眼瞪小眼之后,她抓着裙裳,在脸要漫红的前一刻,赵赫延说:“下去吧。”
  吧……
  月归这辈子第一次听世子这么温和的结尾音!
  房间里再次剩下他们两个人,赵赫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嫩黄色的交领儒衫,一圈白茸茸围脖挡住了脖颈上的片片红梅,下裳倒配了身藕紫色,俏生生地站在眼前,像朵雨后清晨的山茶花。
  “快到正午了,就上的饭菜,你跟我一起吃。”
  黎洛栖是知道赵赫延的病号餐有多好吃的,就在她坐下的瞬间,脑子里忽然冒了句话,转眸看他:“正……午?”
  赵赫延把汤端到她面前,“嗯”了声。
  小猫儿炸毛了:“你干嘛不叫醒我!”
  赵赫延气定神闲地给她揭了瓷盅盖子,一股浓郁的鸡汤鲜香就钻了出来,她脖子朝餐桌转了过去,面前递来了勺子,她接过之后……喝了起来。
  这一喝,就停不下来了。
  完全忘了方才要质问什么,赵赫延看她一口一口地喝着,娇粉的嘴唇被汤浸得越发红了,就连轻轻的呼气都让人觉得分外可爱。
  黎洛栖喝到了底,才发觉赵赫延一直看着她,愣了愣:“怎……么了?”
  男人倾身下来,目光落在她唇畔上,“喝饱了?”
  黎洛栖:“嗯……”
  就在她往后缩时,腰后让人揽了上来,他说:“该到我了。”
  清瞳睁了睁,温热的软唇就让人含住,黎洛栖心跳发抖,“唔唔”地唤着,可声音落在耳边却比方才那汤还要荡漾,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蓦地撇过头去,胸口喘着气:“不……不是吃这里!”
  赵赫延的气息没有走,轻轻笑了声:“开了荤了。”
  -
  黎洛栖气赵赫延没早点叫醒她是有原因的,之前给军眷回出去的请帖,正正约好在今日下午,吃过饭后,一芍刚给她梳完妆发,院子里就传来仆人的声音。
  “少夫人,世子爷喜静,是以夫人让我们收拾了临水居,您在那儿招待军眷正合适。”
  黎洛栖没想到母亲给她想得这么周到,她昨天本还计划今早再准备茶点的,结果呵,天真。
  等到了临水居,发现已经有几位嬷嬷候在那里,虽然是冬天,但晌午的日头充足,受邀而来的军眷夫人都坐在了园中,听见门外声响,俱都站起身朝她行了礼。
  黎洛栖见状,也给她们行了个礼,一旁的沈嬷嬷拦不及,就见面前的几位军眷都愣了下,但什么都没说,只拿帕子掩嘴笑。
  沈嬷嬷低声在她耳边道:“您是世子夫人,不必给她们行礼。”
  黎洛栖倒没觉得有什么,“打仗的时候,可不看谁的官职高,倒不必在这里拘泥尊卑。”
  将在外君命都有所不授,更何况军眷之间。
  不过她的话倒是让方才偷笑的军眷面面相觑,原本还以为这世子夫人不懂规矩,谁想人家是故意给你面子的。
  这下倒是她们不好意思起来。
  几位军眷年龄都比黎洛栖要大,她才明白,原来除了赵赫延这种出身就在顶层的贵族世家外,其他士军要想晋升就得靠军功,更简单来说,就是看谁活得久。
  战场上能活得久的,自然能力不在话下。
  “对了,前几日薛将军遇刺的事,现在可有什么消息了吗?”
  几个人正寒暄着,黎洛栖忽然听见“薛将军”三个字,原本还有些疲累的脑袋忽然抬了起来。
  然而,坐在其中的羊夫人看了黎洛栖一眼,一副不知当讲不当讲的表情。
  黎洛栖是特意把薛将军麾下的军眷和定远侯军的混在一起,就是想两家都坐下来好好说话,没想到这一坐下,大家就开始交换各种小道消息。
  “薛将军遇刺了?”
  “怎么,世子夫人不知?”
  黎洛栖这一问就是打开了话匣子,原本大家还藏着掖着,这会差点没抓着她的手恨不得让她相信:“薛将军是要上朝的,他遇刺这事自然是瞒不住,圣上也给他准假养病了。但他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啊……”
  “哼,要不是世子卧病在床,哪里轮得到他圣眷加身啊?”
  两拨人似乎又要吵起来,黎洛栖赶紧道:“然后呢,谁要刺杀他?”
  羊夫人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你们想啊,这薛将军一遇刺,最大的获利者就是北境虎视眈眈的辽真国,所以最近提刑司都在查晋安城里是不是混进了细作。”
  “吓!”
  几位夫人捂着心口:“这每日来来往往的异国胡商那么多,他们要想下手还真不是难事,就看谁胆子大了。”
  “不过今日我又听一传闻,说是……”
  这下,羊夫人又看向了黎洛栖。
  黎洛栖想到那日山道遇刺,心跳蓦地一紧,若是外界敢怀疑到她身上,那真是贼喊捉贼了——
  羊夫人:“大家都说,薛将军遇刺还有另一个最大受益者,那就是定远侯府。”
  话音一落,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黎洛栖,她秀眉蹙起,沉静道:“这与定远侯府有什么关系?”
  “夫人不知么?圣上正在薛将军和定远侯之间挑选军队护送遣辽使,朝堂上为这事争论不休,结果薛将军这一出事……”
  羊夫人手一摊,大家就明白过来了,但黎洛栖就有些来气,只是面上不显山露水,“派遣辽使,是求和么?”
  她这话一问,面前的几位夫人就沉默了。
  黎洛栖又问:“需得薛将军亲自护送么?”
  几位夫人却是一愣,就见黎洛栖将面前盛糕点的瓷碟推到她们面前:“如果我喜欢吃的口味没了,我也不会去吃不喜欢的。”
  言下之意,如果圣上不属意于定远侯,那就算死了一个薛信,他还可以选其他武将。
  围桌前的几位夫人有一瞬间感觉到寒意,都不由打了个冷颤,端起杯子抿了口热茶,好一会儿,羊夫人才笑了两声,打破僵局。
  “还有一个传闻,不知世子夫人听说没有,但我们都觉得有些荒谬,但正如您方才所说,若是假的,还是要尽早澄清的好。”
  黎洛栖其实心里对薛信遇刺的事还很存疑,但她绝对不相信定远侯府会做这种事……
  但心里这么一否定,她又有些摇摆了,她忽然发现,自己对赵赫延一点都不了解。
  “世子夫人?”
  “啊?”
  黎洛栖蓦地抬头,就见羊夫人说道:“还有人说,薛将军遇刺,跟世子有关。”
  她握着手帕的指尖一紧,手腕就传来昨夜的疼意,“这又是从何说起啊?”
  “薛将军一遇刺,他跟国公府刘娘子的亲事不就耽搁了么,晋安城里都传说世子为了她……”
  “羊夫人!”
  忽然,旁边的军眷都拉住了她,朝她使了个眼刀子。
  羊夫人脸上也不知道该笑还不是,总之就有些难看:“我这么说也是真心给世子夫人提个醒的,咱们都是男人在外头卖命的女人,可比其他娘子辛苦得多,真要有点什么事,女人之间倒比男人靠谱。”
  黎洛栖缓缓吸了口气,脸上依然挂着清浅的笑意,只是从临水居出来后,她都还有些恍惚。
  忘了是怎么回羊夫人的,但真要她澄清什么,她还真说不出来。
  等送走了军眷们,黎洛栖回身朝沈嬷嬷道:“让管家派工匠到扶苏院,今晚之前务必把房顶修好。”
  黎洛栖很少会说这种要求仆人的命令,这次倒是让沈嬷嬷有些意外,而一旁的一芍就急了,一回扶苏院就跑去找月归。
  “世子呢?”
  “书房里呢,怎么啦?”
  月归今天心情好,因为世子心情好,他感觉好日子是终于盼来了。
  “少夫人要工匠今晚之前把东厢房的屋顶修好,怎么办啊!”
  月归脸色一僵,一股北风窜入脑门,“糟了,快找世子爷!”
  作者有话要说:
  世子:每天都在想怎么收留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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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世子出事·✐
  扶苏院的书房里,雕花窗牖一翻,北风泄入,赵赫延眉眼不抬,声线冷漠道:“正门不进要翻窗,什么德行。”
  月影从怀里抽出一份书信,收了方才翻窗的劲,恭敬笑道:“方才翻习惯了,一下没收住,世子,这是薛信那儿拿到的求和书。”
  骨节苍白的手指抽出信纸,目光逋一掠过,书房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月影看了眼门牖上落下的身影,径直去开了门。
  月归刚要仰头说话,脑袋就让一道大掌糊了一把,顿时晕头转向地喊:“世子!”
  赵赫延收了书信,就着烛台上的火苗点燃,素白的宣纸顷刻舔舐火光,“何事。”
  月归瞟了眼月影,长身抱剑的男人眉梢一挑,又掀窗翻了出去。
  月归看了眼身后敞开的房门:“……”
  “少夫人命工匠在今日天黑前必须把东厢房的屋顶修好!”
  月归一口气把话说完,生怕慢一点,捅破的房顶就得修好了。
  然而他说完,却不见世子吩咐,只是眸光映着那燃起的书信,火舌一点点翻滚,然后愈加热烈,最后几乎要舔到了赵赫延的指腹,他却没有松开,指腹翻转间,火舌被折了出去,它似激起了怒,燃得更厉害了,又朝他指腹攻来,书信被燃剩了最后一角,修长的指腹最后一碾,火苗彻底殆尽。
  “既然要修屋顶,那便把她房里的东西都搬走。”
  月归听世子这句话,一愣愣地,直到见他长指间散落的灰烬,顿时瞳孔睁亮:“是,世子!”
  得了主子的命令,月归正要出门,就听身后传来世子的声音:“让工匠过来书房。”
  月归一回身,就见世子朝窗牖看了眼:“把它封了。”
  月归想到方才翻窗上瘾的月影,忍住笑道:“诺。”
  扶苏院的前院里,管家按着少夫人的吩咐,急忙召集来工匠,黎洛栖一听赵赫延这会在后院的书房,那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可不得赶紧动工。
  “少夫人,一会修屋顶会落灰,咱们得把东西都搬出来!”
  月归的话倒是让黎洛栖觉得有道理,尤其是她方才还让工匠把整个屋顶都加固,这在上面走一圈,什么灰都落干净了。
  “行。”
  说罢,黎洛栖提起裙裳就要进屋,却让一芍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少夫人,我们几个人进去,您在这里清点箱奁就好。”
  说完,一芍朝月归使了个眼色,就往东厢房里冲了。
  什么该拿的一芍最清楚,直接就把梳妆台的妆奁和放着冬衣的箱奁都挪了出去,三下五除二的整个东厢房搬空了,黎洛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月归忽然喊了声。
  “怎么了?”
  ”少夫人,这木箱子沾了雪水会腐,得找间屋子先挪进去。”
  黎洛栖忙低头一看,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就算庭院扫得再干净,日头一出还是有雪化出来,“那就先搬进倒座房里……”
  话到一半,却见月归有些欲言又止,黎洛栖忽然想到那天她在库房里擦兵器让赵赫延看见了,仆人就把门都锁上了。
  正当她踌躇地想,这偌大的扶苏院就没有一个房间放箱子时,月归忽然小声道:“世子的房里倒是又大又空,而且工匠在这儿干活,他嫌吵,让我修完再去叫他。”
  黎洛栖眉头蹙起,一芍瞟出了她的犹豫,忙道:“这怎么行!当初可是世子把少夫人的东西都挪出来的!”
  她话音一落,黎洛栖张了张嘴,“一芍,别说。”
  月归挠了挠头,小声嘀咕:“那当时少夫人在正堂受罚,不闹点动静,侯夫人也不放人啊……”
  听他这话,黎洛栖却是有些怔愣,一芍又道:“那世子真的在房顶修好前都不回来吗?”
  月归瞟了眼这些忙碌的工匠:“这里敲敲打打的,咱们也怕伤着世子。”
  这时,就见工匠驮来了几根大木桩进来,再大的院子都显得拥挤了,黎洛栖忙道:“行了,先搬到正屋,如果世子不高兴我跟他解释。”
  月归一听,心中大喜,比世子成婚那晚还要喜,立马提了最大的箱子进主屋,十三四岁的男孩,力气倒挺大,黎洛栖笑了声,“这么机灵,难怪世子让你近身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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