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下一块面包,帮她抹掉嘴上的一点血,然后结束早餐,拉着她上楼。桌上剩下的早餐被周围的小动物不断叼走,她站在露台上,看着它们欢快地行窃。
她的心就是这样被他一点一点偷走的,现在是她的人了。
他的手滑到她的后腰,气息变成一朵巨大的云缠绕在她耳后。他解开她睡裙最顶上的两颗扣子,把裙子褪到她的腰部,双手从她的臂下穿过,在她腰际缓慢移动。
她按住他的手,小声地说:“这才是骗子的手。”
*
日头最足的时候,大树蔽盖的房间很适合午睡。玉芝压住一只胳膊,侧身对着窗口,吹进来的柔柔清风扑打在她脸上。
风忽猛了一阵子,她翻身时看见他手中有把剪刀,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别动!”他按住她的肩,把剪刀搁在她的胸口。
她被吓到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别乱动,我怕伤着你。”
他摸着靠她胸口最近的那颗衣扣,问:“这颗扣子能送我吗?”
“你想要这个?”她抚摸着他的脸,“那就拿去啊!”
他轻轻一剪,扣子就松掉:“你的衣服上少了一颗,得补上。”
他从自己的衬衣上剪下一颗扣子,拿出早上他农场借来的针线盒。他穿上针线,熟练地将自己那颗扣子缝到她的裙子上。
玉芝双手交叉枕在脑后,膝盖微微弓去,老老实实地躺着,心想这真是一个令人快了的午后。
“如果你不小心扎到我了怎么办?”她问。
“不会扎到你的,我有把握。”
她轻轻笑道:“笨蛋!你已经扎了我一下!”
扣子缝好后,即使他小心又小心,她还是又被扎了两下。
*
不知不觉太阳就落山了,水鸟回到池边喝水,留下遍地的羽毛和鸟屎。
他捡起一把石头往地上扔,吓得水鸟一飞而起。一有鸟降落,他就又扔一把石头将它们吓跑。
“多吓几次它们就不敢来了。”他说。
所有鸟都飞进树林或者水草间时,他们发现草丛里躺着一只受伤的苍鹭,于是把它带了回来。他打电话到河边,让祖祖明天带点小鱼过来。
第二天很早,祖祖就带着鱼和报纸来了,他发现屋里没人,放下东西去厨房装吃的。
这里的动物比河边树林要多,为此他专带了一条猎狗来,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收获了一袋子的好东西。
玉芝穿好睡衣从楼上下来,看见桌上的报纸和书,还有桶里的小鱼,知道祖祖刚刚来过。她扔了几条鱼给鸟,然后拿着书和报纸上楼。
断断续续的调情让他们忘记肚饿,连午饭也没吃。他在浴室洗澡,她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忽然,有人在敲门,玉芝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警觉地看着门口,怕得手脚冰冷。门把手动起来,然后门开了。
祖祖站在门口,开心地说:“我猜你们你就在这儿!”
“你要先敲门的!”她又冲着浴室喊,“是祖祖,他又回来了!”
玉芝心中升起一股恐惧,如果推开门的是她怕见到的人,她一定会羞愧得从窗口跳下去。
留下一只打到的野鸡,祖祖就驾着马车回去,累了一天的猎狗追在后面跑。
看着胸口中了一枪,已经气绝息断的野鸡,玉芝把还在胸口游走的恐惧掩藏得很好,欢快但又带点嫌弃地问:“这只鸡怎么办?”
“只能吃掉啊!”
他用从马丁那里学来的本事娴熟地处理好野鸡,然后切出刀口,码上调料,放进烤箱。
她表现出对他厨艺的肯定,晚饭吃了很多鸡肉,其实烤鸡的味道糟糕得很,连狗都不情愿闻一闻。
半夜时她的胃舒服,她将身体挪近他,像说梦话一般,呢喃抱怨到:“都怪你。”
他在梦中听到一声鸡叫,刚刚醒来,就听到她清醒的“梦话”,他忽然更得悲伤,紧紧抱住她,一遍遍向她道歉。
*
楼下的水鸟飞走了些,它们去了上游的浅滩,食物少了很多,但不用担惊受怕,留下来那部分,天生胆子大,愿意冒险在石头底下抢饭吃。
早上的水面上的有一层水雾,几只涉水鸟在岸边洗羽毛。他扔下夹在腋下的工具,挽起衣袖,打算扎个假人用来吓鸟。他在地上栽了一个十字木桩,用稻草将木头包起来,耐心地用麻绳把稻草缠得细细密密。