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世子跑路了——九月篝火
时间:2022-03-10 07:33:30

  不过,她就是应个景,真正想喝酒的人是孟冬。她安静陪着就好。
  酒杯斟满,晃动了两下,而后稳稳立在桌面上。
  孟冬点了一支蜡烛来,放在一旁,暖风从缝隙钻了进来,吹得烛火跳动两下。修长的手指拿起酒杯,一口饮尽。
  她端坐在边上,凝视他的脸,沉默了半响,道:“你今天,挺像我父亲的。”
  “咳…”才咽下去的酒在喉咙里打转,差点呛到。
  孟冬满眼震惊,浮起的笑意带着无奈,问她:“我很老?”
  就算他忘记一切,可他也没那么老吧!最多就是二十,怎么看也不像她父亲。而且,他也不想被她当父亲。
  孟冬自个又倒了一杯,微凉的酒杯拿在手中转了转,没喝,只是垂眼深思。
  “不是。”孟采赶紧摆摆手,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有些地方挺像我父亲的,他也爱字画,画的也好。”
  说起父亲,孟采一阵失落,思念的情绪一下涌上心间,难忍哽咽。
  “看得出来,书房的书保存完好,而且他的画我也看过,不错。”
  孟采垂眼喝了一杯酒,点点头,然后拖着侧脸,目视前方,道:“我父亲有才华,当个教书先生都绰绰有余,只可惜身体不好,成日病恹恹的,要是他身体好,说不准能上京赶考,考个进士回来。”
  “他要是当官了,肯定是个好官。”说着说着,连喝了三杯酒,自个却没发觉。
  酒劲上来,烧灼了面颊,红到了耳朵后,连带着脖颈都透着粉红。她晃晃脑袋,双眼开始朦胧,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酒杯都看不清,更别说身旁坐着的人。
  她软着身子,渐渐没了力气,往桌上一趴,下颚抵在桌面上,眸子半睁半合,晕晕乎乎的样子有几分可爱。
  孟冬平淡地眸子扫到她,喝酒的动作一顿,随即放下来,提醒她:“你醉了,我送你回房。”
  他的手才触到衣角,孟采的手就缩了回去,跟没事人一样,嘴里开始嘀嘀咕咕:“父亲还说让我找个温和端方的君子,像,像谁一样?”
  她皱皱眉头,脑中空白,想不起父亲说的人是谁,便挠挠头,一脸懊恼。
  孟冬无奈,起身蹲在她身旁,眉眼含着浅笑,清越的嗓音压低,问她:“像谁?”
  “嗯。”她抬头睨了他一眼,温热的酒香近在咫尺,孟采深吸一下,接着趴回了桌上,“晕…了。”
  说完,便没了声音,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孟冬侧头看了一眼,眉梢微扬,清明的眸子此刻有些醉意,眼底藏着一丝痴迷。
  昏暗的烛火在脸颊晃了片刻,衬得他此时面色柔和。他双眸凝睇,最后起身,打横抱起她。
  娇软的身躯偎在他怀里,小小一只,与他高大的身躯鲜明对比。
  也意料之中的般配。
  孟冬脚步放轻,将她放在床榻上,刚放下,榻上的人就侧身,面对着他。
  白玉的脸颊露出半侧,肌肤细腻,细小的绒毛一清二楚。目光下移,是隐约可见的锁骨,雪白的晃眼。
  他蹲下来,身子前倾,凑近的脸庞离她很近,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缠绕不清。
  须臾,他起身要走,却猛然被她拉住手,呓语道:“不许拿走。”
  她说的声音很小,根本听不清,孟冬只好又凑近了些,问她:“什么?”
  她的面庞正对着他,只见她在梦中笑了起来,而后说:“烤鸡还没吃。”
  说着一口咬上,软软的,还热乎着,就是有股酒味。孟采在梦中乐开了花,抱着鸡腿啃了许久,硬是不肯撒手。
  “啧…”细听还能听见水声。
  孟冬愣住良久,瞳孔睁大,眸子里倒映出她撩人的姿态来。他的肩膀被抓着,重力下移,只好双手撑在两侧,身子僵住。
  少倾,他维持着动作不动,直到唇上传来刺痛才缓过神来,他伸手推了推,她却抱得越紧,他垂下手,无奈放弃。
  唇瓣绵软,带着一丝甜味,不停的想吮着。
  他像干涸已久的土地,极力吸取水分,每一寸都不放过,表面的水分吸完,又往更深的地方探寻,直让自己满意。
  孟冬霸道俯下身,手在两侧,将她抵在榻与自己中间。
  压抑许久的情感在此刻爆发,怕吓着身下人,又拼命隐忍。可他不确定,能忍到何时。
  …
  孟采睡得安稳,在梦中都是笑着的,早起精神便很好。
  她洗漱好出了门,迎面撞见孟冬,看见他的唇上红了一块,关切问道:“阿冬哥,你唇怎么了?”好像是肿了,上面还有个牙印。
  她凑近些,垫着脚仔细看。
  孟冬目光闪烁,下意识的往后躲,侧过脸去,看到她就想到了自己的荒唐,无法直视,“吃烤鸡咬到的。”
  他随意找了个借口。
  “啊?”
  她看向一旁,桌上的烤鸡一点没动,怎么会咬到?孟采懊恼的拍拍脑袋,暗叹自己酒量太差,不过几杯就倒了,自己怎么回屋的都不记得。
  应该是他抱的吧!
  思及此,孟采脸颊泛起红晕,羞怯的抿唇,“我去把烤鸡热一下。”
  买回来一口没吃,怪浪费的,热一下,等会正好吃了。
  孟采去了灶前,生起了火,而他在一旁劈柴。她又想起昨晚的话,犹豫片刻后,她道:“其实,你一本正经的样子,跟我父亲可像了。”
  “嗯。”他轻应一声,继续劈柴。
  孟采不想继续讨论,便不再吭声。
  午时。
  她在檐下做针线活,孟冬在书房作画。静谧的空间只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哗哗的,听着倒是悦耳。
  孟采注意力都在手中,有人来了也不知晓。
  张阿树今日安静得很,人走到她身边了,孟采才看见他。
  她诧异道:“阿树哥,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他朝书房探了眼,接着对她说:“孟冬真行,一天到晚在书房,他怎么不嫌闷啊?”
  “他本来就少言寡语,没什么奇怪的。”
  孟采扫了他一眼,困惑地说:“你找我有事?”
  他颔首,神色严肃些,“那天找事的几个痞子今日找到了,就躲在城外的破庙里。”
  闻言,她瞬间激动,急切问:“怎么样?抓到了?”
  “没有,跑了。”张阿树略微遗憾,眼看着人在面前,结果还是被他给跑了。
  他挠挠头,自个也懊恼,“你这几天当心点。”
  孟采点头,盯着地面瞧,不知在想何事。张阿树就是过来知会一声,衙门还有案子等着他去办,话说完了,他得走了。
  “我先回去了。”
  “嗯。”
  她应了声,压低的声音有些失落。张阿树没察觉,小跑着出了院门。
  他一走,又安静下来,孟采没心思做针线活,转身进了屋。
  孟冬斜靠在门边,平淡地眸子往外看了眼,停在她身上,“他来找你。”
  她莲步一顿,知晓他指的是谁,缓慢点头,“让我当心点。”
  针线放在一旁,她倒了杯凉茶给自己,一口喝完,果然畅快些。
  她睨着孟冬,看见唇上的印子,问他:“要不要抹点药?”
  瞧着有些疼。
  “咳。”
  孟冬捂着唇,慌忙避开,怕她想起什么,“不用。”
  简单两个字说完,又钻进了书房。
  ……
  日子简单充实,过得也快。
  天气越来越热,即使不动,也出一身汗。像孟冬挑着担子来回走,一会的功夫,衣裳就湿了。
  “阿冬哥,怎么不穿新做的衣裳?”那面料薄些,穿着也舒适。
  “出门匆忙,哪想到那些。”
  他回头望了眼,含笑的眸子顷刻沉下去,似看见了什么。
 
 
第14章 
  桥边的柳树扭腰摇摆,轻盈的身姿像舞娘般妖娆。
  孟采撩下侧脸的发丝,眸光从桥边转向身后,她左右瞧瞧,困惑地看向孟冬,“阿冬哥,怎么了?”
  今早的豆腐刚卖完,两人就迫不及待回去,因为外边实在太热了。走几步额上边渗出一层汗,身上也黏答答的,难受的很。
  孟采见他依旧回头看,没答话,便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看什么?”
  她咬咬唇,撅起嘴,小心翼翼问:“是看哪个姑娘吗?”
  孟冬回过神来,闻言轻笑声,警惕的眸子松了松,“没有,走吧。”
  他挑着担子在前面走,步伐缓慢,带笑的眼往后瞥了眼,又沉了下去。
  孟采垂头敛目,没看见他的神情,心里只想着他方才在看谁,看得那么认真,跟他说话都没听见。
  她承认,她很在意,患得患失了。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晃动了两下才立稳,就孟冬这个手劲,过不久就得换木门了。哪经得起这么大力推。
  孟采在后面将门带上,随后才进屋内。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水沐浴,把身上湿透的衣裳换下来,换件干净的衣裳。
  忙活了好一会,热水才烧好。孟冬将水给她送进房内,自个出去了。
  “我去院子里把柴劈了。”
  她抓着衣摆,垂头颔首。屋内光线暗了,她才抬起头来,轻呼一声。
  方才他在旁边,真是太紧张了,总觉得不自在,还隐隐有种被看光的感觉。现在门被关上,她才感觉舒畅些。
  虽是夏日,可她沐浴还是用温水,对身体好,也不会得风寒。
  孟采昂起下颚,拿着帕子往脖颈上擦拭,晶莹的水珠顺着滑腻皙白的皮肤往下滑,流向山川,最后融入水中。
  她舒服的叹了一声,合上朦胧的眼,沉下水中。
  …
  过了良久,孟采从浴桶中起身,穿戴好才出门。
  孟冬还在院子里劈柴,大汗淋漓,后背已然湿透,紧贴在身上,依稀看见挺括的背脊形状。
  抬起手臂时,上边凸起的青筋明显,迸发力量感。
  孟采望了眼,优越的侧脸正对着她,喉结轻提,说不出的勾人。她脸颊微红,抱着木盆的手紧了紧,莲步缓慢,“阿冬哥,我去河边,你有衣裳要洗吗?”
  孟冬放下斧头,疲惫的眼清明些,他擦了一把汗,温和道:“没有,你去吧。”说完,又弯下腰拿起了斧头。
  “哦。”
  她扫了两眼堆成山的干柴,直觉有些反常,这些柴都够烧好久的了,可他一有时间就是劈柴,不到大汗淋漓不撒手,让她有种劈柴为乐的错觉。
  从来也没问过他,劈柴真的有趣吗?她并不觉得有趣,手指头都破了,怎么会有趣?
  孟采小脸往下耷拉,勉强笑笑,“那我去了。”
  他没看她,只是应了声,等木门晃动两下,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望向门口。
  孟冬深深吐口气,缓了片刻心底的躁动才平复下来。
  他太了解自己,晚上的梦境意味着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即便每日劈柴发泄精力,依旧无济于事。
  还是会梦见一些旖旎的场景,梦醒,欲念更加强烈。
  越克制,越想要。
  长此下去,难免伤身。
  孟冬无奈叹息,豆大的汗珠顺着优越的下颚流进结实的胸膛。他抬手擦了擦,将斧头一扔,进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喝。
  冰凉的茶水灌进喉咙,缓解灼热,整个人才舒畅些。
  …
  木窗支起,微风习习,日光半泻在地,孟冬立在书案后,执笔作画。他换了身玄青色长衫,看着更加沉稳内敛。
  零星日光映在脸颊,衬得他面色平静柔和。
  只是,这平静没持续多久,就被打破。
  门口传来嘈杂声,接着木门被撞开,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来呀,给我砸了,每一处都别放过。”声音有些熟悉。
  孟冬抬眸,停下笔来,乌黑的墨滴在宣纸上,污了一片。他面色微沉,双眸迸出寒光,叹息着污了一幅画。
  他不慌不忙的放下笔,出去时还将房门带上,从容淡定的让院子里的人怔了片刻。
  “哦,原来是你们。”
  孟冬哼笑声,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几人来。正是前些日子找事的人,还有…调戏孟采,对她不轨的人。
  现在好了,自己送上门,省得他到处去找。
  孟冬眉梢上挑,唇边露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来。他不是多事的人,可若是有人往刀尖上撞,他就怪不得他了。
  “哟,在家呢,巧了。”
  那几个人停下打砸的动作,互相交换个眼神,眼里的恶意相当明显。没错,他们今日来,就是来找茬的。
  谁让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别管他,给我砸了,他要是敢动手,兄弟们教他做人。”带头的还是那日的人。
  许是今日来的人多,让他有了些底气,昂起的脑袋都透着得意。他断定孟冬不是他们的对手,毕竟他们有八个人。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他瞅了眼杂乱的院子,东西都被他们毁的七七八八了,又得收拾半天。
  孟冬走到院中,负手而立,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压得他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带头人瞪了他们一眼,而后道:“怕什么,我告诉你,这事本来跟你没关系,但你一直帮着那个孟采,那就得罪人了。”
  他走到孟冬跟前,低着头,语调轻了些,“一个姑娘,就是貌美些,有什么稀罕的,这样,你把她送给王员外,还能得一笔银子,到时候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或者…”
  他猥琐的笑了笑,道:“等王员外玩腻了…哎哟…”
  话没说完,便被孟冬一脚踹到地上,力道大的让他没反应过来,等他缓过来,已经躺在地上,捂着胸口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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